乔明洛松了松衣领, 走过去坐在温白旁边,从温白手上拿走已经凉了的茶杯,仰头一口把茶杯里的茶水饮尽, 完了,冲哆来咪招招手,“再来一壶白开水。”
被乔明洛这般无视,温白再也装不下去了,“喂喂!”
乔明洛终于有了反应,他伸手包裹住温白的爪子,他掌心热乎乎的,暖得温白心里发烫,“怎么了?宝贝。”
温白甩开他的手,化身为戏精,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怎么了?你没看出来我很伤心很无助吗?”你就不需要安慰一下你那伤心无助的丈夫吗?
然而看到乔明洛抱着双臂,“你继续演,我看着你演”的样子,温白忍不住笑场了,还未开始的演艺生涯就此告终。
乔明洛一脸纵容,“晚上想吃什么?酸甜排骨还是凉拌藕片?”
原本提到吃的,温白就反胃,但今天意外的馋了,要知道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吃什么吐什么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他竟然不反胃了?
温白馋得两眼冒绿光了,他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沫,“都要,再来个五花肉焖干豆角、还有辣白菜。”
“这么多你能吃得下吗?”想起这些天温白吐的那么辛苦,乔明洛视线移向温白依然平坦的肚皮,有些担忧地说。
温白高兴地拍了拍肚皮,“宝宝好像不闹了。”
看时间快接近五点了,乔明洛走去厨房,挽起袖子洗手做饭。
温白跟在他后面走去餐厅坐下,一手撑着脑袋,侧着头盯着乔明洛做饭。
温白从未想过曾经傲然不可一世的乔明洛,也有这么贤惠的一天,为他洗衣做饭,温白骄傲起来,这男人只属于他。
这一点不会因为他不是温家人而改变。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的确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接下来听说他“母亲”因基因崩溃而死,温白其他全都顾不上了,他只担心宝宝会不会有事。
至于他是不是温家人并不重要,大不了没有爵位,不过估计温家的爵位也被削了吧,毕竟他都不是帝国人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执政官他们会改变态度,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温家人了,还愿意把朵微庄园交给自己,让他当温朵星的主人,无疑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他们打从心里承认自己。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难过的,换做是原主,顶多是恍然大悟一番,然后伤感一下,生活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温白早已接受自己没有父母缘分这事,对于已经逝去的那对父母,温白只能祝福这对有情人下辈子能继续在一起。
想着想着,温白鼻翼微动,他嗅着空气里的酸辣味,忙不迭地“哒哒哒”跑进厨房。
乔明洛正掀开锅盖,将炒好的五花肉起锅装盘。
温白偷偷地伸手去拿五花肉里的干豆角吃,乔明洛用余光瞄到这一幕,立即拍下他的爪子,“去洗手。”
“哦。”温白委屈巴巴地洗了手,端着个碗,拿起筷子专门去挑干豆角吃。
干豆角是胡晨他们做的,温白在一旁指导。干豆角的做法很简单,把刚摘下的豆角洗干净,放开水里煮三四分钟,晒干后保存,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用温水泡开。
干豆角和腊肉一起炒最好吃,可惜今年没来得及做腊肉,不过焖五花肉也不错。
温白特别喜欢吃干豆角,小时候家里穷,没办法经常吃肉,爷爷就变着法子做好吃的,什么腌萝卜、腌豆角、干豆角、腌酸菜……全是菜园子能种出来的菜,各种各种的吃法,吃上一年也不觉得腻。
前几天才刚解锁了豆角图鉴,晒好干豆角并不多,再怎么省着吃,也差不多吃完了,温白想着,趁天气好,让胡晨他们晒多点干豆角。
再过两个月又要到雨季了,虽然豆角可以烘干,温白更喜欢用阳光晒豆角,看到竹竿上挂满了干豆角,温白总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这餐饭温白吃得胃口大开,吃着肥腻的五花肉,也不觉得难受了,他吃了三碗饭还不够,把剩下的菜叶、汤汁全扫尾了,就是吃完后撑得想吐,他强忍住想吐的欲~望,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不动弹。
乔明洛洗完碗出来,看他这样子,拽着他去外面散步。
两人从别墅一路走到试验田,直到果园,温白走不动了,赖着不肯走,天色晚了,其他员工都下班了,也就没看见温白耍泼打滚的一幕。
乔明洛看着和见不着棉花糖,就耍泼打滚的年年异常相似的温白,他无奈地弯下腰,背着温白走回去。
温白一手护着肚子,脸贴在乔明洛结实的后背,闷闷笑了出来。
接下来半个月,温白依然很少出门。之后他听乔明洛说,连桑谦被执政官赶回了联邦。
某天夜里准备上床睡觉时,温白回忆着连桑谦的脸,不知怎的和谭言的脸对上,顿时惊恐了,他扯了扯乔明洛的袖子,慌慌张张道:“小明小明我发现一件事情。”
乔明洛低头看着终端,手指敲打着键盘,闻言,他扬扬下巴,示意温白说下去。
温白神神秘秘样子,凑到乔明洛耳边,“我发现连桑谦和谭医生长得有点像。”
还以为温白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乔明洛本想说,“你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啊。”忍了忍,到底没有打击温白的自信心,反而摸着下巴,配合道:“你这么一说,他们两人好像的脸型真有点像。”
温白一阵兴奋,“对吧对吧,我说怪不得觉得连桑谦有点面善。”谭言和执政官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过执政官脸型要柔和一些,而谭言的脸型偏向冷硬。
“你说谭言的另一个父亲会不是就是连桑谦?”换做一般人大概会觉得他们有点像而已,温白却马上联想到连桑谦有可能是谭言的父亲,这样多亏于他小时候家里没电视,就跑到和隔壁家的老奶奶家,陪她看家庭狗血剧,跟着脑洞大开。
乔明洛微笑,“你要想知道,可以问执政官的。”
一想到他问出问题后,执政官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温白抖了抖肩膀,太可怕了。
反正知情人又不是只有一个,隔天,温白悄悄地跟陈太爷说,他已经知道了谭言的另一个父亲是连桑谦了。
陈太爷知道温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但他不知道温白知不知道执政官的秘密,这话听起来有些拗口,我们只要知道温白只是在诈陈太爷就行了。
陈太爷果然上当了,他连忙捂住温白的嘴,“你小声点,别让小罗听见了。”
猜测被证实后,温白飞快掩饰脸上的震惊,他心里哀叹,换谁不好啊,偏偏是联邦的元帅,帝国和联邦可是死敌,即使温朵星脱离帝国了,可不代表他们就能接受联邦啊。
温白陈太爷,执政官是怎么认识连桑谦的。
陈太爷抚着胡子,娓娓道来。
二十多年前,执政官随着温老家主去了联邦,具体过程他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回来时,除了带回来一个还在保育箱尚未出生的婴儿,还带回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谭言。
谭言是在联邦出生的,回来时已有五六岁,应该记事了,可他从小到大一次也没有提起过联邦的事。虽然谭言老是称呼执政官为“老头子”,可温朵星的人都知道,两父子的感情还是很好的,谭言绝口不提联邦,恐怕是不想执政官伤心吧。
没能满足好奇心的温白咂咂嘴,他又没胆子去问执政官,只好按下心里的好奇。
他顺口和陈太爷提到,三天后温朵星大学正式开办的事。
小学到高中还能在星网上学习,像太和学院这些大学,重要的科目的教程不会放到星网上去,所以温朵星的少年们念完高中后,如果还想继续学习下去,就要出去外面求学。
这会温朵星和帝国关系僵硬,不适合再把人送到帝国去,因此温朵星非常需要一所大学。
如今大学有了,人才却不够,好不容易骗了个老布伦特充当金融系老师,然而其他科系的老师还没个着落。
不过这难不倒执政官,执政官就让研究院退休了的,或正准备退休的研究员给学生们上课,让他们继续发挥余热。
执政官本来有意让温白当校长,温白自觉自己做不来,再加上他怀了宝宝,不能太过操劳,执政官便歇了这个念头,退了求其次,邀请温白做个挂名教授,每周给学生们上一节课就行。
温白答应了,正好最近他没事做,农庄的游客不多,徐扬他们就能够管理好农庄。
农学院还差一个院长,温白找陈太爷商量过后,农学院的院长之位便由陈太爷暂代了。
这是温朵星的第一所大学,于情于理也得举办一次开校庆典,第一届学生的录取通知书上个月就发下去了,开校庆典的同时也是开学典礼。
温白收到了邀请函,届时将会出席开校庆典。
执政官的守卫队把整个中心城清扫过一遍,确保城内不会隐藏了联邦或是帝国的间谍。
也不知道什么才能重新开通帝国到温朵星的航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依他看来,温朵星没有建国的意思,他并不想当皇帝,执政官同样对做皇帝不感兴趣,帝国没必要再和温朵星敌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