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一样,但林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画中人的眉眼较他来说更加柔和。
林舟不懂画,但也知道按照现代水准来说这画其实画工不是十分精致,却被如此精心地保存起来。画中人……他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曾经,他很想要一个妈。妈妈可以唠唠叨叨,也可以打他骂他教训他,可以让他做家务让他写作业。等了好多年也没等到。
他以为他已经不在乎了,偶尔一两次的爆发却被大哥冷冷的“中二病”冷却。对老妈,他真的不在乎吗?
他也不知道。
看到这幅画,酸涩一下子涌了上来。好不舒服,胸口疼,背也痒痒的,喉咙痛。哪里都痛。
“我妈在哪里!”林舟反手拉住陆宁渊的手臂,突然哭着喊道,拖着长长的尾音,听得陆宁渊心跟着一抽。
陆宁渊宽大的袖子在画卷上扫过,指尖落在女子的眉间,轻声道,“几年前,母后去世了。”
他转过身,与林舟面对面,声音忽的柔和了。
“母后有次偷偷入宫看我,曾告知她育有二子,此事你已知晓。”
林舟不明白同一件事在王爷第二次说时就变了味道。还没等他发问,陆宁渊便将手放在了林舟的脑袋上,轻轻抚摸,摸到脸颊。
“小舟,”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就是母后的孩子吧。”
林舟忍不住仗着自己未来人的身份硬声道:“你也说了我妈是先生的我再有的你,那……那我怎么还比你小啊。”
陆宁渊收起画,拉着他到床榻上坐下,握着他的一只手说:“母后不是一般人,她的来历无人知晓。小舟,你不也一样无处而来吗。至于其中奥妙,许是上天安排。”
林舟一顿,心道失策。看来,王爷似乎明白些什么。
陆宁渊认真地看着他,沉声道:“你是世间唯一与母后有联系的人,今后有任何困难,只管找我。我们,毕竟是兄弟。”
兄弟二字一说出口,林舟嗓音眼儿里的心快要蹦出来了似的,“这不大好吧!”
“你,不愿意么?”
林舟瞪着陆宁渊瞬间失落的神情,连忙摆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毕竟是皇族,我一个小老百姓的和你称兄道弟,还是一个妈生的。这个,那个,我担心皇室……”林舟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宁渊失笑,揉了揉他的短发。
“不会,无人知晓。”
林舟缩了缩脖子,“可是我与她长相酷似的事情好像已经被人知道了。”
这才是令他害怕的地方。今天早上好像有外面的人来拜访,他与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事儿被人知道了,说不定过会儿就有人来调查他。
万一说他是皇后与别人生的小杂种,他还有命活?
陆宁渊思考了一会,只是说:“我会与皇上商量,皇上不会为难你的。”不论如何小舟的身份都难以隐瞒,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给他一个明面上的身份,那些人顾忌他的身份许会忌惮一二。
林舟低着头不说话,陆宁渊叹了口气,放开林舟的手拍拍他的背,说:“不要担忧,我会护着你的。”
过了没多久,京城里传出云王府里有一小厮与先皇后长相如出一辙的传言,一时间得知消息的皇族气氛颇诡异。
这件事传到江湖上没多久,人们还没来得及讨论,当今圣上又发布圣喻昭告天下。
圣喻的大概内容是先皇后出宫游历时遭遇不测,先帝出宫迎其回宫,路上遭奸人埋伏,只得与先皇后隐姓埋名。期间有得一子,却因意外流落民间。近日云王寻得皇室子,应当贵为一国王爷。然,因南方水患之事与云王去南方处理此事,不日回京之日便是封王之时。
林舟看到这封圣喻时嘴巴都能塞得下一颗鸡蛋了。
“靠!路成你过来,来来,给我掐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路成嘴角微抽,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同样是先皇后的儿子。明明和自家主子一母所生,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与自家王爷相像的。
虽这么想,面对这个昔日小厮如今准王爷的人他不得不恭敬,只是恭敬之中带着一股亲切。
“林公子,您不是在做梦。”
“哎别叫的这么夸张嘛,你还比我大呢。叫我小舟就好,叫小舟。一口一个您的觉着我有多老似的。”
“是,林公子。”
林舟:“……”
“你哪儿招来的侍卫,忒木头了。”林舟躺在妃子椅上一晃一晃地磕着瓜子,见陆宁渊来了抱怨道。
得知陆宁渊与自己的关系后林舟放松了不少,都是一个妈生的兄弟有啥好介意的。对林语棠那家伙才郁闷呢,有时候他还真怕自家医生大哥。
陆宁渊走到他旁边坐下,说:“看到圣喻了。”
“嗯!王爷,以后我就是你弟弟了。”林舟翘起二郎腿,往嘴里丢了颗枣子。
“是。”
“哎不对啊!”林舟猛地坐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陆宁渊,慢悠悠地说,“说起来~实际上我好像比你大吧,王爷?”
陆宁渊一僵,显然没想到林舟会问到这个话题。
这两天赶路他一直没提起这事,他以为林舟忘了,没料到一张圣喻倒让他记起来了。
“大概是的。”
陆宁渊尴尬了一下,看向路成,“路成,你进来,有事交代你。”
林舟嘚瑟地坐在摇椅上晒着夕阳吃着餐前零食,好不惬意!
不过王爷说了只在这里歇一晚上,明早还得继续赶路。哎,可惜了这么好的天气啊,应该郊游的。
第14章 流民乍现
陆宁渊等人讲求速度,为了赶路经常露宿在外。然而越是夜晚便越是危险,夜间休憩时侍卫不敢放松警惕,守夜巡逻更加紧密。
卫灵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抚军大将军,本来应当镇守京城,现在皇上私下派来保护陆宁渊,同时也是为了让他辅助陆宁渊调查。
这天夜里,林舟半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十几天车马颠簸,每天不做事也累得半死,一到晚上就睡得不省人事。
陆宁渊在外面点着灯看书,书的内容却是江湖小传,讲的是十几年前的江湖之事。
“王爷,歇息吧,夜深了。”卫灵举着一支小火把来劝他,其他人则分布在马车四周,靠在自己的马身上休息的休息,巡逻的巡逻。
显而易见,马车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宁渊思考了一会,道:“也好。让大家也早些休息,只需留几人轮流守着即可。白天赶路也累了。”
“是。”卫灵颔首,正要去安排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来了。
“什么情况。”陆宁渊问。
“王爷,卫将军,不远处有一批流民看到火光正在朝这边来。”
陆宁渊站起身,“此处离南方尚有些路程,怎么会有流民!”
那名侍卫面色很难看,说:“小的不知。只是来者皆为老弱病残,且看服饰应当是从南方来的。”
“他们戴着斗笠?”卫灵向前一步问他。
“不错。而且……王爷,他们人数众多啊。”
“把火把都灭了!”卫灵朝周围大吼。
“不必。”陆宁渊挥了挥手,让他们停止熄火把。“已经来了。”
卫灵还想说什么,陆宁渊阻止了他。“他说流民从南方来,那我们只能往回走,绕远路避开他们。”
“可是你看,”陆宁渊沉声,指着北方,“北面也有人,他们还举着火把。”
卫灵一看,果然有星星点点的微光,只是看上去应该还有些距离。顿时面色极其难看,“那怎么办,难道是被包围了!”
“让大家缩小范围圈,向北走。”陆宁渊迅速上马车,摇醒迷迷糊糊的林舟,“小舟,醒醒!”
“王爷……你上来啦。”林舟被晃地七荤八素,马车已经动了起来,“晚上还要赶路吗?”
“有埋伏,必须立刻往回走。”
林舟顿时一个激灵,神志马上清醒了。“什么?有埋伏!”他紧张地掀开帘子,却见马车已经开动了。
“别害怕,应该没什么问题。卫灵能应付,记得千万不能下马车!”
陆宁渊握着林舟的肩膀,眼里尽是紧张,嘴唇紧紧地抿着。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陆宁渊的担忧他看在眼里,听着马车外卫灵紧密而有逻辑的吩咐,林舟觉得心头突突直跳。
外面有不知名的鸟儿急急的叫声,还有它们在树林间飞来飞去的与树叶摩擦的声音。
林舟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手牢牢地扶住座椅。他紧紧地盯着陆宁渊,陆宁渊掀开门帘的一角仔细查看前面的情况。
只听得南方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前的亮光也愈发明显。陆宁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沉重,林舟跟着呼吸一滞。
“我出去看看,你待在里面别出来。”陆宁渊回头向他嘱咐一句,掀开车帘踏了出去。
“哎哎!”林舟整个人一扑,一把拉住陆宁渊的衣角。
陆宁渊放下帘子,“怎么了?”
林舟一噎,对啊,他干嘛拉住王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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