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把风铃去了,这东西招阴的。”宁清明三两下说完,眼角余光看到聂诚鬼鬼祟祟的在楼梯口偷听不由有些好笑,“其实的就没什么了。”
床一般都靠着墙壁,而镜子是绝对不能对着床或者门,至于窗户就更不行了,谁知道半夜会不会从镜子里看到窗外的什么哦。
聂水连忙记下,而除了这件侧卧之外,其他房间的风水虽然不说多好,但也中规中矩没什么需要改动的。
大黑和小狐也没感觉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大黑提醒道:“不是说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观落阴吗?家里可以吗?”
他这话意有所指,毕竟有一个悄咪咪偷看他们的聂诚,在这施法怎么看都不保险。
“观落阴?”聂诚这时候从楼梯口露出个头,询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聂诚年纪不算大,只是五十岁左右,他本来也不住在这儿,最近在这儿是因为女婿才走,他怕聂水想不开所以就住在这看着聂水,反正家里不是他在就是聂水她妈,晚上时候是不会让聂水一个人独处的。
他掏出手机查了下,看到百度对观落阴的形容睁大了眼睛,再看宁清明等人的神色更像是在看一个神棍。
“水水!”聂诚三两步走上楼,警惕地看着宁清明一眼,“这种骗人的法术你可别信。”
“爸,我已经询问过了,观落阴不是骗人的。”聂诚解释道,“这次能找到宁大师给我施法是我好不容易争取的,爸你别捣乱。”
聂诚还是一副不信的模样,不过他见聂水表情坚定的模样,知道劝也没用,就算今天劝下了,明天还是会找个他看不到的地方试那什么观落阴。
“我看网上说观落阴可以一群人一起,我也试试!”聂诚呵呵,心想等会老子就拆穿你们这些骗子的阴谋诡计!
宁清明无所谓,反正这种法术,一个人去和两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一口应下,这干脆的态度反倒让聂诚有些不确定女儿是不是真遇到骗子了。
“外面有个大阳台,我们在那?”聂水先是喊了一声爸,看到聂诚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能无奈放弃。
她看向宁清明,说:“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阳台是封闭式的吗?作法的时候需要赤脚,阳台是封闭式的话先开空调吧,要不然等会地面太凉了。”宁清明说,“至于其他的我都准备好了。”
聂水去把空调打开,聂诚则紧盯着宁清明,好像怕他偷家里的东西似的。
宁清明在他的打量下面不改色,将自己准备好的木鱼给大黑和小狐一人一个,叮嘱道:“等会儿……敲得规律点。”
大黑和小狐捧着木鱼,好奇地点头。
然后宁清明又将准备的灵符拿出来,还好他打算给大黑以后用,一次性准备了很多个,要不然还没有聂诚的份儿。
他将灵符放进布里,等会要用这布蒙住眼睛,做好这一切准备后,屋里因为开了空调也暖和了不少。宁清明在做法之前问道:“先说下你们要去地府做什么。”
“我要去见我老公……”聂水的态度很执着,可以说,为了能见亡人一面,她最近不知道废了多少心思。
宁清明点头,然后看向聂诚,“你呢?”
聂诚回:“我就随便逛逛。”
他也没啥想要见的人,在意的人现在目前都在世,他还真就打算只随便逛逛。
宁清明明白了。
让俩人脱下鞋子赤脚站在地面,然后把包着灵符的布蒙住俩人的眼睛,与此同时,大黑和小狐也敲响了木鱼,不知道是不是聂水和聂诚的错觉,俩人总觉得有一股檀香的味道。
但是屋子里分明没有点檀香啊……
宁清明让俩人放松,聂水很听他的话,但聂诚却偏不这么做,他集中注意力,心想一会骗子一会肯定要催眠,他得提高警惕。
俩人的眼前一片黑暗,但慢慢的,随着不紧不慢的木鱼声,有白雾出现在俩人的意识中。
聂水没有犹豫,直奔着这白雾而去。
而聂诚只认为这是全套,努力集中自己注意,他就对那白雾不放在心上,想象着自己置身在海洋中,身边都是冰凉的海水。
但他这种想法显然是没用的,就算他不看那白雾,在脑中勾勒出另外的场景,但白雾后的画面还是越来越清晰。
巍峨的城墙出现他眼前,隐隐约约的人声传到他的耳中,一切清晰地都好像在亲身经历。
这种感觉很玄妙,聂诚不由自主地走进城墙中,走进去后,他才发现这儿的人和他平常见到的有些不一样,街道上有小贩在叫卖,但奇怪的是,他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脸,一切都是模糊的。
最为奇怪的一点就是,这儿有风声,有鸟鸣声也有人声,隔壁摊上俩人讨价还价的声音顺着风飘到聂诚耳中,明明是一派祥和的场景却让他头皮发麻,因为他在这儿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有的只是无边的死气。
聂诚继续往前走着,他想要看清周围人都长得啥样,但偏偏却啥都看不清楚,走了一会儿,聂诚也就平静下来了,虽然看不到人,但街道上的其他还是能看清楚的,前面卖馄饨的,卖包子的,还有卖布,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让他感到无比新奇。
没过一会儿,聂诚竟然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只觉得自己也是这里的一员,逐渐也能看清周围人的长相了,这时候他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哎!老聂!”
聂诚转头一看,发现这人有点熟悉,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是你谢哥啊!”谢哥走上前搂着他,“你来这干嘛呢?”
聂诚听到谢哥这个词才想起来这人是他大学时候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他回:“来逛逛。”
说着,聂诚又说道:“你这些年在做什么呢?”
“做了点皮包小生意,不过前几年皮包厂生意也不太好做,赔了不少。”谢哥叹了口气,问,“你这些年在做啥呢?”
“我在单位上班,再过几年也就退休了……”说到这儿,聂诚脑中轰了一声,一道电光闪过,他还没退休!他不是死人!
记忆一回笼的聂诚再看谢哥只觉得身后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谢哥看出他的害怕,嗨了一下,说:“咱们大学时候那关系,我能害你吗?”
一想到谢哥大学时候大大咧咧的性子,聂诚也恢复了些情绪,他说:“我这不是第一次来有点害怕吗,说起来,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
“别提了,我以前喜欢抽烟喝酒,这不,抽多喝过提前来这了!”谢哥叹了口气,继续说,“咱们今天遇到也算有缘,你回去后帮我给我家里人捎份口信,让他们多给我烧点纸,多烧点金银珠宝房子过来。”
聂诚呆呆地点头,说:“我记下了。”
谢哥继续说:“这年头下面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太多了,你回去让他们少烧点钱,多烧点金子之类的,再给我烧个大房子吧,我在这下面也没固定住所,冬天挺冷的。”
聂诚继续呆呆点头。
“对了,再给我烧几幅扑克牌和麻将来。”谢哥想了下,继续说,“再给我烧个苹果手机来,这下面的苹果手机贵到让鬼哭泣,这些你都记住哈,等哪天你下来了,咱哥两再好好聚聚……”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聂诚只觉得周围的场景在旋转,谢哥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最后他猛地回到了现实中。
眼前一片黑暗,聂诚扯下眼前的布,大口喘着气,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浑身虚脱,腿脚发软,连一点儿的力气都没了。
在自己家也不要形象啥的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宁清明几人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他也没急着说话,只是手有些抖的拿出手机翻到自己的微信群里,群里大多都是一群老朋友,其中也有不少是大学时候就认识的。
他在群里问道。
诚信做人:有人知道老谢现在在哪吗?
幸福女人:大学毕业后他就回他老家广西了。
诚信做人:回老家后你们还和他有联系吗?
聂诚手脚冒汗的等着回答。
黄昏下的帝都:前几年我和老谢还有些联系,据说他当年开了个皮包厂,不过在五年前,他因为肺癌去世了,皮包厂也跟着倒了!
“!!!”
聂诚肝胆俱裂,他手脚发软的从地上爬起来,对宁清明抱拳,“宁大师,刚刚真是失礼失礼了。”
“没事。”宁清明对聂诚遇到了谁还是知道的,他对聂诚说,“既然那位让你托话,你就别忘了。”
聂诚连连点头,又在群里问了老谢家里人的手机号码,走出阳台来到楼下客厅拨打起这个号码。
号码没过一会儿就接通了,那边传来广西口语,“喂?”
聂诚清了清嗓子,说:“小伙子,我是你父亲老谢生前的朋友聂诚。”
那边一听到跟自己父亲有关,又是个外地人,把广西话换成了普通话,问道:“聂叔叔有事吗?”
“是这样的……”
聂诚把刚刚在阴间遇到老谢的事跟他儿子说了下,最后说:“你爸让你们多给他烧点金子,还有麻将和扑克牌,还有苹果水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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