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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喂养手册 完结+番外 (谢樨)


  我道:“你可以心软,但不能做心软的事,明白了吗?还有我在,现在这些烂摊子,我都会解决的。”
  玉兔表示不知道能为我做些什么,很寂寞,我便想了想:“暖床罢。”
  他一动不动。
  我揉揉他的头:“怎么就觉得自己没用了?小兔子,你有法术,这可是我们最大的利器,别忘了。”
  几天过后的又一个深夜,我又刚准备将兔子戳醒,手指将将伸过去时,就见到身旁的肥兔子睁开了小眼睛,轻轻咬住了我的手指,然后舔了舔。
  “我醒啦。”他道。
  一件披风裹着两个人,我和玉兔再次如同一樽行走的晾衣架,走走挤挤地来到了林裕的寝殿外。
  玉兔看着熟悉的景色,表示叹息:“上次进去时间太短了,没来得及看清,谢樨,你说这次还会不会有?”
  我瞥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玉兔其实是个花痴,他觉得林裕长得好,张此川长得尤其好,念念不忘上次的场景。我问他时,他努力给我描述:“那个张,他,他和小无眉是一类的好看,林裕和阎罗王是一样的好看。”
  他把手伸过来放在我手中:“你,你是独一无二的好看。”
  我被他夸得又有些飘飘然,所幸还是没忘了正事,让玉兔给我化了形。
  他隐身穿墙而过,蹲在一旁看着,我却显了形,立在屏风之后,望着床上气息奄奄的人。
  这个时间,内宦都屏退了,林裕应该在熟睡。但我刚一落地,他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动了动,呢喃了几声,似乎是想醒转过来。
  我探了一只手过去,试了试林裕手的温度,熟鸡蛋一般的烫得吓人。
  林裕又动了动,死抓住我的手,再呢喃了几句。
  我听清了,他喊:“雀榕。”
  是张此川的小字。
  我挣了几下,没挣脱便在他手臂筋脉处一点,他痛得抽搐了一下,也终于让我得空将手抽了出来。他像是遭了巨大的痛苦一样,手指在床榻上乱抓,几乎要磕出血来,最终慢慢地醒了。
  我眼看着他醒了,眼中的光彩也慢慢地清明了起来,似是要说话,又什么也没说出口。
  玉兔在屏风另一边很激动,我望见他蹦跶了几下,好像是怕我出事。
  这傻兔子真是想多了,此情此景,我这样不看艳(口口)情小说的人都晓得是个什么套路。
  我理了理我青色的衣袍,用尽我毕生演技,冷淡而从容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用着张此川的模样对他道:“我回来了。”

☆、入梦

  我瞧着林裕那个模样, 应当是又惊又喜, 或许还有几分委屈, 百种滋味交替过,梦回已是百年身,大约要大彻大悟了罢。
  但我此时懒得研究一个大男人的情绪变动, 我将手搭在他额角,再道了一声:“你病了。”
  林裕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刚准备开口, 一个字还未说囫囵,便两眼一翻白,又昏了过去。
  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手,小心地将剩下的蒙汗药撒入了床底下, 不留一丝痕迹。
  玉兔在旁边瞅着, 我对他招招手:“过来罢。”
  之所以要把林裕叫醒一次,这正是入梦探心魔的先决条件之一: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晕倒前所见的对他具有最大冲击力的人事,被他梦见的几率便高得多。我们要证实张此川是否是他心魔的诱因,这是最简便的方法。
  其二, 便是入梦之时,入梦者的状态越平稳越好,否则织梦者容易受到反噬。林裕急火攻心而病, 我化出张此川骗他,不过是让他能安心下来,以将玉兔可能受到的影响降到最低。
  玉兔道:“皇帝的梦境我还没有进去过, 我会努力的,谢樨。”
  他慢慢地靠近林裕,开始施法。
  这次连我也能看出孽龙之息对他的压制:他抬手凌空画神仙决的时间比平常都长,越往后越画越吃力,仿佛周身每一寸空气都在遏制他的落笔。那水波似的符咒在空中晃了晃,如同受人搅动一样,在下一个瞬间破碎,溅出一些微小的痕迹。
  玉兔收回手,我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手抓来握住了。
  那神仙决在半空中破碎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刚想出声询问玉兔的时候,却听见他道:“谢樨,我们已经在他的梦里啦。”
  我有些疑惑,转眼看了看面前的景象,感觉并没什么变化。只是我往那龙床上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林裕已经不见了。
  玉兔拉着我往外走。
  我眯着眼细细打量,走了几步之后也开始看明白,兴许是梦境的缘故,周围的风景比我看到的亮堂些,也多了些偏红的暖色,殿堂也比我所见的要新一些。出门一看,极目皇城的边缘晕开一大片火烧云,时辰应当是黄昏。
  黄昏中,巍峨朱漆的殿堂前走出一个急匆匆的宦臣,影画似的飞快地过去了。时间似乎被调整得无限快,一溜人影来来去去,黄昏也变成了清晨。
  清晨的冷风中,一个声音传出:“他倒是可以当个状元郎,但谁叫他生了这么好的一张脸?只点个探花罢,算是抬举。”
  我回头看过去,林裕整理着衣袍,宛如一个透明的影子,穿过我和玉兔走了出来。时间当是很久以前,他此时继位不久,已经有了后来的帝王威势,却还带着少许的稚气。
  后来的事我便知道了。张此川当年殿试,点的是探花,估计正是被林裕寻思到了“长得好”这么一个点儿来,准备打他的主意。
  皇帝追人,想来肯定不走寻常路。
  我原本以为林裕会将他们二人的往事梦个详细,但是并没有。随后的景象冗余繁杂,大多都是林裕自己处理政事的场景,那些场景中,有时候有张此川的身影,有时候没有。
  我给玉兔一件一件地细数,这时间流逝的梦境中发生了哪些朝堂大事。
  林裕摔了好几本折子,连续几天动了大怒,那是九年前的一次百人上书,指责当今圣上想要将自己生母的牌位移去高祖宗庙中的做法有违礼数。林裕生母身份微贱,他由另一个贵妃带大,母子从小别离,林裕就此执念深种,甚而想越过已薨的前皇后,将自己的生母追认为皇太后。
  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坊间传抄一副别致有趣的戏龙小画,林裕却再次大发雷霆,认为有小人意图讥讽皇族,下令全国彻查,那段时间搞得人人自危,风声鹤唳,最后以一干国子监人员被撤职流放收尾结束。
  如果说第一次的议礼事件还是由林裕本人的脾气做主的时候,这第二件事却明显带上了一些政治斗争的色彩,国子监大换血,背后有人欢喜有人愁,显然已经有人吃准了林裕这套极端的自尊心。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豫党初始成形。
  “诽谤案,小王夺门,红楼诗案……”
  我看见林裕坐在书房中,桌上只点了一盏灯,灯火掩映后的眉目晦暗不清。
  书案前跪着一个青衣人。
  “臣愿为陛下分忧。”
  有凉凉的东西落到我脸上,我摸了一把,是雨。室内落雨,云雾缭绕,使人的面目更加模糊。
  我们在梦境中做什么林裕都不会知道,玉兔却像是怕惊动了那二人一样,悄声告诉我:“下雨啦,梦中的天象是随着梦主人的心境变化的。”
  我摸了摸兔子的头,接着同他往下看。
  “朕能相信卿吗?”林裕问。
  张此川低着头,仍然是那副清清淡淡的嗓子:“托陛下的福,臣已是孑然一身,只剩下陛下开恩饶过的这条命。从今以后,陛下想要什么,臣必生死相随。”
  我听见林裕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信朕。你母亲……不是朕害死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张此川回答道:“臣明白。”语调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过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连张此川的影子都没有了。
  我见着林裕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踱步,呵斥想要上来服饰的宫女太监。雨势渐渐的大了,林裕立在九思斋荒废的庭院前,听下人来报后,冷冷地甩下一句:“皇史宬走水?张此川他人呢?”
  “回禀陛下,张大人好生歇在府中,咱们派人看着呢。”
  “不是他放的火么?”他低声道,捏了捏拳头。“朕等了这么久,还真是可惜。”
  “陛下,继续查么?”
  “不查了。既然不是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雨水破碎,慢慢扭曲成一片灰色的雾气。
  梦境快到收尾,几乎没了什么完整的人和景象。我问玉兔:“前面那些东西,怎么看出哪一桩事是他的心魔?”
  玉兔道:“下大雨的时候。”
  我有些不解其意。落雨的势头越来越凶猛,在我看来,已经够得上他所说的“大雨”了。玉兔抹了把脸,幻化出一把雨伞,与我同撑着。
  他说:“谢樨,上次我去你的梦里,雨也很大的。”
  我回想着我的梦境,不说话,揽着他笑问道:“有多大?冷不冷?”
  他伸手过来帮我别了一下头发:“不冷,后来我出来了,你还抱着我睡觉呢,那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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