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国君昏庸,心念长生之法,我且去哄他几年。”苍勿听完弟子考察汇报后,决定去西国那边敛财。
苍铸知道拦不住师弟,索性随他去,嘱他路上小心,便回了自己房里,继续寻找攀傀信息。
墨书陪着师父一起寻找,他好奇那给了师父一堆书籍的人是谁,但问了师父,师父也回答不上来。
“我只知,那人头发花白,实在令人记不住相貌,他身材健硕,似乎常年游历于世界各地。那人自称阮怀因,但我知道,无论他是什么名字,都不过是个代号,只为掩盖其真实身份。”苍铸对墨书道:“若你以后有幸游历世间,说不定会巧遇那人。你只需记住那人:头发花白,身材高挑健硕,尤其重要的是,你记不住那人相貌,却能在遇到他时第一眼便认出他来。但有时候,他明明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他,或是说,你意识不到他就在你身边。”
墨书惊诧,退出师父房间后还在想,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奇人?恐怕是真神仙了。
苍勿走后第二日晚间,墨书经过练功院,见苍勿手下那几名年轻弟子还在练功,不由心疼那些孩子。
“孩子们,时候不早,快些洗洗休息去吧。”墨书出声提醒道。
除了册歆和几个与他走得近的毛头小子,其他人对墨书这善良人十分爱戴,尤其是年长册歆十岁有余的苍勿二弟子廉倾,尤其敬重墨书。
廉倾抬头,见墨书关心他们,忙微笑应道:“谢师兄关心!我们不累!我们想,再练一会儿功,等师父回来,也好向师父交代。”
册歆默默翻了个白眼,回头却满脸堆笑跟着应道:“是啊墨书师兄,您就别管我们了,教了一天书也累了吧?您早歇着呗。”
墨书听出来册歆这是在赶他走,但他也无甚借口可以留下看他们,索性再次叮嘱他们明日还有早会,可别在长祖眼皮底下打瞌睡,之后才转身离开。
连续几日,苍勿那几个年轻弟子都积极练功,长祖还在早会上点名表扬那几个孩子,可让带头练功的册歆被夸得神采飞扬。
那放在后院的黑色圆球缓缓沉入地里,无人再提它,也就渐渐被人忘却。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一个月时间匆匆从众人眼前溜走。
但墨书仍记得那黑色圆球,因为他师父仍在寻找攀傀的信息。
那摞书翻完,虽仍是无甚收获,但苍铸不甘心,拿那些书起来打算着再看一次。就算找不到攀傀信息,书中大量知识也足够让苍铸大开眼界。
众人逐渐淡忘那黑色圆球的时候,却有人还心念那奇物。
墨书偶然路过后院,发现后院的土有些奇怪,泥土颜色混杂,这让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墨书连忙找来铲子,与几个同门师弟一起挖开那片土地,掘地三尺也未发现那个黑色圆球。
“不对啊……那东西下沉速度没那么快!前天还见它露了个顶在那儿,今天就钻进土里不见了么?”一个女弟子惊道。
女孩子心思总比男子细敏,墨书细想,觉得有理,这东西不可能下沉那么快,就算是下沉,也不至于完全融入土里消失不见。且看这土色,很明显是被人翻过。
墨书一个师弟蹲下,捻起一撮泥土嗅了嗅,推论道:“这土不对,上面带着青草味,应该不是后院空地上的土。”
一个胖师弟笑道:“莫不是那球被挖走了?我早说师叔那几个弟子贪玩得紧,估摸着也是被他们掀了去吧。”
师兄弟四人连忙翻找那些孩子的作案线索。果然,他们在墙角发现了被洗过的铲子。没事谁会把铲子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把柄都洗干净了?看来真是有人做贼心虚,急着消灭痕迹,却没想到最不该干净的东西绝对不能弄得太干净,反而给人留下线索。
确定有人作案之后,几人带上那些土和那几把洗过的铲子,跑到册歆那里去问罪。
册歆知道自己做的事迟早会败露,但他想在败露之前将那圆球破开,无奈圆球太过于坚硬,打、敲、砸、锯……他们这些小年轻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打不开这成人高的圆球。
最后册歆没办法,找来一壶开水浇上去,只听得圆球外壳滋滋作响,圆球本身却无甚动静。
册歆认了,看来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开。
册歆正想收拾一下后开始睡午觉,却被墨书打扰了。
那圆球太大,也无处藏,就这样大大方方摆在屋内,被几个人抓了个现行。
“册歆,祸是你自己闯的,自己去跟长祖道歉吧!”苍铸的三弟子怒目圆睁,他早看不惯这孩子头,觉得册歆太闹太傲气,今日肯定要挫挫册歆锐气,让他安分些。
其实但凡与墨书走得近的别家弟子,都不喜欢册歆这机灵鬼,他们觉得市井小孩多势利,穷苦出身的人,要么好高骛远要么自卑懦弱,总之都不太好相处。
册歆这屋里还有几个孩子,他们未等册歆开口,就纷纷跑出来求情,求这些来问罪的师兄们别把这件事告诉大人们。
“这会儿不经长祖允许就私自动了那黑球,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小师妹皱眉道。
有小孩辩解道:“长祖没说这球儿不能动啊……”
“闭嘴。”最严肃的那弟子冷声呵斥,吓得几个孩子当场不敢言语。
“你们别在这欺负我们人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找长祖说说便是!”册歆手一挥,拨开几人就想走。
那胖师弟拦住册歆,他虽没有册歆高,身子却比册歆重,底盘也更稳,这么一挡,将册歆的卧房门堵了个严实。他嘲笑道:“你当着?你当你能担着么?笑话,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你在戏班唱戏,台下面有那些观众老爷们捧你,在这儿,可没人惯着你!戏子不愧是戏子,戏真多,啧!”
册歆不堪被侮辱,怒道:“死肥仔少瞧不起人!老子一技之长在手,你有什么?一身油脂么?脑子里那些猪油能用么?”
墨书见胖师弟出言嘲讽那会儿就赶紧拉住师弟不让他继续说话,册歆反唇相讥更是直接惹怒了平日里与胖师弟交好的几个同门弟子。
“阿浩说你什么了!不是事实么!少出口伤人!贱民!”女弟子不甘示弱,嘲讽回去。
“师兄说的有错么!不也是事实?他脑子里是油,你脑子里就是些胭脂俗粉!”册歆那边也有小孩子站出来帮腔。
隔壁屋子的廉倾听到声音,赶紧出来帮忙拉架,忙乱中却被不知道谁无意打了一掌,这一掌力道似乎不大,但凡练武之人,气力也不可小觑,直接打得廉倾咳嗽咳嗽不止。
“够了!”墨书本不愿生气,但好言好语相劝却谁都劝不住,只能横眉竖眼怒喝一声。
弟子们几乎没见过墨书生气,几人被这一声怒喝惊得停了手。
“成何体统!非要闹到长辈过来看笑话是么!”墨书黑着脸,看向那几个孩子:“谁闯的祸谁负责!当日一起挖这东西出来的人,把这东西完完整整运回去!师父追究起来,我想法儿圆过去!你们再捣乱,休怪我每人执杖棒打三十!”
几个孩子毕竟还是孩子,长辈黑脸训斥,当然不敢不从命,纷纷垂头后退。
墨书这边的弟子正想幸灾乐祸,却被怒气波及。
“你们几个也是!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闹!回去补抄礼学三遍!”墨书吼完,对那几个小孩训斥道:“你们,对长辈不敬,罚抄礼学五遍!”
这惩罚还算轻的了。
孩子们松了口气,乖乖领了罚,各自作鸟兽散。
廉倾见墨书还是眉头紧锁,不由得心疼这未来掌门人。他走过去,安慰墨书别生气。
墨书哪是真生气,他只是觉得无奈。连苍勿师叔这严厉性格都管教不了册歆,还有谁能让册歆听话?
廉倾安慰了几句,突然一阵气短,捂住胸口深吸气。他这异常举动被墨书看在眼里,墨书急忙扶着廉倾坐下,轻柔地拨开廉倾胸口衣物,见他胸前有一块淤青,是内功掌力所伤,力道不大,打得地方却很要命,再偏几毫,怕廉倾这身子就废了。
“待我回去调几剂药方予你,师弟你在屋里稍等会儿,我去去就来。”墨书给了廉倾一个温柔微笑,起身离开。
廉倾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墨书这人,长得好看,又心地善良,为人温和亲切,是无数人心头所好之人。何时能被墨书照顾到,真是幸运至极。
“师兄,我劝你别和墨书师兄走得太近,墨书师兄性子淡,不会与你有何纠缠的。”册歆见廉倾一脸痴傻样,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见过的人多了去,自然知道那一脸禁欲的墨书对人是怎样的感情。墨书之温柔,就像春风吹拂大地,抚过所有人的心,却不会为谁停留,更不会被谁抓住。
“师弟,咱们还是好好认错道歉吧。”廉倾叹气,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册歆面上点头,心里却不甘。他挖黑球出来,并非只为他师父一人,也为了他自己,他需要立功,需要得到师父认同,以便将来可以继任长祖之位。这人野心真不可小觑。
册歆穿好衣服,带几个孩子推着圆球回去。这圆球看着大,质地坚硬,却重量轻,册歆一人便可推着走,但他不愿自己一个人去,即便只有几个孩子做伴,虽不能帮他做什么,好歹也是有壮胆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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