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巷子口的时候,眼前似乎突然出现一道光,她看着那道光,就好像看到了笑着的香茗。
第13章 傅君尧家来了一个客人
——本章又名罗云开的精彩生活买酒篇
那之后,天气越来越炎热,日子还是那样平平淡淡地过,再无波澜。
静芝原来住的那间房空了出来,傅君尧写了一篇招租广告,贴到了路口的电线杆子上。
罗云开急匆匆跑进屋来,大汗淋漓,走到桌边喝了好大一口水,直呼:“跑死我了,热死了,真的要热死我了,差点就被人逮住了。”
傅君尧坐在小矮凳上做木工,看到罗云开回来,抬眼望了一眼,然后说:“冰箱里有水果,自己拿去吃吧!”
罗云开打开冰箱,拿出半边西瓜,又学着傅君尧那样仔仔细细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拿出一块边吃边端着盘子走出来。
“干什么去了?”
罗云开对着傅君尧眨了眨眼,狡黠地说:“你猜。”
傅君尧并不放下手中的活,垂下眼睑,缓缓说出口,“又揭瓦去了?”
罗云开自从在这附近混熟了之后,就天天跑出去闯祸,先是和街口那只一脸恶相的哈士奇单挑,还特么的打输了,后来指挥小朗和小朗的小伙伴同那只哈士奇亲友团打群架,特么的又输了,再后来又和黑子那傻逼爬人家院里的桃子树上偷桃子吃,结果黑子刚爬上树摔了个狗吃屎,被抓了,还好罗云开跑得快,没被抓住。
这段时间傅君尧都不知道收拾过多少回烂摊子了。
罗云开说了一大通,见傅君尧不理他,于是跑过来蹲到他腿边蹭了蹭。
“干嘛?”傅君尧脸色淡定。
罗云开面上带着笑意,“傅君尧,我给你唱首歌吧!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听过我唱歌。”
好像是没有,傅君尧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并不表现出丁点感兴趣来,他斜睨了罗云开一眼。
罗云开继续兴奋地说:“我唱歌可好听了,我发誓,你听听就知道了。”
傅君尧干咳一声,“你唱吧!”
罗云开深吸一口气,“我唱了啊!”
“嗯。”
罗云开又深吸一口气,“等会,唱之前先酝酿一下感情,这是一首很抒情的歌。”
“嗯。”
罗云开又吸气吐气好久,才终于开了口,“小螺号,滴滴的吹,海鸥听了瞎几把飞……”
傅君尧:“……”
吃完午饭之后,罗云开跑到床上小憩了一番。
床头的电风扇“呼啦呼啦”吹出冷风来,将燥热赶去了大半。
江南的六月,雷雨频发,早上还是艳阳烈日,下午竟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场声势磅礴的暴雨,罗云开躺在床上,已经微微觉得有些凉意了。
起床之后只觉得有些头痛,然后打了一个喷嚏,跌跌撞撞走出门,却意外地看到一个银发男人。
他凑过去开始“哈哈哈哈”大笑出声,笑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傅君尧,你怎么变白毛了?”
那个银发傅君尧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眸中媚态流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罗云开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他皱起眉头,满面警戒,斩钉截铁,“你不是傅君尧。”
“好久不见啊!”那男人眼中笑意更深,朝他伸出手,“我是沈域。”
罗云开并不去握他的手,而是戒备地退后了两步,昂起脑袋趾高气扬地说:“我管你是沈玉还是沈金还是沈银还是沈铜还是沈铁,我问你,傅君尧哪去了,还有,你为什么会和傅君尧长得这么像?”
傅君尧这会儿正好从门外走进来,他显然淋了雨,头发根都是湿的,裹了一身的寒气,看向罗云开,“醒了?”接着又看了看沈域,“这是沈域,我哥哥。”
罗云开看着这两个模样几乎是一模一样但细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的人,咽了一口口水。
两人虽然长得像,可是气质感觉却截然不同。
沈域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浪我浪我最浪,我是人间小浪浪”的气息,而傅君尧则相反,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说:“呵,关我何事?”
难以想象,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是兄弟。
“他真可爱!”沈域看着罗云开勾唇一笑。
这话在罗云开看来可不是什么夸奖,他眼一瞪,指着沈域,“什么可爱,哪可爱了,你最好是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告诉你,街口那个蠢狗都不是我的对手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傅君尧眼色阴沉,拉过他,语气冷冽,“是不是感冒了?”
罗云开揉揉鼻子,还真是!
傅君尧不由分说将他拉到房间里,给他找了一件薄衫让他穿上,然后蹲下来拉开抽屉,找出药箱又倒了一杯热水让罗云开吃药。
而沈域就一直慵懒地靠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俩。
傅君尧看见沈域这副模样,随即冷声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沈域假意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气,清朗的声音之中是淡淡的媚意,举手投足之间,都似乎有星月流转。
“啧啧啧,我才刚来没一会,你居然现在就开始赶我了,真是无情啊!你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啊,反正我又不会碍着你们。”
傅君尧转过头不去看他,那一举动似乎就在说着“还说没有碍到我”。
“哎,真是有了……就忘了……”沈域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伤春怀秋,不就欺负他是一只单身狐狸嘛!
这年头,甭管是单身狗还是单身狐,都是这样遭人排挤。
悲哉!
傅君尧不理他,沈域居然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君尧啊!我最近很无聊,包了一艘游轮,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最后游轮上的酒都被我喝光了,漂着漂着还是觉得无聊,特别是酒喝光了之后就更加无聊了,我一上岸就想着来找你诶!”
傅君尧斜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不无聊过?”
转念一想,还真是这样。
“有酒吗?”沈域昂起头笑眯眯地问他。
“你要喝什么酒?”
“随便,能喝醉的就行了,”沈域回答得漫不经心。
傅君尧也懒得再和他废话下去,转过头,“云开,你去德强叔小卖部买两瓶酒来。”
罗云开伸出手要钱,傅君尧给了他一些,他兴冲冲地拔腿就准备往雨里冲,傅君尧一把拉住他,撑开了伞,那是一把他自己做的古色古香的油纸伞,递到他手里,看着他在雨中慢走的修雅身影,眼神恍惚。
“他现在终于还是在你身边了,”沈域也望着雨幕,朦胧一片,看得不甚真切。
傅君尧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沈域淡笑,“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寻欢作乐,逍遥快活。”
傅君尧知他不想提起,也便不再问了。
由于沈域的到来,傅君尧添了好几个菜,沈域吃得连连赞叹,称赞他手艺又进步了,他是个酒疯子,吃一口菜喝一口酒,只不过酒量却好得惊人。
沈域昂起头使劲倒了倒,咂咂嘴,“又没了!”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罗云开,“小云开,替我买酒去呗!”
罗云开气得“卧槽”一声,“不去了,我都跑了三四趟了,再去我就是外面那只蠢狗!”
要不是傅君尧让他去,谁叫他都不好使。
真是难以想象这个爱酒如命的男人居然和滴酒不沾的傅君尧是兄弟,真是开了罗云开的眼了。
沈域此时已显醉意,满脸不高兴,“哼,君尧,你们家这位真是……呃真是……”
傅君尧及时拿吃的堵住了他的嘴。
雨早就停了。
此时夜凉如水,暮色四合。
沈域酒饱饭足之后走出门来,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转过头看向门口冷淡如冰的亲弟弟,“回去吧!不用送了。”
傅君尧偏过头,冷声冷气,“我只是怕你又回来。”
沈域笑意更浓,“口是心非,送我就送我呗,直说嘛!”
歪歪扭扭走到仙水街巷子口的时候,再往后看,就看到傅君尧搂着罗云开的肩膀转身朝屋内走去,柔和灯光映照下,看得并不真切。
他眉眼带笑,波光流转,脸上全是欣慰。
突然想起傅君尧以前和他说的话,“哥,我们俩真的太像了。”
说谁不是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天高地阔都能睡。”
说完摸到腰间,拿出一个古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举过头顶,一饮而尽。
他还留了他当年喜欢揣个酒葫芦的习惯。
飞身跳上屋顶,头上皓月当空,寥落辰星,四周寂静萧瑟,有冷风来,恍惚之间又想起了他。
一身戎装,满脸正气。
他们的故事,甚是简单。
不过是一壶浊酒,几声调笑,满纸荒唐,最后落得两行清泪。
他同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沈域,你真是个轻薄浪荡子,不知羞耻。
沈域至今都记得他说这话时脸颊通红咬牙切齿的模样
还记得他最后一语,“沈域,我们今后不要再见了。”
那样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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