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战徽给我!”
他将手伸到我眼前,嘴角笑容绝代,在这样的景色衬托之下下,看起来更加叫人无法逼视。
手中青光一过,我将高举的战徽转了半圈后送进了他的手中,随后好笑着说:“却霜可不要藏私啊,我看看能不能记住。”
谁知他将手放在我手上后却认真回答:“剑势九千威力巨大,是需要高修为与高剑术以及颇具天赋的领悟力三管齐下才能得成,你如今还差一点修为,不过我倒巴不得你能学会,那不管我走到哪儿都能放心你了!”
关于有用的东西,他对我一向都是如此实言相告,我们亦师亦友亦恋人,在一起时总能营造出最好的相处氛围,就算不说话都丝毫不会尴尬。
手中的温度瞬间消失,回过神来他已悬于半空,我看着他拭剑的动作喃喃自语:“那我倒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放心。”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剑势九千
撩开衣袍,就这么随意的躺在竹筏的一侧,右手支起头,左手静静地放在腰间,不得不说,这姿势很惬意。
我的眼睛里没有周围数不清的星星,也没有天边那轮弯如银勾的月亮,更不会在意偶尔从上方陨落的几颗流星,有的只是空中那令人目不暇接的飘逸剑法,和那个让我早已沉迷的紫色身影。
记得刚到上界说起紫徽仙君时奉左迎右那夸张的词句描述,当时我是很不屑的,从不信天上地下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而如今叫我介绍却霜,我绝对能说的比他们还夸张,想到此不由就会心一笑。
除却其他都不算,单看那空中的剑法,俨然就已经精妙绝伦到了一种境界,手中的战徽仿佛被他舞成了无数把,他就在无数把透明剑中带着一道青光穿梭自如,犹如空中飞鸟,那么自在翱翔,在我面前轻而易举的呈现出了使乾坤色变之剑术。
这剑势有多强大,修为有多高超,别人我不了解,但我反正恐倾其一生都只有默默仰望天空的份儿,不由得一杯酒接着一杯喝着,却霜要是想要打击谁,那人准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再一杯酒喂至唇边,只见他再次用战徽从自己眼前向下一划,不知又是多少把剑加入了他的控制之中,霎时我眼前天河的那片虚空都被他的法力所占据,其波及的范围之广,运剑的姿势之多,只能用一场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的视觉盛宴来形容了。
竹筏前方,天河里的水一滴一滴的向上飞去,好比一场倒雨,它们在空中颗颗犹如水晶,圆润清亮。
不过绕是他控制的再好,剑气所带出的风依然吹移了星河,顺带掀起了我额头碎发,这一套剑法绝对不是用来对决的,是用来逆天的呀!
张大着嘴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感叹:没死,我上次居然能活着,这是走了八辈子好运。
却霜凌空而立,那朦胧的紫成了我眼中唯一的色彩,只见其负手将战徽高举,剑尖闪耀着一团刺目白光,围绕他身边的虚剑,皆顺着他的身体往上朝白光汇集,那团白光越来越大,待虚剑全部汇集完毕,灼灼目光瞬间和我碰撞。
手腕一转,剑尖白光犹如烟花绽放,倒流空中的水滴便随着上空一声巨响开始回落河中。
剑势九千完美落幕,他穿过水色珠帘,从空中朝我飞来,我的酒杯突然滑下手中。
只见他倾身出手用战徽绕到我眼前轻轻松松的将其接了过去,快的我都来不及害怕,因为眼中只剩他单脚站在竹筏尾部,仰头又是一杯的倾世风采。
却霜用剑潇洒的将酒杯往后丢去天河,发丝飞舞如絮,战徽瞬间化作流光被还给了我,他朝我移步走来,仿佛带着万丈光芒,面前的方桌被移去一边,就那么随意的歪坐在我眼前,双手撑在竹筏上倾身打量着我,瞳孔里波光粼粼,藏着好奇与欣喜,“聂容,你一句话都不说,是醉了吗?”
酒香和他身上的冷香一起钻入心间撩拨,我感觉自己心里的埋藏的火山即将喷薄欲出。
他用手指轻轻描摹着我的侧脸,我们几乎鼻尖对准了鼻尖,对方嘴角上扬的形状不亚于煽风点火。
他突然失笑:“话也没有一句,果真醉了不成?”
良辰美景,佳人在怀,不动心思的柳下惠要不就是身藏隐疾,要不就是心有所属。
我婉转着语调回他:“是醉了,你陪我一起醉好不好?”
“好。”语气充满磁性与宠爱,“你斟酒吧,我有些累,不过我刚扔了一个杯子,剩下一个我们要怎么喝?”
“用什么杯子?”起身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上对他说:“这样喝!”
杯中酒尽数入口,再随后一抛,单手勾过他的头,两唇相接的那一刻,一份醉意加升至十分,口中的酒就是我故意引诱他慢慢汲取的东西,每当我牙关松一点,耳边便传来那撩拨点火的吞咽声。
一杯已被他全部喝完,当他将舌尖不由自主的探进我口腔中搜寻时,那一瞬间引起的火花顷刻间将理智覆灭,心跳瞬间快的几乎就要不受控制,我出手用力将他横抱着放在身上,一手搂着,一手与他十指紧扣。
觉察到口中舌尖的怯意,便立刻乘势而上,说好一起醉的,哪能容许这样就退。
方寸之地包围着一个战场,我步步逼近,却霜节节败退,直到弃械投降,任由我予取予求。
他的吻依然在后面静待,却总是先由着我起这个头,察觉到他传达出的柔情蜜意,我便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因为我们不知不觉间松开手开始来回抚摸对方的身体,场面已经失控,如果不是子恒突然半路杀出,今夜会更美好。
竹筏之上我拥抱着他疯狂亲吻的影子落在天河中那么清晰,就在我们动情到皆开始为彼此褪去衣物之际,一道法力来的急促又猛烈,却霜眼睛未睁便将我一把推开了去,而竹筏则被那道给法力瞬间击成粉碎。
“聂容!你难道不清楚我喜欢谁?我视你为挚友,你为何偏要跟我夺紫徽仙君?”
此刻的子恒通红着一双眼,额间涌现出火焰形仙印,整个人似已入魔,他就站在离我们十米开外处,周身杀气腾腾。
我跌落在天河河面,吻的余温还在,心瞬间慌了起来,问茶早就说过子恒喜欢的是却霜,不过因着却霜对我的态度,我就没多在意子恒的想法,如今出现这情况差不多就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对他道歉,“子恒,对不起!”
“我对你哪里不好了?”他心碎的面孔叫我浑身发抖,“一听问茶说你朋友难寻,我便第一个登门,知道你怕高,便让威越提前备着他那轿子,甚至知道你担心我们要走问茶,便也让给你没有招他重回惦琴,而你……不可饶恕。”
却霜心急的看了我一眼,立刻移到我和子恒中间,阻断了我们对望的视线,出口轻喝:“子恒,不得胡来。”
“不得胡来,是不是只有聂容才可以对你胡来?你背叛我!聂容也背叛我!今日我偏要胡来。”
子恒和却霜同时移动,青红光芒开始在天河交锋,而我插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看着。
却霜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伤到子恒,可子恒偏偏就是不要命似得想要我的命。
得了一个空挡,子恒气急败坏的道:“你就是要护他是不是?你把恒霜绝世那句话当什么了?”
我看到却霜看着子恒微微有些发怔,身后亦响起来了倒吸冷气声,可惜此刻被我完全忽略了去,子恒嘴角出现了一抹冷笑,他一道闪电似的红光直直向我射来。
肩膀被人一把提起,后背瞬间接触到一片温热,“聂容,躲开。”
天河河面瞬间传来爆炸之声,水花浇的我全身都是,回头一看,惊道:“问茶!”
子恒一道红光紧接着又打了过来,却霜此时方才回神,他以惊人之速移动到了我前面,出手将子恒的法力反弹了回去,子恒瞬间被打倒河面,一口血喷涌而出。
“子……”
一个名字才喊到一半,只见却霜便立刻跑过去抱起了子恒,他眼中的疼痛那么明显,我心慌的厉害。
“告诉我,恒霜绝世你还记得不记得?”
子恒紧紧抓住却霜的衣服,眼中夹杂着心痛,急切和倔强,俨然爱恨交加。
但见却霜心慌的对他点了点头。
子恒眼眶滚落出一滴红色的眼泪,他的话使人闻之心酸:“对不起,我如今方才记起来……”
“没事!”却霜隔着头发吻着他的头,急急忙忙的说:“我带你回惦琴疗伤。”
“等一下!”子恒制止却霜后将目光望向了我,他脸上的痛苦那么明显,眼眶里布满强烈挣扎,“聂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是不能是却霜!”
他口中的主角发了话,无一不是心疼他的话:“好了,我保证没人抢的走我,你冷静点。”
却霜抬头望我的一瞬,目光中所包含的不再是平日里清晰可见的疼爱纵容,也不是使人沉沦的浓重深情,而是堆积如山的抱歉与愧疚。
我在想,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段被我昏睡中遗忘的话此刻才出现脑海。
“你这样让子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