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茶这话提起了我的兴趣,视线左右看了看,确实还是三道。
不过想到之前和紫徽仙君的见面,也是三道啊!心里边儿不禁咯噔一下,问茶的三道兴许还有点靠谱,紫徽仙君那三道绝对是我眼花,不过我当即蹙眉,道:“这也能信?过个桥还能看出烟缘,那月老岂不可以放心的颐养天年了,所有人也都不用苦等了,直接牵着心上人来走一遭便是,还可免去所有孽缘。”
“你成仙成了十年,却还是未能跳脱下界的一些界定。”问茶不由摇头哂笑,“难道非是只有同情爱沾边的俩人才有三世之缘吗?”
知道自己错了,我立刻好一通恭维:“哎哟喂,问茶管事见识渊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聂容今后绝对虚心受教。”
“走吧!”
问茶突然一把将我提上云头,我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敢乱看,他教我御云时曾说要目不斜视,只看前方,而我大部分都是闭眼看着前方。
“子恒君今日邀你何事?”
他转头问我,目光如炬,我眯着眼回头看着他淡淡一笑,“威越在为我打造还礼时受了些伤,他邀我同素雅上仙拿药去探望一下。不过眼下正好,他有事回了惦琴,你陪我走一趟督造府吧。”
抹去却霜只是不想叫他担心,我心中如是做想。
“看来,你同素雅上仙是相见恨晚,他却是这么久才放你出来。”
我们这股妖风给素雅上仙掀起的麻烦,恐怕只有素雅上仙自己才知道到底有多大,他怎会相见恨晚,只怕是被我怄断肝肠却还要客气相待吧,那种感觉,想想都不寒而栗。
不过问茶做事向来心细如尘,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却霜的仙轿?咬咬牙后我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只道:“哦,我们去时素雅上仙去了仙山觅药,等了会儿他才回来。”
“原来竟是这样。”问茶眼眸高深莫测,脸色却是恍然大悟。
离开傲霜堂,我们一起来到了督造府,好在都是熟人,门口守卫轻松就放我们进去了。
这上界的建筑大都是美轮美奂,精巧绝伦的,可偏偏这督造府和我那方偏门差不离多少,只简简单单的一个院子,四五间房屋,实在寒碜,很不符合威越的真实身份。
“老远就嗅到是聂容来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把问茶也给带来了,是藏够了准备好昭告天下了吗?”
盛行扶着威越来到了院子里,手上缠着纱布,大概是被划了一刀,他都伤到需要人扶了还不忘嘴贱。
我忙迎了上去,和盛行一道扶着他坐在院子里,“拜托,你毁我清誉也就算了,人家问茶可是我方偏门根正苗红的一位管事,请放过。”
“哟哟哟,说一句就急成这样,放过,绝对放过,不过他和你待久了,恐怕是少不掉要沾染些妖风气,还不如早收了去。”
盛行似笑非笑的将我看着,眸子里的调侃也是一览无余。
我都不好意思去看问茶的脸色,只得板着脸对威越道:“越发说的不成体统了,盛行这么好,怎不见你收?”
场面一下变得有些诡异,威越定定将盛行望着,眼中的深埋着的东西太过讳莫如深。
盛行没去看他,他有些尴尬,似要掩饰什么,急忙打着圆场:“聂容这是护短了吧!”
我只当不晓得他二人之间的情绪涌动,毕竟子恒还亮闪闪的住在他们中间,最后无论结局是好或坏,注定都是要痛苦一段时间的,想到此,我也就释怀了,并意味深长的道:“嗯,有些短还是护紧些的好。”
院落静的只余风声翻动。
“见过威越灵君紫薇星君。”问茶打破缄默走了过来,他道:“聂容今次是专程来为威越灵君送药的,你们可不要把重点放在我身上,那问茶可就罪过大了。”
诡异的一幕总算是过去了,带问茶来简直就是最正确的决定。
服过药后的威越精神好了很多,由此可见,素雅上仙的药非常厉害,给的绝对是行货,我不由道:“威越受伤不止一天了吧,怎么早不叫盛行去傲霜堂讨药?若不是子恒告诉我,我还一直都不知道。”
谁知盛行却说:“怎没去过,素雅上仙去仙山觅药常常需要半月,我去时他刚走两天,期间除非傲霜堂出了大事,否则一般不会回来,是聂容运气好,就是不知傲霜堂出了什么事?素雅上仙才去几天就急着回来了。”
三人一起把眼睛对着我,我暗道糟糕,先前我都没对问茶说,不知他会做何想?应该也许不会有事吧?
第16章 第十六章战徽
脑中迅速思想对策,做一知半解的对他们说:“只听说是素雅上仙的弟弟离愁天仙的事儿,我没好多问。”
盛行似是有所了解,他说:“素雅上仙和筠平天官皆是天帝跟前的红人,他二人素来是上界法典与礼仪的典范,亦是好友,时常讨论修改完善定律,规范众仙品行,不同你讲也在常理。”
“这我倒是知晓一二,各位可是要听。”
问茶是我的百科全书,他知晓的东西一定会很厚道,苍天保佑,好在他没起什么疑窦。
三双眼睛又看向问茶,威越出口道:“愿闻其详。”
“离愁天仙是素雅上仙的弟弟,他日日伴在素雅上仙左右,见筠平天官也就见得多了。”
我对此表示不解,“这有问题?”
“这没问题。”问茶看着我轻笑,“不过你要知道,筠平天官是仙中显贵,不止生的俊逸非凡,身上也比一般仙家多了丝冷冽霸道之气,那离愁见的多了,也就佩服的多了,一旦佩服超标,恐怕就离入迷不远了。”
此刻,傲霜堂那位仙侍的苦口婆心言犹在耳,我记得他说虽说素雅上仙不同意你喜欢刑司殿那位天官,原来离愁天仙对筠平天官起了别样心思,怪不得做哥哥的一门心思的要拉他出火坑。
这样一想,我和却霜无意中岂不是给素雅上仙造成了巨大的麻烦,怪不得却霜说离愁天仙会心甘情愿受罚,他肯定是知道其中关键才诱我与他赌了一把,可惜的是,眼下我就算找到理由反悔也是不行了。
此刻我才明白,紫徽仙君实乃运筹帷幄,走时故意搞出这么大阵仗,而且什么不好用偏偏是那些漫天红色花朵,原来不止是给我看,也是给素雅上仙看的,只可惜当时素雅上仙看出了其中门道,我却现在才后知后觉。他丝毫不留退路给我,自个儿打理的精细不说,连计谋也是一样,若是与他相交叫我如何斗得过他?天要亡我!
“聂容,你想明白了没?怎么一脸郁结于心的表情?”
威越这一声中气十足,我的神儿立马从九霄云外飞了回来。
“想明白了!”我深呼吸一下才又说:“某天得空了我要去一趟月老祠,看看我的姻缘。”
我这话他们肯定一个都没听懂,皆用同样的表情盯着我。
威越凑近我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眼睛盯着桌上一处静静说道:“想知道我的姻缘线牵住的是不是貌美如花的美娇娘。”
盛行也凑了过来:“若是不是呢?”
我的手指敲着桌面,阴测测的笑道:“若不是,我一定拿刀劈了那根线。”
威越好笑的说:“自己了断姻缘,你想去大梵天念经啊!”
“你省省吧,上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任你官有多大,修为多高,姻缘未成定局之前没人看得到,天帝不行,月老自己恐怕都不行。”问茶也轻描淡写的将我打击。
盛行此刻哦了一声,他道:“除了紫徽仙君。”
威越也点着头附和:“对,除了他!”
“这又是为何?他怎么总是很例外的样子?”我颇觉疑惑。
问茶意味深长的向我投来一眼,我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直视。
“紫徽仙君是仙根之神,他不在六道轮回中,生来便没有三魂七魄,只有单一强大的心魂,他的姻缘线月老祠还不知有没有呢,能看到别人的不奇怪。”
问茶嗓音低沉,好像每次提到紫徽仙君他都会表现的很正经,听后叫我莫名有点失落,天帝和子恒不可能不知道这事,他们竟还孤注一掷,究竟该喜还是该悲?
“既然聂容说到这里,不管有没有机会能看到,威越先为你可能表演敲打木鱼的模样出点力。”
众人都带着哂笑,我有些郁闷,只见威越将手从桌子上方一抹,一柄宝剑就横亘在了我的面前。
“这把剑长三尺,轻巧顺手,采用天罡晶所铸,整体呈现出淡青色,披荆斩棘无往不胜,聂容可还满意?”
天罡晶,上界最稀有的钢铁石提炼而出的产物,这把剑相当于一座金山之于一个乞丐,可见威越的手笔。
刚出锅的宝贝,还热乎着,满不满意都不用问,“我一本书换来一个无价之宝,威越你亏了!”
盛行和问茶笑盈盈的看着威越,只见他道:“这是朋友之间礼尚往来的礼物,怎可做商人计算,聂容俗了。”
我赶忙道歉:“对不住,聂容实在受宠若惊。”拿起那把剑,我细细打量,越看越满意,便问道:“它可有名字?”
威越道:“你是它的主人,自当你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