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还是江待一与郭天放第一次正面交手,从前江待一忌讳着郭天放的太子身份,对他多多忍让,今天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拍马上前,江待一银色盔甲,银色长枪,□骑的也是一匹白色骏马,而郭天放则身着黄金打造的盔甲,手提金剑,□骑的是西域的汗血宝马,尽显天家贵气,可李靓瞥了一眼,却轻蔑的说:“还穿黄金甲,也不怕被压死”。
郭天放现在看到的江待一真的是与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了,锋芒毕露,那种光芒再无法被任何东西阻挡,可依旧用从前奚落的口气说道:“江待一你终于肯出来了,你江家本是侯府将门,可你却太不知足,居然犯上作乱,涂炭生灵。”
江待一啐了一口道;“呸!涂炭生灵的明明是你们这个昏庸无能的朝廷,像你这种做一个守城之主尚有些勉强的人都能当上太子,这个朝廷的未来还能有什么希望。”
“你……”郭天放勃然大怒道:“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居然敢对本太子出言不逊!”
江待一又拍马上前了几步,大喝道:“废话少说!敢不敢与我一战?”
郭天发也喝道:“有何不敢!本太子还怕你不成!”
李靓倒是不担心郭天放会伤到江待一,她就怕那个水清再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所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水清。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郭天放一间暗暗吃惊了,自己自幼便得数位名师教导武功,尚不能稍占上风,看他的样子没有丝毫费力的表现,想必是有雄厚的内力做支撑。对于郭天放来说已经进了全力,可江待一却只是热了个身。
郭天放剑锋横扫江待一的腰身,江待一从马背跳起,不仅避过这一剑,还踩在剑背上顺势再抬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心窝上。
郭天放被踹下了马,江待一立刻挥枪要取他性命,水清眼疾手快,用与救杨易一样的方法救起了郭天放。
江待一也不急于取他性命,索性跳回了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水清,“你就是水清,水姑娘吧。”
水清刚刚是跳下马来救郭天放的,她吹了个哨子,踏雪乌骓马便低低的嘶鸣了一声,跑了过来,重新上马的水清才回应道:“是我,你就是江待一吧,跟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没想到居然是个男生女相的小子。”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知道是不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别说我欺负你是女人,我让你先出招。” 说着,江待一颔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水清倒是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鞭子,只听李靓在后面高声喊道:“师兄,这女子卑鄙的很,不用跟她客气!”
江待一的长枪每每一出,便被水清的鞭子缠住,施展不开,纠缠了许久,水清突然收了鞭子道:“这里打的不痛快,敢不敢随我来?”
没等江待一答应,水清就骑马向西面跑去,江待一急忙策马去追,这一追就追出了好远。李靓见他跑远了,便直接带人冲到敌方,展开厮杀。
两军阵前混战不久,襄军便撤退到后方,放出早已准备好的关在笼子里的赤虎。李靓一见这场面,连忙下令全军撤退,全军早已做好准备,撤退的时候有条不紊,避过了城门边上挖好的陷阱。
大军撤退快的时候,其后的赤虎也是穷追不舍,就在襄军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只听一片哀嚎声,冲在最前面的赤虎都落入了陷阱中,而深深的陷阱中早就布满了淬了毒药钢刀,落下去的赤虎哪里还能活。而后面的赤虎却懵然不知,只顾着往前冲,又纷纷的落入了陷阱中。
苗广连忙冲上前去,指挥还没掉到陷阱里的赤虎回笼子里去。
成功把赤虎引进陷阱里的李靓带着众将士在城门边好一阵子的欢呼,还对对面的襄军喊道:“畜生就是畜生,不懂得躲避陷阱!有些办法看来是用不了第二次喽!”
这声音是李靓带着内力喊出去的,十几里外的襄军是听了个清清楚楚,郭天放更是脸色都青了。
☆、86紫晶玉
“驾、驾……”水清一直骑马向前跑,直到让一条河给拦住了去路,才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后面的江待一也便跟着停了下来,问道,“你把我引到此处是何意,”
水清翻身下了马,双手抱肩,抬头打量了一番一身银色盔甲的江待一,“我不是说了吗,就是想与你痛快的打一架,听说你也算当世的一个人物,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江待一勾了勾嘴角,道,“巧了,我也想见识一下水姑娘的本事。”言罢,就翻身下了马,将银尖枪插入土地,“我就徒手跟你打,好让你心服口服”。
一向心高气傲的水清才不屑接受别人的相让,直言道:“小看我的人往往是会付出代价的”。
九节鞭被水清舞的风生水起,嗖嗖作响,江待一辗转腾挪,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是一鞭也没落到身上,也不急于动手反攻,反倒跟她打起太极来了。
打也打不到,水清有些懊恼的收了鞭子,“都说你的灵虚步法独步天下,你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够快的这个长处罢了。”
江待一拱了拱手道:“就算是比内力你也远不是我的对手,但我看水姑娘也是难得的女中豪杰,何必为无可救药的襄皇效力?若水姑娘肯弃暗投明,在下保证厚待姑娘。”
水清冷哼一声,“想要招安我,还是拿出真本事吧”。
江待一活动了下手腕道:“那也请水姑娘收好身上的药粉,要是不小心掉了出来,伤了我倒是无妨,要是水姑娘有个差池就糟了。”
水清对他的如此高的警惕性倒是在心里暗暗赞赏了一番,自己浑身上下携带的毒药是不胜枚举,还大多是些无色无味的,江待一是究竟怎么察觉到的,自己也未可知。江待一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淡淡道:“我也是自幼学习医理的,对毒和药的敏感度比常人敏锐了些,更何况靓儿同我说过她吃过水姑娘的亏,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水清丢掉手中的九节鞭,娇喝一声,秀眉紧蹙,运全身之气力于掌心,双手在胸前划出一半圆形黑色气浪,周围立即风声大作,鸟兽四散,水清脚下原本樱草萋萋的绿地,也由点及面的凋谢枯萎,最终化为一片黑灰。
江待一大惊的向后退了几步,皱眉道:“真气中居然都有如此剧毒,真是个歹毒的功夫。”见对方的气浪越聚越大,江待一也连忙运功抵挡,双掌向外,划出一堵堵透密不通风的气墙。
两人对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滴,江待一见她的内功修为尚浅,渐渐有些支持不下去了,便单脚一跺,跃起两人多高,倒身一掌劈向水清的天灵盖。
江待一突然撤力,水清反而被闪了一下,慌神间,对江待一劈头的一掌也躲闪不及。水清没有抵御,倒是出了江待一的意料,本也不想取她性命,江待一及时的撤了掌力,手又向旁边一偏。
水清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却并没有预料中的脑浆四溅,只是脖上一凉。江待一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的落了地,与他一起落地的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紫晶玉石,浑然天成的凤凰形状,一看就知道绝非俗物。
水清一摸脖子,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紫晶玉不见了,急忙睁大眼睛在地上找,可江待一却早她一步先捡了起来,“紫晶玉,还是难得的紫晶玉皇,你难道是苗疆人?”不等水清回答,江待一心中就有了答案,继续说道:“苗疆毒蛊双绝,归不得你用毒会如此出神入化,只不过我见你练得功夫未免过于狠毒,所及之处寸草不生,水姑娘若长此以往的练下去难免有损阴德,还是早点放弃的好。”
水清见自幼佩戴从不离身的紫晶玉石卧在江待一的手里,一时恼的不行,皱眉道:“我的事无须你来多言,快把玉石还我。”说完,就伸手去夺。
江待一反而把玉石攥到手里,闪身躲过,笑道:“水姑娘何必这么急?你告我你的身份我就还你,如何?”
“真是好不要脸的人,拿了人家的东西还来与人谈条件,快些还我。”水清显然是被气坏了,双脸涨红了,可这被气红了的脸怎么好像还有一丝娇羞在其中。
江待一却看着手中的紫晶玉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紫晶玉皇,玉中之皇,并不是普通的苗疆人够资格佩戴的,你在苗疆的地位应该不低吧。早些年,我和师妹也曾随家师去过一次苗疆,世人都言苗疆人孤戾歹毒,可我觉得苗疆人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只有外族敌人来犯是才会出手还击,否则,苗疆人是不会轻易害人的。不知水姑娘为何出来趟这浑水?”
水清睨了他一眼道:“不错,我是苗疆人,水清也是我出来后自己取的名字,苗疆弹丸之地,岂能留得住我,我可不愿永远做井底之蛙这么可悲。更何况你们汉人皆是些蠢钝无能之辈,却占尽锦绣江山,我苗疆人才辈出却世代屈居于荆棘遍地的边陲深山之中,与野兽为伍。我水清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处,叫我如何能平?”
江待一听后,沉吟片刻,道:“既然水姑娘想出世闯出一番事业,为何要帮气数已尽的襄朝,江某也有爱才之心,望水姑娘可以作出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