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待一也想不到文惠羽会如此大胆,也不明白她为何要惹恼文相,倒是温甜吻让背上疼痛感消减了不少。
文相又一连抽了好几鞭子,后也许是自己打累了,也许自己看不下去了,便忿忿扔下鞭子,摔门出去了。
文惠羽见父亲出去了,连忙扶起江待一坐下,“起来,你怎么样?”
脸上沁出一层薄汗,江待一抬手胡乱擦了一下道:“先回房间,再叫李靓来给我上药。”
文惠羽点了点头,扶着他回了房间。
李靓一听自己师兄让人被鞭子打了,当即大怒道:“是哪个不要命打我师兄,姑奶奶废了他手”
文惠羽低头,悄悄道:“是我爹”
“啊?”李靓一惊,随即吐了吐舌头,干笑两声,“我就那么一说,嫂子你别放心上,药拿好了,咱们去给我师兄上药去吧。”说完便拉着文惠羽去了她们房间。
李靓小心给趴床上江待一上药,嘴里碎碎念道:“老爷子手劲不小呀,怎么都打成这个样了?我看多多少少会留下几道疤痕。”
江待一皱眉道:“让你上药就老老实实上药,话怎么那么多?”
李靓“切”了一声,但也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忙活手上事,上好药后又缠上了一层绷带,大功告成后,李靓拍了拍手,道:“好了,就是伤背上,睡觉时候得趴着睡了。手臂上伤也小心点,不要沾水也不要让伤口崩开。”
江待一坐起身来,穿上衣服,道:“好歹也跟你和师公学了些医术,这些我都知道。”
“那就好,我就先回了”李靓收好东西便推门出去了。
江待一站起来,刚要系上腰带,文惠羽走过来阻止道:“先别穿,躺回床上去”
“干嘛?”江待一不解问道。
文惠羽没回答他,只自己低头又把他刚穿上衣服给脱掉了,给他按回了床上,“让我好好看看”轻柔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
“呵呵”江待一笑了两声,看着自己满身绷带道:“师妹都把我包成粽子了”
刚才一直都紧张攥着手,掌心里湿湿热热,文惠羽滑嫩手掌抚过每一条被包裹起来伤痕,蹙眉道:“会留下疤”
“不要紧,反正留背上,除了你谁也看不到。”
文惠羽双手环过他腰,侧脸轻轻贴他背上,轻轻道:“可你终究还是女子,身上留下疤痕总归还是不太好”
江待一摇摇头,“不碍事,先让我把衣裳穿上吧,怪凉。”
“哦”文惠羽帮他穿好衣裳,系好腰带。
刚穿好衣裳,门外就有敲门声响起,“羽儿,是娘”
文惠羽把门打开迎她进来,文夫人是带文惠铭一起来,文惠铭一进来就抱住了文惠羽,“姐姐,惠铭想死你了”
文惠羽蹲□子,摸着妹妹头发,微笑道:“姐姐也想你”
文惠铭撅着小嘴道:“可刚见到姐姐就要走了,爹不肯留下来,说是要去幽州找大哥。”
江待一走了过来,礼貌道:“见过岳母”
文夫人气质优雅淡淡笑道:“一家人不必太过客气。这次来就是和你们辞行,我家老爷明日一大早就要启程去幽州投奔楚儿。”
江待一思忖了片刻,开口道:“等我把这事处理一下,亲自护送你们过去。”
“我也去”文惠羽紧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伤感,“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相见了,就让我送送吧。”
文惠铭自然是高兴拍手说好,可文夫人颇有为难说:“我怕你们爹不同意啊”
江待一道:“幽州一带地处偏僻,多有贼匪出没,你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人,还带着一个女孩子,安全起见还是我亲自送你们过去吧。”
文夫人点头道:“说却有几分道理,那我去和老爷商量一下。”
“好”江待一应道,俯□子又对文惠铭道:“惠铭,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人准备。”
文惠羽却“哼”了一声,双手环胸扭过头去,不去理他。江待一想伸手去拍她肩膀,却也被她躲掉了,江待一不解问道:“惠铭这是怎么了?”
文惠铭道:“爹说了,你是坏人,都是因为你,我们一家才弄不得安宁,我才要和姐姐分开,我讨厌你。”
江待一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小姨子心中形象是无可救药了,无助看向文惠羽想寻求点帮助。
文惠羽转过文惠铭小脑袋,哄道:“他是你姐夫,是姐姐相公,是好人不是坏人,虽然爹不喜欢他,但是姐姐喜欢。惠铭要和姐夫好好相处,他会很疼你,就像姐姐一样疼你。”
显然文惠羽话还是很有作用,文惠铭态度也有了些好转,至少肯用正眼看江待一了。江待一是汗颜了一把,看来自己取得文家一家认同路上还是任重而道远,只得心里叹道: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江待一识趣说:“你们一家人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聊,我出去了。”说完,便要退下。
“且慢”文夫人拦道:“我带了一瓶金疮药来,希望对你身上伤有帮助。”
江待一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药瓶,躬身谢道:“多谢岳母大人”。收下药后,方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她们娘仨。
屋里三人蓄着温情,而江待一则是叫了章影,李靓和公孙源来了自己书房里。
江待一坐没有靠背小圆凳上对三人说道:“我明日要去幽州,一来是护送我岳父一家人,二来也是却看看幽州齐王态度,与他商讨结盟事。”
公孙源问道:“少将军要去几天?”
“不好说,但这里离幽州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至少也要月余。”
公孙源皱眉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少将军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城中事务可由谁来处理呢?”
江待一笑道:“这个不必担心,如今江州已经是我们了,我已经通知父亲来此主事了,大约两三日后便可抵达。”
公孙源出了一口气,“如此我便放心了。少将军,就刚才,回来探子已经找到了白家树林里扎营位置,您看,我们该如何?”
江待一沉吟道:“昨日一战他们已经是溃不成军,今天我们就趁热打铁,彻底消灭他们。白家率领军队对我们已经不构成威胁了,今夜就有我亲自带兵去攻打他们。一除掉外患,我们就兵分两路,一路由公孙兄率领,率军南取粤州,一路由二弟和三妹率领,北上云州。这两个州是离我们近州,此刻这两个州怕是还来不及调兵防御我们,是佳战机,绝对不能错过。”
章影道:“好,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和三妹一定拿下云州。”
江待一点了点头,“我信你有这个本事,三妹一向是无法无天,你可得把她给我看紧点,被再让她闯出什么祸来。”
章影点头应下,“我会看好三妹,不会让她后院起火”
“你们不是吧,我可是个文武双全,医术一流,风华绝代奇女子,还怕我惹祸,屡立奇功还差不多!”李靓气鼓鼓抗议道。
众人对她说话一笑置之,笑过后江待一严肃嘱托道:“切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三人一致点头道:“是”
江待一说:“好了,都各自去准备吧,真正战争就从今夜开始了。”
☆、59赴幽州
两辆马车官道上疾驰,只是两辆马车并没有随行护卫和下人,就像平民老百姓去寻亲戚。
“累了吧?要不要先睡一会儿?”文惠羽对趴自己腿上满脸倦容江待一道。
江待一浅笑道:“还好,不是很累。昨夜去端掉白家父子大营很顺利,我率大军冲到那时候士兵根本都做鸟兽状逃窜了,无人敢来应战。这场仗赢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究竟是何时大襄朝军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二十万大军两日间就灰飞烟灭。”
文惠羽轻抚着他头发,本应浓密黑发里似乎藏着了些白发,才不到二十岁就长白头发了,不禁摇了摇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平日子过得多了,自然是疏于了操练,也失了斗志。你不要每天想太多事了,看看白头发都出来了?”
“白头发?哪里?”江待一摸着脑袋问道。
“别动,我帮你拔下来”文惠羽一边挑着白头发一边问:“白家那对父子抓到了吗?”
江待一听话不再乱动,应道:“当时是夜里,场面又太混乱,让他们给跑了。跑就跑了吧,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不是我而是皇上,他们要是聪明话,就此隐姓埋名安稳度过余生也就罢了。”
“好了,拔掉了,你看看”文惠羽把手里几根白发递给他。
“还真是白头发,我还是不及弱冠年纪呀!”江待一看着手里头发苦笑着说。
“那你就把心放宽,不要太劳心了,免得你早衰。”文惠羽从随行包袱里拿出一个白瓷药瓶,“来,我给你换药”
“不必天天换了吧,昨天师妹才给我换过。”江待一皱着眉,有些孩子气说道。
文惠羽一脸没商量样子,正色道:“不成,靓儿说了,这几天换药得勤着点,你不好好换药不是找我心疼呢吗?这本应伤我身上,本来……”说着又想起江待一被打那天场景,心中又疼了起来,眼眶发红,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江待一看到她这样,一下就慌了,立马道:“别,别,你别哭啊,上药,咱现就上药。”说着就自己开始脱起衣裳来,把前襟还挂前面,露着缠满绷带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