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靓看着林县令如同苍蝇扑向臭鸡蛋一样扑向朱永富,厌恶对江待一小声说道:“好恶心呀!不过是个城主家儿子至于这么拍马屁吗?师兄,你还是大将军家儿子呢!”
江待一把食指放李靓嘴上,小声说道:“嘘,千万别说出去!”
朱永富指了指江待一和李靓,有恃无恐说道:“草民吃了个官司,这两个人要状告我。”林县令一听,看着这两个穿着粗布麻衣少男少女,大声说道:“你们是哪里来刁民?连朱大少爷都敢诬告!”
江待一拉住了刚要发作李靓,行了个礼,说道:“大人,前些日子,朱永富当街强抢民女,我师妹路见不平,出手救了那个女子,因此得罪于他。朱永富便怀恨心,今天带人来到草民医馆闹事,砸了我们许多东西,还对我师妹出言轻佻,望大人秉公处理,还草民一个公道。”
“哦?是吗?”林县令眯起他那本来就小过分眼睛问道,李靓点头说道:“是呀!就是这样!大人,你治他罪呀!”
林县令又睁大了那双要长死了眼睛,大喝道:“放肆!这公堂之上哪里轮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指手画脚!”说完马上变了张讨好脸对朱永富说道:“朱大少爷,您先坐着歇会儿,看我怎么惩治这两个诬陷您刁民!”又冲着站一旁捕说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朱大少爷看座,上茶呀!”
朱永富得意洋洋坐一旁听审,准备看一场好戏。李靓不满说道:“大人,我们是原告,他是被告,哪里有让被告坐着听审道理?”
林县令坐官椅上,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本官没有让你开口,哪有你说话份!小心本官治你一个咆哮公堂罪!”
“哼”李靓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去看那一脸小人得志朱永富。林县令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说道:“你二人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江待一,与我师妹一月前来到云水城开了间唤千金堂医馆。”
“哦,原来是个外来郎中。”林县令摸了摸下巴,心想,不过就是两个乡巴佬,不小心得罪了朱大少爷,还不知天高地厚还衙门告状,这天高皇帝远云水城里,朱家就是这天,借这次机会要是讨好了朱大少爷,那以后我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林县令又一拍惊堂木,说道:“好你个刁民!定是刚来云水城落脚,身上没有多少钱,想讹诈朱大少爷钱,便来衙门告刁状。来人呀,给我重打……”看到朱永富伸出了三根手指,接着说道:“重打三十大板!”
江待一这回也忍不住,抬头愤怒看着林县令,“你个昏官,不审案情,不问缘由,就判我有罪。你如此不分是非黑白,偏袒包庇朱永富这一无赖,真是枉为一方父母官!”江待一来之前就猜到了县令会偏袒朱永富,可是没有想到,会连案情也不问,就判自己有罪,丝毫不顾忌门口听审老百姓。
衙门口一片哗然,“天呢!这人居然敢当堂骂县令和朱家少爷!”百姓们门口议论纷纷。
“肃静!肃静!”林县令又大喊道,“你个刁民!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打!”扔出一个令牌,左右衙役上前正要行刑,这时李靓大喝一声:“谁敢!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江待一连忙拉住李靓,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暴露身份。林县令一下子被李靓气势镇住了,朱永富倒是满不乎站起来,说道:“我管你是谁,这云水城里只有我朱家大!天皇老子到了这,也得听我。你倒是说出来看看,你是谁呀?“
李靓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道:“我师兄是……是个大好人,你把冤枉好人会有报应!”
林县令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哈哈……我当你这个师兄是何方神圣呢!”朱永富一阵大笑,走到江待一面前,拿着折扇指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姓江,我还以为你要说你是镇国侯江大将军家远房亲戚呢!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使你是江大将军家什么人,来到我这云水城也得听我。”
江待一正对着林县令,直视他双眼,铿锵有力说道:“你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容忍一个无官无品人公堂之上如此放肆?”又指着朱永富说道:“不错,我就是个普通百姓,无权无势,但我仍然敢与你为敌,因为我相信律例,相信公理正义!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犯下恶行,付出代价!”
衙门口爆发出一阵掌声,有几个胆子大喊道:“好样!说得对!”林县令一看到群情激奋,有些慌了神,叫道:“来人呀!把这两个刁民打入大牢!”
江待一高喊了一句:“慢着,我可以入狱任凭你们处置,但必须放了我师妹!”随即又用小只有身边李靓才能听到声音说:“你先回去,我自有安排。”
林县令不屑道:“你还真当你是什么达官贵人呢!你说放人就放人”
李靓朝林县令轻蔑一笑,说道:“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拦得住我?”说罢就转身向门外走去,一个捕上来拦,李靓一记拳头不客气砸了他脸上,其他捕又一起扑了过来,李靓灌气提掌,一掌推了出去,一群捕顿时都被打飞,四散开来。
李靓冷哼一声,拍了拍手,向江待一看了过去,江待一报以她一个你放心眼神,李靓会意点了点头,头也不回走出了衙门。
☆、18无眠夜
昏暗牢房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气息,江待一手脚被铁链缚着,牢头推搡把江待一扔进了一间破烂不堪牢房。
阳光透过牢房唯一小铁窗射进来,地上留下铁窗影子,这影子似乎提醒着住牢房里人,外面阳光,外面美好都与他们无缘了。
这间不大牢房里关了七八个人,有老有少,都蓬头垢面,穿着脏兮兮衣服。他们抬起头打量着江待一,心中各自想着,这个相貌堂堂公子怎么会被打入监牢呢?怎么看都像是个读书人,不像犯人,十有□跟我们一样是个冤狱。
江待一察觉到牢里一双双眼睛都他身上打转,有些不自,想找一个地方坐下来,但环视整个牢房都没有一块稍微干净点地方。江待一本来就是一个十分爱干净人,一身蓝衣永远纤尘不染。
靠着墙坐地上一个约莫四十岁大叔似乎看出了江待一苦恼,把一堆干草铺身旁地上,对江待一说道:“小兄弟,过来坐吧,这大牢里都是这样脏,不要讲究那么多了。”
江待一尴尬笑了笑,道了声多谢,便慢吞吞那位大叔身旁坐了下来。“小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
“我?我什么事也没有犯,我本来是来衙门告状,却被那糊涂县官打入了大牢。”
“哦?你是来告谁?”
“朱城主儿子朱永富”
此言一出牢房里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睁大了眼睛,七嘴八舌说道:“你到底有几条命呀?敢来告朱大少爷!”“你不怕朱大少爷吗?连他都敢招惹。”
江待一不屑说道:“那朱永富不过就是无赖一个,地痞一名,何惧之有?”那大叔说道:“话虽如此,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呀!你看看你现就被打入大牢了吧。”
江待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周围人,“你们都是因为什么被关押起来?说来看看。”
那大叔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突然一天官兵闯进我家里,说我是什么江洋大盗,把我抓走。后来才知道,云水城里出了江洋大盗朝廷限期破案,县令无法就随便抓了个人,我可真是倒霉。”
江待一气愤说道:“真是荒谬,这样杀良冒功,草菅人命,就没有人来管一管吗?”
旁边有一个人道:“朱城主初时候将这云水城里治理还是不错,可能是年纪大了,身体也多病,懈怠了城中事物,又对他那儿子颇为纵容,慢慢也就不理政事了。”
江待一转头问道:“这位大哥,你又是怎么进来?”
“唉……我和你一样得罪了朱家,说起来都是喝酒误事,那天和朋友喝了点酒,回家路上不小心撞到了朱大少爷,天黑我又喝了点酒,没认出来那人就是朱大少爷,我刚要道歉就被一帮人围上了,对我拳打脚踢,我练过一些工夫,就还手把他们给打了,混乱中也把朱大少爷给打了,结果,结果就这样,你也看到了,被关进大牢了。”
江待一眉头锁紧了,心中不平之感甚,怒火烧嗓子似乎有些沙哑了,沙哑问道:“大家把自己遭遇所有不平都说出来!今天就让咱们一吐为!”
“好!今天大家说个痛!”众人都附和道。
一个与江待一年纪相仿大男孩举起手,叫道:“我先来!我是……”
牢房里那铁窗影子一点点随时间移动,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影子与黑暗融为一体。江待一站起身来,舒了舒筋骨,蜷坐地上一整天了,身子有些酸痛。这一天江待一听着狱友们遭遇,从初愤怒到同情后到悲哀,江待一低头看着一张张无辜面孔,坚定对众人说:“你们放心,我定会还你们个公道,不会让你们这暗无天日牢房里呆太久!”
一个满不相信声音响起:“算了吧,你现都自身难保了,唉……,咱哥几个发发牢骚就算了!”大叔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好心人,但是,这种大话还是不说好,免再惹上什么祸事,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说罢,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倒头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