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声飞去落在这人身上,站稳后用力拔起扎在他腿上的剑,只听嗷地一声血柱喷得很高,看样子大概是扎到了大动脉。
蓝飞儿回头看自己刚刚站的地方,地板像两扇门一样向下打开,如果是个普通人,此时怕是已经掉了下去。
蓝飞儿抓着这人的衣领拖到开口边,一股腥臭味从下面传出来。
藉着门口透进的光她看到下面的东西,不禁诧异道:“你们每家每户屋下都养着这东西?”
蓝飞儿终于明白一路走来为什么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原来这里的人会养这种冷血爬虫。
皮厚带有鳞甲,四足有爪腿短,尾长厚重,狭长的嘴长满锥型齿,这不是鳄鱼是什么?
“原来准备了这个等我啊。”蓝飞儿蹲下对痛得龇牙咧嘴的人一笑。
这人只觉后背一寒下意识扭头想逃,然而只觉肚子一痛,身体不受控制飞出去,落下去。
慌乱中他抓住竹板想爬上来,却被下面早已等候多时的虫子一口咬住双腿。
这可怕的咬合力,腿骨被咬断的声音阴恻恻。
“啊——救我!”
蓝飞儿蹲在他跟前,平淡地看他脸上交织的恐惧与怨恨。
扣在竹板上的指关节已经泛白颤抖,下面的虫子不耐烦一摆头,这人嗖地被拽进黑暗中,下面传来的惨叫不绝于耳,还有渗人的咀嚼声。
蓝飞儿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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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蓝飞儿折腾的这点时间,温梧宁和盛白鹤已经控制住整个村子。
她从屋里出来就见温梧宁眉头紧锁,似乎在找什么。
见到自己她眉头一松。
“没事吧。”温梧宁上前打量蓝飞儿。
蓝飞儿摇摇头,发现这个村子所有人都站在屋外,而这些人都是妇孺,她们的眼神充满恐惧。
“你们把这村子里的所有男人都解决了?”蓝飞儿不禁问道。
“没有,只是控制了他们的村长。”
而男丁大部分都受伤了。
蓝飞儿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顺便把在那屋子下看到的东西告诉温梧宁。
温梧宁只是微微皱眉,不像蓝飞儿那么惊讶。
确认蓝飞儿没事,温梧宁将蓝飞儿带到一个明显比周围房子更高大宽敞的屋子。
她就知道,村长怎么一点特权都没有。
村长在他们手上,村里其他有战斗力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总算不敢再轻举妄动。
真是一群非暴力不合作的野蛮人。
屋里盛白鹤坐在火堆边,一个壮年男性被捆的严严实实扔在角落,想必就是村长,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躲在另一个角落恐惧地看着三人,颤颤发抖。
“跑哪去了?”盛白鹤抬头看了眼蓝飞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温梧宁微微皱眉。
而蓝飞儿却像没听出来一样,一如平常道:“之前抓到的那人想跑,抓他去了。”
“轻重不分!”盛白鹤语气更恶劣:“那你抓的人呢?!”
“盛白鹤,”温梧宁冷声提醒:“就算师妹考虑不当,也轮不到你教训。”
看了眼为自己说话的温梧宁,蓝飞儿答道:“死了。”
盛白鹤沉默。
蓝飞儿不打招呼擅自行动的事就此翻过。
三人围着火堆坐下,待身上衣物湿气烤干,开始讨论坐骑之事。
盛白鹤让颤颤发抖的妇人去把堵在村长嘴里的破布扯掉。
“你村里的人杀了我们三匹马,你准备用什么来赔?”盛白鹤问。
这村长是个明白人,知道虽然对方只有三个人,却都不是普通人,答应赔他们三头坐骑,至于这个坐骑就是蓝飞儿在那屋子下看到的东西。
没想到他们养鳄鱼是拿来当坐骑,蓝飞儿不得不佩服这群矮子的彪悍。
解决了坐骑问题,三人轮流守夜休息。
温梧宁第一班,然后是盛白鹤,最后蓝飞儿,每人守三个时辰。
中间的人隔三个时辰就要醒一次,不讨好,温梧宁本来准备守这一班,被盛白鹤抢去。
他明显是在为温梧宁考虑。
然而不等温梧宁拒绝,盛白鹤已经先挑了个相对大点的屋进去休息。
蓝飞儿饿了这么久不急着休息,她拿出仅剩的几个果子对着火炉啃。
气氛有些古怪。
盛白鹤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渣滓,但他对温梧宁确实没话说。
大到会为她拚命,小到这种细节也会考虑到会照顾她。
屋外的天灰濛濛,空气中尽是潮湿的土腥和血腥味,只有离火炉近点才稍微舒服些。
啃到最后一个果子时,一直若有所思的温梧宁忽然看向她:“师妹,”
蓝飞儿动作微微一停看过去,只见她眉头微蹙道:“我不希望你滥杀无辜。”
蓝飞儿面无表情,淡淡道:“师姐,那些不是无辜之人。”
“即便不无辜,手无寸铁者,毫无招架之力者也不该赶尽杀绝。否则就是滥杀!”
屋里一时只有火柴燃烧的辟啪声。
蓝飞儿三两口吃完最后一个果子,把果核扔进火堆中,起身回屋。
“师妹。”
蓝飞儿不耐烦回头,只见温梧宁轻轻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当她是狗吗!蓝飞儿心里骂着却还是乖乖过去。
这只温软的手轻轻落在头上。
蓝飞儿心微微一动,真拿她当狗吗?
这么想着,蓝飞儿却没有拨开这只放肆的手,而是乖顺地垂下眼就这么静静跪坐在温梧宁身旁。
思绪发散到赵林两家夜袭被反杀的那晚,如果那晚温梧宁在。
她们还会被当做炮灰吗?
温梧宁会同意用她们这些外姓弟子来引君入瓮吗?
头顶传来的温度一下一下揉捏着她坚硬的心。
她不会。
“你觉得盛白鹤将那些人赶尽杀绝很解气?”
温梧宁语气平和,蓝飞儿的抵抗情绪也早就消失,她坦然回答道:“确实解气,但也仅此而已,”
人本来就是有报复心的动物。
而当时正处于气头上手段才会那么激烈。
温梧宁是担心自己会跟盛白鹤学,确实某些方面她和盛白鹤是一路人,但她到底不是盛白鹤。
蓝飞儿抬起眼皮说:“师姐别看我年纪小就小瞧我。”
盛白鹤就在隔壁,话不能说得太明白。
而且她是个成年人,性格已经成型,就算真有什么也和盛白鹤无关。
不过这话提醒了温梧宁,她总是忘了这个师妹年纪虽小却很有主见,不会轻易受影响。
温梧宁释然。
此行固然辛苦而且危险丛丛,但对她心性脾性都是磨练。
这是她的修行。
“师姐我先去休息了。”蓝飞儿爬起来,拍了拍衣裙。
温梧宁目光柔和点了点头。
蓝飞儿扭头回房,其实温梧宁最该担心的应该是她自己。
盛白鹤越来越明目张胆。
如果哪天他懒得维持主角人设,第一个倒霉的就会是她温梧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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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两只僵硬手掌,干瘦硕大如凶禽的爪一样爬上肩膀,深深钳入骨肉之间,入定的温梧宁猛然惊醒,睁开眼。
回头入目是一张鬼魅的脸,白脸细眉红唇。
“谢客带奴出来。”又是熟悉的空洞语调。
温梧宁紧绷的身体放松,冷淡地问:“你究竟是什么?”
能跟上来,并且入她梦,不是鬼就是怪。
女人收起树枝一样干枯的双手,乖顺地跪坐在温梧宁一侧,僵硬高大的身躯小鸟依人地靠在温梧宁肩上,她头顶挨着温梧宁脖颈,冰凉湿滑的黑发滑入领口,让温梧宁微微皱眉。
“奴以后随身伺候您。”
一股熟悉的异香入鼻,温梧宁微微扭过头,听她又答非所问语气一冷。
“我不用你伺候,不用再来找我。”
肩上这具硬邦邦的身体微微颤动,硌得温梧宁肩膀生疼,熟悉的啜泣声再次入耳,十分清晰,温梧宁充耳不闻目不斜视。
手背一凉,温梧宁垂下眼,上面有一滴鲜红的血,抹掉这点红色,她扭头发现自己肩头已经红了一片,是从女人眼中流出来的血泪,温梧宁皱眉心中无奈。
“你究竟要做什么?”
没等到回答,温梧宁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再睁开眼,只见盛白鹤与蓝飞儿一左一右蹲在她跟前,不解地盯着她。
而那个女人又不见了。
“师姐是做梦了?”蓝飞儿不确定问道,毕竟做梦这事对于她们修行之人挺少见。
“被精怪缠上了。”温梧宁口气随意,并没有把那个怪女人当回事,但闻者二人却面色一变,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