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王爷后背中了一箭。他无声地倒下漂浮在半空中。他中了麻箭,这会魂身无力张口不能言语。
岸犹乘灰云随后赶来,他跳下灰云飘到三王爷身边将他隔空掫起,指着他的鼻尖大骂:“老三,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残杀世子的罪名按在阎王和拏云身上,你够蠢,我问你你有世子被阎王害死的证据?你有目击证魂还是有证物?你们两口子管束不好自个儿子致使他离界出走后丧命,还要怪在别的幽魂头上吗?”
“不是他是谁?母亲被他囚禁,二王兄被他残杀,只有你和拏云不知怎么想的要拥立他为阎王,要是我只怕……”
“老三,这会你可去千肠幽.洞去问问母后,看她承不承认父王在世时是要立阎惘为冥界新王的?而怀桦却为阎王亲杀,那是因为他居心叵测妄图自立为王,阎王杀他算是轻的,要是本王碰到此事,会慢慢折磨着他……”
暗地里拏云击出一股冥力击打岸犹,示意他少说。岸犹只好恨恨地闭嘴。
三王妃抱着世子魂皮牵着中了麻箭的三王爷慢慢飘走,她走前留下一句话:若不能为他儿子报仇,她就抱着世子魂皮拖着中毒的三王爷一起跳入飞潭黑瀑去寻死了结。
阎王被她仇深似海的鬼眼神吓到,她觉得这个女鬼真会这样做。
“阎王,她要交代您就给她个交代。”岸犹挥手,一众鬼兵将重伤的三王爷带来的亲兵架起飘走。
“阎王,不必担心,我们下地狱杀死雌水兽刨下他的心肝带出来,投放到琼覆火海上方,雄水兽会在海底将岩层击出一个口,它会随水流流入琼覆火海中,到时我们用冥网将它捕获,驱使燃兽夜夜啃食它,等它死后将骨架抬给三王妃,安慰她为丧子报仇雪恨之心。”
阎王看岸犹和拏云对下地狱一事不以为然,他也不敢表现出怯懦样儿,点头应允。他有另一个想法,想在地狱险恶的环境中激发潜能,他觉得魂体内有一股强大冥力还未被他随心控制,在之辋溶洞中他全力催动冥力却总被隔绝在体内深处更强大的一股冥力阻断。他现在只能催发在丹田内浅处的冥力。
……
岸犹令鬼医华锋用冥兽皮做了三人的替身,他将冥力注入其中,三位假幽魂可坐、卧、散步……但是不能与魂交流。岸犹将假魂置于崇殷大殿,围坐在一张墨玄玉桌边,向外公布他们在开军情会议,责令幽魂无事不可擅入。并令四千鬼兵把守崇殷殿并戒严地府。
……
阎王立在冰山上,俯瞰壮观的寒狱入口,只见寒狱口白雪倒着往上飘飞。鹅毛般的雪片逆天横行,由阎王身下冲飞而上。阎王用两根鬼指一夹,雪片变成冰晶。阎王将它放入口中一尝咸涩凄苦。它是和着无数罪魂恶兽的恨泪结晶而成。
阎王此时的心好想飞到干饭盆,他多想带着申屠离离开,阎王鬼手摸在自己的魂心上,它冷冷的无声跳动着,阎王发觉对申屠离的柔情也不能温暖他的鬼心,这一刻,他厌弃如此高贵的幽魂身份,他只想做个普通人牵着他的手与他行走在人间。
岸犹和拏云赶到寒狱口,他们看到惆怅感伤的阎王默默鬼笑,以为做王者不容易,做平民人类就能自在?
岸犹和拏云背着鬼刀先后跃入寒狱口。他们的幽魂鬼身上逐渐覆满厚厚的寒狱飞雪。一片片如鳞片似铠甲的飞雪将两位包裹得连鬼脸都看不着。
“呼――”
“呵――”
岸犹和拏云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他们反复在鬼面上布冥力气泡,用来暂时喘气。幽魂鬼身越来越重,最后像石头一样砸向永远无法落地的寒狱狱地。
他们像堕入轮回道,在一直坠落中找不到一丝解脱。
阎王望不见两位幽魂的鬼影,他拢住藏青色护魂王袍,将龙骨刀别在腰间,纵身一跃,跳入洁白无瑕的寒狱狱口。他要给失去独子的幽魂母亲一个安慰,为弥补谎言带来的不良后果他必需勇下寒狱。
阎王被无数倒飞的白雪覆盖,一层又一层将他魂身附上铠甲一样的坚硬冰片。他感觉魂息被冰片压迫,呼吸无法继续,他布冥力气泡的速度太慢,以至于他感觉自己被冰片封住鬼面就要窒息。
眼前一片刺眼的炫白,鹅毛大雪倒飞舞动,将整个寒狱扮得难得的肃穆。
第二十八章 下洞救人 遭遇天兽白马
沈五月装作同伴意外跌落深坑需要救助,用带着一点中东口音的中文跟郑维嘉求助。
这会儿,离他俩遭遇有一刻钟时间,沈五月现在才求助,导致郑维嘉疑心,他摇头表示自己不具备救人条件,因为他与向导刚刚离散,他想让沈五月跟他一起去找向导李参,沈五月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他。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郑维嘉问过中东青年的名字,他现在想跟他多说话好找出对方的破绽来。
“多罗咜.候赛因,家在约旦,我和两个朋友在找放飞失踪的赛鸽。”
“郑,你们也在找赛鸽?”
“对,一个放鸽员要找云天鸽棚放飞时丢失的四千羽赛鸽,只是他刚刚突然中邪,后来大树倒伏时我们离散开。你说的那个坑边环境怎样?有没有异常天象?”
沈五月摇头道:“我们所处的方位是一个天然深坑,可能有过猎人将它伪装过,最后因为掉入深坑的猎物无法拿出,废弃了他布下的陷阱,我的朋友深受其害,到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我才离开那里四处找人帮忙。”
“我们的向导是当地人,找到他你的朋友就有救了!”郑维嘉所走的方位正好在沈五月害死要强的东北边林地,他一眼瞅见那个小山峦就加快脚步往山峦高地奔去。
申屠离坐在山峦半坡,秦招华躬身察看他的脸色,他俩被高冒的林草遮挡得严严实实。
申屠离面色苍白,脸上的神情难掩悲伤。他坐了会,站在对面着急上火的秦招华探问:“你,你带着绳索吗?我大舅哥跌入那个坑,现下生死不明,你要是没事帮我去救他。”
“嗯――”救人要紧,申屠离看着秦招华所指那个人形大坑,点头表示可以帮他。
“我没有绳索,可以试着爬下去。”申屠离补充说明。
俩人下了山峦,来往人形大坑边。
申屠离用强光手电一照,里面是有山岩凸起,看样子具备攀爬下去的条件。
“不行,你这么下去不行,里头万一潜伏着野兽,你怎么对付它呢?”秦招华在申屠离背着背包攀住一个藤蔓踩住一个岩石凸起时,突然怀疑起申屠离的能力,他不认为拿着一把小匕首的申屠离有能力解决突发状况。
“没事!你在坑口望风,不要叫人靠近,我刚才被向导和同伴误认为中邪,我怕他们知道我在下面会做出过激行为来。”申屠离望望坑口,还好坑口边都是腐叶枯枝,就算李参他们觉得自己中邪也不可能将石块砸他脑袋上。
秦招华点头表示会尽力看着洞口,他在申屠离下到深处时自己也想下去,正犹豫间,山坡上有女子声音清脆但言语粗鲁的叫喊声,“表哥,你在哪里?没死就给我滚出来!”
“嗨――看见眉眼像我的男人没?”邵寒梅望见立在人形坑边的秦招华,叉着腰冲他大喊。
秦招华文人出身,眼神有点差,他没有看清邵寒梅的眉眼,觉得下到坑里的申屠离就是那女人的表哥,他用手一指坑里,冲山峦坡上的邵寒梅喊:“他在坑里!”
邵寒梅一听就不干了,他觉得表哥肯定探到墓穴甩掉她自个去摸宝贝。邵寒梅跃下山峦,坠到坑口边的腐质层内,而后灵活的在地表翻身在坑边跃起之后单膝跪地爬在坑口用肉眼察看。只见坑口涌出少量的沼气,坑壁凹凸不平,且附生着纵横交错的绿色藤蔓,一望坑底漆黑幽深,用耳朵细听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来自地下。
“表哥?”邵寒梅好像怕惊着蛰伏的动物,不再用粗言秽语,改用轻柔似水的声音小心试探发问。
沈五月和郑维嘉爬上小山峦,本来郑维嘉要朝西走,但在半路他听到邵寒梅的呼唤,改道往东,他们沿着山峦顶走了大约一公里才看到李参往坑口内顺绳子。他们赶紧下了山峦来到坑边。
沈五月看围着洞口的人多,装作关心要强生死的样子,对郑维嘉道:“郑,我朋友不幸掉入深坑,有什么办法将他救出?他一直没有回应我们的呼喊,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郑维嘉来到李参身边时全神贯注拉放绳子的他才回头一望,待他看清郑维嘉的面孔时,才知道发生误会。
只见,他手里的绳子出溜下几米,慌忙大喊:“快帮我拉绳子,邵寒梅下去找你了!”
郑维嘉一听这个立即搭把手,这时绳子的下端却失去重量,心里觉得不好的俩人赶忙把绳子拉上来,只见50多米长的绳子只剩下10来米。
“表妹,表妹……”郑维嘉顿时慌了,如果绳子完整可以确定邵寒梅安然无恙,可是现在?!
邵寒梅没有回应。
李参问秦招华在邵寒梅之前下坑的那个男人的相貌,秦招华仔细描述一番,并且提到那个男人左下眼睑有一滴水滴形的泪痣。他还特意强调不要让他的同伴靠近洞口,说你们当他是中邪。
“他就是中邪,你看他的脸色像正常人嘛?”李参坚持自己的判断。
“表妹要下去时,你怎么不去阻止?你这向导真业余!”郑维嘉不满李参的不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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