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傲娇哼了声,以表达对常晏清片刻犹豫的不满。
紧接着她便听见常晏清说:“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伍月好奇心被勾起,问:“什么事?”
常晏清已经想好据实已告,所以这次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下部戏的女二号,是蒋媛佳。”
“怎么又是她。”伍月暗自蹙眉,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常晏清曾经有一部戏的搭档就是蒋媛佳,那时候伍月也有去探班,发现蒋媛佳那个女人老是对她老婆暗送秋波,惹得她老大不爽,虽然很隐晦,但对象是常晏清,伍月很敏感,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肯定是眼馋自家老婆呢。
后来在金牛奖的红毯上,这个女人就更离谱了,和常晏清一起走红毯不说,靠她那么近,就差手挽手了,营销号还要给她们草“姐妹情深”人设。
关键老婆还以为她瞎吃飞醋呢,可真是气死她了。
常晏清回答:“不知道。”这件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晚上她瞧见微信工作群里公布的最新演职员表,她的名字后面就紧跟着蒋媛佳的名字。
常晏清记得女二号一开始是另一位女演员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换掉了,随手翻了一下聊天记录,才看到蒋媛佳好像也进群了,收获了众人的热烈欢迎。
她们才刚合作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碰上了,挺巧的,常晏清也只有这一个感想了。
伍月听常晏清这么说,便明白她也是不清楚情况,念在她诚实,记着自己先前的话,知道主动报备,也不抓着这一点不放了。
同在一个圈子里,难免会遇上,工作上的事,她能理解,常晏清的为人,她也放心。
她伍月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斤斤计较,死缠着不放,跟怨妇有什么区别?
“原谅你了。”大度归大度,醋话她还是要说,“工作之外离她远点。”
常晏清黑暗中点点头,又将伍月圈紧了一点,表示收到指令。
她又接着报备下一件事:“这几天可能就要进组。”
这也是常晏清在工作群里看到的消息,导演只发了通知说一切都安排妥当,进组日期近期会确定,具体哪天还没定下来,她觉得这个也应该早点跟小娇妻报备。
伍月讶异:“那么快啊?”最近生活□□逸了,忘了老婆还有工作嘞。
“不快。”她都觉得有点太慢了,接下来还有两部戏,拍完又得一年后了。
“等手头两部戏拍完我们就公开吧。”常晏清说出自己考虑已久确定下来的事,也是在跟伍月商量。
公开可以,但是...
“你要退圈吗?”伍月开始担忧。
一直以来是伍月最害怕的事,就是常晏清的事业,或许会因为她毁于一旦。
她还没有到30岁,还有大把的年华,可以在圈内闯荡,可以创造一部又一部佳作,可以拿下一个又一个奖项,可以登上顶峰。
早晚常晏清会获得所有的殊荣,这是伍月所坚信的,她不能拉着常晏清一同下坠,成为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也许吧。”常晏清不知道公开的影响会有多大,但一定有影响,若是不行的话,退圈也是一种选择。
“可是你...”
话说到一半,常晏清堵住她的嘴,亲服了再放开,说:“都没关系的,比不上你重要。”
伍月被顺毛了,用最软弱的语气说着最豪迈的词汇:“再撑一撑,我有钱,我给你投资拍电影,不管他们。”
老婆想拍戏她就投钱给她拍,爱拍什么拍什么,拍累了就回家,自己小金库够她拍好多部了,不够她就卖房子,别的没有,就房子多。
至于其他人,爱看不看,稀罕。
“亏死了。”常晏清莞尔,逗弄她道。
“哪里亏了?”伍月不同意她的观点,“花钱买你开心,一点儿也不亏。”
第64章
常晏清说的最近很快就来了, 没过两天组里就通知所有人集合, 准备开始工作,伍月别的没多说,只让她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专心拍戏就行了。
偌大一个剧组,都是圈内人,没有哪个不八卦的,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能一传十十传百, 传到最后成了个四不像, 流言就是在口口相传中四散开。
虽然常晏清不爱说话, 但伍月怕她太老实了,别人问什么答什么, 看起来有礼貌, 其实祸从口出, 难免被有心人利用, 所以忍不住叨叨两句。
常晏清也不傻, 让伍月放心,她自有分寸。
因为星悦复学, 她们就搬回了城中家里,常晏清飞走后,又是留伍月一个人独守空闺。星悦的学校离家挺远的,但由于是贵族学校,交了高昂的学费, 服务非常到位,早晚都有专车接送。
以前她还能接送孩子上下学,现在连这一趟都免了,真的是无所事事了。
常晏清在家的时候,沈溪给伍月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要给她补过生日,伍月全都推辞了。年纪大了,浪不动,还是和老婆一起享受最后几天的温存比较好。
沈溪是个不屈不挠的主,她这好不容易赶上伍月的生日,自己又正好在家里,自然想着要约姐妹一块出来浪,所以每天都来骚扰她。
生日当天家人陪过,沈溪没意见,但是她都说了要给她补办,伍月这点面子都不给,她就不太乐意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她就非得把事办成了。
再说了,大家一起玩儿,多开心啊。
当伍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时候,沈溪又找了过来,还是原先那一套说辞,要聚会,要一块儿嗨。
这次,伍月想了想之后,便应了下来,她最近真的是好无聊,无聊到开始数店里摆放的摇钱树每天掉了多少片叶子。
派对主角搞定,沈溪欢欢喜喜地去筹办了。拉微信群,发群发邀请,前前后后喊了不少人,所以派对当天,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个人,挤满了包厢。
其中熟人不少,但还是有很多陌生面孔,伍月压根就不认识,她还猜想恐怕这群人里面也有许多互不相识吧。
伍月颇有些无语,丢给了沈溪一个眼神,凌厉而嫌弃,就是没有责怪。她倒是想问问:这到底是我的生日派对还是你的?
沈溪领会到,打着哈哈:“人多热闹嘛。”
办派对当然是人越多越好,她把好友圈里能来的都叫来了,互相之间不认识又怎么了,等三杯两盏下肚,马上都变成朋友。
伍月一早就明白,她这是想出来浪,拿给自己补过生日当借口,开party,组酒局。
沈溪别的目的都没有,她只是想找这么件事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要脑子里老想着某个人。还有就是多拉几个人痛痛快快陪她喝一场,最好醉的稀巴烂,好麻痹自己的神经。
她最近被秦伍逸那天在咖啡厅所说的一番话弄的真的是说不出来的郁闷。
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有一天说要追求你?换你你会是什么反应?这也太魔幻了吧?反正她当时狠狠骂了一句“有病”,就转身离开了。
那天被她骂了之后,秦伍逸就没了下文,也没说再来找她,好像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沈溪再次被迷惑到了,横看竖看都是她看不懂的操作。
她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就是秦伍逸说要追求自己,怎么搞得好像他才是被追求的那个人?
沈溪这两天老想着对方话里的真假,又不肯拉下面子去问,显得自己很不矜持。再者秦伍逸不付诸行动的话,她都没办法开口拒绝。
总之他就把人吊着,不痛痛快快给个准信,勾的人心痒痒。
这事沈溪还没敢跟伍月说,她看样子伍月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不然也不会一声不吭,一点儿风声都没透露。
反正她今天不是要来说这些的,只想要一醉解千愁,把狗男人们都抛诸脑后。
酒精是个好东西,但是沈溪忘了还有句话叫“举杯消愁愁更愁”,酒开了一瓶又一瓶,也没削减她的苦闷,反而让人想乘着酩酊干些什么。
酒店的包厢里,众人围坐成一大圈,开席之后,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果然如沈溪所料,喝两杯就熟了,三三两两聊开了来。
其他人在把酒言欢,结交新朋友,伍月这边只和老友随意聊了两句。她这才知道原来有“中年”危机的不止有她一个,原来大家都挺焦灼。
几个老朋友都是相仿的年纪,差距不过一二,该结婚的都结了,没结的家里也在不停地催,催得她们好生头疼。
有了丈夫的抱怨结完婚没了自由,有了孩子的皆在抱怨生产过程有多疼,惧得几个尚在单身状态的人直言太可怕,不想结婚。
有好友问伍月生孩子的时候疼不疼,她想了会儿才找出来一个最贴切的词语形容这场有预谋的孕事:“痛并快乐着。”
从怀上星悦到生产的过程中,两位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新手妈妈整个都是焦头烂额。做试管的时候,两人都疼,不仅她疼,常晏清也要陪着她一起疼,生产的时候更是难产,足足生了十三个小时,血流了一床单,止都止不住,差点一尸两命。
特别是常晏清那一场绝无仅有的痛哭,吓得她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