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不是都已经勒令秦伍逸不要搬出去住,就在家陪他们了吗?亲弟弟,不用白不用。
她都这样说了,父母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应下了。
伍月回房收拾了一下必要的东西,就带星悦和咪咪回了城中自己的小窝。
没多久孩子就开学了,她又回到了甜品店,幼儿园,家,三点一线的日子。
早上送娃上学,白天无聊了就上上班,下午接娃回家,偶尔吃完饭出门散步带溜溜狗,晚上回家和老婆通电话,有时对面太忙还打不上电话,周末不是窝在家里上上网就是带孩子出去玩,晚上再回父母家吃个饭。
日复一日的生活就是这样单调无趣,唯一贯穿始终的一件事就是想老婆。
常晏清,唉——
常晏清,又想她了。
伍月坐在的公园的长凳上,这样念着一个人。
跟往常一样吃完了晚饭,天还没黑,今日夕阳格外的好看,染红了半边天空。
且那红是粉红,像少女羞红的脸颊,顾盼生姿,欲语还休,令人不自觉生出了几分向往的心思。
碗都没洗,她就带着孩子出门遛狗,好好观赏,才不算浪费这番美景。
星悦牵着绳子带着咪咪撒了欢地跑,伍月走了两步,招呼着孩子慢点跑别摔到了,就在沿路的凳子上坐下了。
天空的红色还未消褪,她看着就开心,忍不住用手机拍下,微信传给了常晏清,等了会儿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复,她便放下了手机。
不远处星悦没有跑了,在和咪咪嬉笑打闹着,孩子成长地很健康,活蹦乱跳,精力十足,咪咪因为品种原因体型稍大,可能是怕小主人磕磕碰碰,动作都是轻轻的,很有当“哥哥”的风范。
再加上美景当下,伍月心头竟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心思,要是常晏清此刻在的话,那更好了。
可惜她不在。
孩子和狗都是两人看着一点点长大的,起初那么小一个,却长成了如今的架势。
咪咪原先不叫咪咪的,叫小可怜,咪咪比星悦还要早来家里,是在伍月上大学的,两人一起捡回来的。
她们刚在一起,就被迫开始了异地恋,有时是她飞去找常晏清,有时是常晏清没工作的时候来找她。
后来高中毕业,伍月分数勉强上了个本地的985,选专业的时候开始是没什么主意,后来想到常晏清的胃不好,便多方面查找资料,选了个食品科学的专业,争当女朋友的私人营养师。
大学几年,学了个皮毛,基本的营养知识通晓,拿了几个证,总之可以光荣上岗了。
就有一次,常晏清恰逢路过,来学校找她,那天是半夜,她才睡下,突然接到女朋友的电话:
“要下楼见见我吗?”
伍月现在还记得常晏清说这句话时的语气,那声音通过电波传到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带着几分夜的清冷,几分奔波的疲劳,更多的是不易觉察的欢喜和期待。
她从梦中惊醒,话都没来得及回,放下手机爬起床匆匆忙忙跑下楼,宿舍楼早已经关门了,冒着被记过的风险,她把宿管阿姨叫醒,扯了个谎,求着宿管给她通行。
左右张望着,她在不远处发现了常晏清,她正抬头望着楼上一扇扇的窗户,脸上看不清表情。
几乎是小跑着,伍月坠进了常晏清的怀里,沿途耳畔带起风声,紧接着响起的是她轻笑的声音。
想念的心过于热切,少女窘态百出,不自觉羞红了脸,微微发烫的脸颊遇上料峭的北风,呈现出冰火两重天的架势。
常晏清用自己的大衣盖住她,略责备道:“怎么不穿了衣服再出来?”
伍月那时才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急,连衣服都没有好好穿,只穿了睡衣,随手套了件外套,拉链都没来得及拉。
常晏清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送一件衣服过来,尔后继续抱着她给她取暖。
大脑停止了半分钟的运转才恢复正常,伍月问出了想问的话:“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常晏清紧紧包裹着她,思考要不要告诉她实情,最后还是说出口,“等会就要走,只有两个小时。”
前半句话让她心花怒放,后半句直接令人歇火。
她该是理解并习以为常的,两个小时对于越来越忙的女朋友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她在常晏清的怀里滚来滚去,左哼哼右哼哼,抱怨公司没人性,抱怨演员这个职业反人类,总之就是哪哪都不好,有违她心意的事一律按坏东西处理。
常晏清听着只笑,任她大吐苦水。
冬天的夜晚有多冷?张嘴都冒着白烟,两人静静相拥着,仿佛感觉不到外界的寒冷,只留耳边的低声呢喃,北风悄悄往里送着情话,告诉她们对方有多想念,又有多爱她。
没过多久助理就把衣服送过来了,常晏清把伍月外套的拉链拉上,又给她披上送来的加厚棉服,包成一颗粽子,总算看着不太冷了。
好在伍月不算太傻,睡觉的时候穿了袜子,拖鞋也是极其保暖的款式,备齐了过冬的装备。
屏退了助理,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在校园里走着,说些往日没说完的话,电话里不好说的话,或者干脆就不说话,静享二人世界。
两人和咪咪的缘分就始于那时,两人在黑夜里漫步,伍月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便听到犬吠两声,不是健康的叫声,听起来疼痛又凄惨。
常晏清打开灯朝下,看到一只狗,比巴掌大一点,像是刚出生的幼崽,才学会走路,因为营养不良瘦得皮包骨,毛皮也不似正常的光泽,怎样看都可怜。
听说很多人家里的宠物生了幼崽,不想养,没人要,就会扔掉,这是在校园里,应该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学生扔的吧。
伍月蹲下身子,满是怜爱地摸着狗头,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它还这么小,就被人抛弃,要是不带走的话,在这冰天雪地里,要不了多久就会化作一堆白骨,没了生息。
生命是脆弱的,谁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它流逝,而什么也不做。
她转过身望着常晏清的眼睛满是期盼:“我们收养它行不行?”
第41章
彼时伍月看着常晏清的眼神满是期盼, 那里面写着“快答应我快答应我”。
常晏清于是答应了她:“可以。”
伍月开心地笑了,心放回了小生物上, 温柔顺着小狗的毛嘀嘀咕咕:“你要有爸爸妈妈啦, 开不开心?哈哈。”
说完她才发觉哪里不对,更正道:“是两个妈妈,开心吗?噜噜噜。”
小奶狗太小了, 还不明白人类是什么样的生物, 更听不懂人话, 对伍月逗弄的言语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是冷地直打哆嗦,可怜巴巴。
常晏清把手里充当手电筒的手机递给伍月, 蹲下身抱起了小奶狗,像先前裹伍月一样裹到自己的大衣里, 也不嫌弃它身上脏兮兮的,弄脏自己的衣服。
奶狗在团起的衣服里感受到暖意,才终于停止了颤抖。
伍月一手举着电筒照明, 一手按摩它敞开的肚皮,奶狗舒服地张大嘴发出“嗷嗷”的声音。
伍月也跟着她出声:“嗷嗷嗷。”
常晏清被她的可爱折服, 抬起头来看着她笑:“你也是小狗吗?”
某人虚心受下:“是啊,我是小奶狗。”说着还学狗狗嗷了两声。
伍月心里想着, 我只做你一个人的小奶狗。
常晏清弯着唇角没再回她的话,一手托着小狗在怀里,一手抚摸着它下巴,小狗便眯起了眼睛, 平稳地呼吸着,身体随着呼吸和心跳肉眼可见地微微起伏。
伍月问她:“我们给她起个什么名字?”
常晏清:“你决定。”
伍月对着小奶狗泛起了母爱:“看你这么可怜,不如就叫你小可怜吧?小可怜,啧啧啧好可怜哦,以后妈妈养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说好不好?”这话是对着常晏清说的。
她的话总是能奇异地戳中常晏清的笑点,常晏清表示同意:“好。”
万事她开心就好。
伍月兴冲冲提议道:“我们去学校附近开间房吧。”
话说出来好像还挺引人遐想的,她深究了一下,脸上再次爬上红云:“不是那个意思……小可怜不能在宿舍养,今晚带不回去了,找个地方凑活一晚吧,明天我去隔壁的小区租间房,这样就能养了。”
连夜赶回家更不行,太远了,打车也不安全,只能如此了。
常晏清牵起了她一只手,踱步出校园,就近找了一家酒店。
前台让她们出示身份证,伍月尴尬地发现她出门根本就没有带,拿常晏清的身份证更不可能。
她身份敏感,只怕前台证件拿到手,明天就会出现头条新闻:
[震惊,当红女星常晏清深夜现身b市大学城,与一女子开房!]
前台对着她俩左瞧瞧右瞧瞧,满是戒备,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外加一位全身都包裹着看不出原貌的神秘人士,这样的组合,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伍月连连求情,前台充耳不闻,原本管理是比较松懈的,一般都直接接客了,半夜有人上门,哪有关门送客的道理,但她生怕惹上麻烦,严格地按规矩办事,没有证件就是不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