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工作已经谈好了,周涵收拾收拾,不搭理她,打道回府了。
常晏清头疼,但知道她性子,过两小时自己就好了,就不再管。
她把糖果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完完整整,一颗不落,再合上包,放到一边。
远处伍月还在跟在摄影师屁股后面学知识,不知两人讲到什么,她似是对那人很崇拜,小脸上布满了赞叹,那人对她又说了两句,她便哈哈大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欢乐经由空气传播,又感染了空气,常晏清远远瞧着,悄悄抿唇。
天下怎么有人笑的如此好看,单纯又不失狡黠,充满生机与灵动,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好似没有场面能让她惊慌,随时随地都能笑的开怀。
而那笑神奇的会传染。
她同自己不一样,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如果她能永远快乐。
只要她永远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做梦,梦到自己和喜欢的一位十八线歌手tla了,梦里好甜好甜,我甜我自己,当时醒来可太失落了,但关键是为什么现在还记得!感谢在2020-01-10 23:23:45~2020-01-11 23:3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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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纸终究包不住火,某人天天逃课的事还是被发现了,秦家父母对她向来宽松,但人家班主任都找上门了,还是得意思意思,问问原因。
伍月在外面疯玩了一天,晚上又蹭着沈溪的车返航,两人打完招呼高高兴兴地各回各家了。
打开家门的时候,秦母一早就等着了,看她浑身灰扑扑的,开口就问:“上哪玩去了?”
“我上课啊!”某人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顾左右而言他,反身关上门,背对着厅内,心虚地不敢看她。
伍月的父母年轻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早年还没发家的时候,一直是秦母陪在老秦总身边,两人夫妻联手,强强联合,共同建造起庞大的商业帝国,也算是业界一段佳话。
由于多年浸淫商场,秦母养成了果决强硬的性格,说话都自带威压,唯独对这个女儿,万般的妥帖,只有在她犯事的时候,才摆出稍严厉的姿态,说上两句。
要问伍月害怕吗?不怕。父母虽然对弟弟比较严格,但是对自己却是捧在心尖尖上,不遗余力地宠她爱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跟沈家父母的宠女程度有的一拼。
而且伍月自小皮惯了,这点小小的压力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现在不敢据实以告,就是怕被自家母亲一通教育,吵得她头疼,为免这一顿说教,只好瞒着了,毕竟秦母教育起人来还是很可怕的。
看,谁能想到有连大名鼎鼎的女强人典范秦夫人也搞不定的人呢。
秦母根本不信她这一套说辞:“你们老师打电话来了,说你这几天没去上课。”
伍月狡辩:“我去了!”就是少上了几节课而已。
下一秒她心里愤恨出声,这该死的女魔头,又告状了!自己逃了几节无关痛痒的小课,也没耽误学习啊!怎的这般烦人。
“真的?”秦母半信半疑。
伍月怕女魔头话说的太死,觉得自己还是乖乖承认比较保险,开口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真的,就逃了几节晚自习,去找沈溪玩了。”
说完还要咬唇摇着妈妈的手,装装委屈:“我就是那些都会了嘛,不想上晚自习。”
沈溪拍戏这事秦母听她父母说了,小孩子玩性大,还图新鲜,女儿跑过去看个热闹也很正常,劲头过了应该也就好了。
至于自家女儿的成绩,她一向不插手过问,任其发展,伍月的成绩不好不坏,也算拿的出手,对付高考没有问题,她放心的很。
再者说,就算成绩奇烂无比,她们家有钱有势,也可以送女儿出国,镀一层金回来,在企业安排个闲差,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养她一辈子又如何?秦父母对女儿没有别的要求,只求她健康快乐地长大。
秦母点着伍月的脑袋,似责怪又似亲昵:“你呀你,下次不要胡闹了,明天给我乖乖去上课,你们老师很担心你。”
伍月点头如捣蒜:“嗯嗯!”
秦母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回来的晚又聊了半天,时针竟然已经转到十点半了,赶紧催促她道:“这都几点了,快去洗澡睡觉,玩的身上脏兮兮的。”
“好嘞,听妈妈的话。”伍月甜甜应下,拎着包跑回房间,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捂着砰砰跳动的心口仿佛劫后余生。
还好今天没问太多,不然能说个没完没了,秦母盘问起来跟审犯人似的,有几个人能遭得住?伍月扪心自问,她妈一拳一个小朋友,就是亲女儿也抗不住啊。
他奶奶的,竟敢打我小报告?不让我逃课我偏要逃,我明天还不去!气死你气死你!
心里骂爽了,伍月把包甩到沙发上,一路走一路脱衣服,鞋袜,短裤,T恤,内衣内裤,沿路散落在地上,到浴室门口已经扒了个精光。
浴室里氤氲起雾气,水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伍月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躺进被窝,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睡得香甜。
第二天早上的第一节 课,就是语文课,还是连着两节,又是无关痛痒的一门课程,课前伍月犹豫了半晌要不要开溜,最后终于在上课铃前一秒,撒开脚丫子跑了。
昨晚是立下豪言壮语了,但是伍月本人却怂的很,女魔头,她妈,都是个顶个的女中豪杰,一般人惹不起的存在。
但是这点小惩罚哪比得上常晏清重要啊,只要能看到常晏清,再多挨两顿骂也值得啊。
而且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很收敛,没有一逃一整天,也没有天天逃,还想着一周歇上这么两天,已经算够给面子了。
今天是过来了,那之后怎么办呢?得想个对策,伍月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答案是没有,她更加烦恼了,以至于见到常晏清的时候,还愁容满面。
常晏清瞧见她眉头紧锁,不知道才一夜过去,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哦,没什么。”伍月漫不经心答道,“我去那边布场了。”不是常晏清不香,是她没有聊天的兴致。
老想着今后可能来不了了,便不知道怎么开口同她说了。
常晏清没有追问,看她低着头一人走了,明显带着不高兴的情绪。
你在烦恼什么?
烦恼她的烦恼,常晏清上午拍戏的时候,老想着人堆里的伍月,忍不住视线去寻找她,表演有些不在状态,吃了几记NG,事出反常,导演关心问她怎么了。
常晏清回看监视器,确实不到满意的效果,跟导演道:“没事,再来一条吧。”
导演忙不迭点头,招呼众人重新布置好现场再来一次,几番下来,才终于搞定了她的戏份。
结束的时候小助理拿着她的保温杯跑上前来,常晏清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两人一同向小棚内走去。
坐定之后,她无心看剧本,眼神在人群里找到了伍月,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脸上虽笑着,但常晏清感受不到她在快乐。
小助理跟着望过去,也看到了伍月,两道视线紧紧粘在了伍月的身上,却不全是带着善意。
小助理真的搞不懂她的老板常晏清为什么对这小孩这么偏袒,明明是才认识不久的人,底细都没查清,还不知道是人是鬼,就任由她胡乱这么放肆。
从一开始就带了有色眼镜,小助理自然看伍月哪哪都不好,再后来见常晏清对她比对自己这个贴身助理还好,心生妒忌,更看她不爽。
她自觉憋屈,忍不住抱怨:“真不知道你喜欢她哪里,不就是长的好看了点吗,老是惹麻烦,还经常打扰你……”
小助理的话仿佛就从没说完过,才说了几句,两人就一同看见伍月倒地了。
伍月是被绊倒的,她当时低着腰在看镜头,挪动脚步后退想看个全景,没注意后面有器材,一不小心就屁股着地,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半天没起得来,大家都在忙,没有人注意到。
常晏清慌忙起身,疾步走上前,临行听见耳后小助理的嘲笑声“哈哈哈,活该,摔死你”,她皱了皱眉头。
“没事吧?”耳边传来温温柔柔的关怀声,伍月听出来是常晏清顿时感觉屁股都不疼了,抬头朝她笑得傻乎乎。
疼成这样了还傻笑,常晏清真不知道该骂她傻,还是担心她疼,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来,我扶你起来。”
那只手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暂,美丽得少见,伍月抬眼看着,犹犹豫豫,想牵又不敢牵,半天才下定决心,抬手搭了上去,借她的力慢慢起来,牵动了伤处还是免不了面部扭曲。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脸丑不丑的问题,关注感受着手中的触感,那是常晏清的一只手,柔柔软软,温热细腻,两人手相握着,她的手心竟冒出了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