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人!
他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有什么好奇的!
不对?!他干吗要躲?他一身衣带整齐,遮的严严实实,有什么可躲的!
玄末扯了扯嘴角,旋即听到九娘大笑声,卧草!现在出去,感觉更尴尬。幸而楚绝未动,挡在他前面,不过,他眉梢微挑,虽然看不见楚绝的表情,但他却莫名的感觉到对方现在心情······格外愉悦?
“你继续说。”在九娘止不住的笑声中,楚绝开了口。
九娘这才微止笑意,继续道:“他让我制的香料,点燃时需分先后,极其繁琐,所以每次都是让我派人前去,在他寝房中点燃,若你想去,这倒是个法子。不过我能帮的仅是让你进去,若你闹出什么动静,我可没法救你回来。”
楚绝道:“无妨,能进即可。”
玄末一惊,赶紧从楚绝身后跳了出来,“你真去?”
“嗯。”楚绝轻应了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玄末顿时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半响,朝九娘闷声道:“送香料的有几人?”
九娘回答:“一人。”
“再加一个!”
九娘:“······”
深夜时分,玄末动了动臃肿的身子,朝铜镜中的人挑了挑眉,窃笑道:“九娘,你这手法真妙,我都认不出镜中的小胖子是我了!”
“不过是你多穿了些衣服,加上我的易容膏而已,不足为奇。”九娘话虽如此说,眉间却透着几分得意,她对自己的乔装术向来信心十足。
这时,隔帘被撩起,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噗!”玄末嘴角一翘,大笑起来,“楚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哈哈哈······”
只见楚绝此时露在外面的肌肤均是黝黑,加上他的墨袍,整个人像是个黑炭,何况,他的表情木讷,神色暗淡,活脱脱像个从偏远地区来的二愣子,哪有一点之前的模样。
但是很快,玄末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然后,止住了笑意,撇嘴道:“看来再怎么变,眼神是变不了的,你到时候可要藏着些,别被看出来了。”
楚绝却是饶有趣味的凑近,然后伸手捏了捏玄末肥嘟嘟的脸蛋,“这肉竟然是真的。”
我擦!玄末一掌将人手拍开,怒吼道:“当然是真的,都是我的脸,不过胖了点而已!”
“挺可爱的。”
“有你这么形容人么?”玄末抬起自己胖乎乎的手指,指着自己,郑重宣言道:“就算是胖子,我也是个帅气的胖子!”
“好了好了,你们拿着香料,记住我之前说的顺序,剩下的九娘就帮不了你们了。”九娘将小巧的荷包交给玄末,严肃道。
“多谢,九娘。”玄末拱手道。
九娘摆了摆手中的绣帕,叹道:“快走吧,花桥宫危险重重,我都不知此举是对是错。”
第17章 花桥宫救人
“哥哥,”衣袖被拉住,玄末回头,是映水,想了想,他开口道:“你就在红珠楼待着,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用你的巫术逃,自己保护自己,知道吗?”
“待哥哥回来,会跟我回巫族吗?”映水微抬着头,清澈的眸子里透着期盼。
“不会。”冷然的拒绝声,玄末一愣,侧过头。
楚绝将映水的手扯下,按住玄末的肩,带着不容拒绝的韵味,将人转过身。
玄末察觉到肩上的力道,蹙了蹙眉,“怎么了?”楚绝冷着脸,没有说话,玄末无奈,只有顺着他走了出去。
离开红珠楼后,楚绝才松开了手,但是神情始终淡淡的。
“你刚才怎么了?”玄末说着,习惯性的抬了抬下巴,才发现自己现在胖的几乎没有下巴,于是自娱自乐的笑出声,谁知抬眸便对上楚绝清冷的眸子,他一哽,笑容焉了下去。
楚绝转身,向前走去,玄末踌躇了番,随即眉梢一挑,追了上去。
“我们先来想个名称,我叫你黑挂神,你叫我帅胖,怎么样?”他想,楚绝经历低谷期后,未来的人生必如开挂般,狂炫酷霸拽!所以,黑挂神,多契合啊!
“不怎么样。”
玄末闻言,眼睛一亮,跟他说话了,这是好了!
“那你自己想一个,反正我们不能用原名。”
“为什么不能用?”楚绝轻笑了声。
玄末郑重其事的解释道:“伪装当然要伪装齐全,名字不能乱叫,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是么,你觉得我们有多出名?会有多少人认识我们?”
“反······反正以后会有人认识,多的是人认识!”
“既是以后,你现在急什么?”
“不留黑历史,是我做人的宗旨。你就说,好不好?黑挂神!”
“好,”清冷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溺宠,“一个名称而已,帅胖子。”
夜半,花桥宫门口,来了两位古怪的人,一人长得肥肥胖胖,一人长得木讷黝黑。
其中一人跟守门的侍从说了句什么,那人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急匆匆地向宫内走去,不多时,管事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将两人带了进去。
“刚才那胖子跟你讲了什么?看你那么惊讶。”另一侍从见四周没人,终于将憋了好久的话问了出来。
“你小声点!”先前叫人的侍从显得神神秘秘,低声道:“他说周帮主······有隐疾!找他们求药的!”
“怎么可能?!”那侍从倒吸口凉气,不相信道:“我那日才听见帮主寝宫内传来阵阵娇喘呜咽声,必是他在干那事,哪里会不举!”
“我先前也不信,但你见陶管事那模样,啧啧,此事八成是真的。”
“真活该!不过我刚才经过帮主寝宫外,还听到里面动静,这是怎么回事?”
“哎!你想想,帮主也喜男风,在那寝宫中,谁知道是谁在上面呢?”
“原来如此!细思极恐啊!”
玄末两人跟着陶管事,穿过数个亭台阁楼,水榭石桥,一路华盏彩照,灯火辉煌,来往侍女穿梭不停,个个姿容姣好,眉黛清秀。
“帮主,九娘派人来了。”陶管事小心的敲了敲房门,恭恭敬敬道。
里面传来动静,却不是答话声,而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夹杂着男人的粗喘声,偶尔镶嵌着几道闷哼。
玄末瞪大眼睛,耳角微红,心里咒骂不已,这都近乎凌晨了,还真不怕弹尽粮绝,被掏空身体,难怪得找九娘要些刺激的东西,八成是自己也知道不行了!
他瞟了眼楚绝,见对方置若罔闻,毫未受其影响。陶管事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进来。”浑厚的男音带着几分嘶哑,从室内传来。陶管事领命,推门而入。
玄末刚进去,便闻到一股醉人的香味,与九娘先前让他闻嗅的香料有些相似,越往里走,这香气越浓郁。
进了内室,直接入眼的便是一帘轻薄的紫纱,上面绣着几个美人图,遮住了后方宽阔的大床,只能见到上面坐起的人影,以及他身旁趴着的一道纤细身影。
玄末余光一瞥,便注意到紫纱前方精致的圆木桌上,摆放有小型青色香炉,正不断吐着几缕白烟,摇曳而上。
“点吧。”床榻上的男子说了声,便再未做理会,而是俯身用手摸上床榻上另一人的腰杆,一时奸笑不止。
香料点燃需些时间,陶管事嘱咐几声,便退了出去,随即响起关门声。
室内余烟袅袅,空中弥漫着迷醉的香味,耳边还不时传来床榻上的动静,玄末双耳染血般红了起来,他赶紧将荷包掏了出来,想着赶紧完事、赶紧溜。
楚绝不紧不慢将香炉盖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玄末乘机偷瞄了他一眼,却正巧对上那双抬起的眸子,他一怔,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楚绝的视线却是落在玄末烧红般的耳角,顺下看,白皙的颈脖处也染上几分淡红,他眼眸一暗,移开目光。
玄末正将一层翠色粉末铺好,忽地,耳边传来一阵撞击声,夹杂着几声痛苦的闷哼,他吓得手一抖,不可思议的向床榻处望去,虽是隔着纱帘,也能看出里面人影在干些什么。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玄末一边心底默念,一边想要破口大骂。他妈的,没见室内还有两个大活人吗!不能忍一忍,等人出去吗!
此时,床榻响起更为激烈的冲撞声,连带着床榻都轻微地摇晃起来,发出吱吱的声音。
“小妖精,我怕是要死在你身上了!”床榻上,之前的男子粗喘着,低声对身下的人说道,手掌不断在其身上滑动着。
他身下的人却是不肯发出声音,只有受不住时,才传来几声闷哼。
玄末眉宇微颤,眼睛不敢乱瞟,直勾勾地盯着香炉,加快速度将香料撒上去。苍天可鉴,他这是第一次直击现场,虽然······隔了层纱帘,但他现在只想赶紧弄完出去!
不过,他疑惑的挑了挑眉,总觉得那闷哼声有些怪异,难不成女子做此事时,便是如此声音?
渐渐的,床榻处平静下来,玄末松了口气,回过神来,细细一看,香炉已经铺了大半,楚绝有条不紊地撒着香料,看起来完全没有被之前的动静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