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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再给爷笑个 (达不了思思)


  “你……”他看着那眼熟的圆环,恨恨的瞪向西风玉祖:“你……”
  “怎么,你不认得?”
  怎么会不认得!西风玉雪戴在手指上的翠玉指环,被他拿来封印西风玉雪的记忆,并藏在这片意识海底的翠玉指环。
  西风祖这个没有心的混账,打架就打架,可他居然将战场挪到西风玉雪的意识海中!
  他是要毁了这个人吗?
  “我只是不想解释……”
  大红又是一仰,这是个什么理由!这个家伙,就是一尊没有情感的冰冰凉雕像!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欲,什么是爱什么是恋!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心疼一个人!
  凡人的意识海,哪里承受的起他们两人这样大闹?在这里打随时都会毁了西风玉雪!
  而这样的话,他又哪里忍心用杀招?!
  西风祖实在是太过分了!
  西风玉祖没有理睬不知道又将思绪扔到哪里去的对手,看了一眼风平浪静的大海,又看一眼半空中的圆环。
  王爷并没有苏醒的征兆。
  他闭上眼睛,在心底又唤了一声:“王爷……”
  海的深处又一次悸动。
  这是谁在呼唤?是在呼唤谁?
  海沟里在震动,平静的海面上却连个涟漪都没有涌起。
  西风玉祖叹了口气,取下左手的玉扳指,随手一抛!
  “你……”那是王爷给的信物!大红跳着撵了一步,被暗红一把拉住。
  大红一挣,被暗红摔飞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退后好几丈远。
  高下立见。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玉扳指也挂在天空中,挨着碧绿的圆环,霎时间,天空出现了两轮明亮的圆月。
  “你不怕他吵架了?”
  “你为什么推他下楼?”
  大红因为这一问而躲避了眼眸。
  暗红看着他,不再说话。不用他说,他也知道,他推他下楼,就像他推他下楼一样。
  因为王爷不对劲,那不是他们的王爷。
  他的右手一翻,灰飞势转为降服势。
  “我不会归位的。”
  “由不得你。”
  “我会反抗的!”
  “你不怕伤到王爷了?”
  大红一愣,原来不仅他会的西风祖都会,连他的想法西风祖都知道。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的!
  这太不公平了!
  “伤不伤与我何干?反正王爷的心里只有你!”大红跳着喊道:“无论我对他有多好,他还是只会喊你的名字!”
  这话让西风玉祖蹙了一下眉头,你一个影子还想和我不同名字?
  “不要说我是你的影子!”
  西风玉祖闭上嘴,没有把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说出来。
  “也不要说我也是西风祖!”
  西风玉祖看着无理取闹的人,头一次觉得这影子太有存在感了,这一瞬间,他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还是毁了他吧,其实有没有影子对他而言真的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我是西风玉祖。”
  “……”大红哀怨的看着暗红,他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了。这尊雕像根本什么都不懂,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鸡同鸭讲,每一次他都被他噎的像是被谁掐住脖子,连呼吸都不能顺畅了!他根本没有办法跟他沟通。
  影子想呐喊,他不想当他的影子,他也想当西风玉祖,所以他一再强调他是西风祖。
  我是西风玉祖。
  他也想理直气壮的说这一句。可这雕像平常什么都不管不介意,唯独在这一点,他执着的让他害怕,害怕的不敢说。
  而王爷的心里只有这雕像,看得到或是到看不到他,记得或者不记得他,王爷都不会多看他这个影子一眼。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
  他抬起双手释放出被他存在体内的佛印。
  霎时间金光大闪,升上空中。
  佛印唱起那曲亘古不变的诗歌:“迦迦迦研界,遮遮遮神惹,吒吒吒恒那,多多多檀那,波波波梵摩……”
  有。
  那就是即便他已经如此绝望,他还是舍不得在王爷的意识海和西风祖打斗,因为他害怕,一个不小心会伤了王爷的灵魂。
  这个该死的雕像真的很了解他。
  因为他确实舍不得。
  他就是舍不得。
  他不怕打伤西风祖,就算两个人一起散,就此灰飞烟灭,他也不怕。
  可是,他担心他们的打斗会伤到西风玉雪。
  灵识不全的西风玉雪这薄弱的意识海,经受不住这样的伤害。
  而敢在王爷的意识海中升起月亮的,为他指引照明的,也只有这个身穿暗红,将扣子扣到脖子根的人。
  那个人不是他。
  “说你要我,说你爱我,说你只要我,说你只爱我,说,同生共死,绝不分开。”
  佛印离体的那一瞬间,大红突然又听到了这一句逼迫。
  当时暗红并没有回答。
  所以大红不甘心的嘲笑他,并对他嗤之以鼻。
  何必那么虚伪?明明甘心情愿,何必装得圣洁?明明甘愿在他怀里翻出巨浪,非要装成不可亵玩的白玉莲!
  太装了!
  大红在空中瞪了一眼暗红。
  这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可他却受制于人,拿这个假惺惺的混蛋没办法。


第35章 七、近日即将临盆
  七、近日即将临盆
  西风玉祖仰了一下脖子。瞪吧瞪吧,抓紧时间瞪,反正以后也瞪不到了。他托起右手,冲着大红压下五指。手掌曲出一个奇怪的弧度,转瞬间,大红进入他的手掌心。只见他翻手一抛,掌心出现一缕气息,从自己的后颈渗入脊椎深处。
  西风玉祖闭上眼睛,就地打坐,双手在空中划了个大日圆,双掌合为半日环,抱于腹间。
  愚蠢的影子,怎么认?西风玉祖轻嗤了一声,一旦松口,王爷就灰飞烟灭了!如果没有佛印,王爷也已经灰飞烟灭了!要不是我……哪里还有这个意识海,让王爷有机会找回自己。
  打坐的人像是一尊金象,在金光佛印的普照下闪闪发光,头顶上还旋转着那首诗,耳边还是那亘古不变的:“迦迦迦研界,遮遮遮神惹,吒吒吒恒那,多多多檀那,波波波梵摩……”
  海沟底的震动终于翻滚上海面,卷起圈圈涟漪,慢慢的,墨色的涟漪翻出白色的花朵,后浪推着前浪,更大的浪花一次次盖住前面那层已经被推远的浪花。
  金色的雕像却不为所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安静的坐在一边。
  突然,海天相接处打出一堵浪墙,翻出数十丈的高度,如奔腾的水龙,带着汹涌呼啸而来,眼看着就要披头打在雕像上,又呛呛止住了奔涌。
  一颗圆润的宝玉突然冲出层层巨浪,直飞冲天。
  就在那宝玉破浪的一瞬间,雕像睁开眼睛,冲着头顶的佛印打了个佛手,顺势往上一推,“去。”
  佛印带着吟唱,一起飞向那颗宝玉。
  雕像翻身,一跃而上,从空中取下那闪着金光的宝玉,置于掌心。
  他抬手一招,碧绿的圆环散了禁锢,波澜无尽的海面像是被撒上金子一般,波光粼粼,耀眼的刺目。
  “王爷,我把……放在你这里,如果有一天……希望你能想起来……”
  西风玉祖抬起右手,从后颈抽出一缕灵识,缓缓推入掌心的宝玉当中,一转眼,金光绕着红线,被团团晕在奶白的玉光之中。
  随着西风玉祖摊开双手,那宝玉缓缓升上天空,霎时间光芒普照,海面的金光更加绚烂。
  西风玉祖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再次抬起左手,奶白的羊脂玉扳指飞回西风玉祖的大拇指上,碧绿的翠玉扳指被他攥在手心里。
  又是一个闪神,西风玉祖离开了这一处封闭的意识海。
  随着影子的消失,由他的意识构造的整栋小楼都开始坍塌。
  西风玉祖看着仍然昏迷中的人,将那碧绿的扳指圈在他的手指上。
  昏迷的人似乎梦到了什么,转了一下眼珠。旁观的人不为所动,抬手抱圆,拢在昏睡的人身上,一道金光圈在沉睡的人身上,终于被团团裹住,随后,他开始慢慢缩小,最终变成一颗明珠飘在西风玉祖的掌心。
  “王爷,我们回家。”
  说着,他踩着最后的粉末凌空一跃,将要离开时,西风玉祖回头,看向那个坍塌的世界。
  灰飞烟灭的粉尘当中,有一处闪着光亮。
  那是……
  想起了什么,西风玉祖身形一闪,回到那亮处旁边,原来是那株被王爷亲吻过的睡莲。
  居然在这个时候绽放了!他拉了一下嘴角,真是个乖孩子!
  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只伸手取莲,置于手心的明珠当中。这一次,影子的意识幻化坍塌成空气,连粉末都没有留下,消失的干干净净。
  浮沉,跌宕,消散,凝聚……
  存在即是虚无,拥有即是失去……
  张跳跳死了,西风玉雪也死了,死即是生,生即是死。
  漆黑中升起一轮金红斑斓的明月,他被一个巨浪抛起,甩向空中。破碎这段日子以来的记忆却像是会动的图画,在海面上闪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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