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的志向是不是当老师？”乔治绷着脸，看着面色稚嫩的萧天行哼唧两声道。
“我以后肯定是孩子他爸。”奥西里斯微笑道。
“其实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要这般教育我一番，立场什么的，这是不能选择的不是吗？剩下的只要用来坚定就可以了。不是多此一举吗？”乔治白了萧天行一眼，他可不是什么半血。
奥西里斯微笑着，有些宠溺地看着乔治道，“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不能自已的一个人，那么你将失去你所有的一切，哪怕骄傲，如果再有一天，你又遇上了你自己，那么你就会明白再好的感情都不是覆水难收的东西。他仿佛是你生活里零零碎碎的物品，将一个房门关闭了，不过是散落一地，再有一个可以容纳的空间，又可以全部归纳一起。所以，不管你在哪个阶段，都要经历一件事情。那就是明白，不仅爱是你自己的，爱谁也是你自己的。这个时候，你才完全的成熟。可是，中间迷失的判断，又可以轻易将所有的壁垒击碎。因此，立场什么的，将是你最后的底线。密党就是最后的底线，也是他们的初衷。让你在自己战场上找一面看得见方向的旗帜。这个旗帜可以代替你的大脑，你只用做一个合格的行尸走肉便可。”
“为了饱腹还是为了欲望，为了荣耀还是辉煌，我在自我追寻的道路上，任何人不过都是一个过客，这样的我难道才是真的我吗？”乔治疑惑道。
“你的旅途里，所有人都是无关痛痒的存在，他们不能替你悲痛，不能替你喜乐，甚至不能替你分担所有你无法承受的折磨，包括现在的我。而迷失了自我的血族将成为密党的公敌，这个免疫的针就是接下来的事情。我猜测可能另有玄机，而你是否可以接受考验将是一个未知的选项。青涩的果实都会在现实面前一败涂地，没有人喜欢你的不成熟，除非他喜欢的人刚好就是你。”奥西里斯低声道，仿佛在叙述过去的自己。
“我以为你一直是一个富有责任的人。”乔治愣了半响，按照萧天行的语气回道。
“当一个生命因为种种终结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始终不是一个富有责任的人。”奥西里斯想了想，看着远方，那里太阳还在当头，而壮丽的殿堂依旧富丽堂皇。
“好了，其实你不用想的那么多，我一直觉得从人类到血族，你这样卑微的存在可能会有点时差的不适应，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不过在一次密党考试里就这般畏首畏尾，拉的我感觉快掉进冰窟窿里了。算了，算了，还是看看接下来的事情。而你的多愁善感是因为人类社会里有你忘不了的回忆是吗，还是因为那个明皓或者幽玄，抑或是你想将你人类名字里的所有玄机都付诸等价的实现？”乔治甩了下脑袋，嘀咕道。
奥西里斯到底是没想到乔治心态这般轻松，仔细想想不过是自己背负着对故国的思念而已，那些没有善尾的事情，长期盘踞于心，久久不能释怀。
“去掉结界吧。让我看看下面的节目。”乔治搭手着看不见的隔断道。
而奥西里斯略带欣赏地瞧着这位不愿意浪费时间的小家伙，笑道，“可能我一直无法做一个有责任的人呐。”
乔治面前的隔断消失了，手掌因为失去了阻挡滑落下来，那种距离感变得很尖锐，心脏扑通跳了一下，而他却不知期间发生了什么，那两个箱子异常显眼的被端放在两个不同的支架上。乔治道，“按照位置，你我需要各自选择自己的箱子吗？”
奥西里斯将钥匙拿在手中，不带犹豫地走到箱子跟前，那是一个黑色的皮箱，随着旋钮而开的锁，弹起的箱子里展示的是一双黑色的翅膀。乔治跟奥西里斯一怔，乔治道，“堕天使之羽？”
身体里的愤怒感慢慢滋生，奥西里斯不得不为这不受控制的力道加个束缚，这是来自本体的力量。此时，奥西里斯忽然明白那场角色扮演的戏码，或许并非如此。
可能因为共鸣的延迟，那对黑色的翅膀并没有及时腾空，颤动两下之后，才缓缓升起，展开的双翼慢节奏地挥动着，气流里形成的屏幕，显示的是两行文字。
“片段一；
片段二。”
紧接着，播放器般显示的是片段一的画面。
“昨晚的神启里我看到了灾难。”这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四口之家，年轻的父亲，母亲，哥哥，妹妹。年轻的父亲正对着自己的儿子如是说。
“在这个时间往后3个小时，傍晚的时候，会有异生物造访此镇。他们将带来无法补救的灾难与恐惧。”年轻的父亲接着道。
“可是，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他有些气馁。
“是什么样的梦境？”少年问道。
“晚饭时有人做客。敲门之后，你将门开至一条逢，站着一旁帮助妈妈托灯清灰的我瞥见那缝里血红的眼，那是异族的眼。”父亲嗓音发颤。
少年看着时针一点一点的摆动，冷静道，“我最虔诚的祷告里没有怀疑的种子，亲爱的父亲大人，恐怕我将相信你说的一切。那么，接下来您需要我怎么做？”
“这是一个预见事件。以防万一，我需要做些未雨绸缪的事情，而你将要在这三个小时内辛苦一些，找几个信得过的伙伴做一条逃生的路径。”年轻的父亲交待道。
“好的，父亲大人。”少年迅速从房间冲了出去。
屏幕一黑，变成一个钟表，时针分针快速转动，转眼到了预定的时刻，而开头显示“片段二”几个字后，又是这户人家。
“你回来的正好，我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你妹妹跟妈妈，那么，让我们静默以待吧。”年轻的父亲站在房门对面，安排妻儿坐在落地窗边的餐桌前，秒针一点一点移动着。
“叩——叩——叩——”房门响了，年轻的父亲没有答话。
“……叩——叩——叩——”停了一下，房门又响了。
年轻的父亲依旧没有开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突然，传来隔壁女子的声音，“怎的怕我抢你们的好吃的。”
这略带埋怨地话令年轻的父亲一怔，他忽然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起来，便急忙应声过去开门，只是因为原本就离得近，于是目力极好的他从猫眼里瞅到另一个人影，搭在房门把手上的手开始发颤，梦里的一切将变成真，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落地窗，掠过妻儿们的脸，那里正露着半只利爪，顿时转身一个健步冲到妻儿旁，道，“逃！”
只听，“铛！”的一声，落地窗被砸开，四人熟练地将手中的白色丝带拿出，顺着窗口位置几处看不见的逃生线往天空方向滑离。
而窗边那个利爪只是一只乌鸦，牵连在高低不同建筑里的逃生线，起到了绳索的作用，四人抢先一步行动，而周围却寂静无声。男子与妻儿忽然停住半空，通过丝带垂吊着，就在男子以为自己判断错误的时候，教堂的钟声响起，一个整齐的破门声后，恐怖地嘶喊声此起彼伏。每一层每一户的破窗炸裂不绝于耳，男子急忙喊道，“快逃！”
而身下骤然多出来的逃生者，开始四处乱窜，在定睛一看，身下却是多如牛毛的黑色羽翼，男子惊恐的喊着，“是堕天使袭城了！不要往下看，快逃！”
城里的实习天使们那还未长成的翅膀如同凡人一般，美丽的面庞随着逐渐上升的黑羽一点点被淹没。
男子借由逃生线飘荡的躯体，显得既滑稽又可笑，这慌乱的逃生，终于停止在一片黑暗里，“你们是逃不了的，关于神启是我辈赋予你的。”
片段二播放完毕，一片黑色的漩涡里缓缓出现一行字，“天堂已满，地狱未空。”
第38章 NAN 38 闭域与开域
NAN 38 闭域与开域
奥西里斯冷眼旁观着，八字真言的字缝里似手指一般缓缓扣出几个碎片，碎片组成的图样一闪即逝，乔治迅速转脸看向奥西里斯道，“这里可以沿用倒回的时空吗？”
奥西里斯耸肩接话道，“没有大环境的设定，这里已经是范围之外。发生什么了？”
装作睁眼瞎的奥西里斯当然不会自作聪明的将那些画面在第一次闪现的时候就及时揭露，他可不想再次卷入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引起不期望的关注。而乔治显然有些失望，他甚至表现出气急败坏的模样，沉默片刻跺脚道，“这该死的题目，那可能是提示，你当真什么都没有瞧见！”
奥西里斯捂嘴偷笑道，“我向来以为你会一直胸有成竹。没想到，这会看见了不得的状态，是不是我该有所表现，才能平衡咱们之间对等的地位？”
闻言，乔治翻了个大白眼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小肚鸡肠的，不过话前说了句你的血统，现在就开始借题反击。”
“哈哈，果然，任何话题都可以被你轻易带入吵架的框架。哼哼，还是认真想想你为什么要快退吧。”奥西里斯收到一边的连线，心思一沉，按照预演的时间，这个时候可是事件流的关键时刻。
乔治为自己的走神，追悔莫及，他深知那个画面一定是什么重要的线索，可是，竟然能在最不经意间出现，又堂而皇之的消失。那个刻板的东西，模糊地占据着脑海中的一个位置，仔细回想着，却是灰白的内容以及隐隐黑色的边框。这件挠人心扉的事情，不深不浅地处在一个无法忽视的时间段，乔治的指关节发出咯咯哒的声响，脆的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