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往断袖之事上想,毕竟那是“君子所不耻”的事。
越清脑中迷糊着,反复回想着今天对方坚定地说保护自己的样子;虔诚亲吻自己的样子;浴血拼杀的样子;血腥暴虐的样子;身受重伤却强自支撑着的样子;还有转身打算让剩下的两人送他回去时落寞的样子。
越清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能有人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就算是断袖……
越清觉得自己糊涂了,是的话怎么样呢?所有人都会用更像是看怪物的眼光看自己,娈童、小倌、戏子,自己不会瞧不上任何人,可也不愿去做让别人更加瞧不起的事。
达安借着月光,看着越清的眉眼,此刻对方闭着眼,影一说对方的眸子叫紫色,达安觉得对方安静柔和的样子,和月光给人的感觉一样。
部落里也有月光,天上一串月亮下的月光是什么样,达安甚至有点想不起来。
仿佛自己到这里已经很久,其实也不过一个日落。
达安脑海里有部落里的人在月光下点燃火堆,烹煮食物,唱歌、跳舞、选择伴侣的画面,选择好伴侣后,有些放得开的兽人就在广场上亲热,获得族人的祝福。
达安不知道其他人靠什么选择伴侣,看到别人亲热,自己身体也没有太大反应,从小看到大,就习惯了。
一个从小被丢弃的兽人,需要养活自己,是不会花太多心思在其他事上的。更何况那些吵闹、撒泼的雌兽,总让达安头疼。
尤其是在快成年后,达安更是不胜其扰,部落最美的雌兽,叫希亚。眼睛是天蓝色,这使得达安在多次拒绝对方仍被死缠烂打后,一度讨厌天蓝色的任何东西……
达安低头看着越清,总觉得心里软软甜甜的,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却觉得不坏。
他看了对方一会儿,低头去碰了下对方的嘴唇,越贴越紧。
达安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越清嘤咛一声,却没有醒来,睡得极沉。
达安松开对方的嘴,想到了不好的事。
为了确定,他先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体以下的部位,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幸好,虽然人变得瘦弱也矮小许多,但该正常的部位,仍很强壮,健康。
至于越清,今天看到少了颈部凸出部位的人,达安便在想,越清是否会和自己身体不同,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达安把手顺着领口伸进越清的衣服,一寸寸抚摸对方的身体。
越清身上骨架小,看起来瘦削,可触摸时有些肉,而且皮肤紧致、细腻,让达安爱不释手。摸到胸口时,达安想借着月光看看颜色,一看他便后悔了,颜色没看清,形状很清晰,达安只觉一股火往下蹿。
达安一只手小心地扶着对方的头,把另一只手从对方的脖子下移出来,让对方躺平,拉上被子,自己则翻身跨趴在对方身上。
达安动作熟练,越清或弓着身子,或仰着脖子。
天色微亮,星辰已隐藏。越清却觉得自己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带了一串长长的尾巴,从云端坠下,伴着不知源于何处的高低音符,跳跃,震颤,累积了所有让感官美好的体验,落下,让人放松下来。
达安只觉满嘴馨香……
第8章 八、不问熟练何所来
达安吐出嘴里的东西,对方的腿遭了殃,起身,压了上去。对方似乎还没从余韵中回过神,或者是因刚才的事,对他冲击太大,整个人愣愣的。
达安去亲越清,越清没反应,达安伸手去捧他的脸,一片濡湿,达安慌了。
达安赶紧从对方身上翻身下来,在屋中找了一圈,找到一块帕子,赶紧拿了,把对方大腿内侧擦干净。
下床扔掉裤子后,借着光找了水漱了口,再爬上床,把对方搂怀里,轻轻拍了拍,说:“我不该不漱口就亲你的。我错了。”
越清听到这话有了反应,转过头,瞪圆了眼睛看他,表情古怪地说:“你认为我生气是因为这个?”
达安点头。
以前部落里,雌兽比较讲究,总为家里是否干净的事与兽人起争执。
达安一直自己照顾自己,因此很爱干净,只是不知这里的人有什么讲究,便认定对方是为刚才腿上的东西生气。
越清听到对方的话,突然想到之前听到的“有些人不只记不住事,还变得和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连如厕都不会。”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又觉得不对,如果变成小孩子,刚才这么熟练的事,又怎么记得?难道是以前做得太多,太熟练,所以即使忘了,也把这些熟练到,刻到了骨髓里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越清不敢想下去。
越清虽然在王府不受宠,但总是受过“圣人训”的。现今这种事,他觉得羞愧,虽然对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让自己逃脱了不死不活的命运,可这种事,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是啊,别人会怎么想?别人只会更觉得自己果然是妖物,倒还不如死了干净,省得丢人现眼。
如果此次外出,自己真的不死不活,变成“目不能视,口不能语,手不能抬,足不能行,”的人,那就真是顺了那些骂自己是妖物的人的心意。可那样的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以后受到的侮辱只会比以前更甚,况且刚才受到屈辱的好像是对方,对方才是那个用了嘴的人,而自己才是享受的人。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的脸又烫起来了。
思维又开始混乱,往后到底该如何?越清不知道,现今这不清不楚的情况,又该如何自处?越清也不知道。
达安庆幸自己即使在有点月光的晚上,视物也比以前差不了多少,因此能将越清脸色变换看得清楚。他直觉对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又不知该怎么开口问,只能一错不错地看着对方。
“你是否忘了什么是女子?”尽管越清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还是带着事后的沙哑。
话说完后,越清觉得之前消停了一会儿的……又精神了。
越清僵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正常,觉得达安之所以这样反应,多半和女子有关,看来对方还是中意女子的,自己也该把对方往正道上引……
“说来听听,什么是女子?”达安的话泼醒了正在庆幸中的越清,他努力解释“就是能生孩子,大多温柔、贤惠……娇弱,脖子上没有凸起,还有会做亲密的事,就像……就像我们刚才那样,而且……下面也不一样……”越清觉得自己把“圣人训”都践踏了,脸像烧起来一样。
“下面怎么不一样?”
“呃,就是……就是……”越清就是了半天也说不下去,果然和忘记了“圣人训”的人交流很困难。
支吾半天后,达安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得出了结论:女人就是那些白天看到的打扮的花花绿绿的人,脸上很恐怖,嘴巴两点红(达安觉得很像鱼兽的嘴,又尖又红)然后下面,没有自己的把,中间还缺了一坨肉。
达安实在想不通这种怪异的生物是怎么出现,又怎么能有人愿意与其□□的。
最后这个话题,是在达安的淡定自若,和越清火烧着脸般的尴尬对话中结束的。
达安说自己不是忘了女人,而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点越发印证了越清觉得达安失忆的事实。
只是越清终究不能确定达安是否只是一部分事情失忆,很明显,有些事对方就很熟练,想到这儿,越清脸还在烫。
越清转移话题:“那个,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越清觉得两人现在这样,再称呼“兄台贵姓”反而奇怪,不如直白一些,他记得对方说自己是“瘦人”,达安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记得,但我以后就叫士七。”
被人当成失忆,总比灵魂转移这一说法要好。
他也不想吓到越清,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如果是在兽人部落的自己,只怕会冷漠以对或者成为观看火烧妖魔中的一员。昨夜原本打算告诉对方,可对方既然并不想知道,那就以后再考虑是否要说。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自己取一个,我私下叫。”听到对方的话,达安只是搂着他。
沉默许久,直到越清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听到对方说“达安,我叫达安。”发音奇怪,但越清还是试着叫了一声“达安……”。
又有东西,精神了。
天快亮了,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想来是两位老人起床了。达安紧贴着对方的背,右手穿过脖子抱着对方的手从搭在胸前,贴着对方耳朵沙哑着说:“那我该叫你什么,嗯?”
屋外传来倒水和两位老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越清想又想弓起身子,可对方紧贴着自己的背,他只能赶紧用手抓住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气息不稳。
“别……”越清小声说,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脸烫了,只觉得全身都烫。
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在昏暗的屋子里,听得很清楚。
达安放在他肚子前的左手,不老实起来,越清倒抽一口气,一下就软在对方怀里,两手虚拉着对方的右手。自己像飘在水中的落叶,随风沉浮。
随着第一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朵。更多叽叽喳喳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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