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热闹非凡,大多年轻女子都头上插了一两朵花做装饰,蒙着面纱,甚至有些大胆的女子,面纱很透,只有一层,为了配花饰,还没有束发。家里条件好些的,大多由家丁开路。
灵越国民风开放,花节,上巳节等节日,女子遇到心仪对象,可向对方赠花,花枝上往往有束一方手帕,既方便女子抓握,又在上面留有个人消息。
对无数待嫁女子和年轻男子而言,这种择偶方式,比等到成亲时才知道对方样貌要好。长辈们自然也比较默许这种方式。也有长辈不放心,陪同的,只在不远处楼上看。
借着身高,初七不费劲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桥上的越清:用素色发带,把齐腰的黑色头发高高束起,并未挽成髻,风偶尔带起一些,著一袭束腰白衣,身形修长,身姿挺拔,嘴角带着淡笑,正看着对面蒙着面纱,身姿婀娜的女子。
对方修长瘦削的样子仿若昨日,现今却已经长成这么修长有力的样子了,初七许久不曾光明正大地盯着对方看了,桥上如此陌生,如此让人惊艳的人,让初七贪恋。
月色惨淡,初七觉得两人站一起的画面格外扎眼。
“初七哥哥?”一声带着疑问的清脆嗓音,唤回了初七的思维。
初七寻着声音,便看到了被人群推来挤去的易和。
“啊,真的是你。真巧!”易和孩子气地道。
初七有些不耐烦,看对方快被人群淹没,知道如果不出手,对方肯定会一直叫自己。初七便过去拨开人群,提着对方的领子,拉了出来。
易和吐了吐舌头,庆幸道:“幸好遇到你,唉……这里的人可真多……喂……有人,别挤我,我说你小心点。”易和还没庆幸完,便炸毛起来。
初七此刻只觉烦乱,当初怎么会觉得对方讨人喜欢呐?果然和希亚不仅长得相,连吵得人烦都一样。
人群涌动得厉害,摩肩接踵,没多久,易和便贴着初七了。经对方一打乱,初七倒是差点忘了正事。忙抬头,就看到越清正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这处。背着光,初七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初七不确定对方是否看到了自己,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往后挤,便打算提气飞到桥上。他不能让越清和一个女子独处,至于越清会不会生气,那是以后需要解决的事。
初七刚提气,易和便抓住了他的胳膊,耍赖道:“初七哥哥,你可不能丢下我。如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等下就直接被挤成肉饼了。”
初七无奈,只好虚搂了对方的腰,往桥上飞去,引来无数女子尖叫。刚落地,也不管易和是否站稳,初七便抬脚往越清走去,站在对方身旁。
易和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哎哟哎哟直喊。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无辜道:“初七哥哥,你轻点啊。屁股疼死了。”初七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如果说这话的是越清……想想都会流鼻血!
对面女子,柔声问道:“越公子,不知这位是?”
越清笑得比月光更柔和,回道:“让季姑娘见笑了。这便是在下说的人。”
季婉露在外面的双眼,很灵动,并无太多避讳地打量初七。看了一瞬,便道:“真是相貌不凡,难怪越公子倾心。婉儿这便告辞了。”说完一福身,便由丫头扶着离开了。
季婉一走,越清脸上便没了笑。也抬脚往前走,初七赶紧跟上。
在走到坐在地上的易和面前时,越清顿了一下,也不看易和,只淡淡说:“他是我的,别打他主意,初七哥哥你也不配叫。”
说完也不听易和说什么,抬脚便走。
易和看着走远的两人,初七好像在讨好对方,前后走着。易和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脸憋得通红。伸手狠狠锤了一下地。
初七原本憋着一口气,因为越清不仅不告诉自己,还私自见季婉,却又不敢发火,只想过来见机行事。看到越清似乎有些生气,也不想自己是否在生气的事了,只以为对方看到自己来不高兴,想好了等下认错。
可结合刚才季婉说的“倾心”,还有越清后来对易和说的那些话。
初七觉得今晚的月色可真美,该缺口的地方缺口了,该圆的地方也圆了!
越清一直往前走,直到前面的人堵住去路,只好跟着人群很慢得往前面挪动。初七赶紧过去一手搂了对方,一手拉着对方的手,把对方抱在怀里。越清也不反应,只假装不知道。
路上有人点了火把,初七一挥手,四处的火把都熄灭了,一阵尖叫声。初七低头亲了亲对方的额角,紧紧搂了对方,飞身离开。
初七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新的火把,正是影一。
影一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姑娘的花,还来不及看手绢上的名字,却被招呼过来送火把,帕子还被挤掉了。而那两人还说走就走。真是……
第70章 七十、花烛高照
两人今晚不发生点什么是不可能了,越主子今晚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自己却仍是孤家寡人,还是赶紧找找有没有其他女子吧。
初七带着对方飞了许久,速度很快,风吹乱了越清的头发。越清索性抽了发带,把头贴在对方胸口,听对方有力的心跳。伸手搂住对方的腰,还顺着腰背摸了摸。初七的心跳乱了一瞬,越清轻笑起来,在林间丢下一串音符。
初七低头又亲了亲对方的头发,继续提气往前飞。
等到初七终于停下来,越清发现两人已到了一座庭院门口,门是木门,还很新。不远处还可以看到还有一处小院子。这院子门口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对联都没一副。
越清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熟悉感,可又觉得谁会把庭院建在树林中,心里着实好奇。虽然不知对方带自己到这里来是何意,但心里还是觉得新奇。
之前见到易和的不顺,也消散了许多。
初七去敲门,很快便有丫头来开门。跪下磕了头,笑着说了声“见过主子,贺喜主子。”,就赶紧把两人请进了门。
院子里处处张灯结彩,正厅一对红烛,一个大大的喜字。两个老人迎了出来,越清不可置信道:“黎伯、黎婶?”
两位老人笑了起来,黎伯高兴道:“当初你们走了,还以为很难见到,想不到两个月前,初七……就是士七找到我们,我还没把他认出来,这易容真是,一点认不出来。人还长高了这么多,易容真好。”
黎婶跟着笑了起来。越清才知道,这个院子是初七让人建的,至于为什么大半夜还这么喜庆,还有丫头手里捧着的两身男子穿的红衣,说明了一切。
越清有些愣愣的,却被叫了去沐浴更衣,初七则在另一个房间。这里的丫头小厮们,早就准备好了梳洗的东西。
等伺候着两人穿好衣服,越清便被下人好一通打扮。束发、修脸,怎么精致,怎么好看,就怎么弄。初七没有那么复杂的工序,洗个脸,穿上新衣,脸上再细细地挂了胡渣,看着人更精神了。
黎婶擦擦眼角,笑着说:“我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没见过男子成亲,当初听了还觉得这怎么行。两个男子的事,真是匪夷所思。可今日见了,心里倒像是自己嫁儿子,又像是自己娶儿媳妇,心里又酸又高兴。”
黎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这大好的日子,你真是,几十年了,还这样。”
一个小丫头嬉笑道:“新人出来了,黎伯黎婶赶紧上坐。”说完便和其他丫头一起去搀扶二人。两人不习惯被人搀扶,只推辞着,自己去入了座。
越清和初七一身红衣,两人站在一起,初七比越清高了一头,俊朗从容,身形挺拔修长,气宇轩昂;越清看起来纤细一些,面容俊秀略有羞涩,卓尔不凡。两位老人看得直点头。
并没有什么虚礼,两人拜了三拜,两位老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交给二人,说了祝福的话。黎婶笑着笑着又开始抹眼泪。
越明诚远在国都,自然是知道这个事的。自己却去不了,只站在园中看着月亮,倒了杯酒,对着月亮举了杯,一饮而尽。影二在不远处的树阴影里坐着,看着他。
越清两人被送进了准备好的新房,院子里的人则全部离开,去了旁边的小院。越清坐在床上,背脊挺直,手放在腿上,脸红红的,也不说话,只打量新房。
初七看着对方,心里柔软,单脚跪在对方脚边,抓住对方的手,轻声说:“我,达安,以兽神起誓,愿只守护你一人,你可愿意,越清?”
越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初七一阵手忙脚乱,找来帕子给对方擦脸,起身搂了对方,坐在床边:“我们那儿求取伴侣就是这样,既是雄性兽人的承诺,又觉得能得到兽神祝福,你要是不喜欢,我……”
越清赶紧摇了摇头。
初七一手扣住对方的头,贴在自己胸口,一手搂紧了对方的腰,低头亲了亲对方的头发,怜惜地说:“这些时日,我对你很严厉,平常又很冷淡,之前在黎叔黎婶那儿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也这样。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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