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一提钱就开始发懵,我老爸那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说是以后不管我,那就绝对不会再给我钱了,我当初也没指望着当弟马挣钱,所以我现在的钱,那绝对是用一点少一点。
最可气的是我学的还是油画,那玩意买点什么小一百就进去了,随便补个颜料,大一百那就没有了。
“那个,多少钱,我,我没别的意思啊。我一穷学生,还是学油画的,兜里实在是没钱。”
“这个嘛,你就先准备600块吧,放心只多不少,主要是以防万一。”庞师傅看了看我,笑呵呵安慰道。
600也不少了,我这这个学期大概就不可以开荤了,得了,就在食堂待着吧。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我的新家,胡玲玲在家里找了几个没事儿干的姐妹,将我这栋房子前前后后收拾了一遍,看上去倒是没之前那么阴森了,里面的摆设也是檫洗了一遍。
其实我挺好奇她们光是元神过来,是怎么帮我打扫卫生的,这活儿干的不错,就是不知道以后这活儿她们还做不。
我这人在某方面有些懒,不愿意打扫卫生就是其中的一方面。
出马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个记忆深刻的日子,在那一天还没有到来之前,立堂口一直在我心里,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活动。
反正要是好信的话,建议上百度,搜索出马或是搬杆子,上面会有一些小视频,在外人看来,那是非常搞笑的一出闹剧,但对于那一天的我来说,绝对是非常受罪的活计。
十一放假,我谢绝了几个混在一起的同学,去写生野营的活动邀请,而是早早的回到我的新家,在那里,我爸妈已经早早就从老家来了,为的就是能亲眼看着我立堂口。
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之后,我终于要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里,正式的走上封建迷信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
中午的时候庞师傅就和他媳妇来了我家,受到了我妈的热情招待。
我妈其实会做饭,但是很少做,主要是因为她会做南方菜,北方菜差一些。这庞师傅是山西人,但是小时候在南方呆过,吃到我妈做的正宗南方菜,那简直是杠杆有战斗力。
庞师傅的媳妇长得也很和气,单看呢也算是微胖,但是和庞师傅站在一块,那就是很匀称的中年妇女。
“嫂子,你说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大川将来,就要给人看病算命了吗?我听说这出马的人没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年纪大了,一个比一个过得苦。”
庞大嫂人和气,一直在安慰我妈,“大妹子,你说的那是借着堂口仙家,四处圈钱,不干好事儿的人,这人呐,哪行哪业没有几个不守规矩的败类啊。你家大川那是九世善人,今生再行善一世,死后就是功德福禄仙,哪里会做什么坏事儿。”
什么九世善人,这还是我爸妈第一次听说,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庞大嫂一边给我家人解释,一边很是感慨的看着我,“你们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孩子才能投生到你们家里,将来啊,你们就跟着享福吧。”
我爸和庞师傅喝了一杯酒,看着我,就像是在看外星人,“就这小子?天天给我添堵的小王八蛋,竟然还是九世善人?”
我这立马不乐意了,“我说爸,你不稀罕我,可是我妈稀罕我,你可不能搞诽谤啊。”
我妈这边也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呢,大川哪不好了,你前两天不是还和人吹嘘自己儿子上大学了吗?”
我一听,乐了,合着我爸属于背后夸人呢,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我爸听到我妈拆台,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招呼庞师傅吃菜,这热热闹闹的,就到了晚上七点。
庞师傅找的那位二神儿,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粗粗壮壮的,一身特立独行的皮夹克,两个花胳膊上面是全套的天龙八部众,乍一看去,整个一个社会闲散分子。
这人叫王建,是家传的二神儿,十几岁就开始帮人请神了。
“叔叔阿姨,还有小兄弟,我这开始之前有些话得先说明白,省得到时候出事儿。”
一听王建这么说,我爸妈全都凑了过来,很认真的听他说话。
王建拿出一个上面捆着三鼎香炉和各种彩色画布的杆子,指着上面说:“咱们先说搬杆子,为什么叫搬杆子,时间到了,你就拿着这杆子,到时候这上面都是要来落座的仙家,你要是拿不动了就扔地上,别看现在轻,到时候就沉了。
待会儿呢,我这鼓一敲,咱们今天就开始了,但是仙家落座呢都不一样,有的办事利索,有的可能修仙时间不长的,那就可能耽误事儿。到时候,主要是看小兄弟的,要是这仙家说话没完没了,或是光顾着呵呵呵,你就要自己控制把嘴闭上,我这呢,就把这种耽误事儿和实力低的,全都请回去。不然啊,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王建拉着我们一家子在那侃侃而谈,光听他说就觉得这人手里有货,不是骗子。
“待会儿,我庞婶子主持立堂口,她的仙家会维持秩序,你们两位就跟着我庞叔做一边,要是仙家说要喝水抽烟什么的,你们就帮着准备一下,把仙家打发好了,小兄弟也少受罪。”
我爸妈连连点头,然后指着我屋外的厨房,“我们准备了白酒、鸡蛋,我还找人卖了两包熊猫,你看够吗?”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爸说的熊猫是一种上等好烟,不是四川的胖子,心想我爸可是老烟枪,竟然能省下了两包,可真是疼我。
“叔,不用太好的,有就成,仙家不挑的。”王建也是识货的,一听就摆摆手,“听我的,随便买两包就成。”
到了时候,我就坐在地上的垫子上,手里拿着彩旗杆子,头上蒙了一块红布,怎么看怎么像神经病。
一到时间,王建就开始敲鼓,然后唱起了神调,这东西听着就让人感到昏昏欲睡,眼皮子就往下跑,我先是强忍着,然后发觉手里的木杆子越来越重,我抬头一看,嘿,这杆子上面云雾缭绕,好似仙山天门一般,影影错错的,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再后来杆子太沉,我实在拿不住立马扔到地上,再之后,我就彻底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我,我发现我正趴在地上,一身的烟酒味儿,地上还有几十根烟头和一个空的酒杯。
“完事儿了?”我一醒来,觉得全身骨头架子都散了,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我说小兄弟,你是神仙下凡啊,这一堂子,没一个好惹的。”
我之前没有知觉,自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了?出事儿了?”
“出大事儿了,我说,你知道你的掌教教主是谁吗?黑妈妈,东北大护法,统领天下所有的仙家,我去,她老人家给你当掌教教主啊。”
啥?
“不是胡天赦胡六爷吗?”我一直以为是胡六爷,也是那位老爷子劝我当出马弟子的,灰小宝他们也都说,将来胡六爷会当我的师傅。
“不是,胡天赦是胡堂头排教主,就排在黑妈妈的后面,属于具体管事儿的,”王建一边说,一边看西洋景一样的看着我,“你知道你的柳堂头排教主是谁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说起来,我还真就没见过几位柳堂的人。
柳堂,就是蛇仙,什么有毒没毒的蛇类,蟒类都属于这部分,除了柳真媛,我是一个也不认识。
呃,不能是柳真媛吧?那可就是一个小萝莉,特花钱的那种。
“东北黑龙王,我的天啊,也不知道他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但是敢叫黑龙王,那绝对是牛逼人物啊。还有你知道你堂子里的通天使是谁吗?龙九子狴犴的后代啊,这人家是有后台的主儿。”
王建这么一说,我都有点蒙,这个什么龙九子的后代是在那里冒出来的?我长到这么大,连海都没见过。
“我老家,听老辈人说,以前年年都祭祀狴犴的。”
我妈这么一句话,算是打消了我的顾虑,合着这位是跟着我妈过来的,也算是找到由头了。
“儿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次都请了谁过来?你爷爷以前的老连长给你当清风的二派教主,手下好几个都是你爷爷以前的战友,咱家老祖宗手下也有好几个亲兵在你堂子里,都是自己人。”
我一听,好嘛,咱家老祖宗也是很给力啊。
“还有你的报马都跟别人的不一样,别人都是胡堂和黄堂,到你这里,竟然是胡堂和灰堂。现如今,没几个堂子里有灰家,你这竟然有二十五个,那可是能改运的仙家。”
这我倒是有准备,胡玲玲和灰小宝都认识都少年了,他们是我的报马这事儿,是最早定下来的,只是,柳真媛呢?
“有没有个柳真媛,她做什么的?”
王建一时没想起来,到是一直在记录的庞婶子有印象,“那是你的坐堂,帮你守堂子的。”
我一听,完了,这丫头以后不得天天让我给她买冰淇淋啊。
“成了,赶快休息一下,一会儿还得让庞婶子领你拜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