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余舟的双胞胎?索伦一边维持着面瘫脸,一边脑补出一场“同是私生子,哥哥认祖归宗弟弟流落在外”的狗血剧,后来想到余邵的家境,又重改了剧情,变成一出“总裁娇妻改嫁,双生子离落天涯”的大戏……
因为梁天枢的热情,陆宽留在宴会上的时间比预计的长一些。等他带着酒气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了。余舟又莫名同他发起了脾气。
陆宽总是拿他没办法,连澡都不急着洗了,安抚他:“总是待在家里是不太好,我马上让人定做一副面具,让你尽快能出门。”
“不是因为这个。”余舟不耐烦地摆手,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道:“离那个梁天枢远一点,否则会严重干扰我们的计划。”其实是干扰到他的情绪。
“怎么说?我还以为接近他是我的任务之一呢。”
“计划有变。”余舟蹙眉,让自己尽量听上去公事公办一点:“他对你另有所图。”
“嗯?图什么?”陆宽有些讶异。
余舟翻了个白眼,放弃般说出实情:“他可能对你一见钟情了,你这个白痴,干嘛无缘无故对他释放好意!他那个人那么容易被打动,对他一点点好就收服帖了。”
陆宽对此当然有所察觉,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调侃道:“这样听上去,他更有一个主角的性格啊,就算没有这个计划,当朋友也不错。”
余舟黑了脸,那个会卖乖的替身人缘永远比他好。想自己当初还是出生入死“救”了陆宽一回才有当他朋友的资格,而这个“梁天枢”,不过弹了一首曲子就让人想结交了。
陆宽凑近他:“诶,怎么就不高兴了?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余舟拍开他的头:“吃醋个头!警告你,真的不能再接近他了。遇到他时稍微冷淡点,要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他今天又用项链去感应对方——只用金龟子是不行的,他必须知道对方是否放弃了和陈墉合作的念头。想知道这点只能用母亲留下的手段。然而要死的是,他一连上对方,首先感应到的就是满心满眼的陆宽,几乎看不到其他东西了……这种直观的感觉真的,很怪。导致他现在对着陆宽的时候,人都有点不对劲了。
陆宽盯着他微红的脸颊,心情莫名大好,不再去追问缘由,一口答应他:“好的,下回再看到他,一定远远避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调休,咻咻更文~
☆、第 34 章
陆宽以为要避开梁天枢很简单,毕竟S城有两千万人口,规模可碾压欧洲小国,且对方作为梁家贵公子,而自己的生活方式一向都很平民,日常一定不会有交集。但没过两天,他又遇到了对方。这次是在梁氏集团的大楼里,和梁锋谈合作的事,没想到天枢也在。
陆宽听了两分钟,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梁锋的确有合作的意向,但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肯出让自己名下的份额,提出让梁天枢转手。陆宽自然不同意:“按照一般的博士培养周期,二少拿到博士学位、顺利继承研究院的时间还有两年多,但我相信,两年后的千霁分院,价值是现在的十倍甚至更多。这样的交易并不平等。”
陆宽又与梁锋往来交锋了许久,终于让梁锋点头同意,他将出让梁氏百分之二的份额,换取千霁分院的一成。
两人握手告别后,天枢追了出来。
“你刚刚好帅气!我从来没见谁敢那样同父亲说话!”天枢的眼睛亮亮的,像是看着一位英雄一样。
陆宽口上说了几句客套,视线则不自然地飘忽着——他在找周围的“金龟子”。
“下周五是我的生日,你有空吗?我想邀请你来我的生日会。”往年都没有的安排,今年却因为想约一个人,特地寻来做借口。
“你生日?”陆宽一下子认真了起来。“是下周五吗?”
天枢点点头,“对,10月的最后一天。你方便过来吗?”
陆宽在心底想了下——是天蝎座吧?果然是只睚眦必报的小蝎子。
天枢看着他低头微笑的样子,心跳又快了起来,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拒绝了:“很抱歉,那天有非常重要的事,不能过去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天枢心里遗憾,但对方的温柔弥补了一点他的难过。他带着点不舍的情绪和陆宽告别后,回头就看到梁锋站在门口,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对他有意?”
天枢吓了一跳,正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却听梁锋道:“这倒是件好事。”
“啊?”
“他是个好孩子,你可以试试。”梁锋说完这一句后,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天枢望着梁锋的背影,心一点点烫了起来。这是父亲第一次在学业之外,鼓励他去做一件事……天枢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顶层公寓里,余舟一点都没有计划成功后的喜悦。他迅速摘下手套,抓着头发低吼了一句:“不许试!试个头啊,那可是个被阉割了功能的增强子!妈蛋,为什么要和你心意相通!”他心烦意乱地将手套收起来,心想再戴上它自己就是猪。
这时通讯仪响起,上面一闪一闪亮着陆宽的名字。余舟犹豫了一会才接通。
“我们成了!梁锋答应的条件和你当初设想的一样,你真是太棒了!”陆宽的声音里透露着明显的愉悦。
“嗯,是你的谈判技巧好,我刚都看到了,他谈判时气场一向强势逼人,换个人去谈很难有这个结果。阿宽,谢谢。”这句话他说得真心实意。
“哈哈,我知道你一定都看到了,但还是想第一时间和你通话,一起分享这喜悦。”陆宽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似乎不经意般问他:“对了,下周五是你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
“哦,”陆宽听出他的语气有些寡淡,自己的热切也一点点凉了下来。他想了想,虽然对方都知道了,但他还是想解释一下。他小心地避开“天枢”这个名字,道:“我也没想到梁锋会叫上Marshall,刚刚的碰面纯属意外。他约我去他的生日会,我拒绝了。”——好像这样解释也不对,总有哪里怪怪的。像是像妻子报备自己的行踪一样。
余舟淡淡地“嗯”了一句。
陆宽直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这不太像余舟平时的反应。何况他们都知道这次合作的意义重大,在这之前,他们还有梁辰四人反复开会,就几个点的问题就讨论了好几个晚上。谈成之后,反应不可能这么冷淡。陆宽不由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出了纰漏?”
“没有……是我胸口有些闷,可能昨天没睡好。”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小事,我躺一下就好。”
陆宽稍稍放了心,道:“那晚上见。”
“嗯。”余舟挂了电话,刚刚听着陆宽的声音,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了——陆宽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尤其是他轻声哄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大提琴一样充满磁性,令人着迷。而他之前从来没注意到这一点。余舟捂着心跳过速的心脏,感觉到陆宽在里面的份量越来越重,这让他很不安。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时不时将自己摔到沙发里又蹦起,想让自己更清醒点。但感情这东西就像意念植入一样,一旦在心底生了根,越多的留意只会让它抽长地越快。余舟折磨了自己一个小时,警觉到这样发展下去会很危险,他当机立断地订了一张机票,连行李都没拿就出门直奔机场。
等他过了安检时,已经快傍晚了。他估摸着陆宽快下班了,犹豫再三给他发了条信息:老刀有事找,我回去一趟。然后果断登机、关机——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陆宽的声音。
陆宽收到短信后的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了,却还是比不上他关机的时间。陆宽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以为出错了,重新确认了后再拨打了一遍,对方还是关机。他顾不得还不到下班时间,立刻驱车回了顶层公寓,结果没见到人。
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间,仔细回想着下午的那通电话,知道一定有哪里不对。可他将最近发生的事细细捋了一遍,只觉得这整件事越看越像自己被利用了——因为换到了那决定性的百分点,就不再需要自己,就可以把自己弃之不顾了么。虽然他之前就知道余舟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也接受了这一点,但却没法接受他利用完了自己之后那么干脆地将自己抛弃到一边……
“他怎么敢?怎么敢?”陆宽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怒气澎涌而出,他抬腿踢向旁边的茶几,整张桌子飞到墙上,碎成好几部分掉落下来。
察觉到屋子里的暴动,铁皮管家启动了,慢腾腾地滑过来,清理墙下已然变成垃圾的碎木块。陆宽看到它,冷静了一点,问:“你主人下午都做了什么?”
然而铁皮管家对除主人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回答问题的权限。所以房间里除了它清扫垃圾的响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陆宽被这样一打岔,倒是收回了一些理智。他仔细看了一下屋子,发现余舟衣橱里的衣服并没少,行李箱也还在,甚至连常用的背包都没带上。他猜测余舟下午走得肯定很急,这样想着,心里没那么生气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拨打了余邵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