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先遇到了顾言,所以才被顾言抢占了先机。
想到这儿,他又气顾言,又气自己。
想到自己这半年在这里离群索居,才错过了与他相识的机会,他心里又开始迁怒月月。
他现在发现,遇到月月时自己只是太年轻,太懵懂。他对月月大概只是好奇,而精灵才是他的真爱。
他把陶丘抱了起来。让他坐在双人沙发上。
现在,他们都已醒来。陶丘、顾言、周婷婷。陶丘被抱放在沙发上,而顾言与周婷婷分别被梅春生拖靠坐在两侧沙发上,一左一右,算是宾客。
梅春生拖周婷婷的时候,顾言看到周婷婷正用她戴在食指的一个装饰金属戒指,一点点地蹭腕上的绳子。
戒指很大,设计时尚,有着尖锐的棱角。
顾言希望周婷婷在这个疯狂的仪式结束前,能割断绳子。
沙发中间放着大而宽的茶几。上面摆满了玫瑰与百合。
崔铃出现在几个人眼前,递给梅春生一个盒子。除了她的手有些瑟瑟发抖,脸上倒还算镇静。
当她从厨房煎了蛋出来时,周婷婷几个已倒在了地上。
她手里的盘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梅春生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她忙着去打扫。
也许梅春生到底是需要一个助手,让他弄完仪式。毕竟崔铃一个中年妇女,在他的眼里算不了什么。
崔铃哆里哆索里递了盒子后,就站在一边。
梅春生把盒子打开,是个纯度高而且大的钻石戒指。
他把戒指拿到陶丘眼前,“喜欢吗?我让人一大早就送了过来。”
看来,从月月死的那一刻,梅春生已在盘算这个事了。
陶丘的双手被安置在前面,梅春生去摸他的手。他的手指细而冷凉,可怜而可爱的样子。
梅春生把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钻戒大而闪亮,套在陶丘干瘦的手指上,直往下滑。梅春生又往上套了几次,依然滑了下。
他又急又燥,想要在陶丘面前表现出风度,但这股急燥依然无可控的,一下子宣泄了出来。
他把再次滑下来的戒指,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忽然意识到可能会给陶丘带来的粗暴的印象,忙转脸向陶丘,用可怜的声音说:“我们下次再换一个更大的。你亲自选。精灵,我喜欢你。我对你是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看上你了。”
陶丘点点头。
梅春生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
刚才由于戒指的不合适带来的恶劣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陶丘被他摆弄的这一会儿,柔顺而听话,像极了月月。
梅春生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觉得,如果以前他喜欢月月的心有十分,现在这喜欢已溢了出来,是十分的几倍,几十倍,几百倍。让得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能把我的手解了吗?”陶丘说。他瘦小的脸上,一片青白之色,手脚紧缚的绳锁让他吃痛不已而勉力支撑。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梅春生火焰般的目光烧在他的脸上,小声地哄他,“但你先忍一会儿,等我们仪式结束后,我立即给你解开。”
他到底对自己还是没有信心。
这一发现,让他心里再度自卑起来。
陶丘瞅着他,不明白定婚仪式还有什么程序要走。梅春生的头低了下来,凑了过去,在陶丘唇上轻轻一吻。
“梅春生你个王八蛋,我这样对你,你就这样回报我。你知道朋友妻不可戏吗?”顾言又急又气骂了出来。
明知道这样只会刺激他,但这一刻,他脑子里乱极了。
周婷婷咬着牙,额头上都是汗。她能感受到绳子被她锉得已断了几根。
但那最后的几根,不知为什么,总是使不上力。
她一声不吭,咬着牙,眼泪要眼眶里打转。但她知道,这一刻,要靠自己。
梅春生只看了顾言一眼就扭过头,“精灵,仪式过后,就没人能防碍我们了。”
话说完,他明显哆嗦起来。他立了起来,搓了搓手。兴奋而又紧张。
这种事他已忍了很久。如果说他对月月哪一点不满足的话,他与她最终只能成为精神交流的爱侣。
他也曾无数次痴缠着月月的双腿,用绵签轻轻地蹭着那个地方,但换来的只是更大无法释放带来的疯狂。
他立在陶丘面前,弯下腰抓住陶丘的双腿。由下于上去看他,忽然俯下身体,虔诚地去咬他的裤链。
忽然他的头晕了一晕,身体一晃,差点倒在了地上。他掉转过头,崔铃手里拿着个破碎的花瓶,正对着他。
“铃姐,你这在干什么?”梅春生手摸了摸头。没出血,也没有包。他笑了笑,嘴角有点歪斜。
崔铃平时不动声色的脸上,现出厌恶与震惊,像是看一个怪物。
不止她,连顾言与周婷婷都是敛声屏气的。
梅春生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异常的。没人会受到重击会是那样的样子。
崔铃又拎起一只花瓶,梅春生动也没动,花瓶落在他的头上,碎了一地。
“想让我把你也绑起来吗?”梅春生定定地看着崔铃。
崔铃只是哆嗦。
她只知道月月是只怪物,没想到梅春生也只是怪物。
梅春生再次面对陶丘。陶丘整个缩在沙发上,让他心生无限的爱怜。“精灵,现在再也没人能拦住我们了。”
顾言一直在让自己保持冷静。直到梅春生撕掉陶丘的衣服,那具被化兽折磨的孱弱的身体,暴露在梅春生的眼前。
顾言瞪得要出血的眼睛开始发花,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像是变了形。
一个巨大的声音像是撞钟一样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回荡,而心脏在巨烈的震荡中,像要迸出胸膛。
他张大嘴,气依然喘不过来。
他踉跄地站了起来。伸手要去撕自己的心脏。
像是把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他才能舒服一点。
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忽然醒悟到什么。
他像野兽一样向梅春生扑了过去,两人滚落在地。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顾言把梅春生按在地上,挥起拳头,劈头盖脸地一顿狠揍。梅春生混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被顾言压制住,释放不出来。顾言一拳拳落了下来,他尽然无力返还,只是抬起手臂,护住手脸,但依然鼻青脸肿,鲜血四溅。
周婷婷也把绳子锉断了,又找了剪刀把陶丘的手脚的绳子绞断。陶丘向顾言奔了过去。
顾言的状态也是失控而不正常的。“顾言。”陶丘叫了他几声,顾言才清醒过来人,看着陶丘的一双眼睛,有些飘忽。
刚才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量,让他一下子挣断了绳索,与梅春生扭打在一起。
顾言从梅春生身上挪开,陶丘用剩下的绳子把梅春生的双手反剪在他身后,绑了起来。
梅春生的口嘴里都是血,咳个不停,从他被顾言压治,到被陶丘绑起来,一直十分老实,对陶丘的行动,也十分的配合。只是一双落在陶丘身上的眼睛,依然十分精亮。
“精灵,你等我。”他歪了歪嘴角,跟着脖子歪了歪,“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陶丘愣了一愣。顾言忍不住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梅春生也不咳了,直愣愣地瞅着顾言,甚至带着一点笑。
明明他是被制服的那一个,主动权却像依然在他手里。
周婷婷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安心,小心地问陶丘:“那绳子结实吗?”
陶丘蹲在梅春生跟前,也有些犹豫。
周婷婷心里有些发毛,“铃姐,你看看还有没有结实点的绳子。”
但崔铃只是一动不动,紧盯着梅春生。忽然抄起桌子上的园艺用剪,向梅春生扑了过去。她的这一反常行为,太出人意料,幸而陶丘离得最近,眼见崔铃不对,劈手夺过了她手里的剪刀。
周婷婷抱住了崔铃,“铃姐。”
看来崔铃吓得不轻,并有些神经质的倾向。被周婷婷抱住身体,依然费力地扭动,企图摆脱周婷婷的控制。
“不能留下他,他是个怪物,他是杀人犯。”崔铃最后几个字喊了出来。
几个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那圆白平和的脸,扭曲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愤。
“那个女孩儿,是你什么人?”陶丘轻声地问。
崔铃在周婷婷婷的怀里,愣了愣,眼泪终于滚了出来。崔铃几乎没用多少时间,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
与她平庸的外貌相反,她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
崔铃并不是家妇公司的保姆。她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产业。十几年前与丈夫离婚后,女儿改了她的姓,跟了她。叫崔瑜。虽然事业又忙又累,但因为有女儿这个支撑,她活得积极而向上。直到半年前,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渡假时却失踪了。
她报了警,却依然没有线索。她停了手上的业务,一心只关注在此事上。
女儿最后的落脚点就是与这间相领的连栋墅。她便时时地在这里徘徊,然后得知有梅春生这个人存在。
梅春生亦是半年有才在这里入住,整日神出鬼没,全身散发着不正常的阴沉之气。得知他在找保姆,崔铃便找了家政公司的熟人,把自己推荐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