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手贱 (启止)

　　“不是，他身上都是黑色的烟雾，看着不舒服。”顾小言皱着眉对沈北说。
　　“黑色烟雾？”沈北也不懂，他什么也看不见，“别管了，也许人家是修炼独门秘术呢。”
　　顾小言茫然地看了沈北一眼，点点头。
　　送顾小言到教室后，沈北和他约定放学来接他回家后，就去附近压马路了。
　　他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顾小言刚上学，虽然已经是大孩子了，但在沈北看来他还是那个小不点，作为刚入学的新生，他还是想先陪他一段时间，带着他适应了新的环境后再让他自己独立。
　　现在离下晚自习还有五个小时，沈北在学校周边走了一圈后就无聊了，买了份小吃觉得还不错，想着时间还早，就多要了一份打包准备给齐骜送去。
　　顺便看看传说中的特殊生物管理署长什么样子。
　　***
　　沈北在出租车后座正昏昏欲睡，突然被一个急刹撞到头给痛醒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司机焦急地说：“起火了！”
　　沈北顿时清醒过来，往窗外一看，前面停了好几辆车，在那些车的前面冒着浓烟，隐隐透出火光。
　　沈北一个激灵，立刻推开门跑出去，周边停着的几辆车都取出了自己的灭火器在帮忙灭火，但仅仅几辆车的车载灭火器根本不够，火势还在变大，只是速度相对较慢。
　　他听到有人在喊：“车里还有人，怎么办？”
　　沈北一瞬间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他父母死亡的现场。他想，那时候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就和现在车里的人一样，也许还是有意识的，但被困在里面没法脱身？
　　思及此，他心中一阵慌乱，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去救人！快去救人！
　　然后沈北就向着火的车跑去，周围的人被突然冒出来的沈北吓到，看到沈北的动作，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灭火器集中到沈北奔去的那一片区域，帮助着他，尽全力救人。
　　沈北打开已经开始变形的车门，在灭火器的帮助下火没了，却依然烫得厉害。
　　沈北也顾及不了这些，迅速把门打开，把里面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男人拖了出来。
　　两人刚走到安全区域，那辆小车就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而后火势越来越大。最后等消防官兵和医生赶到时，那辆车也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车架。
　　沈北陪着送男人去医院，从他的西装口袋里翻出了手机，得亏没有设置密码，他找到了电话里“老婆”的号码打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怎么啦，才挂完电话就想我啦？”
　　沈北觉得这声音有点熟，试探着问了声：“花阿姨？”
　　“嗯？你是……北北？我老公电话怎么在你这？”
　　两人确认完彼此的身份，花茹水就匆匆挂了电话朝医院赶去。
　　沈北也是惊呆了，随手救个人，竟救到了齐骜的爸爸，齐度。
　　护士在一旁把他脸上的血擦干净，包扎好伤口后沈北才看清齐度的脸。
　　父子俩很像，不过齐骜遗传到妈妈的基因，五官虽然也很深邃，但多了分精致，少了丝他爸爸的刚毅。
　　沈北想，也许等以后齐骜老了，才会更像他爸爸。
　　齐度有点脑震荡，而且还吸入了一些浓烟，医生正在做紧急处理，沈北就坐在外面等着。
　　没过多久，齐骜和花茹水就匆忙赶了过来。
　　“北北。”
　　沈北站起来对一脸着急的花茹水说：“阿姨，叔叔没大事。吸入了些浓烟，脑袋可能受了脑震荡，但都不是大问题，您别担心。”
　　花茹水这才吐出一口气，坐在凳子上平复情绪。
　　齐骜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了他们，花茹水听完后感激地看着他，“还好遇到你了，北北。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他爸爸就……”
　　沈北笑着摇摇头，“阿姨，一家人别见外，我很庆幸我能在那个时间到了那里。”
　　花茹水眼眶泛红地摸着沈北的头，“嗯。”
　　齐骜看着沈北满身脏污心中也是满满的感激，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咔哒——”
　　齐度被推了出来，医生紧跟在后面说：“病人已经没事了，再观察两天，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
　　“谢谢医生。”齐骜连忙走到旁边搭手，和护士一起把齐度推进病房。
　　花茹水坐在一旁，对齐骜说：“那你们就回去吧，这里我来照着就行了。”
　　齐骜点点头，明天一大早他要出外勤，也就不留下来陪床，给花茹水叫了外卖后再陪了她一会儿就和沈北一起离开。
　　***
　　沈北衣服全部脏了，回到家刚进屋就开始脱外套，“嘶——”
　　一声痛呼，吸引了身后齐骜的注意力。他上前一看，沈北的两只手全是通红发亮的血泡。
　　“自己手疼都感觉不到吗！”齐骜皱着眉，心疼地给沈北上药。
　　沈北死活不让齐骜把泡戳破，满手的血泡看得齐骜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刚才神经一直绷着的，现在回到家放松后才感觉到的嘛。”沈北一变龇牙咧嘴，一边说。
　　齐骜上了厚厚的一层药膏才小心地给他包扎起来。
　　沈北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被裹得像一个熊掌，嘴角直抽抽，“我怎么吃饭？”
　　“我喂你。”
　　“洗澡呢？”
　　齐骜邪笑着说：“我给你洗。你要做什么，我都一手包办了。”
　　沈北气笑了，踹了他一脚后就走进浴室，没一会儿又退出来，举起两只手，朝齐骜吼：“还不快点！等会儿还要去接顾小言放学呢！”
　　齐骜这才笑眯眯地跟进浴室。
　　沈北泡在浴缸里仰躺着，齐骜坐在边沿，替他洗着头。
　　时光好像倒退到几个月前他受伤，沈北给他洗头的那次。
　　那时候两人的关系还处于朦胧状态，现在一转眼，就已经在一起了。
　　位置互换，受伤的那个变成了沈北，而自己变成了忙活来忙活去的那个人。
　　看着沈北舒服地闭着眼享受的样子，齐骜轻笑一声。
　　忍不住俯下身子，亲吻在沈北的额心，“沈北，谢谢你。”
　　沈北睁开眼，倒望进齐骜眼里，手臂向上一勾，往下一压，准确地将自己和齐骜的唇印在了一起。
　　满腔的情意溺在了唇间，传递给对方。
　　等两人再次收拾完，离顾小言的放学时间已经不远了。
　　驱车前往学校，刚刚熄火就听见下课铃身愉快地响起来。
　　没一会儿，顾小言就走了出来，跟在身旁的还有下午他指给沈北看的那个黑熊和小花鹿，身边还有几个新的朋友，一群人欢快地聊着天向校外走来。
　　顾小言上车后笑嘻嘻地叫了声：“爸，齐叔叔。”
　　“嗯，小言晚上好。”齐骜说。
　　沈北想摸摸顾小言，伸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手受伤了。顾小言一把抓住沈北的手臂担心地问：“爸，你手怎么了？”
　　“哈哈，没事，被烫伤了，过几天就好。”沈北笑笑，“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顾小言得知沈北是小伤才放心下来，随即就高兴地对二人说：“很开心。新伙伴们很友好，告诉了我好多事。老师也很好，讲了很多很多的新知识，我很喜欢这里。”
　　齐骜边开车边说：“那你就要好好学习，和新伙伴们好好相处知道吗？”
　　“嗯，知道了，齐叔叔。”
　　……
　　三人来到一个餐厅进了包间，齐骜说：“今天是为了庆祝咱们家顾小言第一天上学，希望你能好好努力，早日有出息！”
　　顾小言认真的点头，“嗯，我会努力的，长大后要保护爸爸。”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齐叔叔和爷爷奶奶。”
　　沈北满意地笑，“我儿子真乖，太懂事了。”
　　沈北手没法拿东西，只能由着齐骜慢慢喂他。起先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当着顾小言的面不太好。
　　但他发现顾小言根本就对他们视而不见，一心专注于美食时，也就坦然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这顿饭不消多时就结束了。
　　刚放下筷子，齐骜的手机就响了，“……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沈北看齐骜的脸色沉下去了，猜想可能是他爸爸的车有调查结果了。
　　“怎么了？”
　　“刚才长林打电话来说，我爸的车，被人割了油管，发动机也被动了手脚。”
　　沈北皱眉，这是有人想让齐度死。
　　“那，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齐骜沉吟了一会儿，“有可能是那群非法入境的妖干的，但也只是我的猜测，还有待证实。”
　　沈北听到齐骜这么一说，就想起今天下午顾小言说的那个满身黑烟的人。
　　齐骜没想到顾小言能够一眼看出来别人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只能靠气息去分辨对方是不是同类。
　　他让顾小言仔细想想是什么样子的，顾小言干脆拿出了草稿纸，快速地画下了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人。
　　齐骜接过本子一看，脸色比刚才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