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和他们只不过是一夜的友谊,之后一直没有打过交道,要不是阳勤,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但是江至看不过这样的千夏,他是一个很强的人,高傲冷峻,他有这样的资本,不像他需要阎镇保护自己,而现在的千夏,躲着一把已经破损的剑,全身都是污渍和血迹,他知道,如何不是这副样子,他还能够在外面一直战斗下去,把自己弄伤,体验这种没有人关爱的绝望,不会回到这里。
“不需要你管,你可以离开了”千夏的语气很冷,如同他是外人。
江至道:“我们是朋友,即使你和阳勤有什么矛盾,我也是你的朋友”
“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就不会认识,谈什么朋友,你是圣母吗,白莲花,只知道自己释放自己的价值,不管别人怎么想?”
江至不忍看他这样的嘲笑,道:“你可以任意说我,我也可以这样放着你不管,但是你又在做什么呢,全身受伤累累,这些伤口明明只要及时吃丹药马上就可以愈合,但是你却让他变成这样,又是给谁看呢,你在彰显自己的不幸,在说,你很痛,而我恰巧是那个可以为你疗伤的人。求你,让我帮你,你觉得我会这样说吗,我不会,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即使在路上看到有人被欺负了也只能绕着路走,因为我弱小,没有阎镇保护就会受伤,我也尝过这种痛苦,真的太疼了,那时候我多么渴望有人能帮助我,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你要我走我也不会走”
千夏看着他的眼睛,他一向倔强,在如同很久都没有收到他人的关心,只是把脸撇了过去,暗许江至继续为他敷药。
江至手也不停,总算给他敷好了,看着伤口复合,没有一点伤疤,很有成就感,他知道这事一定与阳勤有关,问:“千夏,你喜欢阳勤对吗?”
千夏听到他的话眼神有些暗淡,道:“那又怎样”
江至看着他更衣,继续道:“其实我和你们一起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当时就觉得你们是一对,虽然你表面看上去冷冷的,但是你还是会对阳勤做出反应”
“没错,我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
江至听他的话,有一丝违和感,“但是我看阳勤,他对你很好,人也很开朗,大方”
千夏轻点头,“他对所有人都这样,除了我”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千夏看着江至的眼睛,过了一会,才坐在了床沿的另一边,说着起他和阳勤的过去。
那是在三年前的事,千夏的名字叫做花子冀,花家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家族,然而他只是花家旁支的一个小家里出身,自己的母亲养育了三个儿子,而他是最小的那一个。
自小他见惯了一个家族里面的勾心斗角,决心做一个游戏潜伏者,但是当时遭到了大量的反对声,显然有人认为他想坐收渔翁之利。那个时候,他才16岁,早已经把哥哥们的心眼都看透了,更是由于事故去了好几次医院,这件事总算被父亲知晓,当时花家正需要有人入驻全息游戏,就让他进行了重度潜伏。
而在那里地方,他遇见了阳勤,这个完全改变了他的男人。
那时候全息游戏还没有这么真实,一切操作都有系统提示,各种接任务都需要与NPC进行交易,那时候的NPC也只起到了背景图和促成任务的作用,他是在新手村遇到了阳勤,那时的他虽然爽朗,但是脾气也很暴躁。
后来才听说那时是他刚被抓到利亚学院,第一次玩全息游戏。他们因为一次竞争的任务成为了对手,花子冀当时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轻松地获胜。没想到阳勤因此黏上了他,渐渐地他们一起做任务,一起升级,一起吃住,阳勤翘了自己的课,天天陪着他。
两人齐头并进,在当时排入了全网高手前十名,但是随着阳勤对他越发的无所顾忌,与他接触得越亲密,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为了牢牢抓住这种感觉,他向阳勤诉说了自己的心意。
他本以为,他也会对自己有所感情的,没想到在他说完之后,马上就退出了游戏,只留他一个人,和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但是他没有放弃,不断得为他找借口,也许只是一时被弹出去,也许是出故障,所有他能够想到的理由都成了他的慰藉,他在游戏里游荡了一个月,可是阳勤一直都没有上来。
直到他一个人做任务的时候,看见了阳勤的脸和一群陌生的人。才知道他加入了一个公会,避开了他们时常会去的地方,只因自己一直在那里等候。
花子冀大开杀戒,抢了他们的任务,把他们一个个都杀回了复活点,最后他看到的不是阳勤绝望的眼神,而是不明所以的笑。
之后,他退出了游戏,知道网络上一直有人在骂他,他把自己锁在了家里,不见任何人,也不去理睬哥哥们虚情假意的探望。大约过了两个月,他觉得自己已经哭够,即使再绝望,生活还必须继续,他答应父亲会再次进入游戏,帮助花家本家的人,
上了游戏后,他已经不再是高手前十,只能偷偷地带着人整天在各种地方做着最危险的任务,对方很满意这种免费的升级,他得到了父亲的一句称赞。
但是阳勤找了过来,按照他的话就是,他已经找了自己很久,他希望和花子冀继续像之前一样,只要他不再说喜欢自己。
花子冀答应了他,但他却突然与他拥吻,说:“这是奖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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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纠缠
江至听到这觉得有些奇怪,这明显并不符合阳勤的性格,千夏看出了他的疑惑,说:“事情当然没有我说的这么简单,他吻了之后慌慌张张的,语无伦次,后来才知道是他的损友帮他出的主意”
“在那之后呢,你们是不是和好了”江至问
千夏摇了摇头,说:“也许一开始的拒绝本来就是对的,可是他没有坚持对我的拒绝,之后我们又吻了很多次,气氛好的时候,在我伤心的时候,在我受伤的时候,他的吻都在迁就,都很小心得不要伤害我,可是就是这种不拒绝,却把我的欲望不断放大,我不再甘于做这样的角色”
花子冀开始越来越大胆,他在不断地触碰阳勤的底线。阳勤邀请他加入了一个公会,他知道,阳勤比起和自己独处,更喜欢集群的生活,而他可以忍耐。
公会里的人都很好,除了一些司空见惯的心计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也有人看不惯自己,明里暗里希望他离开,可是他不在乎,只要拥有力量,拥有强大的力量,这种小人物根本就不能动摇他。
但是很快,他与阳勤又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冲突。在他们公会里,一个女人已经接近阳勤,她知道自己喜欢阳勤,故意在他不在的时候约他。他知道,阳勤作为游戏里面的十大高手,身边肯定有不少苍蝇,只是没想到的是,阳勤接受了她,并且在那个女人的怂恿下,通知自己一定要参加他们的结契典礼。
而他再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抱歉,不忍和伤害他的自责。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吵大闹,也没有立马跑过去把那个女人给杀了,我只说,祝福你们,然后就下线了”
江至理解,如果有一天一个女人接近阎镇,而阎镇为了她要自己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之后我大概半年没有上游戏,也不想知道阳勤最后和那个女人到底怎样,一直待在家里,哥哥们终于摊牌了,提出了分家产,可是父亲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会同意他们做这样的事,于是各自给了一笔巨款,让他们自己去投资。”
千夏苦笑,道:“我也被卷了进去,父亲分了一笔给我,没有他们那么多,母亲也被气病,终日在医院里躺着,也只有我和父亲去看她。因为这件事,我也放宽了心,在和母亲相处的半年里,我才知道两个人要走到一起有多难。父母在年轻的时候也受到了家庭的阻挠,要死要活,最后父亲扫地出门,与母亲在一个破旧的教堂结婚,许下一生的承诺,他们况且是相爱,而我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江至听他这么说,明白了他为什么如此绝望,但是还有两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阳勤明明和千夏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丝毫不见两人关系的复杂,难道他真的对千夏没有一丝情意吗?
在那之后,花子冀还是上了游戏,不过他使用的别人的ID,改变了自己的形象,设置为了女人,刚开始从零升级的确很难,但是对于他这种高手却很简单,她加入了阳勤所在的公会。
之后才知阳勤已经解除了契约,和那个女人分开了。但是两人还在一个公会,还是朋友。
花子冀本来想就这样看着他,一个任务却又把他们捆绑在了一起。那次任务根本就不需要老成员出马,但是阳勤硬是要进入这场为新成员准备的历练。即使花子冀改变自己的打法,他还是吸引了阳勤的注意,为了不被这个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认出来,他装柔弱,装单纯,心里却为自己的行为不屑,当阳勤说他的打法很像一个人时,他的心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