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他走了,没事了!”鱼小乐拾起鱼之南的遗像,小心的拂开碎玻璃。阴风渐渐散去,原本阴惨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灵堂再度恢复了平静。只是所有目睹这灵异事件的人,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了。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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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过后,鱼家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一个个看鱼小乐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古怪了。因为他总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南哥南哥的叫个不停,叫所有人都有点儿毛骨悚然。
虽然不在的人是自己最亲的人,可是一旦变成了不可预知的东西后,想想还是觉得叫人害怕的。
鱼小乐也没有去在意众人的态度,在鱼家生活十余年来,除了南哥没有几个人真正关心过他。个别的堂姐妹兄弟还常常讽刺他、嘲笑他,久而久之也造就了他的两极化性格。有的时候他乖巧可爱,有时候的他孤僻古怪。鱼小乐是个不知道哭为何物的孩子,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曾说过,他只是在出生的瞬间哭了一声,然后就再没有哭过。失去母亲的时候,他没有哭。接受鱼家严格训练的时候他没有哭,被堂兄弟姐妹欺负的时候他没有哭,再怎么悲伤,他都流不出眼泪来。
他是个感觉十分敏锐的孩子,对于陌生人的关注特别的敏感,由此来判断用什么的性格去面对那人。若是真心待他好的,他就显得乖巧腼腆。若是包藏祸心的,他就会用沉默孤僻的样子来面对。虽然偶尔也会判断失误……
晚餐结束后,鱼小乐孤身一人来到了曾经关押鱼之南的小别墅里,他想找找鱼之南生前又没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黑暗中,却听见了两个低声交谈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机警的躲了起来,他屏息聆听。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您放心,一切都按照计划去做的,绝无纰漏。”
“嗯,风口紧些,千万别然别家知道了关于麒麟秘宝的秘密。”
“您放心,没有问题的。只要老太爷不说,您不说我不说,不会再有人知道麒麟秘宝只有一个的秘密。那些孩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手里面得到的会是复制品。想必小公子一定会由秘宝牵引而找到麒麟瞳的,那样的话您在家中的地位自然而然的就会提升了。”
“呵呵呵……说得好,谁会想得到我儿子手里拿的是真正的秘宝呢!那些复制品可是没这个功效的,说来也要怪老爸,要不是他搞那么多复制品,说是秘宝会自己挑选有缘人,我们也不用冒着风险将秘宝放在特定的盒子里了。要是被别家知道的话,就麻烦了。”
“是啊!盒子已经全部放在祖祠了,您千万要提醒小公子拿那个盒子呀!”
“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好了,走吧!别让人撞见了。”
“好的,到时候您可千万别要忘记小的啊!”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声音逐渐隐去,轻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鱼小乐从藏身之所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原来所谓的试炼都是假的么,拿着所谓秘宝的复制品根本就没可能遇见什么麒麟瞳的。切……完全就是一出闹剧啊!算了,与自己无关,既然人选已经内定好了,自己也乐得轻松。听说这次试炼期限是一年,嗯!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玩个痛快吧!
打定主意,他钻进了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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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乓乓”清脆的声响在夜晚特别的清晰,负责守夜的佣人乙一脸慌乱的看着被撞翻的桌子和满地乱滚的透明水晶珠。
“你这个笨蛋,看你干了些什么!”另一名守夜的佣人甲寻声而来,看着一地狼藉吓了一跳。
“刚刚一阵阴风吹过,好像谁往我颈子吹了口气。我一害怕,脚一软就把桌子撞翻了,怎么办啊?!”佣人乙哭丧着脸。
“笨蛋,别疑神疑鬼的。快点把东西捡起来放回去,别让管事的看见,不然的话你会被解雇的!”佣人甲一面说着,一面手忙脚乱的抓起珠子放回每一只盒子里。
两人七手八脚的忙活了半天,终于把东西摆回了原位。
“大功告成,这样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过失了!”擦了擦额头的汗,佣人甲吁了口气。
“太谢谢你了,够朋友。明天请你喝酒!”佣人乙放下心来,高兴地握着佣人甲的手。
“小事一桩啦!以后我们要互相照顾啊!”佣人甲笑了笑,“走吧!去外面巡视一下。”两人相携离去。
“咻咻……”在他们离去后,有一只盒子泛出七色的光芒。光芒褪去,那只盒子变得十分的不起眼。空旷的祖祠中隐隐传来孩童顽皮的笑声,若是被旁人听见恐怕又是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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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鱼之南留下的少得可怜的遗物中,鱼小乐找到了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贴着一张卡片,写着“送给我亲爱的弟弟,祝乐乐十六岁生日快乐!”
鱼小乐鼻子一酸,眼前逐渐模糊起来。自己的生日,只有南哥记得,每年的生日无论南哥身在何方都会为自己准备一份礼物寄过来。可是,没想到今年的见面会是这样的,以后的生日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了,也再也不会有人送给自己礼物了。
莫名的悲哀盈满心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眼眶涨涨的,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了。
鱼小乐抱着礼盒,感受着滚烫的液体从眼眶中掉落出来。伸手接了一颗眼泪,鱼小乐有些怔然。这就是眼泪么?这就是哭的感觉么?胸口沉甸甸的,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这是他第一次落下眼泪。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流泪的感觉太叫人难受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在心里发誓。
空气中传来一声若有似无叹息,鱼小乐的心莫名的揪痛起来。“南哥,傻瓜!大傻瓜!为什么要做傻事?!大傻瓜!”他哽咽着。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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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鱼家祖祠人头攒动,除去那十八个年满或将满十六岁的少男少女外,还有他们的父母和所属的支系的亲戚们来观看试炼大典。
焚香跪拜中间供奉的一尊玉麒麟雕塑,然后是旁边小一号的蓝水晶麒麟雕塑,接着是鱼家的列祖列宗。鱼老太爷戴着眼镜,捧着一卷看起来历史悠久的锦帛念着叫人头昏脑胀的文言文。不过,这可是三百年才会有一次的试炼,所以也没有人敢出言抱怨,只是腹诽不已。
终于,鱼老太爷念完了叫人昏昏欲睡的祝祷词之后,又一脸恭敬的自锦盒内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来。
看到这个,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要知道这个东西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麒麟王族下达的麒麟旨,在古代的话这个可就是圣旨了。
“鱼家众人跪地接旨!”鱼老太爷中气十足的喊道,众人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屋里屋外黑压压一大片。“奉天承运,麒麟诏曰。时逢三百年一度的麒麟试炼,望诸位卿家严正以待。时限一年,请诸卿家少男少女在这一年内寻访五湖四海找寻麒麟至宝‘麒麟瞳’。当有缘人寻至麒麟瞳之时,心中自会有了了悟。另,传说中的饕餮一族现世,若是先找到饕餮一族之后人,定会获得‘麒麟瞳’之线索。终,望诸卿家不辜负所望,全力以赴,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像极了拍古装片,众人有板有眼的高呼着万岁。
鱼老太爷很是满意族人的表现,慎重的将麒麟旨放回锦盒供在香案上。“好了,接下来就是孩子们来领取‘麒麟秘宝’。要知道,五行麒麟中,只有我族在几百年前有幸得到此物。凭借此物,我们更有指示的方向去寻找‘麒麟瞳’。只要遇到机缘,秘宝自会有所反应的。”鱼老太爷扯了扯身边的细绳。“你们要特别注意,金、木、火、土四家对我们鱼家的秘宝可是虎视眈眈,要小心他们而已接近你们将你们的秘宝诱骗或是抢夺。若是失去了秘宝,你们也就丧失了试炼资格了。”
话音方落,鱼老太爷身后那幅巨大的帘幔往两边分开,八仙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八只香木镏金盒子。
家长们眼光发亮,少年们摩拳擦掌,只有鱼小乐唇边勾着冷冷的笑意,一脸无趣的巡视着桌面上的那些盒子。
“好了,按照族内顺序,你们一个个上前来挑盒子吧!”鱼老太爷转身在太师椅上坐下,一脸严肃的看着这些孙子孙女们。外姓的孩子是没有资格进入试炼的,所以旁观者中总有些眼巴巴又无可奈何人。
少年们按照着管家点名的顺序一个接一个走上前去挑选盒子,鱼小乐注意到二伯家的三儿子上前时与老管家交换了个眼色。了然的笑了,原来昨天晚上撞见的那两个人是二伯和管家呀!呵呵……那么,就祝愿他马到成功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鱼小乐被排在了最后,挑都没得挑的拿了最后一个盒子。不在意的耸耸肩,他连打开盒子的欲望都没有。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报出各自的目的地让管家给你们订机票。此次出门,出了是麒麟一族的试炼外也是我们鱼家的身之试炼。除了飞机票外,家里人不许赞助一毛钱。这一年里的落脚处和生活费用要靠你们自己动手赚取。若是被我发现谁是靠家里的赞助立刻取消试炼资格,你们靠正当手段去赚钱也好,去偷去抢去骗也好我都不管,只是不许家里人伸出援助之手。都听清楚了!”鱼老太爷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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