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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无心无情的丁朗月 完结+番外 (xikeyishi)


  镜须子很仔细地听了一遍,想了一想,道:“此阵前后共有三人了解,周远之,丁朗月,江怀霈。然而丁朗月从未在事情前后提起过江怀霈,这是何故?要么江怀霈与此事完全无关,要么,丁朗月已经确认此事就是江怀霈做的。”
  管明光初听这话,只觉得太过臆断,但细细想去,竟然觉得没法反驳,不禁皱紧了眉头。
  镜须子却接着说:“丁朗月已经有行动,如果此事与江怀霈有关,想必他也会有所应对。我要去求见他,不知管前辈能否引见?”
  管明光只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面容沉静,但口中吐出的话语不啻一个个惊雷。偏偏这惊雷还是有条不紊、像是排好队一样前来,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震动,随口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待携了镜须子走到一半,管明光才有些后悔,觉得这样行事是不是太莽撞了——毕竟此事全是推测,没有半点证据。但他回过头来,看到镜须子那种淡然又坚定的神色,心里又感叹了一下,终究是说不出后悔的话来。
  江怀霈的住处还像丁朗月借臂一日一般,花林环绕,小径幽深。只可惜管明光与镜须子两人都不通阵法,没办法直接穿过花林阵法过去,只好直接叩门。
  叩了几下,小门却轻易地开了。江怀霈白袍兰佩、披发赤足,面上带着一丝笑容来开门,手里还执着一支玉笛。见他们来了,江怀霈面上露出些微意外,又即刻洒然一笑,伸手相邀,道:“稀客,请。”
  三人走到里面,镜须子叙了姓名,江怀霈点头致意。里间的房子却是又矮又暗,昏黄的光线之间只点了一盏小灯。房子里熏了很重的香,像是许久没有通气似的,慢慢沉积到地上、渗入墙壁里,让管明光有些不太舒服。但他面上也是不显,仍然温和如春风。
  管明光偷偷拿余光看了一眼镜须子,却见镜须子全无礼数,直盯着江怀霈看。管明光刚要悄悄提醒一下镜须子,就听镜须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江前辈,你身上的气息,怎么和丁朗月殊为相似?”


第三十一章
  管明光听到镜须子问江怀霈,为何身上气息与丁朗月如此相似,立刻想,是不是丁朗月在江怀霈那里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管明光第一次见到江怀霈的时候,江怀霈对他说:“你我都不过是真仙命里的过客。”
  现在,管明光只觉得这话充满着嘲讽意味,因为说到底,过客只有他管明光一个而已。从见第一面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自己不管是名正言顺还是强行凑上去,都陪伴了丁朗月许久,但丁朗月说走就走,根本没有留半个字、半点东西给自己。
  相对而言,从梧州回到阳玄派的三个多月里,管明光看到丁朗月与江怀霈只见过两面,第一回 是借臂炼剑,第二回则是那红衣的凝虚期少年死之后,丁朗月躺在江怀霈的膝上流泪。
  也是,断臂之义,枕膝之情,哪里是自己外人可以比拟的。过去,丁朗月在阳玄派的高崖之上逆风站着,对自己说,要不要相约欢好?当时是毫不犹豫拒绝了,如今想起来只觉得万般酸痛。也许丁朗月那样对待江怀霈,是因为他们有过如此亲密的关系——但倘若再来一回,想必自己还是会拒绝。
  管明光想,丁朗月说自己迂腐,的确是一针见血了的。
  这边管明光还在胡思乱想,镜须子和江怀霈却毫不客气,已经开始互相试探了。
  江怀霈说,丁朗月昔日借自己的臂膀炼剑,分了一只魂蝶的魂力给自己。镜须子回道,若要分予魂力,必然要去掉神魂意识,这并不会留下气息。江怀霈听了这话心里一愣,嘴上却说:你一个筑基修士,真的能分清这中间气息的差别么?镜须子仍是那一副表情,安静地回答说,自己前世是为丁朗月所杀,故而见到丁朗月的气息,会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恐惧感,这是什么东西都不能改变的。
  管明光抬头向镜须子望去。他刚刚还在嫉妒镜须子与丁朗月的昔日牵连,如今知道了真相,心里免不了有些释然,又连忙唾骂自己幸灾乐祸、主次不分。他又看到镜须子纹风不动的脸色,更有些羞愧,又好奇起镜须子是为什么而得罪了丁朗月,要他亲自出手。
  不等他心里好奇,江怀霈已经嗤地一笑,替他问了出来:“你一个筑基修士,看上去根底也不怎么样,他丁朗月堂堂真仙,为什么特地要杀你?”
  镜须子眼睛都不眨,直接说:“我前生是一个轮回老鬼,镜盲是我朋友。丁朗月的吞噬力对幽界威胁太大,镜盲却不愿意动手。虽然成功几率很低,我还是决定动手杀了他,结果被他所杀。”
  管明光大吃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江怀霈皱了一下眉,也问:“轮回老鬼被杀,不是会进入轮回,重头再来吗?你怎么会投身明界,你……”
  镜须子点点头,回答:“因为我不仅仅是被他杀了,修为散去,肉身毁灭——而是连魂力都被他吸走了。镜盲赶过来夺走了我最后一点意识碎片,注入一只原生魂蝶,护我轮回。但我这次转世重生,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轮回老鬼的轮回,而是彻底重来了。”
  管明光问:“被丁朗月杀了的人,神魂都会被他吸走?”他忽然想到了那红衣少年,人死了,连元婴都破碎了,神魂也联系不到。当时说是应该已经轮回了,但万一是被吸走了呢?
  镜须子说:“没错。所以我才不信是他杀了人。如果是他,那通广子的身外化身的意识根本不可能回到本体。再有,丁朗月真的想要杀人,是连尸首都不会留下的,所有东西都会被他的力量吞噬一空。”
  江怀霈插话问道:“那么,他能自行控制那一股吞噬的力量吗?”
  镜须子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镜盲知道,但他绝计不会告诉我。他对明界之人恨之入骨,我虽是他的故友,但既然生在明界,便不再是他的朋友了。”
  江怀霈闻言默然,手中玉笛被他捻来捻去,灵气在管中来回撞击,此时竟然发出呜呜的低吟,像哭泣一般,在这一件香气沉沉的阴暗房间里低回。
  镜须子正对着江怀霈,说:“你要小心镜盲。不要被他的话随意左右了。”然后站起身来,竟然自顾自就走了。
  江怀霈和管明光斜对而坐,有细风吹过,小灯弄影,缠着那要人窒息的香味,在两人之间一阵一阵的起伏。良久,江怀霈说:“我说过,我们都是过客而已。这话到了今天,依然是对的。但到了明天,就未必如此了。这世上有许多事情看似遥不可及,但若不争上一争,又有谁能知道呢?”
  管明光说:“能做他命里的过客,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如果不能得到,就牢牢地记住,记住那些可以看到他的岁月。”说着这话的时候,管明光心里已经在哀哭了。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悲观的人,但有些话就这样自然而然说了出来。
  江怀霈却突然起身,上前一步狠狠抓住了管明光的手腕。他用的力气很大,甚至抓红了管明光的手。他说:“你若不想得到他,就彻底忘了他!你这样的人,从来不肯努力,到头来得不到,又有什么资格黏在后面装出一副凄惨的样子来?哼,说是喜欢,又不敢去争;说是不喜欢,又相信他,不和刚刚那个镜须子一样质疑他。你算什么?”
  江怀霈说了一大通,若是对着别人,也算是当头棒喝,颇能让人清醒了。但管明光向来是个犹豫不决、彷徨难明的人,此时此刻心中只似一团乱麻,被江怀霈这样一说,他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踌躇,却仍然不敢、也不能决断。千百年了,他一直是宗门里的优秀典范,从未犯过大错的。但这样的他,也就很少遇到这样的大事。真的遇到了,第一个的反应便是逃避。
  但他没办法,一时间改不了。
  他此时已经明白,自己心里真的深慕丁朗月。但为了这种爱慕就能不顾一切天理人情,不顾一切过往桎梏吗?恐怕还是不行。
  江怀霈看着管明光,感觉被自己抓着的那一只手柔弱无力,只是轻轻颤抖着;而那个人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半遮半掩,瞳孔松散,全然是一副失措的模样。江怀霈见了更是气急,抓起玉笛在管明光手上抽了一下,刹那之间就是一道红痕。
  管明光吃痛,低呼一声,才恍然回过神来。
  江怀霈撒开手,冷笑:“你这个样子,可没意思极了。只是我要做成此事,兴许还少不了你的帮忙。”说罢江怀霈走到一个小紫檀柜前,解开了一个复杂的阵锁,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管明光。修士传承经文为了长久保存,一般是用玉简,再次也要用石刻;而这小册子竟然是竹纸所书,与凡人所用无异。
  管明光翻开一看,竟然是一本阵法书。
  江怀霈道:“谅你也看不懂。你拿去问问顾咏之,他的阵法造诣勉强算是及格了。”
  管明光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书册。此时他竟然能够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这便是‘人头阵’的阵图?”
  江怀霈答道:“没错——只不过,原图是一堆垃圾,而这个,是精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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