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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异闻录 (LordX)


  六郎答应一声,顾不得擦汗,急急端了茶水便走,到了那头一排,这才觉出不对来,这上头坐的,竟是他家老爷少爷们,女眷们在里头,外头看戏的,自然是他家爹爹,和一群不怎么见过的受宠的哥哥弟弟们。
  这六郎生怕被人发现了他,忙低着头,眼睛胡乱看着那坐在中间的,手中拿着一把白玉扇子,立马舒口气,躬身将茶送了上去,“少爷,小的给您换茶。”
  那人身形欣长,就是没看着脸,亦觉出同身的气派来,再听身旁作陪的孙家大少爷口中喊道,“荣兄,这茶乃新出的龙井,你快尝尝,可能入口?”
  六郎心中暗道,这便是厨娘婆子们说的荣家少爷了。
  那人倒未尝茶水,见六郎要退下,伸出长腿勾了一把,把人吓得够呛,更是弯着腰不敢探头的。
  却听那荣少爷道,“孙兄这家中人生的细白,倒与我家那些粗笨奴才不大一样。”
  那孙少爷不说是个草包,却也差不离儿了,偏又跟他那爹爹一脉相承,是个风流鬼,听了这话,哪里还觉不出荣家少爷的意思,当即吃吃一笑,“荣兄若喜欢,我便让他伺候荣兄在我家中午歇片刻,咱们晚上再闹着。”
  说罢,抬手招了管家来,将人带走,好生浆洗一番。
  那孙六郎听了这话,如遭雷劈,浑浑噩噩,不知如何回的后院。
  那管家晓得了,只得叹息一声,“罢罢罢,这便是你的命,你快些洗洗,我好送你去。”
  奶娘亦是听了原委,当即跪下大哭,求了管家道,“您可行行好吧,我家少爷怎能做那档子事,求您回了那荣少爷吧。”
  管家一听,啐了一口,“我回了荣少爷?我哪里有这通天的本事?你若不愿意,自己去回了老爷,你且看老爷如何决断罢。”说罢,一甩袖子走了。
  那孙家老爷怕早已忘了后院还有个六郎,便是晓得了又如何,指不定还得上杆子将人送去。
  那孙六郎只觉万念俱灰,人生亦无所可图,只扶了奶娘起身,道,“奶娘别哭,我去就是。”
  “这……这可如何……哎哟我的天哪,真是冤孽啊。”奶娘再是忍不住,自家小主人从小便吃苦,如今,如今竟还得像个勾栏里头的小倌儿,上杆子伺候别人做那事儿,倒不如,倒不如,当日与他那早死的娘一同去了,还清白些。
  可事到临头,哪里有六郎转圜余地呢。
  奶娘亦知道,只得忍着泪,伺候六郎梳洗,穿戴好管家差人送来的衣饰,愈发清俊,活脱脱城外山上的小狐仙,直叫奶娘看得愈发苦闷。
  跟着人到了一厢房,那下人眼中止不住鄙夷,轻佻道,“就是这儿了,你自个儿进去罢,大少爷吩咐了,让你‘伺候’好贵人,如若不然,仔细你身上的皮。”
  那六郎早已万念俱灰,木了张脸抬脚便走了进去。
  外头小厮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木着个死人脸,等会有你好看的!”
  那六郎刚进了屋,便被一双大手揽住,止不住在他身上磨搓,“你可来了,真真要急死我。”
  刚才还槁木丧气的孙六郎,一下红了一张俊脸,皱了眉头,狠劲儿在他身上作乱的大手上打了一下,啐道,“你你你,你不要脸面了!”
  那荣靖安勾唇一笑,将人抱在膝上,笑得风流肆意,美如冠玉,理直气壮道,“我去外头做生意半月,想你想的紧,刚又瞧你挺着臀端茶勾我,我思你成疾,哪里还忍得住。”
  听他说想自己,那六郎本还有些软了心,又听他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挺了臀勾他,又火了心,骂道,“什么勾你!哪个小厮倒茶不弯腰作揖的,偏你就看出这些下流玩意来。只是你勾栏逛得多了,见了谁,都这般邪性。”
  那荣靖安瞧他又气又想试探他的模样,心头撩的难受,压了人在怀里,低声笑道,“我说了你是不信的,那便来亲自检查检查,我出去半月,可有去那勾栏快活,还不是存着东西,等着疼你呢。”
  欲知那荣家少爷与那孙六郎如何这般相处,且听咱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古代
  基友说要把读者当做老婆宠爱才可以
  所以我决定追求你们,我写的文字就是给你们的情书,希望你们可以看一看,可以喜欢我


第21章 六郎
  上回说道,那荣府老太君大寿,前头高朋满座忙不过来,管家无法,只得喊了洗扫院子的六郎去帮忙,哪里料到六郎身段风流,竟被荣家少爷瞧上了去,孙家本就有些巴结心思,那孙家少爷当即便拍板,将六郎送到荣靖安房中,伺候他午睡的,孙荣两人相处,竟不似陌生,亦不像主人奴才,真真个奇事。
  若要晓得缘由,这便还要提上一笔旧事。
  且说那孙六郎年方十二之际,被人使唤了,充作孙家大少爷的书童,替大少爷在书院里头伺候笔墨,小厮奴才可是进不得学的,六郎便偷偷趁孙大少爷在书堂之际,溜到后头,倚着门子偷偷听起先生教授来。
  好死不死,才听个两回,竟被人逮了住,而这逮他的人,正是荣家少爷,荣靖安了。
  那时,这荣靖安亦不过年十四,平日里得了个神童称号,不愿与同窗们一同习字,先生拿他无法,只道若完成功课,便许了他可以随意在书院头胡逛,只不出去亦不扰了课堂,便好。
  只说这荣靖安随意乱走了去,却误打误撞瞅见了偷摸儿在墙角缩作一小团得孙六郎,凭着年少调皮,一把将人提溜了起来。
  那孙六郎被吓个半死,当即红了眼睛,眼中又惊又惧,泪珠儿挂在一双杏眼上要落不落,倒叫这荣靖安看红了俊脸,只觉心中砰砰乱跳。
  “你是谁?为何不进去?难不成是逃课的学生?”
  恰恰好今日,那孙家大少爷与同窗打水仗,湿了一身衣衫,过后穿着不甚爽利,便使唤六郎与他换了衣服,这才进了学堂,概不管这六郎一身湿透,阴冷冷呆在外头的。
  却说荣靖安瞧眼前这人玉面杏眼,虽身上衣衫不整且还湿透了,依旧掩不了一身风流气派,误打误撞,认了六郎当做哪家逃课的小公子。
  瞧他身上湿透,当即道,“我借你衣服,这样穿等会子着凉可不好了。”说罢,拉起六郎细白小手便走。
  那孙六郎如何不知这大名鼎鼎得荣家小少爷荣靖安,瞧他模样又知他误会自己身份,可这人实在俊朗温柔,六郎自小,除奶娘外,从未有人如此对他,怎拒绝得了,半拖半拽,如此也跟人走了。
  荣家家大业大,荣少爷自然金贵,便是书院,亦有他独歇房间,他也不喊了自个儿书童,自己带着人进了房门,打门一关,拾掇出替换衣服来,递给六郎,“你穿我的吧,可能有些大,将就将就。”
  六郎涨红个脸,活像个娇生生小姑娘,看得那荣靖安心中燥热得紧,便是连那底下,亦有些怪怪,又觉羞人,只装模作样咳嗽几声,故作老成道,“你快些穿罢,矫揉个甚,你又不是个小姑娘,便是叫我看了,亦没个甚么。”
  这话说了,六郎亦不好扭捏,只得慢慢褪了衣衫,玉白似的身子,泛起红气来,只教荣靖安看了,血脉喷张,躁火上头,只觉鼻间异样,伸手一摸,竟抹了半指头血来。
  那六郎瞧见了亦是一惊,忙随意拿了桌上帕子扑上去捂住,连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这荣靖安年纪已是不小,家中表亲兄弟早就带他玩过几回,他亦看过几本子话本,也算晓得人事,没成想年少气盛,白白瞧了那人身子,竟流了鼻血,这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所幸六郎还不通人事的,只着急以为他生了疾,没往哪处想去。
  这荣靖安心中懊恼,眼睛随意乱瞟,又瞧了那妙人白玉似的身子挨近自己,更是眼热发晕,哀叹一声阿弥陀佛,老天可别在折腾他,口中却还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昨日吃多了酒糟,发燥热而已,你先穿上衣服罢。”
  六郎这才一惊,发觉自己光溜溜站在人前,当即玉面染了红,再不敢往前凑的,缩在一边穿上衣服。
  这一打诨,时辰不早,荣靖安的书童前来寻他,打开房门一瞅,喊了一声,“哟,这不是孙家少爷的童子吗?怎的和我家少爷一起?你快些回去罢,你家少爷在寻你呢,当心挨揍。”
  那孙六郎哪里想到小厮一顿抢白,竟将自个儿身份说了出来,只觉又羞又愧,不敢看那荣靖安脸色,抬起脚几步便跑了出去,倒留下荣靖安若有所思,问了书童,“你说他是谁?”
  书童扰扰头,回道,“城北孙家的,他们家大少爷的书童,叫什么六郎的,平日里不爱跟我们说话,怎的到了少爷这儿?”
  荣靖安并不答话。
  却说过了几日,六郎心中惴惴,又怕遇上了荣家少爷前来寻他麻烦,又怕遇不上荣家少爷,瞧不了他,一颗心活似被那人揉来捏去,难受的紧。
  这日,六郎再不敢缩在墙角根儿听课了,送了少爷进学堂,正往小厮书童待得地方走呢,迎面一人截了他道路,“站住。”
  六郎打眼一瞧,竟是几日不见的荣靖安,当下若那热锅上的蚂蚁,急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的,这荣靖安瞧了,只觉他愈发可爱纯稚,又厉声道,“好哇好哇,你个书童竟也敢骗我,还偷我的衣服,仔细我去回了你家少爷,瞧他打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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