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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 (苌楚七)


  逍伸出手,白狐立即挨过去,蹭蹭他的掌心,口中发出呜呜的哭声。
  广岫想明白了,真说起来,他们还算是同母兄弟。
  眼前一亮,白狐化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与上次化为人形一样,没穿衣服。
  广岫眼珠子都快掉了,指着卫翾:“你你你,竟然金屋藏娇?!”
  卫翾简直想撕了他的嘴。
  逍抬起瑱的下巴端详片刻:“要不是我无法化形,一定比你好看。”
  瑱问道:“你是谁?”眼前这个人虽然陌生,却让他有极为熟悉而久违的感觉。
  逍摸摸他的头,甚为慈爱:“我是谁不重要,倒是你怎么修为这么差,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真要说起来,瑱要比逍大得多,却比不得逍在天地灵眼孕育,又被坏了修为,于是在逍跟前倒显得像个懵懂孩童一般。
  “咱们兄弟去叙叙旧,先走一步。”逍对广岫抛了个媚眼,“晚些再来找你。”
  广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待二人化为白芒消失,卫翾目光如炬盯过来:“怎么回事?”
  广岫心虚得摸摸鼻子,寻思着他们兄弟感情不怎么样,说出来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便支支吾吾说了经过。
  卫翾沉着脸,看着没有任何变化,却周身散发着凛然之气。广岫觉得有些不妙,不由后退一步,猛觉胸口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量砸了过来,将他整个人都撞了出去。
  “怎么回事?”狱吏闻声而来,广岫摆摆手,勉力道:“没事……”
  狱吏见人还在,也没多管,回去继续喝酒。
  广岫爬起来,揉揉心口就地坐了。这一下来得厉害,他却只觉得痛快,沉闷的心里反而舒坦了一些。
  卫翾脸色黑得吓人:“你竟害他至此!”
  广岫道:“抱歉……不过……我一定会救他……”
  卫翾冷冷道:“事已至此,你要如何救?”
  广岫道:“他尚有一丝魂魄残留,只需寻处福地,以至灵之气养魂育魄,便可以救回来。宫里那棵槐树就是绝佳之地……”
  卫翾道:“宫里的树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动不了,等你寻到解救之法,卫翾残存的魂魄早就散了。”
  广岫冷汗直冒:“不、不会吧,逍说会护着他的……”
  卫翾厉声道:“一人之躯中若有两个魂魄,则必有一方会被吞噬消亡,万劫不复。那个逍说会护住他的魂魄,你当真认为他有如此好心?他不过是想稳住你不去妨碍罢了,你脑袋里都是浆糊吗!”
  广岫觉得浑身发凉,声音都颤抖起来:“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卫翾站起来,手一挥,一旁出现了另一个卫翾,如同影子般别无二致。
  “带我出去。”
  肖长离觉得头隐隐作痛,以往即便看一整夜的案卷也不会让他感到如此疲累,此时只是听到那个声音,他就头痛得不行,自然没法发现就在他的大理寺监牢中,有人越狱了。
  “大人,你都看这么久了,还没看完啊?”工部王尚书之女王雅涵托腮坐在一旁,一双眼眸已经灼热得将肖长离的脸勾画了无数遍,仍是意犹未尽,“午时都快过了,大人一定没吃饭吧?公务再重要也得吃饭嘛。”
  肖长离视线没从案卷上移开分毫:“肖某身负皇恩,自当恪尽职守,不敢懈怠。小姐请回吧。”
  王雅涵恍若未闻:“那我等你吧。”
  肖长离在炽烈的目光中勉强看完了一份案卷,起身道:“肖某还有案子要查,恕无暇陪同,小姐请回吧。”
  王雅涵也站起来,扭着裙角甚是委屈:“大人,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你就真的不想看到我吗?”
  肖长离道:“男女有别,同处一室更是不妥,恐污了小姐清白名声。”
  王雅涵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毅然道:“我的名声早就不清白了!我喜欢你,全城的人都知道。我王雅涵此生非你不嫁,若你不愿意,我大不了一死,有什么怕的!”
  肖长离眉头微皱,欲收回手来,王雅涵却抓得死紧,更是欺身上来一把抱住了他:“你当真不喜欢我也就罢了,我只想……只想陪你一次,以后再不来扰你。”
  肖长离一挣,没挣脱。王雅涵将他抱得更紧,什么清白廉耻早已不顾,抬头吻向他的薄唇。本以为会被立即推开甚至赶出去,不想肖长离却无反应,只是也没有回应。她心中一喜,以为这块寒冰也有融化的时候,却没过一时,肖长离淡淡开口:“这样可够了?”
  王雅涵可以感觉到眼前人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逼迫之力,好似只是在问人犯“你可要招了”。
  心头微凉,王雅涵眼泪滚落,慢慢放开了手。按他岩石般刚毅的性子,能容忍自己方才那样的轻薄行为,确实,已经够了。
  看他唇上留有自己唇上的胭脂,王雅涵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比起那些苦苦痴恋的寻常人家女子来,自己可以在他唇上留下胭脂,早已是万幸,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小女子失礼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王雅涵后退施礼,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肖长离抹抹嘴,那胭脂却不容易擦去,仍是在他唇上浅浅晕开。他有些烦躁,又重重抹了抹。忽然门外传来一人笑声:“没想到你也有这般柔情蜜意的时候,倒叫为父好生意外。”
  肖长离躬身道:“爹。”
  肖乾林含笑走进来:“王小姐说了只需陪你一次便罢了,这样的好事你竟然不为所动,真是丢了我的脸。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莫非是当年的产婆抱错了?”
  肖长离道:“爹玩笑了。他是王尚书的掌上明珠,孩儿怎可始乱终弃?”
  “你情我愿的事,他王行楷敢有何话说?”肖乾林笑道,“他向来自认清高,说我是谋佞奸臣,若此事传出去,看他有何颜面立足朝堂。就像当年的卫峥一样,即便被我戴了绿帽做了乌龟,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天下人只会说他无德无能连个女人都绑不住,可有人敢对我有所微词?”
  肖长离眉头皱起,张了张口,还是忍住了。肖乾林看他一眼,道:“怎么,想说你爹我品行不端枉读圣贤?长离啊,有些时候,你不要过于死板了,损人利己的事,偶尔做做也无妨。”
  肖长离垂首:“不知爹此时过来,有何要事?”
  肖乾林道:“顺道来看看罢了。听说三殿下云昶与卫峥的儿子当街闹事,送到你这来了?”
  肖长离道:“不错,不过主告人已撤去控诉,案件已结。”
  肖乾林道:“已结?这桩事可大可小,看你怎么判罢了。最近城中平静,失了趣味,你大可给他们找些乐子。”
  肖长离道:“此案已结,人已让珩王带走了。”
  肖乾林抬眼看他,忽地一笑:“珩王?我倒不知道,你几时这么给他面子了?”
  肖长离道:“不过按律而行,并非给了谁的面子。”
  肖乾林看着他,面上神情百转,末了轻叹一声:“罢了,多说你也是无用。珩王此人心机深沉,还伤了你三弟,你还是莫要与他多来往得好。”
  肖乾林道:“孩儿与他不过君臣往来,何况还有过节,自不会过多来往。”
  肖乾林道:“听说你今日请他帮你鉴定古物,相谈甚欢呐?”
  肖长离抬眼:“说起这个,孩儿倒有一些疑虑。一月前珩王不惜杀人毁屋抢夺的青铜盏,爹鉴别过,说是真品。孩儿日前识得一位古董商,他却说那青铜盏只是仿品。”
  肖乾林挑眉,饶有兴趣看看他:“所以呢?”
  肖长离避开他的眼神:“爹事务繁忙,难免有所疏漏,珩王却专精于此,想必不会看不出来。故而孩儿疑惑,他怎会为了一个赝品杀人烧屋,自毁声誉?”
  肖乾林道:“他做下的事自然他自己清楚,你何不去问问他?”
  肖长离道:“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肖乾林叹了口气:“长离啊,你做事就是太较真了,那案子早已事过境迁,你又何必继续纠缠?”
  肖长离道:“案子可以过去,人心却不能。”
  肖乾林随意道:“人心是最为难测的东西。你身为大理寺卿,只需断案,其他的,还是不用管了。”
  肖长离道:“既是大理寺卿执掌刑律之法,自当明察纤毫,不容有错,爹认为呢?”
  肖乾林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所以你查出了什么?”
  肖长离道:“孩儿或许错判了珩王殿下,就如当年因一只碧玉簪而错怪了他一样。”
  肖乾林指尖一滞,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都那么久的事了,你竟还记着?”
  肖长离道:“这是我多年心中郁结,实是难忘。今日我又见到了他,他说那簪子是他娘的遗物。”看了父亲一眼,他深吸一口气,道:“不知爹此时可否一解孩儿心中疑惑?”
  肖乾林沉吟良久,语气严厉起来:“这许久了你怎地还是毫无长进,为父在这坐了这么久,你连杯茶都没让人上过!”
  肖长离躬身:“爹稍等。”
  肖乾林起身,脸色已不好看:“罢了,你这大理寺的茶可不好喝。我这当爹的受你一番教诲,少不得要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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