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君乐就住在了大力奶奶家,君乐本来要回去拿一套被子,让大力奶奶拦住翻出一套洗的发白的干净被褥给君乐用,屋子小睡的地方只有一块,君乐睡在大力奶奶的旁边,小大力今挨着自己的奶奶。
也许是白天和大力玩闹的累了,与云十五分开的第一个晚上,君乐睡的还算可以,没有失眠夜没有很想念云十五。
日子如流水,转眼君乐已经在大力奶奶家呆了十五天了,君乐开始发急,云十五说的一半个月,一般情况下云十五都是多说的,她这个习惯君乐是知道的,这样算来顶多也就一个月就该回来了,这算着日子眼看就要到了,君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这几天时常的折磨着她,渐渐的夜不能寐。
这日君乐带着小大力出来买小吃,回来的顾上小家伙拉着君乐手不停的问,“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
君乐心酸,连小孩子也看出来了啊,可这该怎么说呢……
摸摸小家伙的脸蛋儿,君乐勉强笑,“姐姐没有不开心。”
大力坚持:“就是,姐姐都不笑了。”
“是吗?”君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她现在确实笑不出来,她心里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拦住云十五。
无精打采一路走回去,君乐把小大力送回家,自己则是回到自己家里。
一回来关于云十五的记忆就潮水般涌来,君乐觉得有些恶心难受,但是很奇怪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就是反复的呕吐这样来来回回,君乐被折腾的够呛,扶着墙慢慢躺到床上,她打算注意一会儿,但是一躺下,胸腔那种恶心感也立马又涌上来,明知道吐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君乐还是反射性的下了床。
整整折腾的直到晚上,这个晚上君乐是孤零零一个人睡的,一个人静静的想着另外一个人。
这是第一次,君乐正视她对云十五的情感。
☆、夜不能寐
连续三天的夜不能寐, 第四天的时候君乐终于忍不住从钱罐里取了几枚铜板,巷子口就有家小医馆, 君乐她必须得看一看了。
由于巷子口附近就这此一家看病的, 所以无论早午人都比较多, 君乐起个大早,多穿了件衣裳早早就来到医馆门口。
还没开门, 门口也空无一人, 看了看头顶昏明天色君乐乖巧的等待在门口的墙边。
马上就要三月了,可晨里还是冷的,君乐依靠在墙上, 有种过冬天的感觉, 叹口气那种恶心感又泛了上来,君乐努力的忍着, 捂住嘴巴。
心里更加难受了,如果云十五在就好了,就算难受也不会这样难受。
又等了不大一会儿,里面总算有了动静,君乐忙站过来门口。
医馆的活计打着哈欠开门就看到君乐安静的现在门口, 吃了一惊,都住着一条巷子了久了就算不怎么接触也是相熟的, 半年多了君乐这还是头次来看诊,活计笑着说话:“姑娘来早啦,我们师父还睡着呢。”边说边卸着门板,这个时代外面商铺什么的门晚上关门都是需要卸下来的, 开始见到君乐还没新奇。
不过现在已经不觉得的,笑笑没说话帮着活计抬了下。
彻底开门后伙计拍拍身上的土,指了指医馆里面的一排凳子,“姑娘你进来等吧。”
“唉,好。”礼貌的道过谢后君乐进到医馆里面。
伙计自去忙自己的去了,君乐正打量着这家小小的,但据说大夫很厉害的医馆,那种呕吐感又涌上喉咙,君乐没准备反射性的找地方吐,伙计看君乐急指了指门外墙角,君乐冲了出去,趴在墙边干呕一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
感觉身后有人,君乐猛的回头,原来是那个伙计,整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从头到脚然后又来一次,特别的不礼貌。
君乐本来就不舒服,被这样看更加的不舒服,不舒服加不舒服那就是火了,遂也盯着那伙计冷声道,“怎么了,小哥可是看我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没有没有。”那伙计摇摇头有看了看君乐,很快的走了进去。
君乐不愿再进去等,就干脆靠在墙边等。
没多久听到里面老大夫的声音,就自己进了去,一眼就看到那伙计看自己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君乐平了平气当空气略过,直接坐到老大夫专门看病人的位置。
老大夫确实刚起来的样子,还有些困意,缓了下开始搭理君乐,“姑娘觉得哪里不适?”
君乐开始述说她的状况,“头晕,恶心,想吐,但是每次吐又什么也吐不出来,还有总感觉胸口有口憋着,憋的我特别难受。”
“头晕,干呕……噢,姑娘脉象来看一看。”
“嗯。”
君乐把手放好在老大夫指定的位置,老大夫把了会儿,眼神里有疑惑,眉头皱着君乐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绝症。
“大夫,我这是不是不好医啊。”君乐紧张的问,手里全是汗。
“这……”老大夫有些犹豫,君乐越着急,“有什么您就直说吧,我没事儿。”
老大夫叹口气,终于道:“姑娘这脉象像是喜脉啊。”
“什么!”君乐倒吸一口冷气,她虽然不是古代人,但喜脉这俩个字代表的意思还是懂得的,是怀孕的意思,自己……怀孕了?!“不不不不,大夫你一定搞错了,怎么会我都没嫁人,我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大夫你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绝对不可能……”君乐都要哭了,手慌乱的抓着老大夫的袖子,眼泪就真的出来了,“一定是错了……一定是……”
☆、怀孕
伙计过来拉, “姑娘我们师父看的从来没有错你就是有孕了,你要冷静。”
冷静, 这一路话提醒了君乐, 放开了老大夫的衣服, 可是手还是抖着的久久的无法平静,也许这比让她听到自己得了绝症更让她震惊了。
“姑娘, 胎儿很健康已经俩个月了, 再有一个月就不能打了,要怎么选你自己看吧。”老大夫说完叹了口气,示意伙计送君乐出衣馆, “姑娘想好了, 随时过来拿药。”
拿药,意思自然是打胎的药或者安胎的药, 二选一,没有沉默这个选项,君乐离开了医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躺倒在床上,鞋子也没脱, 不过她现在的注意全部被子里怀孕这件事所占据,已经没有其他空余的心想其它的了。
怀孕, 怀孕,怀孕……这俩个大字放大在君乐的脑海里,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君乐觉得她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所包围了, 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让她把这种恐惧放到最大,脑袋里空空的全是恐惧!全是……
仔细的把自己穿越来过的每一天都回忆了一遍,君乐也没找到有哪个可能让她怀孕的契机,又过了一遍君乐觉得她都要精神衰弱了。
要怎么办呢,虽然不知道怎么就怀孕了,可到底是留还是打这个问题还是要面对的,那个老大夫也说了,再有一个月,孩子就成形了,必须要早点做出决定……
可是再有几天云十五六回来了,要不等等,等云十五回来了和她商量下,君乐这样想,总觉得这种事她一个人云决定太草率了,无论是自己最后做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好怕……好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以前听人说一夜华发君乐还不信,觉得是假的,自从自己被这件突来的事折磨的这几夜来,君乐算是明白了。
自己的头发虽然还是黑的,但是整个人因为这件事一下就病倒了,古代医疗条件并不发达,因为一场小病医治不及时都有可能丧命,君乐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心里想让自己振作起来,想从床上趴起来,喝点水然后给自己做顿可口饭菜,想看着云十五好好的出现的自己的眼前,想扑进她久违的温暖的怀里……可这一切都只是想想罢了,长时间的不吃东西加上怀孕的反应,君乐身上各种不舒服,想着那些美好她安静的躺着,开始还是很饿很渴的,不过慢慢的君乐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眩晕,也就慢慢的没什么感觉了……
阳光正好,暖暖的照在女子惨白的脸颊,云十五小心的伸手触了上去,冰冰凉凉的,她心一惊把人圈进怀里,才几天,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这样呢,明明不久前还对自己笑的那么开心,明明……“师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是我太自私了……”她低低的喃喃,忍不住低泣起来,都怪自己太自私竟然想用这种卑劣的方法让师姐接受自己,明明她该是与常人无异的,嫁个好人家生子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的,都怪自己……
“别伤春悲秋了,现在救人要紧啊。”吊儿郎当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小心的给人压了压被子,云十五这才回头又恢复了平时淡漠平静的样子,看着那一身假小子打扮的年轻少女:“需要什么?”
“不需要,东西我都拿着呢。”少女拍拍手边袖珍的小皮箱,“你一句话,我现在帮她流掉都行,你……”
少女这边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十五截了过去:“不行!”口气相当的坚定,不过当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眼神便又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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