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皇甫南扫了眼四周碎石残枝,心微微发沉,这里一看便经过大肆的破坏,也不知道皇甫昱和程泽怎么样了!
――
浓密的雾气渐渐散开,徒留下翠绿的青草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晶莹的水珠顺着石钟乳滴入水潭,嘀嗒嘀嗒,在平静的水面上晕开一圈圈波纹。
“嗯……”
皇甫昱缓缓坐起身,忍不住低吟着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一阵刺痛,就像是宿醉了一晚上,涨的难受。
抬眸打量了四周一眼,皇甫昱皱眉,疑惑的看着紧紧搂着他腰的男人。
“喂?这是哪儿?”
推了推,那个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迟疑了一下,皇甫昱伸手摸摸那人的额头和脸颊,温度高的惊人。
皇甫昱吓了一跳,也不知怎么的,心一下就紧张起来,慌张的拍着程泽的脸颊,“喂!你醒醒!”
“嗯……”
程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脑海里已经烧成了糊浆,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的收紧臂膀,将脑袋在皇甫昱怀里蹭了蹭,难受的低喃着:“昱……”
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在皇甫昱的手背上,烫的他一个哆嗦,那温度就像是透过皮肤烫进了他的心里。
摸到怀里的人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水潭边寒气又重,皇甫昱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裹在程泽身上,一把抱起他,离开寒潭。
在离寒潭的不远处,皇甫昱找到一个小山洞。
估计是什么动物留下的,因为洞里残留着一些毛发。
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将程泽放下。
皇甫昱出去找了些干树枝。
日不落崖底常年浓雾弥漫,只有在正午时分,阳光直'射'而下时,浓雾才会完全消散。
留程泽一个人在山洞里,皇甫昱放心不下,只在山洞不远处快速的拾了些干草和枯枝。
路上看到一些可以治感冒发烧的草药,皇甫昱也顺手摘了回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些东西。
回到山洞,皇甫昱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两块黑黝黝的石头。
生好火,又找了些树枝,用藤条捆好,架在火堆旁。
在火堆旁铺了些干草,皇甫昱俯身将程泽放在前面。
把程泽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搭在树枝上,用火烘烤着。
摸了摸程泽的额头,视线落在程泽发干起皮的唇瓣,皇甫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想到刚才回来时,看到的一小片竹林,皇甫昱将自己的衣服盖在程泽身上,起身出了山洞。
指尖唰的长出尖锐的指甲,皇甫昱闪进竹林。
没一会儿,皇甫昱便满意的拿着一段竹子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吱吱乱叫的竹鼠。
寒潭连着一条溪流,皇甫昱在下游将竹鼠处理了,把竹子用指甲切成一节节,打好水,回到洞中。
用树枝穿着竹鼠架在火山,皇甫昱撕下一块衣服,沁上水,放在程泽的额头上,又用水将程泽的唇瓣润了润。
如此反复折腾了好久,程泽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去。
将程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温度是降下来了,只是还有些低烧,皇甫昱这才松了口气。
洞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浓雾再次弥漫。
清闲下来,皇甫昱看着不远处摆放的药草,便找来一块石头,仔细的打磨起来。
石头方方实实的,将中间掏空,边边角角打磨光滑,便是一个石碗。
打磨这种东西,皇甫昱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就当是在磨磨爪子。
弄好石碗,皇甫昱看了眼熟睡的程泽,拿着石碗和墙角的药草,走了出去。
黑暗中,皇甫昱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准确无误的朝溪边走去。
迅速的处理好石碗和药草,皇甫昱打上一碗水,回到山洞。
将石碗架在早已架好的简陋灶台上,放了些引火柴和枯枝在下面,皇甫昱从火堆里抽了根棍子,引火。
干燥的枯草,瞬间燃了起来,热气卷腾着燃烧后的灰烬,有一些落石了石碗中。
眉头微皱,皇甫昱起身在洞口揪了一把长相宽大的叶子,盖在石碗上。
好不容易忙完了,皇甫昱坐在干草上,总感觉屁股下像是有钉子似的。
一会儿跑到火堆旁,去巴拉巴拉;一会儿去看看药煎的怎么样了;一会儿又瞧瞧程泽是不是睡好了。
皇甫昱心想:也许,坐立难安,就是他现在这样的感觉吧。
等到衣服干了,给程泽穿上衣服,皇甫昱还是不得劲,直到将程泽搂进怀里,他才消停下来。
算着时间,皇甫昱起身将煎好的药水凉起来,然后倒进竹筒里。
把竹筒放在一旁,皇甫昱小心翼翼的扶起程泽,让他半坐在他怀里。
拿过竹筒,仔细的喂给程泽。
因为发烧出了很多虚汗,唇边被喂进水,程泽烧的迷糊,下意识张口喝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空腔里蔓延,程泽瞬间皱起了眉,等唇边再次喂进来时,即便是昏睡着,也紧闭着唇,撇开头,死活不愿意再喝。
皇甫昱见怎么也喂不进药,心里急得要死,却不愿意对程泽用强。
不过看程泽那么难受,皇甫昱就着竹筒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暗骂:“真是矫情!”
回头,皇甫昱恰好看到程泽泛着水泽的唇瓣。
那一刻,就像是鬼迷了心窍,皇甫昱鬼使神差的就着竹筒喝了一口药,俯身对上那没有血色的唇瓣。
苦涩的味道再次在口腔中蔓延,程泽下意识的想偏头,吐出来。
却被人一把扣住后脑勺,狠狠地堵住嘴,被迫咽了下去。
口中的药被尽数渡了过去,皇甫昱却舍不得离开,流连着那柔软的美好。
直到将一竹筒的药全喂完了,皇甫昱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场单方面意愿的投喂。
用湿布将程泽唇边残留的药汁擦干净,皇甫昱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程泽沉沉睡去。
火光闪烁着,山洞里偶尔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破声。
两道身体紧紧拥抱在一起,呼吸着彼此的呼吸,亲密无间,仿佛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
“热……”
皇甫昱的身体就像个大火炉,紧紧的抱着程泽。
烤得程泽热的不行,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程泽下意识的抗拒着。
皇甫昱本就睡得不熟,程泽一动,便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是亲妈~
第171章 第一七一章
“你醒了?”
皇甫昱欣喜的摸了摸程泽的额头。
“水……”
听到皇甫昱的声音,程泽半睁开眼睛,嗓子眼干得像火烧一样,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
皇甫昱耳力极佳,听到程泽要水,立马拿起装水的竹筒,喂到程泽嘴边。
喝完半竹筒水,程泽才感觉好了一些,虽然嗓子依旧难受得历害,不过比刚开始好了一点。
将竹筒放好,低头,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程泽带着些许汗珠的鼻尖,落在经过水滋润泛着水光的唇瓣。
皇甫昱脑海中突然闪现之前喂药的情景,喉结一动,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浑身无力的靠着皇甫昱,程泽看着皇甫昱滚动的喉结,扯了扯唇角。
“你也渴了?怎么不喝水?”
“啊?”皇甫昱一回神,愣了一下,拿过竹筒,就着程泽之前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是有些渴了!”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再加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程泽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皇甫昱的不自然。
喉咙口传来丝丝痒意,程泽忍不住轻咳两声,牵扯到背上受伤的肌肉,痛觉传到大脑皮层,程泽感觉神经末梢都跟着抽痛起来。
好不容易恢复点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如一张白纸。
“喂?你怎么了?”察觉到不对,皇甫昱紧张的扶住程泽,“哪里不舒服?”
滴滴冷汗从程泽额角滑落,强忍着想咳嗽的'欲'望,待痛意渐渐平息,程泽才如释负重的呼出一口气。
轻轻摇了摇头,安抚着皇甫昱,“我没事,只是……咳咳……伤到背上的肌肉了,过段时间就好了,不要担心。”
程泽虚弱成这样子,皇甫昱怎么能不担心?
二话不说,便脱下程泽的衣服。
之前给程泽换衣服的时候,他并没仔细看程泽的身体。
如今衣衫褪尽,一大片紫青色伤痕几乎遍布程泽整个背脊。
在白皙如玉的皮肤的衬托下,那片紫色显得格外的刺眼。
呼吸变得沉重,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
皇甫昱伸手想碰一碰那片伤口,却又不敢碰,怕弄痛了程泽。
“痛吗?”
良久,皇甫昱低声问道。
“不疼了。”
“你就哄我吧!”
“真的不疼了。”
皇甫昱抿着唇,没再说话,只是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给程泽穿上衣服。
怎么可能不疼呢?从崖上掉下来,那巨大的冲击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他不记得他们是怎么掉下来的,可是从他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便可以猜到程泽定是将他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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