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为折梨,世人都说是好名字,好意头。可也只有他俩知道折梨不过是因为扇面的梨花被扇子折起来,所以称为折梨。
思绪整理回来,看着手上的沙乳石。自己对于软的沙乳石但是知道怎么炼化,这硬的嘛……
翻开从宫珩房里拿来的书念道:“硬灵石,即称沙乳石。遇水则软,遇风则硬。坚如磐石,软如沙乳,汲取鲜血为生。软沙需气蒸,硬石需强压……”
强压……不就是让自己边炼化,还边施法压制嘛?他哪有时间和精力来施法压制……
把沙乳石和书放一旁,靠在躺椅上歇息。
还没闭上眼睛,就见门槛进来一人,身上穿行弑宫的宫服,里面白衣,外搭青衣。意为清白之身。
这样想着,辰晨想起宫珩在七年前在鬼魅山上留下他回鬼幻城的旅栈时,看见旅栈门口站立几十行弑宫的门徒。身穿的白衣金边的衣服与大周学院的校服撞衫,虽然款式不同,但还是让辰晨笑出来。
最后行弑宫宣布行弑宫的宫服改为里白外青的服侍,这才避免与大周学院撞衫的事情……
笑着回神看向来人,刚扬上去的嘴角就耷拉下来,脸色也暗下去。
来人身穿行弑宫服,左边脖子处印有意为皇族世家的金色太阳象征,不大,却是表明了身份。
辰晨移开眼道:“泰晴王尊驾,鄙人有失远迎。”
来人眼含深意,斜眼一笑,道:“今晚宫珩大人为我做入弑仪式,想着你作为我的同窗,觉着还是应该邀请你来,否则有失礼仪。”
啊呸!
他姜浅阳有过礼仪吗?
曾经在大周学院可是没少给他苦头吃。他不过是仗着自己皇兄姜楚留是宫珩曾经在大周学院的同窗,他才不会收姜浅阳入行弑宫呢!
当然,辰晨这样想也好受些。瞄了一眼姜浅阳不再说话。
姜浅阳不恼,眼里满是不屑,道:“既然如此,那么今晚就恭迎你来参加我的入弑仪式了。”
说完姜浅阳抬腿离开。辰晨不动,任由他走。
没过一会儿,觉着还是不妥,想着还是去问一下宫珩。
……
第19章 往事不改,只需离开
跨过门槛,就见宫珩坐在大厅中央的席榻上,上面摆着一张大方桌,上面文房四宝,书画皆全,台榻后方置于屏风,十分好看。
看来文枫不在。
宫珩抬头起来,看见是辰晨也低下头继续手中的事。
辰晨走到宫珩道:“先生,听闻泰齐王今晚会实行入弑仪式,看来先生是打算先生招收他为门徒了?”
宫珩听闻放下笔,眼里尽是冷意。道:“消息挺快。”
辰晨见如此,也像是知道什么般终于松口气。
果然,宫珩对自己的态度任是冷淡。曾经本以为自己对宫珩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可到头来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自从昨年来行弑宫后,宫珩的态度曾让辰晨发疯过,他难以置信宫珩对他竟是如此冷淡。曾经也问过他为何这般冷淡?但宫珩传来的一句话却是‘我与你也不是很亲?’。
就这一句话,自己还几天没吃饭。
只不过自己也渐渐明了,自己曾经珍视的回忆,对宫珩来说只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儿时的他也只不过是宫珩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现在他即要成为行弑宫的门徒,那么,某其职,在其位,做其事,不是辰晨以为可以改变就改变的。
他辰晨曾经觉得宫珩对他特殊,而宫珩其实对每一位皆是如此。
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到自己还拼死用尽了不少自己的血来炼化折梨扇,甚至日思夜念着他,可宫珩却毫不留意,就心生委屈……
真是不可结缘,徒增烦恼,唯留寂寞。
眼里抹去落寞,看着宫珩问道:“那先生什么时候为辰晨做入弑仪式?辰晨可是来这行弑宫快一年了?”
话一问出,宫珩低头回应,道:“你不急,待姜浅阳的入弑仪式做完再看你的吧。”
敷衍!
真是敷衍!有时间为姜浅阳做入弑仪式,难道不能为辰晨一起做入弑?
辰晨憋着落寞,瘪着嘴。眼睛红了一圈,道:“先生可以让……我和姜浅阳一起做入弑仪式,我不见意的……”
话语断断续续,带着一丝颤抖的话传到宫珩耳里,果然宫珩抬头探看,见辰晨虽努力克制自己,但眼里的泪水却是憋不住的在眼里打圈。
宫珩清冷的脸终是有了破绽,眼里的冷漠也稍稍褪去,问道:“你可是在怨我不为你做入弑仪式?”
辰晨忍不住嘴角抽动,眼里的泪水聚集在眼眶里,满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流出来,宫珩这一问倒更是让辰晨心生委屈……
本来就是,把人带回行弑宫又不做什么,连起码的入弑仪式也都省去,这不是……欺负人吗?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嘴硬道:“不敢”。
他当然不敢,他现在和宫珩的关系连起码的上司下属都不算,自然不敢多说。
宫珩看着辰晨好一会儿,虽然眼里没多大波动,但嘴角微垂让辰晨有些担心。
宫珩终于是起身给他一样东西。
辰晨一看?这不是自己为宫珩炼化的折梨扇吗?这是什么意思?不要了?让自己滚蛋?
宫珩冷声道:“这是你炼化的折梨扇,这几日我深思熟虑,觉着还是还给你,毕竟这是你第一件炼化之高的法器。你又不擅长比武之事,所以,还是你自己拿着防身。”
辰晨不解,这扇子本就是宫珩给他的,虽然是自己炼化的,可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辰晨摇头,要交还给宫珩。
宫珩挡开说道:“你拿着吧。其实这一年来我曾想过为你做入弑仪式,可又担心你家族之事,你也知道,你父亲是反对你入行弑宫的……”
辰晨听闻心惊,他像是明了宫珩接下来要说的话,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睁大。
宫珩眼神飘忽不定,停了一会儿,又道:“我想,你还是回合士周吧,回去好好打理辰家,毕竟辰家需要你,我这行弑宫的人大多是了无牵挂之人,你,不合适。”
他,不合适!
一句暴雷般劈进辰晨天灵盖,震的好久换不过来神,辰晨睁大眼睛,虽明其意却又像是不明其意……
宫珩叫他定是遭受打击,心里也是些许愧疚,道:“你我二人本就是一场缘分罢了,缘分即过,不可强求。我知欠你一个承诺,所以我也答应你欠下这个承诺,带哪时你有需求,方可寻我,我定当全力相助。”
宫珩虽语气稍有温和,可奈何心性清冷,脸上皆是冷漠……
辰晨见此眼泪早已如数滴落,眼眶通红,微微抽泣,咬着牙不吭声。
这不是耍他吗?
辰晨低头笑了,笑得好看,像是他儿时送别宫珩时的微笑……
辰晨摇头后退两步,把折梨扇塞进宫珩怀里,低声道:“一切事我皆知,这扇子本就是你的……哪有还我的道理。”
宫珩上前一步,辰晨退后一步,像是躲瘟疫般躲避。
“先生还请留步,辰晨也该回什士了。”
辰晨说完毫不停留抬腿离开,丝毫不顾身后的宫珩。
仙人,你的小儿郎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回了小院,收拾自己不多的包裹。
其实他在回了小院就有些后悔,自己也太硬气了,说走就走?还没出息的哭了……
真是丢脸!
自己收拾一阵,也就到了晚上,自己也知道是在赌气,跑到行弑大殿给自己添堵。
大殿外面已是灯火阑珊,行弑台前已经坐满了人,看来都是为了来参加姜浅阳入弑仪式的。
那些门徒都有说有笑的,身穿宫服。让辰晨好生嫉妒。
外面忽然放礼炮,惊的辰晨移眼看去,行弑台上站着一人,在行弑台上站着的是宫珩。
他身穿华服,与门徒宫服不同,里面穿的很厚,都是收腰加带,干净利落的里白外青之衣,外面披着青色的披风,披风烫上淡金梨花,右手执一法杖。
法杖是由文枫的父亲炼化的法器,赐予宫珩为阴阳师的礼物。
法杖只有手臂那么长,顶处是锥子形的青色宝石,拳头般大小,虽说是锥子形,却不像刀刻般,反而打磨圆滑。
青色宝石上襄着五彩石,绕着宝石围转到宝石顶部,青色宝石陷入法杖杖身。法杖杖身刻有花纹,底部打磨圆滑,扣着一小铁环。据说杖身用的是上好檀木,用心炼化而成。
此法杖名为――行弑。
辰晨不否认,他的确被吸引到了。
宫珩为阴阳师,行弑宫的主子,万人敬仰的俊彦子。他辰晨有什么资格在他身旁,甚至是以朋友的身份……
那边姜浅阳上了行弑台,进行入弑仪式。辰晨紧咬着牙,看着姜浅阳身上的宫服,忍住想上前扒下来穿自己身上的冲动……
“唉,站着做什么?做啊。”
一阵声响在耳边炸开,吓得辰晨连忙。回头,见到来人是文枫,也算是安下心来。
文枫不恼又道:“辰晨是吧,我从漯河赶来,听说你大哥辰愖也要去参加乔仔洋的婚宴,你呢?不如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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