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苏:“……”
等笑够了,球球才问:“你为什么要扮女人,借尸还魂吗。”
郁子苏道:“原创的,为了让你不发现。”
球球捂脸:“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想得紧,一天看不到就放不下。”郁子苏理所当然道。
球球本以为他会说“不放心独立”之类的,不料是因为想念,一时间百感交集,万种情绪涌上心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短短几天,他也的确想念了。
半天他才小声道:“这么费事,说好让我自己干的。”
郁子苏道:“我就在一边看看,不干预。”
球球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表面上看是个女人,然而身体还是硬邦邦的。
他偷偷摸了一下,腹肌不见了,十分失望。
“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啊?”球球问,随机取名也不流行这种风格的了,不过跟罗少强很配。
郁子苏道:“找人帮我取的,好听吗?”
球球:“……谁这么害你。”
郁子苏道:“吴则。”
一男一女年龄差看上去很大,颇为不协调,一路骑着路旁保守的庄稼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特别不看好。
郁子苏转了一圈回到起点。
其他人叼了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聊天,等他们回来起身,见球球居然对陈艳芳如此亲昵,都惊得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谢一烨幽幽道:“坐个自行车,这么开心。”
球球跳下来:“老司机,安全放心,你要不要来试试?”
谢一烨道:“我不喜欢这个类型。”
陈艳芳还在车上没有下来:“刚才转了一圈,南边有家在烧香,去看看吧。”
众人应了,也都嚷嚷要借辆自行车骑。
第91章 王柱
一行人找那些小孩, 很快租到了自行车, 他们先去检查了坟地,发现坟地的坑已经被人填好了,说明那个炼煞的人已经来过。
十有八0九秦晓蕾跟他撞上被带走了。
她一个女孩子, 不知道会被做出什么事来, 当务之急便是找到那个炼煞之人。
他们便往最有嫌疑的南边骑, 果然在角落看到一个破败的房子,从外面就能瞧见烟雾缭绕。
听小孩们说, 这里面住的是一个老疯子,姓邹, 孤家寡人, 成日疯疯癫癫的,靠给人作法算命养活自己,谁家有丧事都会请他, 倒也能养活自己。
门是木板拼起来的, 半掩着, 他们在路边停好车, 透过敞开的缝能看到一个邋邋遢遢的老人在小院中摆了两炉香, 跪拜在香前念念有词。
李乐乐缩在外围, 悄声道:“香炉?难道就是他?”
副社长道:“不会,烧香也可以是祈福, 看他的拜法,是祈福不是诅咒。”说着他便屈指叩门,朗声问, “有人吗?”
那老人正要俯身拜下,动作明显一顿,不过没有受到影响,继续他的仪式,直到一套完毕,才慢吞吞地起身开门:“谁啊?”
副社长送给他一个笑脸:“您好邹老,我们遇到点事儿,想要请教您。”
“没空,不见。”老人低着头嘟囔,连个正脸也没瞧,就要关门。
副社长借着身高体型优势挤在门间:“我见您是位智者,对于我们的困难不会视而不见的。”
“我会。”老人使劲推搡他,“小娃娃家的,不要来烦我。”
李乐乐急了,在后面喊道:“至少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们已经丢了两个同伴了!”
老人推搡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抬头望着他们。
副社长见有戏,忙道:“邹老,我们怕是摊上大事了,如果放任自流的话,整个村子都有危险啊。”
老人抬抬眼皮:“你们是外面来的吧?小娃娃家,不知深浅。”他打开门,“进来说说吧。”
院子很小,养了些活泼的鸡,虽然能看出老人很勤快地打扫,但架不住鸡更勤快,就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已经有鸡在地上排解了自己的苦难,仰着脖子发出愉悦的“咯咯咯”叫声。
厨房门口趴着一只小黑猫,正懒洋洋地晒太阳,听到动静也只是睁开眼看看,继续闭上做梦。
老人没有太多板凳招呼这么多人,只有一条长凳,于是他们让三个女孩坐着,其他靠墙排排站,像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学生。
事实上他们也正在被训斥,老人毫不留情地指责:“就知道刺激好玩,你们这些年轻人半吊子都谈不上,还以为自己多大本事,丢了人命就知道不好玩了!”
众人自知理亏,低着头也没有反驳。
老人问:“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副社长斟酌着语言,省略了一些:“我们晚上出去溜达溜达消食,结果遇到了一个小鬼,那小鬼可厉害,勾走了我一个同伴的魂,我们昨晚去找他,没找到还又折了一个同伴。”
老人问:“是怎样的小鬼?”
副社长道:“很小的小男孩,五六岁大,瞳孔全是黑色的。”他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我们追到了疑似他的坟,在那里发现了一个虚掩的坑,坑里埋了一个罐子,跟五个香炉,香炉按五行之法排的。”
老人脸色一变:“什么?!”
副社长小心翼翼道:“就是这样。”他瞄向陈艳芳,“这个姐姐也有同伴被勾魂了,姐姐你说是吧?”
陈艳芳被他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头疼,半天才“嗯”了一声。
老人叹了口气:“作孽啊,没想到有人行这等邪恶之术,怪不得最近村里总是办丧事。老头子本事低,竟然没有察觉。”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陈艳芳,觉得这人奇怪,可是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他人以为他老不正经,心里鄙夷了一番。
顾云敬问:“是在炼煞吗?”
老人看了他一眼:“没错。你们没有动那些东西吧?”
副社长忙道:“没有动。”
老人点头:“那就好,那罐子里装的应该是它勾的魂,要是动了保不齐你们同伴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也是这么想,才没敢动那些东西。
副社长道:“您有什么办法吗?”
老人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炼煞之人。”
他们也知道啊,可是完全没有线索啊……
副社长道:“这人会有什么特征吗?”
老人道:“不爱出门,阴沉。”
众:“……”
“我常年不与人来往,也不知道这村里其他人怎么样了。”小黑猫不知何时迈着悄无声息地步子走过来他,躺在老人脚下,老人低头抚摸它的毛,“不过这村子的确经常出事,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大概一两个月前吧,才有两个有本事的人来瞧过,清扫了邪事,所以这炼煞之人,应该就是这两个月才开始炼的。”
这个线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算缩短了范围。
老人说如果找到了什么可以联系他,他虽然没有多大本事,但求能帮上点小忙。
一行人漫不经心地骑着车,李乐乐说:“常年不出门的人,两个月内才开始不出门,我们要一家一家找吗?”
球球说:“我们问问呗。”
李乐乐问:“怎么问?”
村子不大,村民们都互相有来往,上午干完活,下午没事妇女们便会聚在一起唠嗑嗑瓜子,能把全村鸡毛蒜皮的事讲个遍,只要稍稍引导,自然很容易找到这类人。
球球常年浸于听八卦中,深谙此道。
大家眼睛一亮,视线纷纷投在他身上。
这种事情,当然要派给深受中老年妇女欢迎的球球身上。
刚好谷婶婶正在跟一群妇女说话,球球便大义凛然地去了。
谷婶婶很喜欢他,见到他来找自己,便笑嘻嘻地问:“小初咋了?饿了吗?婶子给你弄吃的去。”
球球看上去心事重重:“我们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晓蕾,婶婶有什么线索吗?”
“没问到,可能是去别村玩了,晚上会回来。”谷婶婶说,事不关己高高挂,丢人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球球点点头,没有问下去,挨在她身边没有走的意思。
其他妇女见到他也喜欢得不行,拉着他问长问短,还想给他讲媳妇。
谷婶婶笑道:“人家城里娃,不比你们家哪个女娃细皮嫩肉的,也要看谁能配上他。”
妇女们笑倒一片,连连称是。
过了一会儿她们注意力便不在球球上,继续讨论他们的。
球球便在一旁安静听着,时不时插上两句。
三个小时后,他总算解放了,陈艳芳骑着自行车在不远处等,见他求助的视线飘过来,便马上喊他:“过来。”
球球便跟阿姨们告别:“我姐姐喊我,我先走啦。”
谷婶婶也看到了陈艳芳,不屑地撇撇嘴,跟球球说:“好娃儿,不要跟那种女人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别被教坏了。你们这个年纪,就是容易被教坏。”
球球笑笑:“不会的,就是姐姐而已。”
他跑向郁子苏,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戳戳他的腰,笑嘻嘻道:“人家都说你红颜祸水。”
郁子苏道:“他们搞错了对象,你才是。”
俩人又来了一发小清新的乡村单车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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