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舒这才死心,他这是真的掉马了。
刘太太和徐院长不知道两人再说什么,什么黄鼠狼啊,鸡的,快到下午六点了,是时候开坛做法了。
“黄大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刘太太焦急地问道。
黄舒偷偷看了林见一眼,见他没打算拆穿自己的样子,偷偷松了口气,怕什么,他可是黄大仙,说不定那小子还怕他呢!黄舒自我安慰着,站起身来。
“这就开始吧。”
这黄鼠狼虽然满嘴谎话,但是本事还是有一点的,点燃三支香,香火被吸进画中“人”的口鼻,又吐出来,蒸腾成云雾,在整间房子里萦绕。
云雾越来越大,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房中众人好似深处西京雾霾天一般,几乎看不清隔壁人的身影。
黄舒就在这时候变换出了黄鼠狼真身,跳上祭坛,将盘子里摆放的银器,全部放进一个巴掌大的黄囊里,随后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变成人身,眼观鼻鼻观嘴,一派无辜的模样。
林见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黄鼠狼干不了什么好事。
“喂,你……”他刚想开口,黄舒就截住了他的话。
“一千克银子,不到四千块人民币,让本大仙出手一次,不值吗?”
“那你直接问刘太太要不就好了,花钱消灾,很正常啊。”林见不解。
黄舒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了一眼林见。
“我是谁?”
“黄鼠狼啊。”林见毫不客气地说道。
黄舒气急,“我是黄大仙!黄大仙!”他缓了缓口气,继续道:“身为大仙,我怎么可以问信徒拿财物呢!”
林见看着理直气壮的黄鼠狼,竟无言以对。
“但是大仙也要生活呀,我想做完这笔,去买个智能手机,然后在我的小庙里装上WIFI”黄舒笑得一脸猥琐。
两人交谈间,地上的奔马漆器突然立了起来,“咔嚓”其身上的包浆碎裂,一股浓重的邪气从其身上散发开来,同时房间内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刘剧烈地挣扎起来。
“快,你们躲到画像后面去!”黄舒大声尖叫道。
徐院长、刘太太和保姆王阿姨闻言,急忙往画像后面跑去。蒸腾的香火云雾以画像为中心,化成了巨大黄鼠狼模样,将三人护在里面。
“小林,你也快进来。”刘太太急忙招呼道。
林见将背包往地上一甩,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符箓,他笑眯眯地转头对刘太太说道:“我进去了,这位黄大仙一个人可收拾不了这鬼东西。”
说着,他将两张黄符在手心摩擦了一下。
无数雷光从其手心飞出,落在奔马漆器之上。
“噗噜噜”随着一声屁响,一股销魂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
林见被这味道一冲,□□差点劈错了方向。
“你能不能别用这招!”林见一手捂着嘴巴,一边冲着黄舒大吼道。
黄舒拍拍屁股,大声吼了回去。
“这是我们一族的本命神通!我最厉害的就是这招了,驱邪镇魔十分好用!”
林见狠狠瞪了他一眼,手里有□□符箓,不能一直捂着口鼻,他咬咬牙,打完这仗再跟你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保护世界的和平,为了我们共同的大业,好吧就是为了治疗我的懒癌,我把固定更新时间改一下,改到早晨九点半前。
晚上更新我总是忍不住拖延,委屈脸。
本章是六月三号的更新,也就是说四号早上还有一章,今天写得晚了,明天我尽量在九点半前发出来……
拖延三次补更一章。
好心塞,快拿你们的小皮鞭打打我,懒癌细胞已经扩散,拯救我一下,哭/(ㄒoㄒ)/~~
☆、第 23 章
刘太太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见掌心发出一道道刺眼的雷光,打在那浓浓的黑雾之上。这和刚刚那个一口一个“姐姐”的腼腆小医生是一个人吗?
徐院长也是瞠目结舌,他知道林见有本事,当年他外甥女撞邪就是林见出手解决的,但那时林见只是拿出了张黄符化在水中,让他外甥女服下,和电视里那些神棍也差不了多少。
但今日就不同了,白日惊雷啊!那一道道如婴儿手臂粗的雷光可不是开玩笑的,徐院长看着因稍稍碰到雷光而变得焦黑的桌椅,不由打了个寒颤。
“黄鼠狼,用你的屁把这匹马包裹起来,就像你对刘秘书做的那样。”这邪气四溢,东一瓢西一耙,收拾起来实在太费力。
黄舒闻言,气得跳脚,“这是瑶池奇香,瑶池奇香,你当我这屁,啊呸,是香,是捡来的呀,你见过人随时随地可以放香的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屁和香的问题,林见翻了个白眼,他也看出来了,这个黄鼠狼就会一招,放屁,最多还会个障眼法,还得靠自己。
“乾坤鉴照,日出东方,太阳精火,赤练红光,画地为牢,普照不详。”林见一边念着天光菩火咒,一边暗骂这只黄鼠狼把开坛做法的时间定在黄昏,太阳都快落山了,他去哪里借力!
不过这邪气诡异得很,就像奔腾的河流一般,源源不绝,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一片,不多时就又被填满。
若这些邪气都是奔马漆器中藏着的,那作为漆器第一任主人的老徐,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林见猜测,这漆器起的是相当于门一样的作用,门后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
黄昏最后一丝余晖从客厅大大的落地窗中映入,化作一条条赤练,慢慢将邪气包裹起来。黄鼠狼在这时,也终于酝酿好了他的屁。
“噗噜噜”又是一阵销魂的味道,略带黄色的气体迅速将奔马漆器包裹起来,奔马身上黑雾逸散,横冲直撞,但幸好黄鼠狼这个绝招还是靠谱的,最终将黑雾逼回了奔马体内。
漆器一被困住,那邪气就成了无源之水,很快被太阳精火消弭,
林见和黄舒对望一眼,皆长长舒了一口气,两人瘫在在地上。
黄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里直念叨着,这回亏大了。林见双手捂着口鼻,想要喘气,又不敢喘气,憋得面色紫青,他觉得他会是第一个没有死在妖魔手下,而被自己憋死的天师。
“能不能开窗通通气啊。”林见瓮声瓮气地问道。
黄舒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抱歉,本大师的瑶池奇香,发挥作用的就是它的味道,若是味道散了,这镇魔的效果也就没了。”
林见生无可恋地瘫软在地上,他怎么这么惨,就是狐臭也行啊,为什么偏偏是黄鼠狼的屁……
黄舒从地上爬起来,取下墙上挂着的画卷,用其将漆器牢牢包裹起来。
“这是我的真身,天下妖魔鬼怪,只要被我真身镇压住,就没有能逃出来的。”他得意洋洋地说道。
林见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这个黄鼠狼居然骗他给他的真身行礼,脸真大!
黄舒干笑两声,将包裹着奔马漆器的画卷捡起来,他正要站起身来。
林见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危险,一股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从画卷中传了出来
“快躲开!”林见大吼道。
只见一个巨大的黑色手掌穿破画卷,径直向黄舒拍来。
黄舒吓得尾巴都露出来了,他急忙逃窜,黄鼠狼的速度极快,但饶是如此,还是让手掌碰到了他的衣服。
黑色手掌一击即退,奔马漆器在手掌消失后也碎成了砂砾。
“你没事吧?”林见上前。
黄舒神情恍惚,他看了一眼林见,哇得一声大哭出来。若是说小河仗着还是孩童,哭起来还有两分令人怜惜的话,那黄舒顶着这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皮囊,哭哭啼啼的模样就令人无语了。
“我的身体破了!我两个身体都破了,我好惨啊!”黄舒手捧着画卷,哭得一脸伤心。
画卷破了一个大洞,而黄舒身上被黑色手掌碰触到的地方,竟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纹路,好像……好像寺庙里的泥塑神像因年久失皲裂开来似的。
林见好奇地用手指碰了碰,裂缝有长了一厘米……
“啊啊啊~”黄舒猛地跳起,也不顾会不会暴露了,瞬间变回了黄鼠狼的模样,随后将自己的肉身收进画卷里,折成一个小包裹,挂在自己身上,就想往门外走去。
林见可不想就这么让他走了。一只手拎起黄鼠狼在脖子上的软肉,将它拎到自己面前。
“那人钱财与人消灾,那银器你已经拿了,不能事情做到一半就走了吧。”看最后那个黑色手掌,林见意识到这奔马漆器的身后,一定还有更可怕的东西,黄鼠狼虽然没用了点,但总比没有的好。
黄鼠狼猛烈地挣扎起来,“放开,你放开我,我要回寺庙修补我的身体,亏大了,我只拿了那么一点点银器,修补金身得多少钱啊!现在人工费那么贵!”
大师,黄鼠狼,会说话,刘太太只觉得她四十多年的三观在一下午全都被颠覆了,听到黄鼠狼的话,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祭坛,唔,上面的银器全部不见了。
至于徐院长,作为马克思主义学院的院长,徐院长表示他接受良好,黄鼠狼会说话怎么了,黄鼠狼本就是客观存在的,并不挑战唯物论的科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