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丢丢拖着鼻音在他怀中拱了拱,两只耳朵软哒哒地搭在狼昭身上,真好,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狼昭不在的时候,他总是要想很多,怎么样才能护住妈妈,护住弟弟,护住他自己。怎么才能完成狼昭叮嘱他的事情,让他的找找没有后顾之忧。
被抓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淡定,只是想着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绝对绝对不能成为找找的软肋。
他一直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强大了起来,直到在树上看见那抹狼影,才全身放松地砸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他的找找一定会接住他的。
他想,他并不强大,他只是一只兔子,他永远也没有和狼一般锋利的牙齿与爪子。他所能做的只不过是保护他的配偶。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找找…我想你了。”白丢丢使劲地往他怀里拱,哪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的小兔子了,可狼昭还是圈着他,看着因为用力一动一动的圆尾巴忍不住笑了。
真好,他还活着,还在自己怀里。
白丢丢的爪子在他身上乱摸,想确认眼前狼的完好,却摸到了凝固在一起的皮毛。
“这是什么?!”白丢丢往后退,看着眼前沾染的血色,黑玛瑙的眼睛也氤氲出雾气,三瓣嘴抖了抖,声音都发着颤,“找找,你没事吧?”
狼昭赶紧解释道:“我没事,这是……”
谁知下一秒白丢丢就暴走了,后爪激烈地拍打着地面,“你受伤了?!”浑身的白毛因为愤怒尽数立了起来,俨然就要冲出森林与那群鬣狗拼命。
狼昭心中又酸又软,把兔按回了自己的怀里,“我没受伤,这是那群杂碎的血。”
“真的?”白丢丢四处摸着他仔细地检查着,这一摸就摸出了火气。
“别摸了。”狼昭贪婪又无奈地盯着他柔软的兔子,喉头动了动。
白丢丢确定他真的没受伤后,凑过去将脖子送了上去,“想吃我吗?吃吧。”
一狼一兔都想起初见时的一幕幕。
——“有肉吗?有肉的话我就跟你回去。”
——“你看我行不行?”
“想吃。”狼昭压抑着自己的欲-望,现在鬣狗族还在外面并不是好时候,可是那诱狼的脖颈不仅不识相地缩回去,还变本加厉地往他眼皮底下凑。
不知死活的白丢丢还卖力地推销着自己,“吃吧,好吃的,皮毛柔软肉质鲜嫩——”之后的声调就化成了一滩水。
没有辜负他的推销,伴随着一声狼嚎,狼昭的舌头重重地舔过他的脖子,收了利爪的肉垫此时正按在他的小腹之下……※
白丢丢的皮毛逐渐泛起了红,夜晚的鬼雾森林裹挟着初秋的寒意,可白丢丢此刻却觉得热得不像话,他就像是平底煎锅里的兔饼,被身后的饿狼已经预定为了宵夜……※
狼昭压在他的背上,舌头反反复复□□着每一处皮-肉,肉垫钻到他的身下数着一个个小-突-头。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个都没有少。
白丢丢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圆尾巴不自觉地飞快地动了起来,仿佛在替主人像身后的狼求-欢。
蓬松柔软的圆尾巴骚扰着狼昭的小腹,最后一丝清明也陷入一片情-欲之中。
※……就像是他终于能确认自己是活着的,而狼昭更没有出事,他每晚梦中倒在血泊中的巨狼只是一场场噩梦而已。
“找找,找找,找找……”不知是愉悦到了极点,还是后怕感涌上心头,白丢丢绷紧了后爪,眼泪从眼角大股大股地涌了出来。
狼昭顿了顿,舌尖温柔地拭去了他眼角的泪。
“我在这里。”
※……白丢丢却执拗地要转过身子,在狼昭抽离的刹那紧紧地搂住了他……
※……搂着狼昭亲了亲他也湿润了的眼角。
“我在这里。”
头抵着头,尾巴圈着尾巴,雪狼拥着比他小一号的兔。
月光之下,相拥的一狼一兔合起来就像一个完整的圆。
“丢丢,改个名字吧。”
快到森林边缘时,狼昭驮着筋疲力尽的白丢丢突然间开了口,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不可查的畏惧,“我怕把你弄丢了。”
“我不怕。”白丢丢安心地蹭了蹭身下洗去血迹的雪白皮毛,一字一顿道——
“找找会找到我的。”
【改名小剧场】
“给你改个名字吧。”
“叫什么?”
“白不丢。”
“可是小荻说叫最后一个字的叠音才亲昵呢。”
“……”
“叫呀。”
“……丢丢。”
改名计划,卒。
白丢丢想,丢丢和找找才是最般配的。
至于弟弟的毛?
找找这么温柔,怎么会对弟弟下爪呢?白丢丢毫无压力地让狼荻背上了锅。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完结啦,捂脸。还有一整个秋天呢。
“我怕把你弄丢了。”
“不怕,找找会找到我的。”
※兔毛围脖【我在这里】【上船】
第21章 白露,宜备战
七十五、毛尾巴
待到狼昭把事情简单地交代了一番,群狼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对于即将发生的战役愈发地有了信心。
“哥哥。”狼荻凑到白毛毛旁边嗅嗅了鼻子,一脸严肃,“你是不是偷偷去洗澡了?”
嗅完狼昭不算还转向白丢丢,刚凑过去就被哥哥的狼爪攻击了。
狼荻揉了揉脑袋撇着嘴对雪球抱怨道:“连我的醋都吃,他还能不能行了。”
雪球睨了他一眼,“你哥又没做错。”
“怎么没错了?”狼荻不乐意了,追着雪球的大尾巴跑,“你都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哥,我的毛也可以长好的,我以后也会这么高大的,我……”
雪球在周围狼善意的笑声中窘迫地用爪子捂上了他的嘴,恼羞成怒道:“以后少嗅别的动物。”
狼荻眨眨眼睛,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按在自己狼嘴的粉肉垫,“好。”
雪球飞快地收回爪子,耳尖红红的瞪了他一眼,爪子是随便能舔的吗?
狼荻屁颠屁颠地跟在雪球身边碎碎念,“那我以后也只舔你好不好?”
之前因为羞涩装睡的白丢丢此时撑着脑袋,看着闹腾的一狼一狐,忍不住戳了戳身边的狼,“找找,小荻这么早就找到小媳妇儿了,比你还要能干。”
狼昭冷眼扫了过去,“他要是能在发情期前脱单,我就把毛送给他。”
白丢丢顿时十分同情狼荻,然而他无条件相信狼昭的判断,只能送给弟弟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因为兄嫂归来格外兴奋的狼荻抖了抖身子蹭到雪球身边还要说些什么,就被雪球瞪了一眼,“睡觉。”
狼荻心满意足地抱着毛茸茸的狐尾巴,心想,他不仅有粉肉垫,还比哥哥多了一个毛尾巴呢。
七十六、愿意的
天蒙蒙亮,白丢丢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见了陌生狼的声音。
“头狼说他知道了,会给鬣狗们制造公狼离开的错觉的。”
“辛苦了。”狼昭顿了顿,察觉到怀里的白丢丢挠了挠小肚皮,旋即用爪子拢住他的耳朵,放低了声音,“不必如此,父亲已经卸任了。”
“少主。”去送消息的狼颇有几分无奈。
狼昭确实不解,他记得眼前的狼之前是支持石岩的,这会儿态度却是变了。
“少主应该知道我有个亲妹妹。”提起妹妹他神色中难免多了几分骄傲,妹妹是狼族数一数二的美狼,战斗力也在母狼之中出类拔萃,“小妹有喜欢的狼了,虽然妹夫不算特别出色,对小妹却是极好。”他寥寥数语交代了前因后果。
狼昭也总算明白了,石岩看上了他的妹妹,求娶不成却又暗示手下多番给他那未来妹夫使绊子,同时也给他百般施压。
“少主,挺多狼对您之前是有误会的……觉得您不近狼情,可是后来我们才明白您不是没有感情,只不过是没有显露罢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狼昭怀中的兔子身上。
不像石岩,之前与他们称兄道弟,可事实上却连他的妹妹都不愿意放过。
狼昭默然,只是跟他说自己会把这件事向长老会反映的。
等到狼离开了,白丢丢才从狼昭怀里抬起头,扒着他的前爪索取着早安吻,“早上好。”
“丢丢。”狼昭亲了亲他,有些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丢丢往他怀中拱了拱把脑袋埋在了白毛之中,“找找,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父母的事情?”
“我并不是什么都需要知道的。”狼昭揉了揉他的尾巴,轻拍着他的脊背。
“可是我想说呀。”白丢丢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水汽,“我爸爸是兔族的族长。”一旦开了口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却没有见过他。”
“妈妈说他很厉害,也很强大,是她见过最聪明的兔子。”
“他很博学,看过很多很多的书籍,我们家有一面整墙的书柜。”
“可我的名字却是在录入族谱的时候奶奶随口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