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谁能想到这孩子忽然站出来承认了?他不由的看向沈玉,这回不成谁知道他又会怎么恶心自己。
他急忙拦住宿镇,对着掌座说道:“他年纪小,我还没有教他魔族的事情,他怎么会成为魔族奸细?宿镇他一定是见我即将被处罚于心不忍,这才想替我担着。”
谭青眨眼间编出了前因后果,就在宿镇还要开口的时候,他瞬间扭过头去:“闭嘴。”这败家孩子。
师兄他不想连累自己,宿镇明白的,他不由得更加坚定了决心。将内府中的魔气散出体外,这会一丝一毫的魔气泄露都会被人察觉,又何况是故意的?
“你还有何话可说?”
谭青呆呆的看着周身魔气环绕的宿镇:这还有什么话可说?
宿镇倒是替他说了:“师兄是清白的!”
“住口!”谭青直接起身上前要堵他的嘴,慌张之下,从袖口中不知道掉下什么出来,轻轻的掉在了地上,又在毯子上滚了两滚,磕在一旁供人站着的小道上。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那个红彤彤的东西身上,谭青也顺着往下一看,等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之后,心道不好。
只见那东西像是微微收缩了一下,然后其腹中所有的东西嘭的倾巢而出。
世间最绚丽的色彩都在其中,金黄的刺眼,那力道直接撞破了大殿的顶部,直冲云霄。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云端之上出现了两行字:
“谭青”修者在凤鸣派对“宿镇”修者使用了传说中的[真橙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谭青”对“宿镇”之爱慕,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
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刺眼的色彩凝结而成的字在云端之上久久不散,意识昭告天下。
自然能看出做这东西人的技巧之高和用情至深。
此时谭青哪里还堵住宿镇的嘴巴?宿镇简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一切,他要将这烟花刻在脑海之中,永生不忘。
“谭青师兄。”你原也是爱我的么?我若今日不站出来,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心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会有人问真诚之心哪里来的吧,在前面说了,谭青已经制造出来了,后来从凤鸣派出来的时候姚烨又给了内芯,他又将储物袋给了杨言,所以只能放在袖口里面。
然后起身拦着他的时候掉了
我做那么多就都是为了今日啊!
第45章
“谭青, 你竟然敢包庇魔族之人。自当与魔族奸细同罪!”掌座怒斥道。
谭青的神情是愣着的, 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乌龙里面出来,恰巧此时头顶上掉下了一块砖, 差点砸到掌座的头上,他忍无可忍了, 正欲挥手。
忽然整整齐齐站这两排的人, 从中又闪出一个人来, 直接跪在的地上的瓦砾之中:“师傅,罪人谭青已经认罪,弟子愿审问罪人谭青、宿镇。”
掌座看了人群中明显不满的杨言一眼, 又将视线转向了跪在殿上的桓舫, 他这个自己平日里沉默寡言, 根本不知道脑海中想的什么, 只知道教导师弟,匡正典型, 在掌座看来, 这才应该是凤鸣派大师兄应有的样子。
他这个弟子和谭青之间的矛盾他也不是不知道,今日谭青落到他的手中,他就是让自己的好弟子公报私仇又如何?他的弟子都快要结婴了怎么还比不过一个金丹期的杨言?
“便依你所言,严刑拷打,将他是如何与魔族私通、又干了什么害人的勾当都给我查个清清楚楚。”
“是。”
按理来说,被发现是魔族奸细,无论日后如何严刑拷打,在殿上至少也应该定下罪名, 做足了惩戒,好达到震慑其他弟子的作用。
如此下狱,无论牢狱之中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此时倒是赚到了。他看着面前的桓舫,却是想不通他为何“帮自己”
若不是他,自己还真的是要落入杨言他们的手中,届时他体内有沈玉的魔种,他们手中又有自己的“把柄”
自己现在却一点能克制住他们的东西都没有,一时之间可还真的不好办。
忽然谭青将头扭向了自己的身后,看着宿镇。沈玉日后不是宿镇的左膀右臂么?他能不能利用宿镇将那个“视屏”搞到手再说?
那他此时,是不是应该对他好点。
“师兄。”宿镇察觉到了谭青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是一会为了师兄死也是甘愿的。
谭青调整好了微笑,小声的对他说道:“怎么着,此时知道害怕了?刚才在殿上为我担责的时候,我怎么见你慷慨激昂的很呢?”
“师兄不恨我了?”
恨?怎么可能?谭青现在满心想着都是如何拉拢住他,好让他为了自己办事,恨?这个字早就被他丢到天边了。
“当然恨。”谭青不满的看着他:“你可知你为我担下的罪名有多大?”
他正谴责着,却见前面领路的桓舫斜了一眼看向两人,似乎是叫他们二人注意一些,他们即将去往的是监牢,并不是洞房。
虽然都是一间房子,但绝对不是洞房,绝对不是!
凤鸣派的洞房……不对,牢房。
谭青还真是没有来过,真不愧是反派的温床,别看着外表光鲜亮丽假仁假义的,到了这牢房里面才刚刚进了两步,就能感受到森森寒意。谭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两日来真的是冰火两重天,先是在凤鸣传承之内享受了火灵力到极致而产生的酷刑,如今又是这森森寒意。
他还没抱怨完,身后就被人推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跌进去地上的那个冰窟窿之中,他刚刚掉下去,四周便有锁链自动的将他禁锢住。
谭青抬头,刚好看见了桓舫挥手让看守之人离开此处。
宿镇被他提溜着领子,死命的想要前向前扑腾,好和他掉进一个冰窟窿里面。
“现在没人了,说吧。”桓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说什么?”谭青抬起头来,忽扯出了一抹笑容:“如今我沦落此处,说什么有用呢?我还不如的省点力气,等你为了你那杨言师弟报复我的时候,喊两声疼,让你高兴高兴。”
“你如此看我?”
我当然不是如此看你,这凤鸣派之中,说来也奇怪,他最信任的人其实是桓舫,纵然是姚烨都要靠边的站一站。
是从何时开始信任的?大约是他将那些“证据”销毁的时候吧。桓舫是个正经人,和他这种装出来的正经不同,他那可是真正经,当初为了素不相识的杨言和他决裂,若他单纯的正经也就罢了,偏生是有些心软,他如果真的想要只他于死地的话,早在五年前就有了这个机会,也不会等到现在,还在此时让所有人出去了。
上面的那段话,不过是出出气罢了。
“你果真愿意听我说?”
“自然。”桓舫说道:“我虽与你为敌,但绝不相信你会勾结魔族。你多注重自己的面子我比谁都清楚。”
他忽然抖了抖被他揪着领子的宿镇:“不过你若是为了他,我倒是有七八分相信。”
“你轻些。”谭青着急的说道,他若是想要对一个人好,那就是掏心掏肺的好。
“你不要命了,到现在还在担心这个魔族奸细。”
宿镇在来的路上便戴上了魔族特质的锁链,说起禁锢来,比他只多不少。
“我是被逼的,他是为了救我。”
“你是说他身上的这一身魔气也是为了救你?”桓舫这话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你是被逼的?”
“你若是真的信我。”谭青仰头看着桓舫,神情已然是有些狼狈:“就留一缕神识在此,等有人来时再开启,有些事情我难以启齿。”
“不用你说,我自当会留。”桓舫说着,果然留了一缕神识在此。他看着底下冰窟窿中的谭青,想了想,却是没有将他背上的九霄琴收走。
他从凤鸣传承中出来,本来就受了重伤,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又被封了修为仍在此处,若将他的九霄琴拿走,便真得要置他于死地了。
“好,你的清白我暂且有待商榷。但是宿镇他的身上的魔气可做不得假。他的清白与否,在我审问之后,自有定论。”
“你要带他去何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此时的宿镇如果真的没有与沈玉相交,那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等等,他脑海中不是还有一个异魔老祖?倒也能透露一些能让他保命的信息。
如此一来谭青才算是放下心来,蹲坐在地上,才发觉手腕上的锁链让他虚弱无力,连站起来都困难的很。
却说被桓舫带走的宿镇,他被束缚在刑椅上,忽然对桓舫说道:“你杀了我吧,你此刻杀了我,我也是欢喜的。”
“你认为你想死有那么容易么?”桓舫随手拿起桌上鞭子:“你来我凤鸣打探到了什么消息?你又是如何和其他魔族联系的。”
“不知道。”伴随着他的声音,是异魔老祖同一时间的叫喊:“说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