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常久的嗓音哑得厉害,按着兰小川的双腿替他擦拭,“天快亮了,你再闹就要睡一天了。”
兰小川忽然想起被临时标记后得早些喝下抑制剂,要不然发情期就会来,他连忙搂着常久的腰装睡,穴口和腿根火辣辣的疼,Alpha的指尖还是滚烫的,兰小川不由自主想若是真的成结该有多疼,一想身子就发起抖。
“小川,你怕我?”常久把兰小川搂在怀里叹了口气。
兰小川睁开眼睛望着常久近在咫尺的脸摇头:“不怕。”
常久盯着兰小川的眼睛看了片刻,然后揉着他的后颈哄他睡觉。
兰小川在Alpha身边安心极了,很快就睡得迷迷糊糊,贴在常久怀里呓语:“久哥。”
常久搂着他憋闷得厉害,重又肿胀起来的性器插在兰小川腿根,被粘稠的体液染得油光水滑,他的手指在兰小川的穴口踌躇不前,咬牙想要狠狠插进去的时候,兰小川忽然说起梦话:“还是久哥……久哥最疼我……”
常久顿时泄了气,手掌握成拳轻轻锤了一下被褥,继而揽着兰小川的腰和他一同睡了。
第二日兰小川醒的早,黏在常久怀里不肯起床,Alpha温和的时候信息素也是暖洋洋的,像是正午以前的阳光,兰小川舒服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常久坐在床边看报,时不时念上几句给兰小川听,兰小川听着听着起身把报纸抢到了手里,扫了几眼没看见关于常久的风言风语才重新缩回被子里。
“在意那些做什么?”常久隔着被子拍他的背。
兰小川不吱声,却把脚伸到床边,脚尖在明媚的晨曦里来回晃动,灰色的影子像是只翻飞的蝴蝶,在卧室的墙壁上翩翩起舞,他盯着瞧了会儿就抬手把窗帘猛地拉开,然后在刺眼的阳光里钻进常久怀里。
“久哥,送我回去呗。”兰小川搂着常久的腰悄声嘀咕。
常久把报纸搁在一旁,轻笑道:“你现在离得开我吗?”
兰小川掀开被子起床,拎着旗袍慢慢地穿,纤细的手臂先从暗红色的布料中显现出来,继而是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常久看着旗袍的裙摆缓慢地吞噬兰小川腰侧的梨花,心尖像被薄薄的刀片生生刮去一层皮,时不时针扎似的疼一下。
“久哥,快来抱抱我。”兰小川穿完叹了口气。
常久连忙走过去搂他的腰,兰小川身子微微发抖,在常久怀里待了会儿才缓过神,转身搂着常久的脖子嘀咕:“得,这几天都离不开你了。”
“想去哪儿玩?”常久把他抱起来往楼下走,“吃完早饭我带你出去晃晃。”
兰小川凑到常久耳边求他:“久哥,让我回去拿些换洗的衣服。”
常久没在意,只道:“这还不容易,车多拐个弯就好了。”
兰小川这才放下心来,他倒不是真的要拿换洗的衣服,只是不喝抑制剂他时时刻刻就有发情的危险。可兰小川其实很想被常久标记,他偏头悄悄亲Alpha的脸颊,湿软的嘴唇滑过常久嘴角的时候顿了顿,继而主动贴了过去。
“真乖。”常久托着他的后颈吻了吻,“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久哥说哪里的话……”兰小川抱着常久的脖子,眷恋地用脸颊蹭Alpha的颈窝。
“喜欢我就留下呗。”常久看餐桌上已经备好早饭,就把兰小川放在了身旁的座椅上,“省得我跑来跑去。”
“久哥,再等等。”兰小川端起杯子喝牛奶,声音有些含糊。
“小川,你说你发情期的时候会不会爽得想死在我身下?”常久闻言拿脚去撩兰小川的小腿。
兰小川目不斜视地喝奶,舌尖勾着点乳白色的奶浆在上颚打了个转:“我哪天晚上不想死在你身下?”
“算了,这话该我说。”常久背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是我被你勾得魂不守舍。”
兰小川用银叉子轻轻敲了敲碗边:“久哥,你就别逗我了,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这儿又没外人,怕什么?”常久凑过去和兰小川抢牛奶喝,喝到了以后非要用嘴喂他,兰小川拗不过常久,便顺从的和Alpha分享充满奶香的吻,反正常久和他在一起就没个正经儿样,兰小川早就习惯了。
这么一闹,等他俩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常久自己开车往兰小川住的小楼开,那房子还是他选的,背光的一侧长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兰小川的屋子在那儿开了一方小小的窗,红色的窗框略微斑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久哥,你在车上等我就成。”兰小川下车前在常久下巴上啄了一下。
常久揉了揉他的脑袋:“要我帮忙就喊一声。”
兰小川闻言笑着捶他的肩膀:“几件衣服而已。”说完推开车门跑到门前,从花盆下拿了钥匙,继而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暗红色的门后。
兰小川还没走出玄关就听见房东太太在客厅里打牌的声音,大约是附近几个得闲的太太都来的缘故,屋里乌烟瘴气满满都是烟味。
“你们还别说,傍上Alpha就是不一样啊,”房东太太瞅到了兰小川的身影,不由冷哼道,“也能甩脸色给我看了。”
兰小川只当没听见,埋头脱了鞋往楼上蹬蹬蹬地跑。
“也不知道常家那位看上他什么。”房东太太的话自然有人附和,“小报上都传疯了还成日带着他。”
兰小川脚步微顿,指甲盖抠进了掌心,叹息着走进自己的卧室,然后悄悄带上了门。空荡荡的卧房里西式和中式怪异地结合在一起,兰小川的床是常久送的梨花木的,衣柜里却亮着满满一排电灯泡,防止各式各样的旗袍发霉。
而他的抑制剂藏在衣柜最下面的首饰盒里,兰小川喝的时候落了一滴泪,然后很快调整好情绪,把身上的旗袍脱了,光着身子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收拾东西。
房东太太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似的声音大得厉害:“他们那些Alpha哪里会真的看上瘦马?不过是玩玩而已……要不是现在租界房子难租出去,谁愿意和这种Omega住在一个屋檐下?”
兰小川听惯了这些陈词滥调,站在衣柜前蹙眉挑旗袍。
常久送他的那件已经舍不得穿了,等临时标记过后的依赖稍微消散点儿以后,兰小川肯定要把它好好补上一补,至于别的……他的旗袍大多都是红色,因为常久爱看他穿这个颜色,兰小川的手顺着衣领来回过了几圈,指尖染上点燥热的余温,最后还是选了件开衩高的暗红色旗袍,除了裙摆下绣着四五朵泛银边的梨花,几乎没有任何装饰。
兰小川穿好以后随手理了几件衣服抱在怀里,然后走到窗边瞄了一眼,隔着晦暗不明的光他看不清常久是不是还在车里,只瞧见几个小孩儿围着常久的车嬉笑打闹。
这时卧室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兰小川吓了一跳,继而扑到常久怀里抱怨:“也不知道敲门。”
“怕你难过。”常久揉了揉他的后颈,兰小川立刻乖顺地靠在了Alpha胸口。
“想我了吗?”常久故意逗他开心,“分开这么一会儿你哪里受得了?”
兰小川搂着常久的腰整个人贴了上去,心里的焦躁渐渐淡去,主动解开旗袍最上头的衣扣转过身:“久哥,你咬吧。”
常久愣了一瞬:“不怕疼了?”
兰小川垂下眼帘,睫毛上悬着一滴泪:“我想你了。”
常久把他反抱在怀里温温柔柔地下了口,兰小川还是抖个不休,常久摸索着碰了碰他的脸颊,心疼地舔他后颈上的牙印:“怕疼还让我咬,哭了我比你还难过。”
兰小川不说话,使劲儿往常久怀里钻:“久哥,你抱我下楼吧。”
“小川,怎么了这是?”常久蹲下身把兰小川抱在怀里,推门往外走的时候时不时拍他的背,“是不是和我分开得太久,你心里头难受?”
兰小川无声地掉了几滴泪,原本抑制剂已经让他对常久的依赖稍稍消散了些,可刚刚Alpha咬得那一下又让兰小川拼了命地渴求常久的气息。
房东太太依旧在打牌,却不敢说话,先前讽刺兰小川的太太们各个儿低着头抽烟,烟雾遮住了她们满含怨恨的眼睛,可剔骨般的目光还是扎在了兰小川心里,他忽然明白自己先前求常久再咬破腺体的原因——他就是想依赖常久,就是想待在常久身边,就是想感受被常久支配的感觉。
抑制剂阻断了他对常久的渴望,那么兰小川就自己把它找回来。
说白了兰小川还是喜欢常久,喜欢得不得了,就算理智上知道不该和常久在一起,却还是贪恋那么一丁点的温存。毕竟人都是贪心的,兰小川也不例外,他在玄关亲了常久一口,然后挣了Alpha的手靠着墙穿鞋。常久扶着他的腰,滚烫的掌心顺着旗袍的开衩抚摸,指尖有意无意地勾他腿根上绑的黑色细圈。
“久哥,你不喜欢我就把它摘了。”兰小川穿好鞋抱着常久的手臂往门外走。
“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奇怪,你以前不理会租界里流行的玩意儿的。”常久替他拉开车门。
兰小川坐进去之前替常久理了理衣领:“不好看?”
“好看。”常久的目光在他腿根刮了一下,“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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