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川想常久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往窗户外看,看那茫茫白雪里是不是有熟悉的身影,又怕Alpha真的出现在戏楼前。
若常久是来找他的,兰小川虽高兴却不愿回去,他怕真的看见常久和常衡兄弟阋墙的模样。可若常久不是来找他的,兰小川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活下去,如何带着这份无法割舍的爱把曾经属于自己的Alpha推给别人。
兰小川在纠结中度日如年,有时觉得和常久在一起是几天前的事儿,有时又觉得恍如隔世,直到有一天,他正坐在床边烤火,阿妈慌慌张张地敲他的门,说常久来了。
兰小川一下子愣住了,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再放在火上灼烧。
“喝多了,谁都不要就要你。”阿妈急得冲上来牵他的手,“你可别忘了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兰小川恍恍惚惚地跟着阿妈往楼下走,耳边时而有声音,时而静默无比,最后稀里糊涂行至一间卧房门口时他猛地惊醒,手扶在门框上听屋里常久醉醺醺地喊他的名字,眼泪夺眶而出。
阿妈把人送到就走了,兰小川一个人捂着嘴慢慢跪在门前无声地抽泣。
“小川……”常久的声音带着醉酒的沙哑,“小川是你吗?”
兰小川扶着门框跌跌撞撞地起身,撞开门的瞬间跌进了Alpha滚烫的怀抱。
“小川,原来你躲在这儿呢?”常久身上的信息素里夹杂着浓浓的酒气,不太清醒地搂着兰小川笑,“我找到你了。”
“久哥……”兰小川哇的一声哭了,被Alpha的信息素烫得浑身发抖,久违的暖意唤醒了他所有的思念,“久哥我好想你,久哥……久哥你抱抱我……”
常久把人打横抱起往床上走,边走边感慨:“我的小川爱穿旗袍,穿红色最好看。”
兰小川自打从常久身边逃开以后就不穿旗袍了,听了这话手忙脚乱地擦了泪,硬是从Alpha怀里跳下来:“久哥你等着,我去换。”
常久本能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我等你。”
兰小川眼眶一热差点又落了泪,咬牙挣开常久的手跑出门和阿妈要了件旗袍。数九隆冬的天,他哆哆嗦嗦地套着件薄薄的红色旗袍,这裙子极其艳丽,是当年常久送的,兰小川一直舍不得穿,现如今终于拿了出来,只是天寒地冻,兰小川冷得嘴唇都紫了,跑回卧房时却依旧怯怯地站在门口问:“久哥,我好看吗?”
常久靠在床边温柔地笑:“我的小川最好看了。”
兰小川这才捏着裙摆往常久怀里钻。
“冻着了吧?”常久醉得神志不清却还是最顾及兰小川的身子,“净知道胡闹,快进来暖和暖和。”
兰小川跟着常久钻进被子,趴在Alpha温暖的胸口慢慢坐直了身子。
常久的手还在他腰间眷恋地徘徊,兰小川已经不觉得冷了,似乎是冻得失去了知觉,他伸手捏住裙摆慢慢地掀开,像是曾经和常久在一起时那样羞涩地说:“久哥,我给你摸。”
常久的手烫得像是带着火星,刚碰到兰小川粉嫩的穴口,就把Omega激得四肢发软。
“久哥,你摸完插进来也行。”兰小川把裙摆掀得更高,露出自己平摊的小腹,“我是你的……我早就是你的了。”
常久一言不发地扣住他的腰,先是拿手不轻不重地按压了许久,继而换了手指捣弄,兰小川盯着常久的脸痴痴地望,全然忘了害羞和疼痛,被插得穴口流水也没喊停,就这么硬是吃进去了Alpha的整根滚烫性器。
喝醉的常久没有平时温柔,体温却高过以往,兰小川抱着常久的脖子起伏,脑袋搁在常久的颈窝里看他脖子上的吊坠。
常久如他保证过的那样,没有摘这条项链。
“久哥……我的久哥……”兰小川哭着泄精,情潮被Alpha点燃,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常久的触碰。
不重逢,兰小川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么想念常久。
“小川……小川你别藏了。”常久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捏着Omega的脚踝挺身抽插,“我连你的家乡都去找过了,你回来好不好?”常久越顶越深,最后终于插进了兰小川细软的生殖腔,“小川,我想你了。”
兰小川在常久说完话的刹那迎来激烈的高潮,穴道喷出温热粘稠的汁水,而性器也吐出了白浊。
“久哥,我也想你……”兰小川抱着常久的头喃喃自语,“没你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小川……”常久边顶弄,边像疯了似的重复这句话,“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别躲了,我好怕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你。”
兰小川听得心如刀绞,他的久哥,他的Alpha,他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头一回如此低声下气地恳求,只为了让他回去。
“久哥。”兰小川捧着常久的脸胡乱地吻,“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常久插得鲁莽,兰小川其实并不舒服,可他硬忍着缠住Alpha的身子:“我不……不怕疼了……你再用力些……”
常久便拎着Omega的手臂逼他跪趴在床上,边咬兰小川的后颈边狠狠地抽送。
兰小川疼得近乎晕厥,咬牙死撑,到最后被浓稠的精水灌满短暂地失去了几分钟的意识,继而猛地惊醒,虚弱地翻身抱住了Alpha精壮的腰。
常久睡着了,眉眼较之兰小川离开前憔悴了不少,下巴上都有青青的胡茬。兰小川顺着Alpha的眉眼轻柔地吻,连眼窝都不放过,吻完用一只胳膊撑着下巴瞧常久的睡颜。
他还从未如此细致地看过常久,兰小川看着看着嘴角就勾了起来,常久的脸颊上却忽然出现了几滴跌碎的泪。
“我的久哥。”兰小川用指尖轻轻拂去那几滴泪,借着摇曳的红烛摸索常久的唇。
Alpha亲吻他的时候永远那么霸道,像是要夺走所有呼吸一般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可Alpha吻他的时候又是那么温柔,每一次呼吸都是谨慎的,生怕他难受。
兰小川俯身与常久额头相抵,像Alpha无数次对他那样轻吻常久的额头:“久哥,我该走了。”
常久在睡梦中微微蹙眉,兰小川小心翼翼地抚平他的眉头,起身把旗袍重新穿回身上,再费力地帮Alpha擦干净腿根,最后连床上自己躺过的印记都抹平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关上了房门。
冷风一下子把他从里到外吹透了,没有常久,兰小川冻得面色青灰,回到屋里倒头睡去,第二天就病倒了,所以他没见着常久每日来戏楼找他的身影,连躺了两三周才勉勉强强能下地。
可能走路后他却开始犯恶心,三天两头地吃不下饭,戏楼的阿妈来看过他两回,回回都问:“告不告诉常久你在这儿?”
“别。”兰小川固执起来谁都劝不了,“阿妈,你千万别告诉久哥,你就说那天是他自己做梦,晚上谁也没进他的屋。”
“我说了,可人家不信。”阿妈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若不是常久给的钱多,我哪儿能由着他日日来楼里闹?”
“别说……千万……”兰小川说着话忽然一阵干呕,扶着床沿半晌说不出话。
阿妈神情微动,攥着兰小川的手腕问:“那天常久是不是碰你了?”
“我早就是他的了,久哥想要我自然愿意给。”兰小川答得坦然。
阿妈蹙眉算了算日期,又惊又喜:“小川,你怕是有了。”
“阿妈,您说什么呢?”兰小川无力地笑笑,“有什么有。”
“有孩子。”阿妈喜笑颜开,“你的肚子争气呢。”
兰小川闻言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捂着小腹喃喃道:“可……可我那天不是发情期……”
“平时又不是怀不上。”阿妈欣喜得跳起来往屋外跑,“若是你真的怀了常久的孩子,咱戏楼的好日子就长咯!”
兰小川坐在床上怔怔地摸自己的小腹,许久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我和久哥的孩子?”他眼前晃过Alpha略显憔悴的脸,腰腹边似乎都有了被抚摸的滚烫触觉。
常久心心念念的孩子,兰小川心底最深处的执念,竟在他们分开以后不期而至。兰小川捂着小腹又哭又笑,他发情时日日与常久缠绵也没能怀上,重逢一夜却迎来了期盼许久的孩子,命运当真是奇怪得很。
阿妈很快请来了大夫,确认兰小川怀孕以后兴奋得在屋里来回走动:“小川,常久心里只有你,咱们戏楼以后也靠你了。”
“阿妈,你知道我不会回去的。”兰小川轻声细语道,“我不能拖累久哥,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意外……”他说着眼里有了泪,“都怪我,孩子也要跟着我受苦。”
阿妈杵在屋里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问:“你还要躲?”
“躲。”兰小川咬牙点头,“躲到久哥忘了我。”
“说得轻巧……”阿妈冷笑着摇头,“我的戏楼都快被他砸干净了,如果不是这阁楼太过隐蔽又从来没住过人,你早就被逮回去了。”
“不行,我不能回去,我是久哥人生里的污点,我不配待在他身边……”兰小川着了魔一般嘀咕。
“那孩子呢!”阿妈的话却把他硬生生拉回了现实。
“孩子……是我和久哥的……”兰小川抱着膝盖蜷缩在了床上,“我生下他以后阿妈把他偷偷送去常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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