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金龙,眼睁睁看着驮着大美人的巨形鹦鹉直直地朝他冲来,当场吓傻了,躲都不会躲。眼见尖锐的喙就要啄上他的鼻子!鹦鹉突兀的不见了。后面来的也一样,差一点点就啄到他的鼻子,然后就消失了。
所有鸟愣在当场,朱雀回来后看到这个情景调头就飞。蠢货,这是空间法术,他们大概跳到龙之谷里面去了。
钱葱眼一花,周围的景色就变了。这是真正的低空,花草树木小小的褶皱都能看清,不再是可以忽略不计连小黑点都不是。
一个头发金黄长相粗犷的中年人迎上来。在白洞看多了美中年,钱葱觉得难以适应。
白荨恢复了冰山美人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这就是龙族安排的欢迎大会?恕白某不敢恭维。”不是最早那就最晚。白家上层喝酒喝糊涂忘了夏令营的事,错过了夏令营开始的第一天,于是几个老师商量最后一天到达,还能减少被围观的日子。
只是今年主办方抽风了,把参加夏令营的幼崽甚至陪同的家长都放了出来。
龙战有苦说不出。夏令营的确只进不出,但是这些会飞的一来就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打听出来白狐族还没有来他们就飞走了,在外面风餐露宿几天,好拦截刚来的白狐。他们主办方说不准外面那些是不是参加夏令营的,总不能硬拖着人家进来吧?
龙族自己也是有点私心的,就比如那条拦路的金龙。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白荨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这只是象征性的举报一下,族里小辈优秀也是挡不住也不用挡的事。问明了住所,白荨领着学生走了,鹦鹉及其驾驶员则飞回去,等一个月后再来。
白洞像海外仙山那样缥缈不可求,遍地灵峰,百里不见人家,而且屋舍大多因地制宜,与风景牢牢嵌合,不仔细找会以为上面没有人住。就那卖杂货食材的小巷而言,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依附大山的一座劈成两半的小山丘,中间不大的一线天,白天关起门来完全看不出里面住有人家。其实把山内部凿空开铺子,完全还原。
龙之谷像亲民的大草原,绿化不错,一望无垠的长长牧草,矮的还能没过膝盖,黑猫走在里面连白天也隐形了。山也是低矮的小丘,站在上面也不能看见全景。这样子估计是照顾龙族庞大的体型,设想如果龙之谷建成山峰,怕是连条缝隙都挤不进去,难道要龙都挂在峰上吗?
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见鬼的,草原上竟不是可爱的蒙古包,而是两层高的小洋房!
白荨以前来过比较淡定,白原明耐不住了,跑到钱葱一旁咬耳朵:“诶,你说草原不应该配萌萌哒的蒙古包吗?我都准备好研究一番回去毕业后在山脚建个牧羊小站了,它怎么能这么坑呢?”
放心,你一定会被罚破坏环境的。过度放牧,土地荒漠化什么的。白洞是不用大型动物的,当然,野生的不算。每天要的肉类也不多,全靠外界进口。
钱葱说:“没有就没有,你不觉得这样子像欧洲庄园吗?这里是南方,龙族的建造者有没有去过蒙古不好说,但是他们铁定去过欧洲留学,这是白溪说的,嗯,洋房欧洲风的,肯定是庄园没错了。”
白原明不感兴趣,甚至恹恹地说,“可是,我们一身□□古风服装,蒙古包还行,蒙古牧民常常穿着传统服饰,我们住进去还行,住洋房多别扭呀。”
钱葱没有回答,白原哲倒是神秘一笑。
过不久钱葱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再强调一次,白狐善空间法术。他们学生还不太会,可是这里有白荨呀,稳稳当当的龙之谷最会玩空间的妖。
他们连洋房都门都没进。白荨在附近山丘上挖个矩形比□□入口大一点的小口子作为入口的记号,每人分了一块新的玉牌,用玉牌一戳进小口子眼前景色一变,跟刚才空间跳跃感觉差不多。
白荨不是为小洋房纠结,她早就知道这个情况,知道今年由她带队的消息后就着手准备了。主要是防骚扰,谁也不想睡着睡着听见窗口下面有人在唱情歌,这是白狐所有带队老师的常识了。附加作用就是安全,除了学生自己使用自我认证的唯一玉牌,其他种族可能连入口都摸不到。
这也是各族争娶白狐族的原因之一。
空间里是一座仿古木楼,大堂中间一条Y字形的楼梯可以上去二楼,二楼中间有楼梯可以上三楼。大堂挂满了红色的帷幔,无风自动,无声的情.趣.诱.惑。
看起来好那啥。
白荨又笑了,黄班的学生起了一身疙瘩,她说:“左边青楼,右边倌馆,自己选房间,可以合宿可以单间,房间管够,床管够,当然,你们要是想两三个拼一张床也没问题。我住在这里。有事可以找我。”她指着背后,钱葱才发现他们的背后有一扇关着的木门,木门旁边也有一个房间。
青楼倌馆的,学生们一头黑线。老师你欺骗了我们!原来你是这样的狐!明明……明明长得这么一本正经,高岭之花后木有!怎么可以这样呢!
白荨:正经?能当饭吃么?
一旁的女生们嘿嘿一笑,原来白洞不只她们几个,还真有同类。老师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秉烛夜游,真的,你知道些什么?触手还是人兽?兽人?ABO?灵异?修真?
男生们抽抽嘴角,觉得默默过去选房间好了。
离开前,白荨通知他们,今晚有个夏令营开幕式,全体同学都要参加。
钱葱觉得那条可以两人并排走的木梯有点恐怖。它看起来并不会摇摇欲坠,相反,整座楼的木钱葱在天医院见过,贼坚固,可是悬空的楼梯好像一掌就能把它劈断了。再者,这楼梯好悬,会不会走着走着脚一崴就掉下来了呢?
走过的楼梯都是一面靠墙的孩子伤不起。这样“轻浮”的构造太没有安全感了。
楼梯上左女右男排队上去,钱葱默默往楼梯下走。不敢上去,他就住一楼吧。
钱葱选了倌馆一楼中间的房间,白原哲住在他左边,白原明上楼去了,白原真白原善倒是跟着住在他右边,一楼就用了这三间,其他学生都上去了。
外面看起来仅容一人过的门,里面别有洞天。进门有铺了桌布的木桌,围着四只木椅。左边隔间是带有帷幔的木床,铜脸盆,木架上的白布。右边有竹制的书架,木案。床再过去一点立着精致的屏风,背后有个大木桶,还有一扇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木墙壁的小门。
打开门,钱葱惊讶的合不上嘴巴。
这是一方小小的阳台,很好,可以晾衣服用。可是!阳台栏杆外面为什么不是蓝天白云草地湖泊,而是湛蓝的光线微弱的海底世界!飘摇的海葵清晰可见,小丑鱼穿梭其中,海星慢吞吞的挪,斑斓的虾被螃蟹追的到处要窜。
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钱葱关上门,再打开,这次他甚至看见木栏杆上爬着一只海胆!
混蛋,这样让人怎么晾衣服啊!被学生宿舍标配冲昏头脑的钱葱没有想起他自己就是个人形烘干机。
钱葱夺门而出……去了隔壁宿舍。白原哲的宿舍跟他差不多,他还没有发现阳台奥秘,正在认真的拿出空间手镯里的行李布置房间。钱葱打开阳台门,清新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栏杆外是茂密的竹林,阳光正好。
钱葱:“……”白荨老师你真厉害。
白原哲问:“怎么了?急成这样。哦,原来老师的外景是竹林呀。”
“不,相信你就错了。”
钱葱又去了白原真白原善那里,这次有敲门,没有直闯。
开门的白原真有些惊讶。他还不知道鹦鹉背上发生的事,不知道钱葱对他们不再仇视了。
白原善在里面喊道:“谁呀?”
白原真站在门口,钱葱不好直接进去,他问道:“你们,看见过你们的阳台吗?”
“阳台?”没有住过学生宿舍的学生大概不会注意到那扇门。
白原真让开,钱葱走进去。
由于是两个人住,他们共用一个客厅,左右两边布置一模一样。书房,卧室,用屏风隔开的浴室。
钱葱走白原善那边,绕过屏风才看见里面雾气迷蒙。白原善站在大木桶里面,桶沿堪堪遮住半身,赤.裸.白皙的后背对着钱葱。
“呃。”钱葱转身就走。
“等等,你到底什么事?都是男的你回避什么?”
就因为是男的才要回避啊!
钱葱左看右看不敢看白原善的身体,“你见过你的阳台吗?”
白原善挑眉,“阳台?”
钱葱目不斜视走到那扇门前,深吸一口气,打开。
蔚蓝的海水映入眼帘,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不时略过雪白的海鸥,传来一两声嘹亮的鸣叫。
白原善满意地点头,“还不错。”
钱葱转道去白原真那里,白原善裹上毛巾跟在他后面。
钱葱摸摸鼻子,“白原真,你好,我能看看你的阳台吗?”
白原真看了他们一眼,“进来吧。”
这次开门时热浪扑面而来,黄沙满天,远处是一座月牙沙丘。大地无遮无拦接受太阳的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