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御燕笑着调侃道:“你的长姐怕是还没对萧封萧大城主死心吧?”
岑赋宇的长姐,岑沁叶却是对萧封动了真情的,但萧封显然一心只有她的弟弟,但碍于她是岑赋宇长姐的颜面,并不好直接出面拒绝,只好屡次三番地让单祁烨同她说清楚。
自打单念童离开后,单家家主单祁烨便成日郁郁寡欢,像是失了心一般。萧封同他说了多次,单祁烨也只对岑沁叶说了一次,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解释,吓得岑沁叶以为岑家做了什么让单祁烨怨恨的事情,多日惶恐不安。
而后单祁烨总算干了一件对事,以单家家主的名义,将岑家的岑沁叶许给了高家德才兼备,样貌端正的一名世家子弟,对于这门亲事,岑家上下都很是欢喜。
岑沁叶虽说是嫁为人妇,但依旧是对萧封念念不忘,前几日来单家贺喜时,还对着萧封暗送秋波,夜里更是直接跑到萧封和单御燕暂宿单府所居的客院里,对萧封直诉相思之苦。
对于自家长姐干出的这些荒唐事,岑赋宇也是既郁闷又无奈,虽说长姐再百般不好,她也是自己的亲姐姐,无可奈何之下,他将怨气全部发在了萧封身上,直接就搬回了岑家。
萧封走到大堂内在准备喜帖的两人身边,对岑赋宇开口道:“阿宇,我知道错了……”
岑赋宇伸手挥停他的话,笑道:“萧将军哪里有错啊,错的是本公子,是本公子无理取闹,不识大体,蛮横无理,小肚鸡肠……”
萧封伸手抱住岑赋宇,道:“阿宇,我真的知道错了,日后哪怕是你的长姐,我也不会再退让分毫,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阿宇你是知道的,你不能就如此对我。”
岑赋宇一把推开他:“呵,那我是该感激涕零?感谢你有这般多的美人相追,还能看上了本公子?”
面对当着自己的面就吵起嘴来的两人,单御燕觉着越发的头疼,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够了够了,你俩再吵就统统滚出单府,我已经够心烦的了,你们还要添乱。”
“你们都听见了吧。”一道沙哑的嗓音从大堂外传来,“既然听见了,就留祗燕一个清净吧。”
马芙娅雁媂缇从门外走进来,滚金的盘花衣襟更衬得她面容俊美,仪态高贵冷艳。
待萧封和岑赋宇两人离开后,马芙娅雁媂缇便领着单御燕进了西苑内室,直接在他的面前,就换上了那套正红色的新娘礼裙。
单御燕虽说先前也不是没看过马芙娅雁媂缇的身子,而且也知道,对于骜国人而言,赤身裸体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再一次看到那具隐含着力量的矫健身躯,他还是不由得脸红心跳。
那套新娘礼裙并不似苓国的嫁衣那般长而拖沓,而是正统的骜国皇族婚嫁服饰,长及脚踝的长裙干净利落,上身是短装盘领红衣,这艳丽的装扮衬得马芙娅雁媂缇原本冷傲的面容,竟是有了几分女子应有的娇媚。
“我……穿这个,好看吗?”马芙娅雁媂缇沙哑的声音竟是透露出几分羞涩的。
单御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缓缓开口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
马芙娅雁媂缇扬唇微笑,伸手挑起了单御燕的下巴道:“既然我已经穿给你看过了,那等到回骜国,再举办婚宴时,你便穿给我看吧。”
单御燕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后才想到推拒道:“不行,我是男子,怎能穿新娘的嫁衣呢,此事甚是不妥。”
马芙娅雁媂缇却笑着说道:“男子何妨,只要本皇愿意,你就是成日里穿女服,都无人敢言。”
单御燕一下子恼红了脸,微微推开马芙娅雁媂缇,直道:“不成,不成。”
马芙娅雁媂缇伸手抓住了单御燕的腰,一把将他推倒在榻上,低沉地说道:“若是我为你穿一次嫁衣,你再为我穿一次嫁衣,那么日后房内事,你上一次,我上一次。若是你要本皇为你穿两次嫁衣,那么日后,便是本皇在上。”
单御燕忍不住问道:“那若是我为你穿两次嫁衣,是不是日后都由我在上面了?”
马芙娅雁媂缇笑得有几分邪肆道:“你若是愿意,这也可以。”
于是,单家二公子单御燕,为了自己的终生床笫之欢,在苓国的联姻婚宴上,穿上了骜国皇族的嫁衣。
岑赋宇从单御燕那里得知真相后,笑得差点没被瓜子噎死。
“咳咳咳……于是,你就这么从了她了?”岑赋宇一面狂咳嗽,一面笑问道。
“你觉得,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单御燕面无表情地一挑柳叶眉,看向看戏的岑赋宇。
萧封闻言,对岑赋宇说道:“阿宇,其实……本将军不介意为你穿嫁衣。”
岑赋宇一口茶水就喷出来了,骂道:“若是按照这般算法,你这熊瞎子都不知道穿了多少次嫁衣了!”
单御燕听到这话一愣,视线在萧封和岑赋宇之间来回打转,面上却渐渐浮起了揶揄的笑意,道:“果然如我所料,阿宇你,果然是在下面的啊。”
发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的岑赋宇懊悔不已,红着脸道:“不过是暂时的。”
萧封却说道:“阿宇的身子骨,还是让我来抱的好。”
岑赋宇愈发羞红了脸,愤愤道:“你这熊瞎子说这话,也不知道害臊!”
单祁烨望着凉亭里调笑的三人,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转身离开去了海棠苑。
空了的海棠苑已经花开花败三年了,虽有单祁烨命人精心打理,但却仍旧显得分外萧条。
单祁烨走过外苑池子上的雕花木桥,池子里白玉雕成的莲花柱子在湖面上倒影出亭亭玉立的影子,绕过重重回廊,终于踏入了内苑开满秋海棠的长廊。
这些年,单祁烨又命人重新栽上了红玉海棠,此刻正值秋日里花开最盛的时节,红白相间的海棠花在秋风中摇曳生姿,仿若万千海棠都在欢笑,但又无比寂寥。
曾经单祁烨铲除了海棠苑所有的红海棠,只希望能一并铲掉单念童年少时光里的李阜,而如今,李阜终究是又回到了单念童记忆里,哪怕死了,他也留在了单念童心里。
单祁烨走到内苑里的那棵老槐树下,单念童还是他的童儿时,曾说,这棵老槐树下缺一把像话本子里的秋千,那时单祁烨担心他的海棠,满门□□关不住,红杏出墙头。
而今,在他的海棠终于离开时,单祁烨又亲手在槐树下绑上了秋千。
单祁烨伸手抚摸着积了灰尘的秋千,轻轻地呢喃道:“童儿,我的海棠。”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暮冬婚宴
单念童终于找到了黔驴洲的那片竹林,当他走进那片湘妃竹时,发现了竹林中央的一大片湖泽,而在那片湖泽之上,立着一间小小的竹屋。
单念童拴好了马,推开了竹屋的木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观察到竹屋内的床榻,书柜和各种用具皆有使用过的痕迹,且痕迹尚且很新,于是单念童便在竹屋内等起了屋子的主人,但是一连等了多日,竹屋的主人都不曾露面。
就当单念童有些心灰意冷时,门外却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
那女子约莫四五十岁左右,身着一袭黑衣长裙,虽是满头鹤发,但脸上皱纹却并不能掩盖她原本俊秀的容颜,眉心一点红色的朱砂痣,隐约可见她年青时的风华。
女人一见他的脸,便认出了他:“你是她的孩子。”
单念童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瓶,瓶内装着的是他曾经从梨园后湖装着的水。
单念童告诉她,娘亲十多年前就离世了,她说她曾经最爱的人,在黔驴洲的竹林湖畔等她,而后便把那只白玉瓶交给了那个女人,道:“我想,她最后的气息能留在你身边的话,她会高兴的吧。”
那个女人接过了那只白玉瓶,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唇角弯起,但双眸里是掩不住的沉痛,眼泪顺着她的笑旋淌下,她道:“妜儿她,永远这般任性。”
单念童在那片竹林里待了两年,终于完完整整地得知了他母亲的往事。
原来竹林里的女人就是消失了三十多年的卞西巫神,楚菡东。
当年的楚菡东也不过十九岁,化装成男子模样的她混入了苓国帝都,意欲行刺曾经屠戮她巫族的大半族人的单家老家主单邺骅,而那时,单祁烨正瞧上了单念童的母亲,上官妜,正时常流连于梨园内。
乔装成男子的楚菡东化名楚寒东,故意邂逅了当时尚且是少女的上官妜,花前月下,暗诉倾心,意图通过上官妜来接近单邺骅,以达到刺杀的目的。
原本上官妜仅仅只是巫神楚菡东的一枚棋子,但朝朝暮暮间,楚菡东发现,自己竟是对这枚棋子动了情。而楚菡东作为巫族的巫神,是不被允许拥有情爱的,更何况是同性之爱。
但楚菡东终是爱上了上官妜,感情之事,无论何人都无法例外。
楚菡东对上官妜吐露了实情,告诉了她当初的相与邂逅都只是一场阴谋,等到杀了单邺骅,她便带她离开苓国,去往没有国度之分的黔驴洲,归隐生活一生。
上官妜那时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楚菡东,她不愿意相信曾经的朝朝暮暮,厮鬓摩耳都只是楚菡东的逢场作戏,伤心欲绝的她却投入了单邺骅的怀抱,并怀上了单念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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