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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降神 (M的马甲君)



众人闻罢这话,方才明白其中蹊跷。

说到这里三王子又叹息一声:“亦是时运不济,若是换作往昔,以厘琛这一贵国勇士之身手,出入阴山寻找纹石,自是万无一失。然孰料此番玄武之阵忽地在阴山之上现世,若非以正确之法进入该阵,则误入之人皆会陷入迷阵之中,困于其中而不得出。这便是之前数月以来,颇多途经阴山的百姓于山中失踪之故。厘琛被困于迷阵之中,不得吃喝数日之久,早已气虚体弱,待他拼尽全力从迷阵之中闯将出来,回到阴山之下的树林。不及呼救,便因衰弱饥渴丧命于此。尸身为居于该处的枭阳人发现,这干逃难而来的枭阳之人,既不知贵国规矩,兼了已是因家破国灭而衣食缺乏,遂亦是不管不顾,就此将厘琛之尸啃食充饥……”

众人:“……!”

三王子言毕,见座上厘琮沉默寻思,随即向上拱手言道:“此番在下亦不敢为枭阳人等啃食厘琛大人之尸之事辩驳一二,亦无可辩驳;然在下在此只欲向国主说明一个道理,即我们待人接物,不可以陈见待之。便如枭阳人等,素来生性残暴,性喜食人,然我等却不可因之将任何与之相关的命丧之事归咎于他们,自需就事论事,以求真相……”

座上厘琮闻罢此言,蹙眉对曰:“公子此番费尽力气所证实之真相,虽然在理,然彼时犯事人等皆以正-法,便是悔之莫及,如今即便证实当初厘琛之死并非为他们所害,亦是于事无补。如此结果想必公子当初亦是明白,何以公子仍是不辞劳苦,为这干已死之人证实清白?如此一来到底有何益处?”

三王子听罢此问,惟苦笑答曰:“国主所提之问,与在下彼时于贵国边境救下同伴之时,他们所问一致。彼时在下只道是此世间陈规偏见害人,正如彼时枭阳人等生性凶残,遂他们遭难之时,旁人多是不肯轻信亦不肯相救;又如此番厘琛大人虽非命丧他们之手,然旁人亦将此罪统统归咎于其上。这等事例世间数不胜数,诸如中土国便是惟血统出身论英雄,女子国女流之辈则勇武不及丈夫之类,比比皆是。混沌大陆国家众多,文化各异,若每一文化皆因循守旧、秉持陈见,进而拒不往来,各自为政,如此混沌大陆何日能得个相互理解、友好往来之局?”

三王子一时情难自禁,将暗藏于心之念开诚布公。这厘琮闻罢这话说得惊世骇俗、立论新颖,大为震惊,随即脱口反问道:“公子此论甚高,非常人之见!此番寡人甚是好奇,公子道自己乃是云游至我国,只为找寻进入幽都之法。今可知公子卓荦不群,心怀异志,公子到底乃何方神圣?”

三王子见问,暗自后悔方才一时嘴快,没个遮拦,这话说了,却要怎样搪塞,口中支吾一句曰:“国主多虑了,在下一介无名小卒,不过一时浅见,担不得这般称赞……”

正径自寻思一法,不提防身后一个声音忽地开口,对座上厘琮道句:“启禀国主,风公子并非等闲之辈,乃是中土国三王子殿下!”正是厘瑷。

那厘琮闻言,大出意料之外,惊道:“当真如此?你如何知晓?”

厘瑷则答:“之前民女随殿下等前往破除玄武之阵之时,偶然闻云永大人一时说漏了嘴,方才得知殿下身份不凡,乃是高人隐姓埋名……”

厘琮闻罢这话,眼神复杂,明灭不定,不自觉将身子往前探了回,问道:“竟是宗主国王族亲自光临鄙国,不知有何贵干?”

三王子闻问,只得苦笑行礼道:“在下云寅,族中排行第三。国主见谅,在下恐身份徒引纷争,遂不得不隐瞒身份。”

三王子话音刚落,便闻厘瑷率先开口说道:“殿下虽隐姓埋名,然民女与之相处结交,可知殿下行事光明磊落,前来我国并无不轨之图。国主明鉴。”

这厘琮闻言,方才恍悟彼时头回于殿上目见三王子之时,便觉此人隐隐与云丙仿佛,原来不单因了此人着装打扮依照中土国一般,还因云丙本便是此人之祖之故。念及于此,厘琮方又放松面上神色,口中说道:“三殿下果真不凡,寡人彼时便觉殿下酷肖其祖,有其遗风,冥冥之中正合殿下身份。无怪乎此番能成此大事,殿下破除玄武之阵,救出厘瑱,倒是鄙国欠殿下一个人情。”

三王子亦知厘琮对自己身份之顾虑,随即对曰:“国主勿忧,在下此来,惟为寻找进入幽都之法,待在下达到目的,即刻离开贵国,绝不多扰。”

彼此客套一回,厘琮又问:“厘琛命丧之事亦是大抵清楚无疑,只殿下曾言厘琛命丧之事乃是厘瑱失踪之因,此乃何意?”

三王子闻言,不答这话,却是转身面对一旁的厘瑱说道:“这便要请教厘瑱大人了。”

……











第120章 壹贰零 无悔之择
直至亲眼目见那布包之中的木雕与纹石,厘瑱方才明白这些年来皆被自己忽视的真相,如今亦已随着其主之死,而被永远携着去了另一世界。此番他一手拿捏着那被污泥玷染的勇士勋章,一手掇着那包着木雕纹石的布包,只觉双手竟有千斤来重,人生之中头回隐隐了悟追寻之理想与平凡的幸福之间,隔着难以逾越的横沟……

依稀还记得他兄弟二人初见厘瑷之时,身侧厘琛的表情,流露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惊艳,只是待自己细细觑瞧之时,那表情却只如昙花一现那般,转瞬即逝,以至于令自己以为,那个惊艳的神情,不过是自己一时眼花的错觉。之后待他三人来往日密,感情日深,厘瑱亦偶尔目见厘琛以一种令自己看不懂的目光注视着厘瑷,其中满含的纠结与挣扎。待到此时,厘瑱方才恍悟,这作哥哥的心里,早与那时的自己一道,喜欢上了这邻家新迁来的姑娘。只是这情感的火苗甫一升起,便为他浇灭于心上,并非因了自己这作兄弟的亦心仪这姑娘的缘故,便是彼时这姑娘无人垂涎,他亦不会迈进一步,只因他较任何人皆要明白,踏上成为勇士之路的自己,已经没有未来……

彼时的厘瑱尚不明白,立于冀城中央的夸父神像,到底意义为何。先祖夸父,自踏上逐日之旅伊始,便只为部族而生,再无个人,追逐金乌,向东而行。这一行程,自古皆是有始无终,再无回头之日,直至葬身海外。遂在此之后的每一位继承他遗志的勇士,为族人将名号镌刻于牌位之上,供奉于祖庙之中,世世代代缅怀参拜。因而每一位勇士,当他接过夸父之杖之时,便意味着他放弃小我,成为夸父称号之继承人,他没有妻儿,亦无后代,只为追寻族人理想,孤独踏上永不往返之征程。

正因如此,彼时第四场对决,他二人比试之时,厘琛方才会对自己道出那话,望着跟前与他一道追寻勇士理想的自己,一边是唾手可得的理想,一边是正待与自己共度余生的心上人,故而他才道出自己一无所有,已将余生全部赌于勇士理想之上,断不容自己抢占。何况他已比自己更为清楚,若他一旦踏上勇士之路,此生便再无与意中人相守之可能。

此乃别无选择的不归之路,以个人幸福换取千古相传之美誉,注定是两难之择,只厘琛自下定决心那刻开始,便再无后悔,亦不回头。这一届的祭日大典将至,望着身侧已得师父亲口指婚的兄弟与心上之人,就如注视着自己那曾经近在咫尺与如今永不可得的幸福,厘琛只觉百感交集。枯叶将落而恋枝,候鸟将离而恋巢。不愿就此默默无言地独自离开,还望能留下只言片语,祭奠一回自己苦苦压抑至今的爱情。他蓦地忆起关于“玉瑷”的传说,不自觉地便拾起刻刀,拣来一木块,于勇士训练闲暇之时,躲于一无人僻静之处,按图纸记载,悄然雕刻玉瑷之形,将一腔难以倾述之情,付诸于木刻之上,一刀又一刀,俱是岁月沉积的深切念想,痛彻心扉。

终于将模型雕刻完毕,彼时离祭日大典不过一月有余。念起玉瑷需由纹石来制,方为上乘之选,遂厘琛寻了一闲暇无事之日,打马出了冀城之北,往阴山而去,亦顾不得国主之禁令。孰料此一程竟成黄泉不归之路,宛如骐骥陷于泥淖,鹏鸟落入罗网,厘琛未能等到亲手接过夸父之杖之日,便于阴山之中的玄武之阵耗尽性命,出师未捷身先丧,呜呼哀哉。

而待厘琛事发,惩治真凶尚是小事,要紧之事乃是寻一可替代厘琛之人。祭日大典素来是夸父国头等大事,乃族民之信仰所在,厘琛命丧至今,国主亦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恐惹来怨声载道,致使人心惶惶。遂国主召集众臣商议对策,其中有人献策,只道是不若便令同样身为厘璜之徒的厘琛之弟厘瑱继承厘琛勇士之位,彼时厘瑱亦曾参与勇士角逐,且亦是闯入第四轮,若非遭遇厘琛,大抵亦不会就此落败。而令其弟代为继承其位,既与厘琛实力相当,又能将此事影响降至最低,较了调换他人,于目下而言,却是最佳之策。厘琮闻言,颔首认同。

待官府之人将厘瑱召唤入宫,厘瑱闻知此事,彼时他与厘瑷之婚期已定,正待筹办婚事,却忽闻此讯,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忧是喜。然自从他目见那纹石与木雕之后,方对作兄长的厘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于他弃小我而成大志,于两难之中抉择取舍,深自钦佩;然对于他多年隐瞒对厘瑷之情,则是既喜且恨,喜他从未插足于自己与厘瑷之间,又恨他心怀私情,一瞒多年。念及于此,厘瑱不禁对自己这一兄长起了较量之心,他面对座上厘琮,迟疑片晌之后,终是放弃娇妻美眷,接下这一使命。只因这以厘琛之命唤来的夸父之杖,他不欲就此放手,何况成为勇士,自小便是他与厘琛共同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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