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你的未婚妻掉了[修真] 完结+番外 (六出轻吕)
洞内安静下来,夙绥仍将囚云剑紧握在手,默默与伏梦无对视。
良久。
“我见过她。”
夙绥的声音先将沉默打破,可她道出的话,却让伏梦无摸不着头脑。
“你见过她”伏梦无不解地反问,话出口,脑中忽闪入一道念头,忙又惊诧地再问,“你记得她是谁!”
见夙绥肯定地点头,伏梦无莫名感到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绥绥连旁人都记得,却将她忘了……
夙绥闭上眼,似是在回忆,“三百年前,阴幽的某处火狱秘境外,我见过有人背着她出来。”
她声音缓缓,一字一句却都重重落在伏梦无心上,“后来,我将她与那人一道送回了家。”
听她提及三百年前的旧事,伏梦无只觉心跳都漏了半拍。
看清“小黑”的模样,进一步确认她的气息后,夙绥才将回忆起来的名字道出:“她名叫幽寒,若是忘貘一族,应该姓念。”
念幽寒。
这名字入耳,伏梦无呆了几息,蓦地从地上跃起。
“怎么可能!”她失声道,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墨衣女妖,声音哆嗦起来,“她……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女妖的模样,倒是和她记忆里幼时的念幽寒有些相近,可性格却完全南辕北辙,莫非是长歪了
夙绥不熟悉念幽寒,只是摇头。
伏梦无心里一万个不信,俯下身去喊墨衣女妖:“念幽寒念幽寒”边喊边拍打那张绝俗的俏脸。
墨衣女妖被她拍醒,捂着颈子咳嗽了好一阵,呆怔着听她一声声地叫,面色忽慌张起来。
“你……你又是谁!”
见她手指微拨,似乎又要催动忘貘内息,伏梦无赶紧撤去自己的易容术,扳过她的肩膀晃了两晃,“你看看我是谁”
念幽寒狐疑地打量着她,看了许久才不敢确定地道:“梦无”
伏梦无正要应,她却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易容成本座的挚友!”
约莫是身份被揭穿,念幽寒直接自称为“本座”。她气在头上,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想给伏梦无,当下催动了忘貘内息。
炽热的痛楚顿时从腹部传来,伏梦无强忍着疼痛,抬手摸上储物玉佩,刚将自己与伏书尽的传讯珠唤出,便见念幽寒又白眼一翻倒下。
夙绥转过剑鞘,扬手将一蓬水灵力浇在念幽寒脸上,淡淡道:“她肝火太旺,需要降降温。”
伏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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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念幽寒再度转醒,耳中传入一男一女两道声音。
“……奇怪,小念念不该正待在松玉岛吗怎会到荭玉湾来”
“我也不知,一路上说下来,她只让我协助她离开这儿,并没有提及别的事。”
“罢了,且在那等着,为兄马上过来接你们。”
听男声有些耳熟,念幽寒蹙眉,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正想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已被水灵力束缚住,动弹不得,连转头都艰难。
她动了动,又听一道淡淡的女声响起:“梦无,她醒了。”
旋即一阵脚步声入耳,身着藏青色棉袍的女子便在她面前蹲下。
伏梦无托着传讯珠,见念幽寒正恶狠狠地瞪自己,却是弯起眉眼笑出来,将传讯珠递到她面前,“你醒了我兄长伏书尽你总认得吧你跟他说两句,便能确认我的身份了。”
三百年前,念幽寒还年幼时,常去屏仙阁闲逛。那日伏梦无不在,她便拉着伏书尽,嚷着让他带自己到阁中最热闹的地方去戏耍。
伏书尽那时是个爱戏弄人的熊孩子,遂带念幽寒潜入云雨楼,进去前,还神神秘秘地向她保证,此次的经历定会叫她一生难忘。
结果年幼无知的念幽寒就看了许多不该看的东西。
最后二人还挨了云雨楼的老板娘一顿骂,被一手一个拎了出去。
呵呵,当真是一生难忘。
传讯珠中的伏书尽影像目光一转,摇着折扇笑道:“哟,还真是小念念。”
“闭嘴!”念幽寒哑着嗓音低吼,恼怒之余,倒是对托着传讯珠的伏梦无放下了戒心。
她费力地抬起脑袋,转向伏梦无,“收起来,本座信你,本座不要看这个浪荡的死王八蛋!”
瞥见自家兄长扬起嘴角,正要继续损她,伏梦无赶紧收起传讯珠,把念幽寒扶起来,困惑地问她:“你真的是念幽寒么一晃三百年不见,我怎么感觉你越活越疯癫了”
念幽寒气得想咬人,“谁越活越疯癫了!本座还不是被族里那些老顽固逼的!等到了上任大典本座定要让你瞧瞧什么是娴熟端庄的六长老!”
她不带停顿地说完,呼哧呼哧喘着气,待呼吸平稳,又好奇地看向夙绥:“她是谁适才本座与她交手时,探出了一丝狐妖的气息,屏仙阁什么时候有厉害至此的狐妖了”
“她……”
“我是绥绥。”伏梦无还未说话,夙绥忽自我介绍起来,“梦无的绥绥,现下已卖身与她,是梦无的灵宠。”
见她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尚带稚气、却已能魅人的脸,念幽寒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转向伏梦无,“你怎的跟死王八蛋一样,竟养起女人来了不过你家灵宠生得可真好看,换成本座,本座也想……”
“不、不行!绥绥是我的!”伏梦无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红着脸打断她的话。
将她脸上的绯红看在眼中,念幽寒眯起紫眸,“你慌甚么本座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再者,这小狐妖只怕已心悦你了,寻常妖族即便是做灵宠,也绝对道不出‘卖身’二字!”
不等二人再说话,她自顾自扭了扭肩膀,“这水灵力绳是谁布置的快给本座解开!既是自家人,本座定然不会为难你们。”
夙绥伸手抚上她的后背,重重一拍,伴随念幽寒“嗷”的一声惨叫,束缚在她身上的水灵力碎为流光消散。
念幽寒扑倒在地,眼里汪着泪水,“就不能轻点么本座若是被拍坏了,谁领你们出这‘虚缈隙’!”
“这个不急,我兄长忙完便来寻我们,等他来就是了。”伏梦无摇头,而后指了指自己腹部,“你先把忘貘内息取出来吧,这玩意儿快疼死我了!”
伏梦无其实并不急着离开。根据系统的提示,她师父师娘都在此地,只不过离她们现在的位置实在太远,且地图上无法显示完整路线,贸然走动,恐怕要触发“虚缈隙”里的幻境。
方才念幽寒昏迷时,夙绥已告诉过她,此地有幻境,还不止一处,一旦触发,会使人陷入梦魇之中。若意志力不够坚定,便会被迷惑住,难以脱身。
伏梦无不晓得夙绥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脱离幻境的,而夙绥也只道是用囚云剑才勉强破去幻境。对幻境一无所知的时候,哪怕有系统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以,伏梦无嘴上虽说着“不急”,心里却希望念幽寒能带自己去找师父师娘。
毕竟,千灼与枣沁也是念幽寒的师父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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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虚缈隙中的某处灵泉旁。
念幽寒绑起碍事的广袖,唤出纸笔,迅速画下一道咒,而后将纸笔交给夙绥,“照着这个咒,在你家梦无的丹田处画,画完用掌心推拿,记得佐以灵泉水。推拿至咒完全隐入皮下,你便可将水灵力渡进她体内,裹住内息珠将之取出。”
夙绥接过纸,看罢上面复杂的咒,微微皱眉。
她虽能熟练运用各种法术,却对画咒很头疼。
更何况,还是要在梦无的肌肤上画咒。
念幽寒背着手,眨着紫眸在她身边晃悠,“如何若是不会画咒,本座可代你。”
“不必,谢念长老好意。”夙绥淡淡地道,拿着纸笔,走向灵泉旁的石床上。
石床是念幽寒随身携带的法器,她是医修一脉的忘貘,依照修行规则,必须要带着“病床”走动。
此时的石床上,伏梦无正仰天平躺,上身的棉袍已解开,露出腹部的肌肤。
见夙绥已走到石床边,念幽寒甚是体贴地取出一扇屏风,隔在二人与自己之间,故意朝里侧喊:“本座走乏了,先小憩片刻,你们自便,取出内息珠再唤醒本座!”
喊完,她是真的累了,又搬了一座小石床出来,脱下祭袍铺上去,准备睡一觉。
捋平后,她摇身变回忘貘原身,缩成黑猫大小跃上石床,团起身体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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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纸,夙绥抚上柔软,看向伏梦无:“我开始画了,约莫会痒,你忍忍。”
伏梦无捏着棉袍遮住半张脸,闻言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点冰凉贴上来,羊毫轻挥,静静地画起咒,只是轻微如斯的触碰,却已足够让她绷紧的身体酥软下来。
那按着她腹部的手,分明温热,在她觉来竟像才被火舌舔过的烙铁,时不时的轻微按动,激得她忍不住哆嗦起来。
因要凑近了画,才能保证线条不歪,夙绥执着笔,越贴越近,她身上的幽香袅袅,慢悠悠钻入伏梦无鼻中。
感到自己左手轻按的肌肤一颤,继而传来伏梦无的轻哼,她不由得住了笔,抬眸看向埋在棉袍里的脸,“怎么了,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