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斯依旧在床上躺尸,眼皮都没掀开一下。“谁知道呢?”
眼看得不到更多信息,西维奥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走了。
维拉斯睁开一条眼睛缝,发现房间墙壁重新恢复成了不透明的纯白。但这不是重点……
乌提莫星球唤醒了他尘封的记忆。不关它本身,而关它毗邻的另一片星域,苏尼翁角。因为星际海盗频频出没,苏尼翁角可谓臭名昭著。他在公会佣兵团时曾接过相关委托,却意外发现那里并不止海盗那么简单……
他改变主意还没什么,那个黑暗君主改变主意就很有什么了。而如果他的能力和身份暴光,那几乎是一定发生的。
维拉斯想着,嫌恶地揉掉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阿尔瓦打算送他去乌提莫?那他宁愿在联邦死一百次!
可惜的是,战后委员会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在两天后的例行会议上,西维奥把这个提议说了出来,然后得到了一致同意。没人想把一个不定时炸|弹关在卡庇特的联邦安防部门地底,更别提长期。
“流放乌提莫……”众议长若有所思,“听起来最苛刻的政客都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副总统和*官赞同地点头。在不能杀死和不能放回的前提下,乌提莫确实非常适合。
白考尔看了西维奥一眼,尤尼恩没有反对意见,而希思科特嘟哝了一句,像是“让他干脆利落地死也是便宜他”。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一个星期后,维拉斯被送上了联邦法庭的被告席。
因为是联邦政府提起的公诉、维拉斯还放弃了给自己找律师的权利,胜利天平明显一边倒。维拉斯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对各种罪名来者不拒。
这种配合态度让联邦法庭指派给他的律师都心生疑虑。“如果您全盘接受指控,那我很难为您辩护,殿下。”
维拉斯的回应是翘了翘嘴角。这动作落入观众眼里,便激起了一阵细小的波动。“终身流放乌提莫,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但维拉斯要做的可不止笑笑这么简单。“尊敬的法官们,还有在场的诸位,你们能不能帮我个忙?”
坐在审判席正中的伊莱娅以为他终于打算为自己申述,点头同意。“被告人发言。”
“公诉律师刚刚罗列了十七项罪名,每个都罪大恶极,而我全部承认了。”维拉斯扬声道,不无嘲讽,“而你们最后只打算流放我,就因为皇室可笑的豁免权?”
观众席上骚动起来。伊莱娅不得不敲了敲木锤,“肃静。”
维拉斯继续道:“据我所知,联邦和帝国一样,并没有废除死刑。你们为何不干脆地处决我?”他的目光挑衅地地扫过裁决庭和观众席,“还能节省纳税人的钱,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霎时一片哗然。从没听说哪个犯人嫌弃自己量刑过低,更别提上赶着要死刑的了!
伊莱娅震惊非常,连维拉斯藐视法庭都忘记了。搞什么?总统好不容易提出一个战后委员会全员接受的折衷方案,但当事人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在嗡嗡的议论声中,一个黑衣女子从观众席上起身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观看审判直播的国会厅也乱成了一锅粥。没人想到前帝国元帅主动要求死刑,除了西维奥之外。
“这要怎么办,总统先生?”有几个议员大声地问他。
西维奥冷静地反问:“是他说了算,还是联邦法律说了算?”
这声音不大不小,然而成功地镇住了所有人。他们面面相觑,心道总统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临危不乱。
“裁决公告期一过,就送他去乌提莫。”总统先生撂下这句,就提前退席了。
第47章
然而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或者说,至少表面上如此。
暂时没有委托,维拉斯就天天坐在二楼阳台上看书。总统官邸的地下馆藏十分惊人,估摸着他十辈子也看不完。
如此一来,手边一杯咖啡一沓书籍的偷拍照片流出去不少,媒体舆论便开始往他本来已经很长的修饰定语上又加了“手不释卷”、“勤学苦练”之类的词,俗称“颜值不够内涵来补”。
一众高官都十分蛋疼,简直想偷偷知会总统办公室,让他们发言制止媒体无止境的瞎扯淡。其中,白考尔反应尤最——要是把奎恩惹毛了怎么办?那个a级强度的精神连接难道是开玩笑?
然而他只能想想,因为这正是西维奥想看见的。
“一切部署就位。”尤尼恩在新一次临时会议上这么汇报,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沉着。
希思科特的点头也照样短而有力。“我们正在加快对卡庇特周围星域的排查,绝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
对此,西维奥很满意。“有新的情报吗,白考尔?”
“经过排查,斯密茨能带入卡庇特的人,算上他自己,不超过五个。”被点名的人环顾四周,有点惭愧,“但他们应该随身携带了屏蔽器之类的东西,无法准确定位。”
“没关系,”西维奥点头,“若是他来,就不会愿意白来。”
一定会出点什么事……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逐一点头,气氛严肃。
“希思科特,亚轨道及以外的事情你全权处理。尤尼恩,地面安防要周全,不能影响平民。白考尔,继续铺网,搜寻斯密茨的踪迹。”西维奥一口气道,“保持a级战时警戒,直到处理完海盗。”
“好的,阁下!”
会议结束,西维奥又处理了一些其他事务,才在护卫的陪同下回到总统官邸。进门前他还在思考计划中可能有的变数,但一进门他就没忍住微笑起来——
“吃夜宵吗?”维拉斯问他,从表情到语气都透着促狭,面前是满满一桌各色烤串。“最近正流行!”
光从飘散着麻辣味的空气里,西维奥就能判断出这些食物绝对不适合他——普通人的正常口味对哨兵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刺激,更别提重口味了。“谢谢,但不了,”他这么说,走了过去,“你吃就好。”
维拉斯转了转眼珠。虽然他觉得西维奥把感官屏障调高后应当能吃一点,但对方明显是个自律到家的哨兵,在这方面的劝说简直浪费口水。于是他挑眉一笑:“这会儿不拦着我了?”
这暗指上次酒会,西维奥目光微闪,因为他立刻回忆起了那种带着微醺的松木香气。它对他的诱|惑几乎像罂粟般致命,而他暂时不想被另一人发现这点。“那是在外面。”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听得这话,维拉斯唇角的笑容愈发浓厚。他慢条斯理地吃掉了一串孜然牛肉,才问:“你这意思就是我在家里就能随便喝了,是吗?”
“我在家里”这个句子让西维奥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一拍。但他马上意识到,维拉斯以前可从没主动使用这么暧|昧的指代——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用精神连接问。
对面立马就有了回应——啧,没意思,还以为能多骗你一会儿。
西维奥的目光追随着维拉斯拿起又一串牛肉的动作。你又看见那阴阳蝶了?在哪儿?
街尾,正好在你们的安防网络外,维拉斯慢吞吞地回。而且我终于知道你上次在说什么味道了——说真的,那种浓郁的玫瑰香我确实不该认不出,对不对?
那是因为你在皮塔图斯时处于完全的抑制剂状态,西维奥立刻跟上。所以斯密茨今天做了什么?
维拉斯咬了口牛肉,又喝了口清啤,才抬起眼与西维奥对视——蝴蝶靠近到一个足够我再次闻到它气味的距离,但我却没在精神图景里看到斯密茨;而理论上来说,任何哨兵对精神向导的控制距离都不可能超过向导的精神触范围,所以……
所以斯密茨就潜伏在附近!
西维奥立刻得出了后头的结论。一而再再而三,他在怀疑我们的关系!
维拉斯微笑,举杯致意。我们最近的一举一动很可能都落入他人眼中,或者耳中……你懂我的意思?
西维奥当然懂,而且懂到不能再懂。就比如说现在,他知道他该说话了:沉默太久容易被发现破绽。“我的意思是,”他的目光在维拉斯的嘴唇上停留,然后毫不遮掩地沿着脖颈滑入半开的领口,“我在家里,你就能随便喝。”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指向,维拉斯的笑容更大了些。他站起身,晃动着啤酒杯里的冰块,声音甜得几乎要滴出蜜来。“亲爱的西维奥,你在暗示些什么吗?”
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太过强烈,西维奥停顿了一小会儿才能回答。“过来,维拉斯。”他发现他的声线不可控制地变低,因为内心某种立即被引起来的、难以言说的冲动。“我会告诉你。”
维拉斯翘起嘴唇,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然后他俯下|身,一手按在椅背上,低声调笑:“你要怎么告诉我?”
一瞬间,西维奥只感觉他难以呼吸。维拉斯本就松松垮垮的衬衫领口在重力作用下大敞,从他的角度,优美深陷的锁骨凹窝、薄而结实的胸腹和流畅诱人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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