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事人是他们极其宠爱的景山君,到时候景山君顶多被骂几句,他苏澜宇恐怕就要死于非命了。
想到这里苏澜宇一把将韩君平推开了,韩君平愣愣地站起来。苏澜宇爬起来的时候摸到自己旁边有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他用手摸了一把,韩君平立刻紧张兮兮地他拉开:“不许动,这是我的。”
苏澜宇撒起酒疯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把抱起那个花海中的木盒子,对着韩君平做了一个鬼脸:“不给你。”
“给我!”
“不给。”
韩君平追过去,苏澜宇将盒子按在怀里,前者一边掰着他的手,一边又担心他将盒子失手掉地上,用力之猛让苏澜宇红了眼睛,他见好就收地将木盒子还给韩君平:“这里边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韩君平紧紧抱着盒子,不说话。这里边是什么?不过是一堆无意义的粉末而已,而他口口声声说着苏澜宇没死,却只能靠着他的骨灰来缅怀对方了吗?太窝囊了,成年后便再没吃过亏的韩君平这样胡思乱想。
他想了想,又将骨灰摆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不重要的东西。”只是他心爱之人的骨灰罢了。
这酒劲来的快,去的也快。而苏澜宇还是十二岁孩童的身体,怕是一时半会还醒不了。韩君平望了望上空的月亮,只觉着这盈月与刺骨的风异常衬景。
他坐在一块冰凉的石块上,因着江风流火有结界护着,这里的一切都没有结冰,只是比山腰稍冷一些。韩君平摸出怀里的埙,借着月光看了好一会儿,苏澜宇也凑近了看。
韩君平突然抬头,看着苏澜宇的眼睛道:“未成年弟子不许饮酒,再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还罚?”苏澜宇哭丧着一张脸,想用手里的巨型海螺砸他,后者灵敏地躲开了,苏澜宇便上手抢他的埙,韩君平莫名地没反抗,苏澜宇轻轻松松将埙攥在了手里。
他道:“我给景山君吹一曲,景山君便不罚我。”
韩君平:“……”
苏澜宇朝他自信一笑:“景山君怕是没听过何为天籁之音,今天我便让你开开耳界。”
——————
苏澜宇是被人一扇子敲醒的,头痛欲裂恐怕是宿醉的反应,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身下韩君平明亮的眼,当即吓得弹了起来:“阿……”
手持扇子的不周冷笑一身:“青天白日的你们两个衣衫不整地睡在房子门口,成何体统?”
苏澜宇看看不周,又看看若无其事爬起来的韩君平,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韩君平对着不周一作揖:“师叔。”
“韩君平阿韩君平。”不周说着都差点忍不住笑了:“你和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就知道你今天迟到有猫腻,不敢让蔚然过来找你,要是让他看见方才的场面,他现在就得抽死你。”
韩君平仍旧不为所动:“谢师兄。”说着他看了一眼苏澜宇,不周明白他的意思,便道:“行了,你去见严蔚然,我带这孩子回去,可要记得这一个人情。”
说完不周拎着苏澜宇就要御剑起行,韩君平压住他的肩膀:“走回去就好,他怕高。”
“多事。”然而不周还是抓着苏澜宇的手臂往山下走。
苏澜宇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韩君平是如何知道他恐高的?是发觉他的身份了吗?苏澜宇的脑子一团浆糊,却听不周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兰宇。”
“哦?”不周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勾了勾嘴角:“阿小屁孩,你听说过长明教么?”
苏澜宇的太阳穴突突地开始跳,怎么一觉醒来好像全世界都发现他是苏澜宇了?即使如此苏澜宇也没有慌了阵脚,从容不迫的答道:“知道阿,臭名昭著的一个邪教嘛。”
不周:“嗯长明教和我们昆仑一直是宿敌。那你知道长明教主苏澜宇吗?”
“知道是知道,却也没见过。”苏澜宇控制不了手心的冒汗。
不周揶揄一笑:“我曾有幸见过他一面,不得不说……”他刻意停顿在这里,一双桃花眼盯地苏澜宇头皮发麻。
“你长得和他有几分像。”
在这之后不周就不说话了,苏澜宇也心惊胆战地不敢出声,毕竟他现在都没搞清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云里雾里地走着。
“到了。”不周用玉扇戳了戳苏澜宇的肩膀:“改日再会。”
说实话苏澜宇不想再看到他了。
穆余几个已经下了课,回来修整一番打算去吃饭,这会见到苏澜宇以及送他回来的不周,脸上掩不住的是惊讶。
穆余:“你昨天一晚上跑哪去了?”
秦山则是一脸羡慕地朝他道:“兰宇,你怎的认识这么多前辈,不久前才是景山君送你回来,今天又是不周师叔。”
苏澜宇听见他们说话,还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己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呢,他回道:“昨晚我在江风流火,现在别问我了,我自个都理不清楚。”
江风流火……三人脸上尽是诧异之色。
苏澜宇瞧见他们的表情变化,于是问道:“怎么了?”
于是三人将昨晚发生的事简单一说。掌门以及他三个弟子皆有一传音海螺,那是有大事发生的时候,通知全昆仑的。景山君那里破格也有一个,然后昨晚他们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给吓醒了。
但仔细听听又不像鬼哭狼嚎,像是什么乐器发出来的,毫无章法的曲调一瞬间如雷灌耳,昆仑上下几乎全部都被吵醒了。他们赶去浮光殿,以为是有什么紧急事件,没想到三位师叔黑着脸坐在大殿上。
“我们三人都在这里了,可见这诡异的埙声不是我们发出来的。”正清道长摸着胡子。
于是嫌疑对象便成了掌门和景山君,一众人面面相觑,果断排除掉景山君的嫌疑。宁可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也不相信一向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景山君在传音海螺那头胡吹。
结果众人瞬间被打脸,掌门一脸苦大仇深地落地,埙声却并没有停止。
众人:“……”
“许是什么事故也说不准。”掌门原本打算和几个弟子一起去看看,那声音却骤然停了。
韩君平一向喜静,子时至寅时江风流火的结界是起效用的,旁人都无法进去,连掌门都没法,除非他将江风流火荡平。
“罢了罢了,各位都回去吧。”掌门道,众人便纷纷回去继续睡了。
苏澜宇听到这里,昨天晚上模糊的记忆他一股脑都想起来了,当下觉着惭愧得要死,铁青着脸不说话。
“先去吃饭吧,现在先别问那么多问题了,一会就没饭吃了。”秦山道。
苏澜宇摆了摆手:“我不太舒服,你们先去吧,我休息一会。”
“怎么了?”穆余看着他没什么气色的脸:“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哪里都不舒服,我休息一会就好。”苏澜宇说着躺回了床上,将头整个蒙住了:“你去吃饭吧,别管我了。”
穆余原本还想追问,却被秦山秦时拉住了手臂,他朝着苏澜宇的方向道:“我给你带点吃的回来。”
穆余说完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走正经剧情了。
第10章 发烧
苏澜宇躺在被子里,想到自己狂捏韩君平的脸,又抢他的东西,还叫人“不要随地大小便”,苏澜宇懊恼地捶了捶床,还好没用内力,不然这床就塌了。
还有……他引以为豪的吹埙技术,居然被昆仑教这群人称之为——鬼哭狼嚎。想想在长明教的时候,他每一表演,长明信徒都是争先恐后地喊要做他的教主夫人的。
难不成他长明全教都在胡吹?不可能,即使苏澜宇在心里更偏向与这种可能性,他也宁愿给自己一个——其实昆仑派都是聋子的荒唐安慰。
穆余向厨房讨要了一碗小米粥回来,因为没有人被罚,所以大厨很慷慨地就给苏澜宇盛了一碗。苏澜宇看着这清汤寡水的也没有抱怨,有的吃就不错了。
他喝完粥,穆余就开始一个劲地问他问题,秦山秦时兄弟俩也坐在旁边,一脸的好奇。苏澜宇便将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直到早上被送回来的事朝他们复述了一遍,只是把自己发酒疯那一大段全部删了。
一向不爱说话的秦时表情有点怪异,他小声道:“所以景山君是因为喝醉了才对着传音海螺乱吹的吗?”
秦山憋着笑道:“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景山君虽然厉害,却是个五音不全之人。”
“……”苏澜宇对于韩君平白被冤枉一事有点愧疚,但是他刚刚想起来韩君平昨晚好像也发酒疯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口。
这他心里就不服了,怎么是韩君平先亲他呢?自己居然没有亲回去,真是窝囊!
三人不知道苏澜宇此刻的心情波动,看他脸色依旧挺差,穆余反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你到底哪里难受?秦山说正式弟子中有几位前辈也是学医的,我帮你去请他来。我虽然请不动不周师叔,和普通弟子还是说的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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