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雪尘随波逐流,可刚到门前却被一名侍女拦下。
侍女看了看殿雪尘,脸蛋有些羞涩的红晕,轻声道:“不知公子可是一人?”
“那又如何?”殿雪尘微凝眉心,淡淡道。
“牡丹殿只接待成双眷侣进来求姻缘,还望公子见谅。”侍女低着头,有些为难地言道。
“你拦不住我。”
侍女弯腰行礼,如同豁出去般言道:“牡丹殿自有规矩,若公子不遵守小奴也无能为力,只怕公子进去祈福也不会灵验。”
殿雪尘脸色有些苍白,他语气是少有的妥协道:“我......只是看看。”
“请公子谅解,或者请公子携夫人一起。”
殿雪尘语塞,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正欲离开之际,一道怀好意的目光落在殿雪尘身上,伴随着□□的笑声。
“哈哈哈~~美人想进去很简单,跟本少爷进去不就行了。”来者为一名膀大腰圆的纨绔子弟,淫`笑着一动不动地上下打量着殿雪尘。
殿雪尘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人,优雅地挥袖,一道凌厉的光流如同水龙缠绕一般迅速无痕地将对方的头颅拧碎,顿时血肉横飞,血流五步。水化而成的剑自天而落,从对方还在溅血的脖子直插到底,将对方一分为二,碾成一滩血水。
那其他几名纨绔子弟见状便欲逃跑,而殿雪尘面无波澜,他打开手掌,紫色火焰如鬼魅一般窜出来烧尽那些妖魔的每一寸灵魂,刺耳的厉叫响彻牡丹殿。
一场如同闲庭散步般赏心悦目的杀戮结束,殿雪尘神色冷漠,悠哉轻抚衣袂,在一众神色恐慌的妖魔鬼怪中翩然离去,如同幽兰盛放,却嗜血如狼花吞食生灵。
****
另一边烬渊冰寒着一张脸,不知目的地在鬼谷镇四处游逛,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沉重与心痛,就如同一根细针顺着全身的经脉游动,细细密密的疼痛游走在全身各处却无法找出那细针在何处,也无法取出。
“公子,前面是牡丹殿。”潇暮雨走在烬渊身侧,轻声提醒道。
“嗯。”烬渊目光寒彻,随意瞥了一眼那拥挤的殿堂轻应道。
“烬渊公子?”突然一声惊喜的女子娇喝让烬渊停下脚步。
“枋霓。”烬渊看向那站在牡丹殿门前的侍女。
那唤作“枋霓”的侍女一蹦三跳地来到烬渊面前,笑意连连带着些女子的羞涩,她笑道:“烬渊公子,许久不见。”
“身为妖族公主,竟来此处当侍女?”烬渊拿着紫竹箫敲了敲枋霓的肩,闲闲道。
“不就是我爹爹.....嗯?”枋霓话说一半,惊讶地看着潇暮雨,反映了一下便笑道,“原来你是烬渊公子的宠侍,方才我拦着你之时,怎不说烬渊公子在呢?”
“小狐并未来过牡丹殿。”潇暮雨上前一步,有礼地作揖回道。
烬渊反应过来,猛然抓住枋霓的手腕,急切地言道:“你方才是否见到一名和他长得差不多的男子?”
“是......”枋霓吓一大跳,她惊恐地看着阴沉的烬渊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那男子想进牡丹殿,但是牡丹殿的规定便是不许单独进入,定要眷侣一同进入,故我拦下他。”
烬渊的眼神有些闪烁,他松开对方的手腕,扯了扯嘴角问道:“他......他想进去?”
“嗯,看他似乎有些难过失望。”枋霓动了动手腕继续道,“后来有几个纨绔子弟调戏轻薄他......”
烬渊顿时火冒三丈,眸中藏不住那浓浓的担忧,突然厉声大吼着问道:“他现在在哪?!”
枋霓浑身一颤,被对方那几欲灭杀一切的怒火吓得有些哆嗦,她指了指方向道:“好像.....飞去哪边了.......”
瞬间烬渊便从原地消失,徒留的几缕青烟也带着那浓浓的暴怒与忧色。
***
夏雨来得快,雨线快而密集如同花针落下,河面溅起一朵一朵涟漪水花,叮咚作响,在这夏夜中颇为欢闹。
殿雪尘抬眸望了望周围的雨势,展开手掌,几缕紫色的气流交缠幻化而出一把素伞,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掌心的息泪伞,竟忘了遮挡风雨,水珠顺着柔顺的发梢滴落,本就冰寒彻骨的气息更添几分孤寂落寞。
忽然,周围一阵灵力结界变幻,身侧随即传来的杏花淡香让殿雪尘下意识要远离。刚后退半步便不由拒绝地落入一个温暖舒服的怀抱,浑身的湿气被对方挥去,多日来的空落与迷茫似乎在一瞬间消失,徒留那从心底滋生的安逸宁静。
“对不起,是我不好。”烬渊吻了吻殿雪尘的发丝,内疚地道歉,他紧紧地搂着对方只想用自己的温度捂暖对方冰冷彻骨的身体。
当烬渊看到那夏雨中独倚桥栏的仙人才知道何为心痛,好像一切又回到几百年前,他每日跑去镜花观偷看,那他唤为“哥哥”的男子,生命中似乎只有孤独,没有半点色彩,不知是他遗弃了这个尘世还是这个尘世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怎么衣衫都脏了?”烬渊将目光落到殿雪尘那有些污渍的衣袖上,立即施法将对方衣衫的污渍全数消洗而去。
“放开。”冷漠的一语,殿雪尘终是狠心将烬渊推开烬渊。
“好。”烬渊应了一声,放开殿雪尘退了小半步。
“见过坎司主。”潇暮雨紧跟着走过来,恭敬地弯腰行礼。
“免礼。”殿雪尘扫了一眼潇暮雨,目光不受控制地停在潇暮雨发间那根木刻梅花样式的发簪上,那发簪好像是烬渊初次带自己到圣寰萧逸布庄换衣衫之时要送予自己,但自己却当场拒绝,如今簪在他人发,竟如此地讥讽而刺目。
烬渊并未注意到的殿雪尘的神色微变,他的目光落在殿雪尘手上那个突兀的破烂木风车上,不悦地夺过来:“这个破风车配不上哥哥。”
“不关你的事。”殿雪尘收回目光,语气冰冷刺骨带着明显的恼怒。
“等我一会儿。”烬渊皱着眉心,落下一语便旋身消失。
潇暮雨能感受到殿雪尘的敌意,他温顺出言道:“小狐与公子不过主仆,请司主莫要误会。”
“我与他也不过兄弟。”殿雪尘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结界外的夏雨绵绵,飘渺空灵的声音似乎是从天际传来。
没过多久烬渊便重新回到殿雪尘面前,他将手里的一个崭新的风车放到殿雪尘手里:“以后你喜欢什么就告诉我,我帮你买。”
殿雪尘看着手里的风车,手柄竟然还有工艺精湛的祥云青龙浮雕,每一处做工浑然天成,名贵的松檀木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这风车无疑是最昂贵最精美的。
“去牡丹殿,我想看看。”烬渊平静地说着便迈步而去,潇暮雨也自动地跟上烬渊的步伐。
殿雪尘看着烬渊和潇暮雨越走越远,他举步维艰,直到那前面的衣影再一次消失,想跟上却已经看不到人影。
殿雪尘目光空洞地看着这片漆黑的夜色,从不知自己会如此依赖杯黎,依赖到没有对方的陪伴就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就像以前没有和杯黎在一起之时,每日除了练功便自己一个人呆在镜花观,不懂去哪里,不懂有哪里可去。
正当殿雪尘打算干脆回坎司之时,眼前衣影一晃,竟然是烬渊折返回来找自己。
“别跟丢了。”烬渊抓紧了殿雪尘的手腕,不给对方一点儿机会逃走,他想到方才一转身又看不到殿雪尘的时候,那种心慌几乎要把他逼疯。
殿雪尘本是有些欣慰,但瞧见潇暮雨的时候又抑制不住地一阵酸涩,他用力从烬渊那温暖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走罢。”
烬渊也有些恼怒,他将潇暮雨拉到身边,冷冷地说道:“走。”
“是。”潇暮雨应了一声便紧紧跟在烬渊身侧。
一路上殿雪尘与潇暮雨的容貌确实惹来不少麻烦,烬渊的脸色也越发沉下来,他二话不说便走进最近的布庄买了两件黑色的斗篷。
“穿上。”烬渊冷声对殿雪尘命令道,将一件大斗篷披在殿雪尘身上,拉上宽大的帽檐将对方的脸蛋遮在阴影下。
殿雪尘本欲拒绝,但想着自己也实在不喜欢被众人围观打量便也默许,对烬渊礼貌性的颔首致谢后便向前走。
烬渊看着殿雪尘的背影无奈地轻叹一声,将潇暮雨拉到自己面前也为其披上斗篷:“浅儿也穿上。”
“不必劳烦公子,浅儿自己穿。”潇暮雨后退一步,有礼地说道。
“不听话?”
“不是,公子息怒。”潇暮雨心底一凉,解释道,“小狐是担心司主大人要误会吃醋了。”
“他若吃醋误会,本公子反而能开心点。”烬渊无奈地摇摇头。
“为何?”潇暮雨不解地言道。
“吃醋就说明他还在乎本公子。”烬渊好笑地敲了敲潇暮雨的脑袋。
殿雪尘稍稍回首,目光触及那在灯火阑珊处柔情蜜意的二人,藏在斗篷下的手握着那块杳玉,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缓解着心底的苦涩难受。
第48章 醉梦苦涩
和烬渊一行从黄泉路中分开后,素子枯与幼冥及炎无烈和沈毓淙四人便从黄泉中路东侧道路而去。这头的生意比起主道顿然零落了些,且皆是些稀奇古怪也不光鲜夺目的铜锣小玩意儿,沈毓淙一眼看到那画摊便情不自禁地走上去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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