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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逼婚 (花左)


  这一番表白,可谓淋漓尽致,顾白棠即使再有任何担忧和烦恼,此刻也只剩下满腔柔情。
  “那你……就不怕我承受不住,不怕我出问题吗?”顾白棠又问道。
  姜夙兴弯起唇角,望向顾白棠的目光如火如朝阳,流光溢彩,令人目眩。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我相信你能承受得住,也相信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出问题。”
  顾白棠终于笑了,“你还真是迷之自信。”
  却将手掌轻轻落在姜夙兴的肩膀上,轻轻抚摸那柔顺而滑下来的头发。
  “这些日子我都没来看你一眼,可曾怨我?”
  “怨。”姜夙兴直接地说道,眉眼娇嗔,却是唇角含笑:“我听人说,不仅没来看,连问也不曾问过我一句。”
  顾白棠用拇指轻抚姜夙兴唇角的笑,道:“你怨我是应该的。”
  “可是我知道你并非心里不想我,你只是在跟师伯他们置气。”姜夙兴握住顾白棠的手,柔声道:“邬师伯纵有万般不是,好歹是养育你十三年的师父。你身为他唯一的弟子,却没能见上他临终一面,连他死的真相都不能得知。若我是你,我也会坐在那里,十五天不说一句话。”
  顾白棠听了,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轻声道:“姜夙兴,你这般善解人意,让我如何是好?”
  姜夙兴问:“我说得不对?”
  顾白棠笑,有几分释然,“非也,你说的全都对。我……我不善言辞,说的不如你好。但是我心里怨恨师伯他们是真,我想你、担忧你,也是真。”
  姜夙兴俯在他膝上,“不善言辞就不说,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顾白棠仰起头长叹了一声,沉重而又悠长,仿佛把这些天来的一切,尽数都散在这一声叹息里。
  片刻后姜夙兴抬头去看,顾白棠歪着头靠在椅子上,竟就这般姿势松散地睡着了。
  顾白棠作为一个金丹中期修士,睡眠已经是少之又少。即使休憩,也是端端正正地坐着或躺着,姿势标准,僵硬地像一尊雕像。
  他此刻能这般睡着,一是对姜夙兴全无戒备,二来,也是这些天来,诸多的事情让他实在疲累至极。
  姜夙兴十分心疼,想让他就这样睡去。可是眼下顾白棠尚未洗漱,浑身上下脏兮兮地跟一个乞丐差不多。而且这么睡着对脖子也不好。
  纠结了一番,姜夙兴还是伸手将他推醒。
  “白棠哥,你倒是先去沐浴啊。”
  顾白棠微微睁开眼来,又闭上,声音囫囵地,仿佛已经进入了梦境。
  “小醒,我好累,你让我睡会儿……”
  姜夙兴立时眼眶红了。
  前世,顾白棠只在十五岁之前喊他小醒。到了后来,都是直呼其名了。他曾开过一句玩笑话,道他一直等着顾白棠再叫他一声乳名。
  谁曾想他等这一声小醒,竟等了两生两世。
  好一会儿不见动静,顾白棠又睁开眼,恍惚间见眼前的人泪眼朦胧。便笑叹一声,挣扎着坐起身来。
  “你哭什么?我去洗便是了。瞧你,我偶尔懒一把你就哭了,还说什么做好了准备要与我共度一生。你别看我这样,我这人其实小毛病很多的……”
  姜夙兴将仍在说着话的顾白棠推到屏风后,那后面是一个装满了温水的木桶,自己则退到外面来,去准备给顾白棠换洗的衣服。
  他去前面御膳房找大哥姜昼眠,要了一套全新的干净的衣裳,又去取了中衣与外袍。
  回来时,只听里面水声潺潺,看来顾白棠在听话的沐浴。姜夙兴嘴角禁不住上扬,他特意朝屏风望了一眼。
  大概刚好这个方向,月光从那个方向照进来,那深蓝色的屏风上正投下一道清晰的人影。
  姜夙兴脸一红,随后就走过去拉上了帘子。
  当是听到声音,里面传出喊声,“夙兴?”
  姜夙兴应了一声。
  顾白棠问道,“你去哪儿了?”
  “去给你取衣服了,放在屏风后,你洗好了就用吧。”说完后姜夙兴便转身走了出去,好一会儿又才回来。
  “你又去作甚?”顾白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
  姜夙兴道:“去找茶叶。”
  顾白棠便问:“找到了么?”
  姜夙兴答:“嗯,找到了。”
  顾白棠又问:“可还要找别的什么物件?”
  姜夙兴答:“不找了,茶都泡好了。”
  顾白棠便道:“那就留在那里,别动,等我。”
  姜夙兴掩嘴而笑,扶椅而坐。


第34章 不忘初心
  这夜,两人宿在雅芳斋。
  月华当空,夜色寂静。
  顾白棠沐浴出来,走出两步,不闻人声。
  “夙兴?”他轻声喊道,不见应答。
  步入内堂,床前一盏红烛已快燃尽了。
  软榻上斜靠着一个人影,隔着珠帘玉碎,那身形像极了邬丛莲。顾白棠心中一顿,慢慢掀开那帘子,果然那软榻上的人其实是姜夙兴。
  顾白棠微微叹了一口气,怔愣在原地。
  突然遭此变故,让他一时难以适应。即便是现在,他也仍旧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噩梦。可是他又清醒的知道,这不是梦。师父去了,没有留给他只言片语。
  其实细细想来,这些天来他难以接受的,并不是师父突然去了这个事情。而是师父去了,他却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连师父是怎么死的、为何而死,全部都要被人刻意隐瞒。
  灵堂也不给设,连个正式的仪式都没有。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执法宫的长老名册上已经将师父给除名。包括玉鼎宫书香阁里、古剑书阁的人物志——一切有关邬丛莲的资料竟都被尽数销毁了!
  一夕之间,仿佛就将邬丛莲这个人彻底从西城的历史上抹去了。
  长老们欲盖弥彰,遮遮掩掩。顾白棠心里一直憋着一口郁气,无处发泄,也不想发泄。他一直压抑着,克制着,看着周围的人因为自己这样而难受不好过,自己便仿佛有了一种发泄的渠道。
  通过折磨自己,来折磨他人;通过观察他人的痛苦,来使自己获得奇异的快乐。
  顾白棠沉浸在这种病态的痛快里,直到姜夙兴出现在他眼前。
  当他看到姜夙兴时,第一个反应,是放松,仿佛这些天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挪动了些;还好,姜夙兴没事,好好的站在这里。
  第二个反应,是心疼。他看到姜夙兴身体单薄,面色苍白,想着他这些天是怎么渡过来的,心里恨不得自己能替他承受;
  第三个反应,便是负罪感。他想到姜夙兴这十五天可能是躺在床上重伤昏迷,而自己却没有去看他一眼,甚至没有去打探他的消息;
  自己为什么固执地不肯去看他呢?方才在沐浴时,这也是顾白棠再思考的问题。
  他想事情发生时,姜夙兴身边众星环绕,有他哥哥,有御宿长老,有明正掌教……这么多的人,并不缺他一个顾白棠。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明明知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却固执地不肯去看、去问、甚至不愿去打听他的消息;
  鬼知道他这十五日都是这么过下来的,一开始他是为师父鸣不平,想要跟师伯他们置气,可是到了后面,几乎每时每刻,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姜夙兴。
  他明明那样思念他,担忧他,却固执地不肯去看望他;他以为他是在跟师伯置气,以为是在折磨师伯他们。
  可是当今日姜夙兴来执法宫找他时,他无法控制自己抬起头去看他,那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他错了,他折磨的人不是师伯,是姜夙兴。
  他竟无形之中的,把这一切都怪罪于姜夙兴的头上。
  如果不是姜夙兴来到西城,师父不会死;如果不是姜夙兴要执意调查这一切,师父不会死;如果不是姜夙兴那天晚上单独跟师父谈话,师父不会死。
  那个时候,藏在他心里的念头,竟然是这样的。虽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完全就是瞎扯,但是有的时候,人的理智和情感,是分开的。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关姜夙兴的事,可是就是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往他身上撒气。
  可是仅仅是这样吗?
  顾白棠此刻立在这里,看着姜夙兴斜躺在软榻上疲惫的身影,心里是十分怜惜他的。
  想要去拥抱他,想要去亲吻他,想要去亲近他。
  可是他站在这里,却仍旧挪不动脚。
  其实早在看到姜夙兴完好无缺地站在面前,那一刻,顾白棠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这些天来执着的真相并不重要了,他愿意跟着姜夙兴走,只要姜夙兴要带他走。走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他不放开他的手。
  他心底里怕的,是姜夙兴再也不会理他。
  在顾白棠的心底里,他心中始终隐隐觉得,姜夙兴会离开自己。仿佛梦中,潜意识中,他总是看到姜夙兴决然离去的背影。
  一次次、一遍遍、一年又一年。
  他的心好像总是惴惴地,担忧的,始终放不下心来。总觉得,姜夙兴会离开他。
  总觉得,这个像烈火一样扑向他的姜夙兴,不是真实的,至少,姜夙兴不会一直这样。总有一日,姜夙兴会转过身去,骄傲地,头也不回地抛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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