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好逑 完结+番外 (发呆的樱桃子)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
- 入库:04.10
这也是沈伐石所担心的:季三昧也知道了这件事,并佯装不知。
王传灯试探着问:“总督夫人问过您吗?”
沈伐石摇头:“没有。可我怕他憋在心里。”
听沈伐石这么说,王传灯蛮纳罕地打量了沈伐石一圈,嘴角勾起了一个暧昧的浅笑:“……总督,你不是吧?你‘怕’?”
沈伐石顶着一张无甚波澜的冷脸纠结着:“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王传灯一挑眉:“总督,这几天想这事儿,快憋疯了吧。”
沈伐石不咸不淡地瞪了王传灯一眼。
王传灯:“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总督夫人不得了。”
于是,在跟王传灯又聊了一会儿、又给他重新洗了一遍灵脉、安置着他躺下后,沈伐石出了书房。
季三昧的精神倒是养得很快,几日的工夫,就又能下地浪了。
他捧着一张纸,叼着烟枪,含含糊糊地跟那新找来的木工商量着些什么,注意到沈伐石出了门来,他取出烟枪,烟熏火燎道:“沈兄,过来。”
待沈伐石走过来后,季三昧将那张图摊在了沈伐石面前,少年修长的指端在纸面上敲打了两下:“沈兄,你瞧,灯爷他们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要重装,我画了张图,你觉得照着这样装,怎么样?”
沈伐石的目光却始终放在季三昧的脸上:“很好。”
季三昧一偏头,就将未呼完的半口烟送到了沈伐石脸上,眯着眼睛反问:“我就只有‘很好’而已?”
那股烟迷了沈伐石的眼睛,也将他原本想说的话给掩盖在了重重雾气之下。
他发现,季三昧看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杂质,满满的是笑和单纯的恋慕。
沈伐石懒得回答他无聊的问题,把烟枪从他嘴里拔出来,将人直接扛在了自己肩上:“回房去。”
……他突然不想问那个问题了,因为这个问题跟季三昧的问题一样无聊。
季三昧没问自己,而且待自己一如往常,这难道还不算答案吗?
……而且,自从季三昧再次开始吸烟后,他舔舐烟管的口法就愈加……叫沈伐石受不住,往往在外面多呆片刻就觉得下面涨得厉害。
被收缴了作案工具的季三昧头朝下不停捶他的肩膀:“哎呀,死鬼,我就是在外面跟人家说了两句话,哪里有给你戴绿帽子。”
沈伐石早就习惯了他突然发作的戏瘾,配合着他演戏:“少废话。我说过,你不准跟除我之外的人讲话。”
旋即他扭头对木工说道:“……就照他绘的图做。”
不明真相的木工:……原来是两个花和尚。
把季三昧丢到床上时,沈伐石试图去解开自己的僧袍,季三昧半跪在床上,也替他解衣服,两个人温热又急促的吐息交织在一起,迅速在房间内染出了一片情欲的色泽。
沈伐石一边解扣子一边问:“怎么想起来要给传灯重做房间……按原样摆不好吗……”
季三昧扯开他的下襟:“……都是咱们的家,可不得上点心吗。”
旋即,他似有所悟,扬眉看向沈伐石,“啊哈,沈兄吃醋了。”
沈伐石没有否认,抱着季三昧滚上了床:“明天咱们也重装一个。”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滚在床上互撸了个爽。
待两人玩够了,将对方整理清爽,相携踏出门外时,竟然发现本该卧床休息的王传灯竟然出来了,披着衣服正在跟那木工说着些什么。
沈伐石几步走下台阶:“传灯,回去!”
王传灯紧了紧衣服:“总督,我又不是坐月子的大姑娘。……我跟他说在庭前留一片空地,等明年春天,我好把长安种下去。”
他的笑透着虚弱的苍白,却又有着满满的希望:“……总督,这回换我养他吧。”
沈伐石颔首。
不只是他这样想,卫源也是这个意思。
在王传灯昏迷后,他思考了很久,才忍痛托沈伐石把他弟弟转交给王传灯,叫他带他长大。
原因无他,卫源觉得,如果阿汀再次睁眼,想要看到的第一个人,或许会是王传灯。
王传灯捧着那颗种子的动作,活像是捧着他自己的半条命。
他轻轻一哂,自言自语道:“……等了不少年,也不介意再等几年。……只是别让我等太久,你得快点来,最好跑着来。”
……
一年过后,有个小沙弥来禅院内送信,在路过长安时,他很是新奇地蹲下身,拨弄着那一抹刚刚顶出地面的新绿,满眼都是好奇。
“怎么样,长得好吗?”
小沙弥吓了一跳,飞快缩回手来,一回头,只见披着一身灰色僧袍的王传灯倚靠在门廊上,含着微笑看着他。
小沙弥胆怯地点了点头:“很漂亮的……这是师叔您种的吗?”
“吾妻离开之年手植。”王传灯走上前,伸出左手,拨一拨昨夜刚刚冒出土壤的一点绿芽,“等亭亭如盖的时候,他就能回来了。”
小沙弥不懂他的意思,只当他是在痴人说梦,有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便跑走了。
从此以后,他时常跑来看这株梧桐树。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梧桐树已经长得很茂盛了,长得比人还高,而那个给树浇水的人,每次他去都能看到。
小沙弥有次壮着胆子去说:“红尘纷扰,乱花迷人,师叔应该放下。”
他觉得王传灯是还没有放下他口中的那个“妻”。
小沙弥脸上的婴儿肥还没退去,一脸的懵懂天真,说教起来努力板起的小脸也好笑得很。
王传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他喜欢红尘,我就在红尘里等他。他喜欢世外,我就陪他去世外。”……只是再不会放开牵住他的手了。
第84章 秘密(一)
三年春秋眨眼而逝。
季三昧和长安均是迎风而长, 树苗变成了小树, 少年变成了青年。
有段时间, 季三昧只嫌自己长得太慢,他曾无数次明示过沈伐石:沈兄,艹我, 然而沈伐石对欢好之事却很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等到季三昧十八岁生辰那天,为了追求这种在季三昧看来莫名其妙的仪式感,沈伐石硬是挺住了, 没越雷池一步。
好在时间这种东西真正过起来是很快的。
季三昧将满十八, 季六尘倒显得比当事人跟沈伐石更高兴,他张罗着要办一场盛大的宴席, 为兄长庆贺。
他从小被季三昧一手带大,现在又带大了兄长, 颇有重走一遍少年路、将兄长养大成人的自豪感。
某日,季六尘拿着礼单兴冲冲地来寻季三昧, 想要把打算请的宾客名单叫季三昧看一看。
他来的时候,季三昧正在睡觉。
跟季六尘同来的卫源看看时辰,甚为诧异:“现在都下午了, 他怎么还在睡?”
王传灯正在专心侍弄他的小梧桐, 把上面乱叫的蝉用粘胶一个个粘下来,听到问题,他蛮漫不经心地达到:“入夏了吧,人觉多。”
季六尘又问:“沈伐石呢?”
王传灯:“总督在里面。他把身体的一半化了冰,正搂着总督夫人纳凉呢。”
季六尘默默红了脸:“……”
卫源则哼了一声:“死断袖, 恬不知耻。”
王传灯回头,淡淡扫了卫源一眼,又扫了季六尘一眼,并不做声。
卫源脸一红:“你看我们俩干什么?”
王传灯背对着他们,对正在唰啦唰啦摇晃着叶片的长安说:“看见没有,你兄长妒忌你师父呢。他也很想搂着季六尘睡觉,但是他压根儿不敢,对不对?”
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的长安晃了晃叶片,叶子尖儿害羞地缩起来了一点点,所有叶子幅度一致地上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卫源面红耳赤地炸毛:“我操!你不要教坏老子弟弟!”
王传灯笑眯眯地逗弄着长安的叶子:“看到没有,被说中了。”
卫源抄起自己的剑就去跟王传灯拼命去了,两人在院子里拉开了架势,而长安着急地晃动着树身,叶片哗啦啦响成一片,似乎是在劝两人别打架,眼看着阻止不了,他索性树枝一抖,哗啦一声,糊了卫源一脸叶子。
卫源:“……”
他有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悲戚感。
长安看着兄长有生气的趋势,立即伸出柔嫩的小枝桠,牵住卫源的衣襟,把人牵到自己身边,又用其他的枝桠三下五除二把卫源身上的叶子都摘了下来,还讨好地蹭了蹭卫源的手背。
卫源的心立时化成了一滩水:“……乖。”
一旁的季六尘权当没有听到刚才的话,抱着名册坐在廊下,但是通红的耳尖已经把他出卖得挺彻底的了。
王传灯坐回了长安身侧,用濡湿了的布巾把他刚才挨着卫源的枝条一根根擦拭干净。
而被哄开心了的卫源大马金刀地坐回到了季六尘身边。
见季六尘不理他,他还干咳了一声。
季六尘差点儿笑出声来,扭过头去,却还是一派的性冷淡:“……你真的觉得断袖很恶心?”
……等等,六尘当真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卫源登时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