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鸟可真可爱,不过,还是您的小鸟最可爱……”
……
蒋泽端醒时已是正午。
天快黎明时他起身上厕所,那孽子却不知怎也醒了,随后便捉住他纠缠上来,期间还用“特殊”方式解决了自己的早饭。
此时在这宽大沙发中醒来,仍保持着姿势望着窗外发呆。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该是蒋麓发出的,他也全然不好奇。
这是他被囚禁起来的第三天。
第一夜是不能接受与无法想象的失控,昨天便是将那失控复习了一遍又一遍,让他在意志浑然时一次次感受那欲仙欲死,又在头脑清醒时直面那些不可承受。
他的一切身份证明和通讯工具都被蒋麓控制,夜晚时蒋麓就将那一管液体徐徐推入他的体内。那人体力是如此恐怖又惊人,让蒋泽端几乎除了性事,就在睡觉。
唯一好转的,大概就是自己脚踝的链锁被解下,活动范围也从紧闭的卧室扩大到了整套公寓——但这些“自由”于他而言,并没多大用处。
眯眼望向那天边一隅,他心里突然涌起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常年独处离群,多久才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失踪呢?
到底该怎么办……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蒋泽端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您醒了。”
蒋麓在蒋泽端身边坐下,“饿不饿?”
“……”
“饿了?马上就好,”像是没看见他的面无表情,蒋麓眉眼弯弯,“做了好几样您喜欢吃的。”
“给您汇报一下,”蒋麓低头搅拌着咖啡杯,声音不疾不徐,“我把陈总开除了。”
这话让蒋泽端终于有了些波动。他苍白着脸,把目光投过来。
“当然,是以您的名义,”蒋麓抬头,露齿一笑,“之前有告诉您啊,陈总已经背叛了我们。具体的证据我一会会拿给您看。”
蒋泽端抓着沙发的手指紧到骨节发青。他沙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就算是,也是背叛了我。那是我的公司。”
“您终于肯开口了,”蒋麓放下汤匙,十分欣喜,“可连你都是我的,所以,有什么分别吗?”
四目相对,蒋泽端狠狠咬牙移开了目光。
“以前看爸爸总是一头扎在办公室,还当您只是不想理我,”蒋麓坐的更近了些,伸手揽住父亲的腰,“现在亲自处理这些事,才知道确实复杂。”
修长的手指沿着后背游走,像在安慰男人过分僵硬的身体,“以后您就好好休息,不必再因为这些事情伤神。”
蒋泽端使劲挣脱他转身就走,已是气的浑身发抖。
愤怒和后悔超过了恐惧,他在心中疯狂的嘶吼:为什么没先一步把蒋麓销毁?!为什么自己要制造出这个可怕的怪物??
蒋麓低头看了看落空的双手,又勾起唇。
“爸爸,谢谢您的“蒋麓二号”,”蒋泽端听见身后朗声道,“我一直头疼怎么处理召回这件事呢——已经把‘自己’寄回去了,多亏了您。”
“即使您本意只是想再做一个我这样顺手的……佣人?方便销毁我之后使用。对吗?”
蒋泽端紧紧闭上双眼,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汹涌而来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撕碎了。
身后一双胳膊缠了上来,唇在颈间游走着,“虽阴差阳错,却算得上完美。”
厨房传来“叮的”一声。
“啊,饭好了。”
“你这个疯子,蒋麓,你就是该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蒋泽端终于失控的大吼,双眼拉满血丝。
“……别说傻话了,”蒋麓笑笑,拉住他往前走, “一共做了三种,要都尝尝吗?”
蒋麓优雅地切割着盘中食物,目光沉沉。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面色苍白,薄唇嫣红,露出的脖颈布着煽情的吻痕,更不用说那敞开的锁骨和胸膛。可就算全身都是这些明显的性爱痕迹,他看起却依旧冰冷克制,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低着头,很久才往口中送入一点食物。
饭前那番争执是二人几天来除了床上之外仅有的对话,也让蒋泽端终于显现出了点“人味”。可大概是那声怒吼耗尽了精力,他又很快安静下来,恢复成这幅样子——不看,不说,不反应。不知是把面前的人当成了死人,还是把自己当成了死人。
蒋麓沉默的看着他,抓着叉子的手指攥紧了。
“这么多菜,您一样都不喜欢吗?”他起身坐到了蒋泽端身边,握住他拿着勺子的手,“您这几天吃的太少了,这可不行。”
蒋泽端便把手心的勺子松了,由他握住。
“爸爸再多吃一点,好不好?”他低低的声音带着宠溺,像哄小孩一样,“您这样,我很担心。”
“……”
“我一心疼就想上前亲力亲为,但要是我来,就不会用勺子喂您吃饭了,”蒋麓把勺子复又塞进他手中,握紧了,“所以还是您自己来,至少把面前这些吃完,嗯?”
说完,蒋麓低头亲了亲他,在一边等他动作。
直到蒋泽端终于僵硬着身体一勺一勺吃起来,蒋麓才满意的笑了,“乖,”他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吃完了,我们下午出门逛逛,好不好?”
蒋泽端盯着餐桌的眼睛睁大了。
他以为蒋麓会一直把他囚禁在这里,断绝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只要他能出门,只要他能接触到其他人……
像是读心一般看出他的反应,蒋麓在一旁轻飘飘的说,“您以为我要关您在这几百平米的房间一辈子吗?好不容易和出门旅游一回,还是来这么——有趣的地方,自然要好好走走看看。”
蒋泽端差点笑出来。
旅游?嗯,旅游。
这几天,震惊,愤怒,恐惧,茫然都在他心里走了个遍。他这么个情绪不易外露的人,若不是今天知道了蒋麓早计划着控制自己的公司,又听见那句无比嘲讽的“佣人”,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再说了。
当务之急是怎么从这个疯子手中逃出去。
那边蒋麓给他盛了一碗汤,还在自说自话,“我记得爸爸当年也有过十几天找不到人,不知道是不是和别人出来旅游了呢?……记得第一回 见完面,您就把我留在家不见了。当时我就想,如果能和您一起出门就好了。”
当时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当时想的是:你也该试试孤身一人反锁家中一个月的滋味。
“……不过我知道,就算我向您请求,您也不会带我去。好在这几年您成天闷在家里,我不用再担心一推门您又不知去哪,何时回来。这样很好。”
蒋泽端低垂着眼睫吃饭,像是已经入定,又聋又哑。
心中却十分难熬,这幅看似温和的场景却让他情不自禁蜷缩起手指。
别再说了。
蒋麓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也沉默下来。蒋泽端匆匆在口中拔完了盘中的饭,转身离开。
——我并不是去旅游。不过这件事和“蒋麓二号是个佣人”一样,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您不要这么看着我,”蒋麓拿着手中通体银白的面具,勾起唇角,“我是为了您好。”
蒋泽端的目光移向窗外。
“这可是性爱主题星系啊,爸爸,”蒋泽端弯下腰,手指在男人如玉的脸颊轻佻的一勾,“来这里的人只为寻欢,而您这张脸实在招摇。”
他不容拒绝的抬起蒋泽端的下巴,拿过面具替他带上,“别说可能被人招惹,就算是惦记着,看着肖想也不行。”
四目相对,蒋泽端心里想:还有什么人能比你更可怕?你甚至根本不是人。
戴上那完美契合的面具还不够,蒋麓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缓缓打开。
蒋泽端愣住了。
那是一枚对戒。
蒋麓先拿出一枚随意地戴在了无名指上,然后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蒋麓面容平静的向他伸出手掌。
蒋泽端心神巨颤,身子都微微摇摆起来。
蒋麓等了半晌,挑挑眉毛,自己伸手抓了那握得死紧的拳头来捧在腿上。“松手啊,爸爸。”
蒋泽端死死攥着手指,像是感觉不到指甲扎入皮肉的疼痛一般。他看着蒋麓和那枚银闪闪的戒指,只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蒋麓看着他用力到指节发青的拳头,笑容僵了僵。“松手,爸爸。”
他干脆坐到了地上,“快松手,您要把自己弄伤了。”
“您不想戴,这可不行,”他抱着蒋泽端的腿,抬头对面具后的那人微笑,“还是您不想和我一起出门?不应该呀,您一出门,就有机会报信求救——至少,比和我共处一室好一点——这不都是您此时所想吗?“
“我说的对吗?爸爸?”他趴在蒋泽端膝头,幽幽的问。
蒋泽端咬牙,“对。”
“所以您得戴上它啊,”蒋麓捧着蒋泽端的拳头吻了吻,“我能让您逃走吗?傻不傻。”他站起身,把蒋泽端身体往后一推,欺身将奋力挣扎的他压的动弹不得。一只手用力捏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掰开了五指。
戒指刚一套上无名指,就轻微的“咯噔”一声,牢牢抱死。蒋麓在那戒指上按了按,凑到他耳边轻声笑着,“别想着偷偷摘掉,除了我,取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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