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中只有不受重视的一位庶出小王子幸免于难,之后带领王帐北迁数千里重新找了块儿水草丰美的驻地。
后话不提,云雅在草原中晃荡许久后终于带着滔天功绩回了北疆。草原上无遮无拦的烈日在短短半年内将她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却更是平添几分英气。
刚到城下时她就看到了陆景安, 那人衣服外依旧罩着那件熟悉的狐皮大麾, 毛绒绒的领子托着小脸, 哪怕是绷着脸也只是让人觉得可爱。
“殿下来迎接我吗?”云雅勒马停住,俯视站的笔直的陆景安,眼神中有几分掩藏不住的侵略性。
陆景安刚想应下,结果看到她眼中的戏谑,顿时想起来自己应该是沉稳冷静的长公主殿下,遂轻咳一声,绷着脸道:“你还知道回来!”
等等,这句话好像怨妇??
云雅忍俊不禁,翻身下马后走到她身前单膝跪下,手抚胸口,仰头含笑注视她,“殿下,臣幸不辱命。”
骠骑大将军为正二品将军,其上只有从一品辅国大将军及正一品天策上将。一般来说天策上将只有皇室及王爵能够担任,对其他人而言辅国大将军就是顶峰。而本朝中只有镇北王程毅以及平南王魏襄为辅国大将军,旁人没得功绩能越过他俩去。
根据出发前的目标,也确实当得起这句幸不辱命。
距离目标近了一大步,陆景安还是很愉快的,不过更愉快的是……
低头凑近云雅耳边,小小声说:“回京之后,我告诉你答案。”
云雅眯了眯眼,瞧她神情没有躲闪及心虚的样子,便稍稍放下点心。公主殿下实际上心软的很,就算是她占理,拒绝别人也会有抑制不住的愧疚感。
“将军请起,一路辛苦了。”陆景安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把人拉起来,随后朗声道:“今日云将军凯旋,本宫设宴,犒赏军士!”
“谢殿下!”
整齐划一的声音传入耳中,陆景安瞥了眼云雅,暗道这人真会带兵。之后就是很官方的话,无非就是夸奖鼓励一番,后面论功行赏之类的不是陆景安负责,现在也不太合适,宽慰过之后她就要带着云雅进城,在这住了数月,现在她占了城主府的主院,走之前都是在这住了。
刚刚转身,陆景安便感觉腰上多了一双手,随后身子腾空而起落到了马上,身后是硬邦邦的铠甲。还不待她回过神来,云雅轻笑一声,手臂微微用力将人紧紧扣在怀里,一只手抓着缰绳,腿上用力,喝道:“驾!”
身下是匹黑马,名为乌云,是两年前陆景安送出去的一匹乌骓,只允许陆景安和云雅坐在她背上。
乌云跑起来又稳又快,稳到陆景安都不好意思装被颠的缩进云雅怀里去了,当然这更可能是因为偶像包袱,哦不对身份包袱。乌云一路穿过街道到达城主府,直到被云雅抱下来时陆景安还有些呆滞。
云雅瞧着心痒,没忍住去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景安,回神了。”
她指尖微凉,陆景安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抬头看了眼城主府的匾额,“算下来你有大半年没回来了吧。”
“快八个月。”云雅应了一声,牵着马往里走,进去了才想起来不知道自己住哪,“说起来,殿下有给我安排住处吗?”
陆景安呵呵冷笑一声,抱臂看着她,“瞧着云将军熟门熟路回来的样子,我还以为您知道自己要住哪里呢。”
云雅也不生气,借着马挡住门房瞄过来的视线,迅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景安忍心让我找不到地方,谁在外面吗?嗯?”
陆景安脸上立马飘起红晕,捂着脸瞪了她一眼,闷闷的走前头带路。
云雅笑了一声,送开乌云的缰绳让它自己走,忙快步跟上去,过去牵着她的手笑道:“景安生气了?别气吗,来我在草原学到了几首歌,要不要唱给你听?”
“不要,我不听。”
“啊,那……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或者……”她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挪过去一把抱住她,软软道:“别气嘛,你气,我也难过。”
“要不让你亲回来,来来。”她把脸凑过去,甚至故意贴着人脸蹭。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昵,实在让人不太习惯。陆景安脸红到要冒烟,挣了挣,一不小心碰到了她肩膀,登时便听到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不对啊我刚才好像没用多大力。”
“没事。”云雅按住她摸到自己肩上的手,不动声色地往脖子方向挪了挪,“杀进王帐的时候没注意受了点伤,已经快好了,就是有点疼。”
“啊?我怎么没收到消息。”陆景安几乎是脱口而出。
“小伤,我让墨竹别告诉你的,我不是没事嘛。”虽是这么说着,云雅普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如同胸中克制不住的喜悦一样。
心悦之人也在关心她,实是令人欢喜。
“这么久还没好,哪能是小伤。”在外面扒人衣服终是不太好,陆景安皱着眉把云雅拖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就要去扒衣服。
云雅无奈,却也只能由着她解下自己的铠甲,里衣只弄的凌乱了些,露出缠了绷带的肩膀。
“疼不疼啊你!”陆景安瞥了眼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云雅,再看看她肩上渗血的绷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还叫不严重,是不是撕裂了,等我去拿下伤药。”
“不用。”云雅猛地把她拉进怀里抱着,低低叹了口气,轻笑道:“不疼的,你看着当然不疼的。”
伤口哪是说情话就能愈合的,陆景安把人推到床上去咬了一口,起身看着她衣衫半解的样子心漏跳了一拍,掩饰性地在她肚子上拍了拍,哼道:“就会逞能。”
“是是。”云雅只是看着她笑,甚至又拉了拉衣服,露出了大半个胸脯,结果猝不及防之下被陆景安用被子盖住了脸。
“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也不怕冻坏。”
“你房里没有铺地龙吗?”云雅艰难地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别说这房里确实有点凉。
陆景安瞥了一眼,自顾自去柜子那拿伤药,“当然有铺,好了你别乱动,在那等着。”
“哦。”云雅乖乖应了一声,躺着不动了。
陆景安一回头就看到她懒懒抱着被子的样子,刚刚好遮住胸,露出白皙莹润的肩,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
呃。
陆景安下意识摸了把鼻子,确认自己没流鼻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云雅肩上染血的绷带更有一种……凄美。
“好看吗?”云雅露出个诱人的笑,她以前经受过这种训练,真想勾引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陆景安偏偏头,再转回来时就是平静无波的样子,“嘁,坐起来,我给你上药。”
云雅笑了一声,顺从地坐起来。
“冷不冷?”房间里有些凉,陆景安想了一下,用被子把她围住,自己上床跪坐在她旁边换药。
云雅把一只手搭在她晚上,垂眸笑着,没说话。
拆了绷带之后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陆景安沉默了下,手抖了抖,真上药的时候却是很稳,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一点。
上完药之后云雅勾着手指托起她下巴,在唇边印下一个吻,“你在……心疼我吗?”
陆景安眨了眨眼,眼眶微微泛红,她重重地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留下个清晰的牙印,“以后不准受这么严重的伤了。”
“好。”
“不对,是不准再受伤了。”
“好。”云雅唇边的笑温柔缱绻,她凑过去在陆景安唇上印下一吻,低低道:“唯卿所命。”
你的意愿,我自当一丝不苟的完成。
只盼望,卿心似我心。
第五十九章.特工嫡女(完)
承平元年末, 近一年的北疆之战以北戎王帐北迁数千里为终结, 此战之中, 以征北将军云雅功为最, 次为镇守北疆防线的靖平长公主。新帝大悦,连连降下赏赐, 连带着云国公府也因嫡长女的功绩而被新帝夸赞,也不知道曾经宠妾灭妻的云国公是何种心情。
大周民风开放,民间是有魔镜断袖之好,陆景安在那天云雅凯旋后沉思良久,先给皇帝去了封信回去探探兄长的承受能力, 后面也没管有没有回话。过不了几天大军整顿好之后准备班师回朝, 出来也有八个多月了, 算算时间回到京城刚好能过年, 于是陆景安收拾了下, 带着中军回朝。
战争难免会有死亡,她们带来了十万人, 最后带回去的只有八万。看着那些黑沉沉的骨坛和牌位, 陆景安紧了紧手中的缰绳, 眼神茫然了一会儿,复又恢复坚定。
战士为国而死,死得其所。
驱王帐千里,边疆至少有百年安宁, 保家卫国, 是为荣耀。
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们留下什么, 至少能给你们这短暂的和平。
承平元年十二月廿二,征北军班师回朝,帝亲迎至十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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